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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三章 陳墨,你很得意是不是?(4K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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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寧夕瑤心中是千迴百轉,念頭此起彼伏。

她這一顆修了數十載的無情道心,今夜算是被陳墨攪了個天翻地覆。

殺與不殺,隻在一念之間。

可這一念,卻關乎著自個兒身家性命,更繫著幽冥教百年大計。

正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半步差,前程儘化沙。

眼下,寧夕瑤貝齒緊咬朱唇,一點殷紅險些滲將出來。

鳳目之中,寒光一閃而逝,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罷了,罷了!

我為聖教,已是舍了這清白身子。

如今再多一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楊雲舟啊楊雲舟,非是我心狠,隻怪你命該如此,遇上了這尊煞星!

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今日便讓妾身,送你早登極樂。

也省得日後你我刀兵相見,多添一番煩惱!

心中計議已定,她臉上那股子冰霜般寒氣反倒漸漸斂去。

再抬眼時,已又是那副媚骨天成的嬌柔模樣。

任誰見了,也隻會當她是個懷春新婦。

哪裡能想到,嬌媚皮囊之下,竟藏著蛇蠍心腸。

隻見她蓮步輕移,嫋嫋娜娜地走到門前。

柔荑輕抬,便將那門栓拔了開來。

“楊郎,妾身這就為你開門。”

朱漆門扇向內敞開,月華如練,傾瀉而入,照亮門檻內外。

楊雲舟正等得心焦,忽見房門開了,心頭一喜。

他剛要邁步進來,伸手便想去牽她的柔荑,口中還關切地問道:

“夕瑤,可是讓你久等了?我剛剛醒來時,已是躺在這門口了。”

寧夕瑤輕輕躲閃開來,臉上媚意更濃,柔聲道:

“夫君說笑了,想是近日為了你我婚事,太過勞累所致。”

“無妨的,你我……來日方長。”

他聽得“來日方長”四字,隻當是新婚娘子的情話,心中更是熨帖巴適。

忽然眼角餘光瞥見屋裡頭,竟還坐著個衣衫襤褸的乞兒!

那乞兒正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瞧著他,那眼神,便如看一個死人。

楊雲舟心中“咯噔”一下,頓覺不妙。

他正待開口喝問,卻忽覺胸口一陣鑽心劇痛,赤血自心口處噴薄而出。

低頭看去,隻見一截薄如蟬翼的劍尖,已是將他穿了個透心涼兒。

這變故來得實在太快,快得讓他這位煙雨劍樓的得意門生,連一招半式都來不及使出。

他艱難地轉過頭,全然不敢置信盯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的新婚妻子,寧夕瑤。

“為……為……什……麼……”

“呃……這到底是為何?”

他喉間“咯咯”作響,想問個明白。

為何前一刻還是柔情佳人,下一刻便會化作索命羅刹?

痛,太痛了。

他伸手指向那乞丐,用儘此生最後一絲力氣顫聲道:

“惡……丐……你已有取死……”

“罷了……替我待夕瑤好些……”

“……”

寧夕瑤那張俏臉,卻是冷若冰霜,冇有半分表情。

她本生性涼薄,為了聖教大計,才與此人逢場作戲,哪有什麼真情實意?

眼瞧手中還握著一柄軟劍劍柄,那劍身細長柔軟,卻堅逾精鋼,正是幽冥教的獨門凶器。

“死人,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她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煙火氣。

說罷,皓腕一轉,隻聽“噗嗤”一聲,那軟劍已是自楊雲舟體內抽出。

一道血箭飆射而出,點點猩紅,落在那鳳穿牡丹嫁衣之上。

楊雲舟身子一軟,癱倒下去,雙目圓睜,已是冇了聲息。

可憐一代天驕,連洞房的門檻都冇能邁進一步,便這般不明不白地做了短命的屈死鬼。

當真是:

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寧夕瑤轉過身來,將那沾血軟劍在袖中一抹,劍身便又光潔如新,而後如靈蛇般纏繞回腰間。

足見其手段之老練,心性之狠辣。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屍身,隻是冷冷地盯著陳墨,一言不發。

她雖是魔門中人,殺人如麻。

但被人這般脅迫著去殺一個與自己並無深仇大恨之人,心中終究是老大不痛快。

“寧聖女的劍法,果真是名不虛傳!陳某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陳墨見她這般模樣,隻不緊不慢地誇讚道。

他站起身來,踱到那門檻前,蹲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往楊雲舟的鼻息間探了探。

又翻開他眼皮瞧了瞧,最後才搭上他腕間脈門。

一番檢視下來,確然是死得透了,三魂七魄已然離了竅,斷無活轉可能。

“當真死得乾淨,死得透透的了。”

他嘴裡頭嘖嘖稱奇,手底下卻在那楊雲舟屍身懷裡頭摸索起來。

那嫻熟手法,看起來與尋常摸屍為生的街邊破落戶彆無二致。

不多時,便摸出一件硬物來。

取出來一看,卻是一柄玉如意。

此物非同小可,正是楊家壓箱底的秘傳寶物——妙樂醍醐玉如意。

但見此寶約莫一尺來長,通體乃是上好的粉霞暖玉雕琢而成。

其形製也甚是奇特,竟是一株並蒂紅蓮,蓮瓣層層疊疊,纏繞著一根金剛寶杵。

杵頂之上,嵌著一顆摩尼寶珠,流光溢彩,瑞氣千條。

據傳,昔年吐蕃來的蓮花生大士,與漢地藥王孫思邈真人“論道三天”。

曾以“怒蓮化歡喜”點化此器。

不僅內裡自成一方天地,可作儲物之用。

還能調和水火陰陽,將男女之間的慾念,化作精純的修真資糧。

端的是一件無上至寶。

有此物在手,他那《明妃虹身秘乘》,便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功效!

陳墨將這玉如意在手中掂了掂,隨手便揣入自己懷中。

這番動作,落在寧夕瑤眼中,直讓她銀牙暗咬。

心裡罵道:好一個貪得無厭的無恥賊人!

先是被一個乞丐拿住把柄,脅迫著殺了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如今,這乞丐竟還當著自己的麵,行此搜刮死人財的齷齪之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寧夕瑤強忍著怒氣,輕斥道:“殺也殺了,寶物也拿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哪知陳墨收了寶物,卻並未就此罷休。

“還差得遠呢。”他搖了搖頭。

“我聽說,楊家三少,除了修為不俗,還尤擅一手煉魂之術。”

“可將這天地間的萬物生靈,都煉成他自己的‘魂環’,用以對敵。”

“而聖女你所在的幽冥教,似乎也頗精一門禦魂之道,名喚《幽冥拘魂手》是不是?”

寧夕瑤的臉色又是一變。

這等秘聞,此人又是從何得知?

陳墨卻不給她細想機會,繼續說道:

“聖女,你我這等人做事,當求一個萬全。”

“這楊雲舟雖死,可誰又能擔保他還有什麼異寶護身,或是修了什麼假死脫身的秘法?”

“今日事已至此,我害怕夜長夢多,再生事端。”

“不知能否勞煩聖女再辛苦一回,送佛送到西?”

“索性便將他這魂魄拘將出來,打得他魂飛魄散,再把這身臭皮囊挫骨揚灰。”

“如此,方纔算是一了百了。聖女以為,可好啊?”

此言一出,寧夕瑤心頭又是一顫。

這惡丐的心兒,真真比那九幽之下的萬年玄冰還要冷!

這不止是要殺人,更是要讓其永世不得超生!

寧夕瑤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旁,顯然是不願照做。

殺人已是無奈之舉,如今還要她行此滅魂揚灰的毒辣之事。

陳墨見狀,也不動怒,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

“唉,看來聖女是不願意了。”

“罷了,想來楊家和煙雨劍樓的人,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此間異狀。”

“到那時,我這個小乞兒爛命一條,死不足惜。”

“隻是不知聖女你,又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新郎官死在洞房裡的事情呢?”

寧夕瑤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秀拳捏得咯咯作響。

眼神若是能殺人,怕是早已將他千刀萬剮了。

“聖女,你可要想清楚了。”

“今日之事,你我已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若不死透,你我……都得死。”

“好!那就依你所言!”

說罷,寧夕瑤徑直走到楊雲舟屍身前。

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賊船,那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隻見她並起劍指,口中唸唸有詞,指尖縈起黑霧。

“攝!”她一聲低喝,朝著楊雲舟眉心,遙遙一點。

霎時間,隻見一道虛幻人影,竟是被硬生生地拖拽出來。

人影麵目痛苦萬分,儼然與楊雲舟一般無二。

“去!”寧夕瑤又是一聲輕叱。

那團黑氣如活物般飛出,一口便將人影囫圇吞下。

黑氣之中,淒厲慘嚎之聲不絕於耳。

“敕!”

她玉手一揮,一團幽藍鬼火憑空出現,落在楊雲舟屍身之上。

竟是在短短幾息之間,將其燒成飛灰。

做完這一切,寧夕瑤額上已是香汗淋漓,衣衫皆濕,顯然是耗費不少心神。

就在這位本該攪動天下風雲的天命主角形神俱滅之際。

整間婚房之內,竟是紫光大盛,妙若仙境。

正是天機混沌,天命偏移之象!

寧夕瑤被這異象驚得是花容失色,心神巨震。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腹中猛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呃……啊!”她痛呼一聲,身子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隻覺得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丹田氣海更是翻騰不休。

灼熱,酷寒,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要將經脈寸寸撕裂!

原來,她為了潛入楊家,假扮凡人。

特地服下一味名為“龜息鎖元丹”的秘藥。

此藥能將她的修為、氣息儘數壓製,便是金丹期修士,也瞧不出半分破綻。

然則,在藥力未散之前,絕不可妄動真元。

方纔她被逼無奈,強行施展幽冥拘魂手,已是犯了這樁大忌。

更要命的是,她身負冰肌玉膚與火德道體兩種體質。

本就水火不容,全靠著深厚修為,才勉強維持著平衡。

如今真氣一亂,體內陰陽之道立時失調。

冰火二氣在經脈中交戰,其痛苦之處,簡直非常人所能想象。

豆大冷汗,瞬間浸透鬢角。

再這般下去,不消片刻。

她便會落得一個經脈儘斷,爆體而亡的淒慘下場!

“你……你算計我!”

寧夕瑤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

一雙鳳目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始作俑者。

直到此刻,她若是再不明白自己是掉進人家早就挖好的陷阱裡。

那她這幽冥教聖女,也算是白當了。

從一開始,這乞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環環相扣的圈套!

目的,便是要將自己逼到這般任其宰割的絕境!

“嗬嗬……聖女果然是聰明人。”陳墨負手而立。

“你應該知道這冰火對衝的滋味如何?想來是不好受的吧。”

“如果再不想想法子撥正陰陽,你這千嬌百媚的身子骨,怕是就要化作一灘肉泥了。”

“嘖嘖,真是可惜啊,可惜。”

“你……你胡說!”

寧夕瑤已是痛得神智模糊,可聽了這話,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嘴硬道:

“我……我這是練功岔了氣……我自己能調理得好……用不著你這賊人假好心!”

陳墨見她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嘴硬,不由得嗤笑一聲。

也不與她爭辯,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看著她。

“你……你休想……我便是死……也絕不會……”

寧夕瑤咬著牙,還想說些什麼場麵話。

可腹中劇痛愈發猛烈,身子一軟,便朝著地上倒去。

她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光景。

冰火二氣失控,丹田即將崩毀。

除非……能找到一個身具純陽之體,借至陽之氣,來調冰火二力。

除此之外,再無半點生機!

可放眼這天下,去哪裡尋這等人物?

便是尋到了,又如何能在這片刻之間趕來?

我還要……光複聖教!斷然不能死在此處!

“也罷!你終究得讓我知道今日栽在誰手裡!報上名來!”寧夕瑤嘶聲道。

便是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陳墨見狀,這才伸出臂膀,一把將她那嬌軀攬入懷中。

“陳墨。”他淡淡地報上自己的名諱。

寧夕瑤抬起那雙迷離狐眼,想將眼前這張臉,牢牢刻在自己三魂七魄之中。

“陳……墨……”她一字一頓地念著這個名字,“你很得意,是不是!”

“看到我這般模樣,你心裡頭,是不是快活得很!”

“……”

他冇有應聲,隻是將她攔腰抱起,緩步走向那張鋪著鴛鴦錦被的婚床。

寧夕瑤渾身無力,便如那離了水的魚兒,隻能任由他擺佈。

“陳墨……”她癡癡望著頭頂那晃動的龍鳳燭影,“此仇,我寧夕瑤若是不報,誓不為人!”

窗外,三更的梆子聲幽幽傳來,夜,還很長。

有分教:

紅燭帳下劍光寒,玉骨冰心墮九淵。

軟劍穿心情義斷,幽冥拘魂夢魄殘。

天命未料煞星至,玄體翻成水火煎。

孽債今宵纏鳳枕,無常路儘啟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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