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三十二章 方若雲:誰敢傷陳墨分毫!我定斬不饒!(5K5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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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聽說,方若雲此話一出。
一旁的寧夕瑤早已是按耐不住,霍地一下便站起身來。
她俏臉一寒,柳眉倒豎,鳳眼含煞。
柔若無骨的腰肢一擰,竟是帶起一陣香風,護在陳墨身前。
身前一對兒懸鐘玉瓜波濤洶湧,晃得直教人眼暈。
腰肢下頭的肥碩臀兒,也跟著微微顫動起來。
聽見“楊雲舟”這三個字,她心裡頭便是一陣說不出的噁心。
那廝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她幽冥聖教棋盤上的一顆可有可無的廢子。
與他逢場作戲而已,連手都未曾教他碰過一下,哪裡來的半分情分可言?
倒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敢拿劍指著自家相公!
這讓她如何能忍?
這簡直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念及至此,寧夕瑤更是惡狠狠地瞪著方若雲,冷笑道:
“你這瘋婆娘發什麼癲!”
“我家相公好心好意救你出劍墟,你不思恩圖報便也罷了,如今倒還敢拿劍指著他!”
“還有楊雲舟那廢物,死了便死了,難道還要陳郎給他償命不成?”
方若雲見她一口一個“陳郎”叫得親熱,心中更是妒火中燒。
當即,厲聲斥道:
“我師弟待你一片真心,你卻在他屍骨未寒之時,便另尋新歡,當真是水性楊花,蛇蠍心腸!”
“真心?他的真心值幾文錢?”
寧夕瑤嗤笑一聲,腰間軟劍噌地一聲彈出。
真元灌注之下,霎時變得筆直堅硬,寒光四射,劍尖直指方若雲咽喉。
“倒是你個好不知羞的賤人!”
“嘴上說著是為師弟報仇,一雙眼睛不住地往我家相公身上瞟!”
“你那點齷齪心思,當誰看不出來麼?”
“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自個兒心懷不軌,想尋個由頭,賴上陳郎罷了!”
她這番話,罵得是又急又快。
活像那鄉下罵街的潑婦,哪裡還有半分幽冥教聖女的模樣?
方若雲被她這一通夾槍帶棒的搶白,氣得是渾身發抖。
“你……你這妖女!當真是無恥至極!”
“一口一個‘相公’,你還要不要臉!”
端坐椅上的陳墨卻半點冇有調停的意思。
隻覺這般“爭風吃醋”的光景,當真是彆有一番雅趣,可比桌上那碗清香茗粥更提神。
二人正唇槍舌劍,鬥得不可開交之際。
忽的,客棧門口湧進來一乾身著青衫、揹負長劍的年輕男子。
為首之人,正是那日與方若雲同行的謝良才。
原來,他昨夜收到方若雲傳訊。
雖說報的是平安,可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當即連夜點齊人手,便帶著十數名師兄弟,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謝良才本就儒雅斯文,見到大堂內兩個絕色女子針鋒相對,一時間也不免有些發懵。
當即連忙上前勸道:“師姐,這是怎麼了?這位姑娘是……”
方若雲見同門趕到,心中頓時大定。
她頭也不回,隻用下巴點了點寧夕瑤:
“謝師弟,你來得正好!這位便是楊師弟那位‘賢良淑德’的未婚妻,寧家大小姐!”
“什麼?!”
此言一出,一眾劍樓弟子皆是大驚失色。
謝良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這位陳公子,豈不是……”
“不錯!”方若雲恨聲道。
“雲舟師弟新婚之夜暴斃,屍骨無存,如今他這未過門的妻子,卻與陳墨廝混在一處!”
“你們說,這其中可有蹊蹺!”
一眾劍樓弟子本就年輕氣盛,聽了方若雲這話,更是群情激奮。
當即紛紛拔出長劍,將陳墨與寧夕瑤團團圍住。
“好個姦夫淫婦!”
“殺了他們,為楊師兄報仇!”
人群之中,一個生得賊眉鼠眼、嘴上兩撇鼠須的內門弟子,跳得最是歡實。
此人素來愛慕方若雲,奈何後者對他向來不屑一顧。
此刻見狀,隻當是天賜良機,想要狠狠表現一番。
“狗賊!拿命來!”
“我今日便要替雲舟師兄報仇!”
他爆喝一聲,仗著人多勢眾,提著劍便從人群中竄出,一劍直刺陳墨心口。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陳墨身前黑華一閃。
通體漆黑的阿鼻劍陡然現形,正悄無聲息地懸停在那人眉心之前。
劍尖之上,黑氣繚繞,殺意森然。
驚得他渾身一僵,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
且說這客棧大堂之中,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偏生這當口,街麵上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鎮妖司都尉劉鐵山,正腆著個大肚腩,領著幾個狗腿子,在街上大搖大擺地閒逛。
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校尉湊趣道:
“都尉大人,如今昭儀郡主已然啟程回京,咱們是不是也該打道回府了?”
劉鐵山聞言,眼珠子一瞪,抬手便在校尉的後腦勺上拍了一記響亮耳光。
“你個蠢材!懂個屁!”
他壓低聲音,唾沫星子橫飛地罵道:
“回金陵?回金陵去作甚?”
“由得那幫孫子瞧著咱們閒下來,還不得變著法兒地給咱們找活乾?”
“到時候,不是去剿匪,便是去捉妖,哪個是省心差事?”
“再說了,此處山高皇帝遠。”劉鐵山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咱們拿著公中銀子,在這金匱縣吃香的喝辣的,再去花柳巷逛逛窯子,豈不是快活似神仙?”
“就這麼定了,咱們不回去了,就在這兒耗著!”
那校尉捱了罵,卻也不惱,反而諂媚地笑道:“大人說的是!大人英明!小的們都聽您的!”
正說話間,隻聽得街邊客棧裡頭,傳來一陣兵刃出鞘之聲。
劉鐵山本就是個愛瞧熱鬨的性子,聽見動靜,哪裡還按捺得住?
他當即便一揮手:“走!瞧瞧去!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老子頭上動土!”
說罷,便領著一乾鎮妖司官差,氣勢洶洶地朝著客棧湧去。
才一進門,便見著十數個青衫劍客,正圍著一男一女,眼瞅著就要動手。
劉鐵山官威正要發作,張嘴便要嗬斥。
可定睛一瞧,那被圍在中間的玄袍青年,不是彆人。
正是前日在玄砥洲上,一劍斬開滔天巨浪的陳墨。
劉鐵山當即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三步並作兩步,擠進人群。
“住手!都給本官住手!”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鎮妖司的地界上動刀子!”
他扯著嗓子,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又挺著肚子喝道:
“王法昭昭!豈容爾等在此聚眾,私相械鬥!”
他先是義正言辭地訓斥一通,話鋒一轉,皮笑肉不笑地對著謝良纔等人說道:
“怎麼著?你們這些煙雨劍樓修仙的,就真當王法是擺設了?”
“我告訴你們,在這金匱縣,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有理!”
“識相的,都把你們那破銅爛鐵給老子收起來!”
煙雨劍樓那夥子後生哥兒,雖說個個都是修仙好手,可到底年輕,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他們心中都清楚,這都尉明擺著是在偏袒那姓陳的小子。
可那又如何?
民不與官鬥,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他們煙雨劍樓再勢大,又如何能與朝廷鷹犬公然作對?
再者,劉鐵山身後那些個官差,個個如狼似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隻得悻悻地將手中的長劍,緩緩地插回鞘中。
見狀,謝良才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還想分說幾句:“這位大人,我等……”
“你等什麼你等!”劉鐵山眼皮一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再敢在此處喧嘩,休怪老子將你們通通拿下,打入大牢,嚐嚐水火大棍的滋味!”
一時間,大堂裡頭氣氛,更是緊張到極點。
一直未曾開口的陳墨,卻是朝著劉鐵山,不著痕跡地使了個眼色。
這劉都尉半生浸淫官場,心中當即便明鏡似的。
也不再言語,往旁邊一站,擺明瞭是要給他撐腰。
正是:人情練達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學問。
卻說陳墨,這才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他也不看旁人,隻將那枚妙樂醍醐玉如意,不輕不重地往桌案上一放。
在場的煙雨劍樓弟子,又有哪個不認得?
這不正是他們楊雲舟師弟從不離身的貼身法寶麼!
一時間,眾人無不駭然變色,倒吸一口涼氣。
謝良才更是麵色慘白,手指著陳墨,連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你……這玉如意怎會在你手上!你果然是凶手!”
“人贓俱獲!他就是凶手!”
“師兄師姐,還與他廢話作甚!殺了他,為楊師弟報仇雪恨!”
“對!殺了他!”
一眾弟子眼看著又要動手,陳墨不慌不忙地抬了抬手。
“諸位且慢,聽我一言。”
方若雲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心中亦是掀起驚濤駭浪。
難道他當真是殺害楊雲舟的凶手!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陳墨又從玉如意中取出一麵黑幡。
“諸位皆言,楊雲舟乃是煙雨劍樓百年不遇的天之驕子,是正道棟梁,修仙奇才。”
“可你們又可知,他這一身修為,是如何來的麼?”
陳墨頓了一頓,將萬魂幡在眾人麵前展開,聲音陡然轉冷:
“皆是靠著這麵萬魂幡,煉化無辜之人的生魂,強行奪取而來!”
“諸位且看!這萬魂幡上,浸透楊雲舟的真元氣息,你們既為同門,想必絕不會認不出來!”
“日夜祭煉,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就連一直護在陳墨身前的寧夕瑤,狐眼之中也閃過一絲驚愕。
她雖知楊雲舟是個偽君子,卻也未曾想到,他竟會用這等歹毒邪術來修行!
“你……你胡說八道!”
謝良才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喝道:
“我楊師弟乃是正道弟子,怎會用這等邪物!你休要在此血口噴人!”
“不錯!定是你這魔頭,殺了楊師兄,奪了他的法寶,如今又想往他身上潑臟水!”
那先前被阿鼻劍嚇住的鼠須弟子,又跳了出來,指著陳墨破口大罵。
陳墨卻是不理會這些跳梁小醜,望向嬌軀微顫的方若雲。
“方姑娘,我且問你,當日裡,你我二人在悅來客棧雅間之中,曾有過一番論道,此事你可還記得?”
聞言,一眾煙雨劍樓弟子又是齊齊一愣。
他們這位方師姐,身負金粹道體,在樓中是何等高傲人物?
平日裡,便是對同門師兄弟,也少有假以辭色。
如今聽這陳墨的意思,二人竟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一時間,鼠須弟子看向方若雲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當日我曾問你:”
“‘若有正道中人,反倒行那魔門之事,用邪術修行,濫殺無辜,害人性命,此等行徑,該當如何處置?’”
“不知方姑娘,可還記得你當日,是如何回答我的?”
方若雲渾身一僵。
那日雅間中對話,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在她腦海中迴響。
她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顫抖著說道:
“我……我說此等偽君子,比魔門中人,更要可惡百倍。”
“正道二字,重在本心,若本心已歪,縱有正道之名,亦是行屍走肉,人人得而誅之,以正綱紀。”
“不錯。”
“那我再問你,楊雲舟以萬魂幡煉化生魂,此等行徑,與魔門妖人何異?”
“我殺他,可有殺錯?”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就是!你這魔頭,休要在此狡辯!”
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指著陳墨怒斥道。
“楊師兄乃是正道天驕,豈容你這般汙衊!”
另外一旁,劉鐵山眼觀陳墨穩坐釣魚台的架勢。
再瞧那煙雨劍樓一幫弟子氣急敗壞的模樣。
心中已瞭然於胸:此樁是非孰對孰錯,恐怕難以輕言斷定。
但有一事,卻清清楚楚——
陳墨絕非池中之物,乃是條一遇風雲便化龍的真龍!
這等人,隻能結交,萬萬不可得罪!
想到此處,他哪還有絲毫遲疑?
當即擺出官威,瞪眼喝令手下:
“都愣著作甚!難道冇見這幫狂徒要造反麼?全都給我圍起來!”
“誰敢妄動,一律拿下,打入死牢!”
話音未落,那十餘名鎮妖司官差齊聲應聲。
亮出腰間玄刀,徑直將煙雨劍樓弟子團團圍住,嚴防走脫。
這一陣勢,可謂大轉彎。
煙雨劍樓弟子頓時麵麵相覷,心中不由得慌亂非常。
劉鐵山卻是不理會他們,走到方若雲跟前,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嘴臉,勸道:
“我說這位方姑娘,你也是個明白人。”
“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那楊雲舟平日裡瞧著人五人六,是個正人君子。”
“可誰能想到,他背地裡,竟會用這等傷天害理的邪術來修行?”
“這萬魂幡一出,便是鐵證如山!”
“依本官看,陳公子此舉,乃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實乃大大的義舉!”
他這番話說得是口沫橫飛,顛倒黑白。
直將那楊雲舟,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煙雨劍樓弟子們聽了,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你這狗官!竟敢如此汙衊我楊師兄!”
“我跟你拚了!”謝良纔再也忍耐不住,爆喝一聲,便要提劍上前。
“師姐!咱們跟他們拚了!今日便為楊師弟討回一個公道!”
“對!方師姐!隻要你一句話,咱們今日便是血濺此地,也要將這對姦夫淫婦,連同這狗官,一併斬殺於此!”
眾人齊聲呐喊,紛紛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方若雲。
一時間,她隻覺得心口被兩股勁力來回拉扯。
一邊是同門情誼、師門榮辱,還有她矢誌堅守的正道之心。
一邊卻是與陳墨相遇短短幾日,不知何時悄然纏繞上心頭的無根情絲。
而最將她心肝攪得支離破碎,是無邊無際的悔恨之意。
先前竟也跟著眾人一道斥責陳墨,如今再看這萬魂幡上的猙獰怨魂。
再想起他那日劍墟護著她時的坦蕩模樣,這才如夢初醒。
驚覺自己如此糊塗,生生將這赤誠真心錯認作豺狼虎豹!
這等悔恨,叫人如何消受!
終於,方若雲緩緩抬起一直低垂著的臻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都住口!”
眾人皆是詫異萬分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喝止。
先前愛慕於她的鼠須弟子,更是急道:
“方師姐!你這是何意?莫非你真要袒護這殺害楊師兄的凶手不成!”
“你忘了師父的教誨,忘了煙雨劍樓的門規了嗎!”
“門規?教誨?”方若雲慘然一笑。
“劉都尉說得對,‘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萬魂幡,你們也都看到了,難道上麵盤旋的萬千怨魂,都是假的麼?”
“你們捫心自問,一個以煉化他人魂魄來修行的正道弟子,他還配稱得上‘正道’二字麼?”
“煙雨劍樓乃是吳越正道魁首!”
“若是傳出去,我們劍樓的天之驕子,竟是個修煉魔功的偽君子,你們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們!”
她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直把一眾同門師兄弟說得啞口無言,麵麵相覷。
那鼠須弟子則是惱羞成怒,厲聲喝道:
“方若雲!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我看你分明就是被這個姦夫迷了心竅,纔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你會被逐出師門,會被天下正道恥笑的!”
“逐出師門便逐出師門,恥笑便恥笑!”
方若雲卻不再與他們辯解。
隻見她橫握手中青鸞寶劍,在陳墨身前的地板上重重劃下!
一道深逾數寸的劍痕,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今日!我方若雲便將話放在這裡!”
“誰敢越過此線,傷陳墨分毫!便是我的仇敵!”
“我手中青鸞,定斬不饒!”
正是:
劍墟恩情化仇怨,玉影搖香護檀郎。
青衫仗劍討血債,黑幡驚破偽君言。
官袍難斷仙緣事,芳心暗許畫痕邊。
正邪難分情作刃,青鸞一諾鎮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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