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四十一章 百年蠱毒困劍樓,金瞳妙手解千愁(6K5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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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且說溫靜顏聽得陳墨說有法子解她身上這逆溯蠱。
真個是石破天驚,劈頭一記響雷。
她這臉上神情,煞是有趣。
先是愕然,隨即,疑雲又籠上眉梢。
“陳公子,此話當真?”她朱唇輕啟,聲音不似方纔那般沉穩。
“你莫不是在與本座說笑不成?”
百年來,她尋遍九州,拜訪過多少杏林聖手、奇人異士。
皆是束手無策,隻能靠著自身深厚修為勉力壓製。
如今,眼前這黃口孺子,竟誇下這等海口?
這叫她如何能信!
陳墨見她這般神色,心中早有計較。
他曉得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
若不拿出些真憑實據來,休想讓這位活了百年的老狐狸信服。
當下裡,他從容鎮定地拱了拱手:“溫樓主此言差矣。”
“晚輩雖不才,卻也非那等信口開河之輩。”
“拿這等關乎性命的大事來玩笑,豈不是拿自個兒項上人頭當夜壺耍?”
“再者說了,晚輩與樓主素昧平生,何苦要編出這等一戳就破的謊話來,平白惹您不快?”
溫靜顏聽他這一番話說得條理分明,心中疑慮倒也消了那麼一兩分。
她心下暗忖:
此子行事,素來不按常理出牌。
白日裡那三招之約,便可見一斑。
莫非……他當真有什麼壓箱底的奇門手段不成?
這念頭一生,便再也按捺不住。
生欲乃是人之本能,便是她這等大能,也不能免俗。
溫靜顏定了定神,顫聲道:
“既如此……你且說來聽聽,究竟是何法子?”
“你若說得在理,我便信你一回。若敢有半句虛言……”
話未說完,無形劍意已然將陳墨鎖定。
陳墨卻渾然不覺,隻微微一笑:
“樓主莫急,且聽晚輩細細道來。”
“此蠱乃是集天地至陰至寒之氣煉製而成。”
“一旦入體,便會侵蝕修士丹田,使真元倒行逆施,故而纔有返老還童之效。”
“蓋因其性至陰,水火不侵,尋常法子,莫說祛除,便是連壓製都難上加難。”
“想要解此蠱,須得以毒攻毒,以至陽正氣,沖刷中和。”
“晚輩不才,恰好修行一門正氣法門,可引天地正氣入體,此乃其一。”
“然則,光有正氣,亦不過是杯水車薪,頂多能延緩蠱毒發作,卻難斷其根。”
“此蠱毒最刁鑽之處,在於其能與宿主神魂相融。”
“若強行以正氣攻之,蠱毒未除,宿主神魂怕是先要化作飛灰。”
“故而,還需一味‘藥引’。”
陳墨說到此處,故意頓了一頓,賣了個關子。
溫靜顏早已聽得入了神,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見他停下,急得什麼似的,連忙追問道:“是何藥引?快說!”
陳墨見火候已到,這纔不緊不慢地道出了關鍵:
“這藥引,便是‘煞氣’。”
“以正氣護住樓主心脈神魂,再引凶戾煞氣入體,將蠱蟲從神魂之中逼迫出來。”
“蠱蟲失了憑依,便如無根之水,屆時再以正氣將其一舉煉化。”
“樓主這沉屙,或可痊癒。”
話音落下,聽雨軒內一片死寂。
溫靜顏怔怔地立在原地,時而驚疑,時而恍然。
她修行百年,見識廣博。
陳墨這一番話,聽起來雖然驚為天人,細細琢磨下來,卻又暗合大道至理。
剛柔並施,以毒攻毒……
這法子,當真是聞所未聞,卻又妙至毫巔。
是了!
自己百年來,一心隻想著如何用純陽之物去剋製這陰寒蠱毒。
卻從未想過,竟能用比它更“毒”的煞氣去引蛇出洞!
這便好似俗世間的醫理,治病救人,有時候也需得用些虎狼之藥。
思路一通,溫靜顏隻覺眼前豁然開朗。
心中那困擾百年的迷霧,竟被這後生小子三言兩語給撥開了!
隻是,新的問題又來了。
她蹙起黛眉,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道: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隻是……這煞氣凶戾異常,尋常修士沾染上一絲,便有道心失守、走火入魔之危。”
“這茫茫天地間,又該去何處尋得這般精純煞氣,為你所用?”
陳墨聞言,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在下還修有一門奇功,可引煞氣入體,化為己用。”
說著,他也不避諱,當即便將怨情煞稍稍泄露一絲出來。
溫靜顏何等修為,立時便感應到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先前她用神識探查這小子時,總覺得他體內駁雜不堪。
正氣、邪氣、煞氣、魔氣,樣樣俱全……簡直像個大雜燴!
原來,竟是因為他身負數門奇功的緣故。
尋常人若說出方纔那番話,溫靜顏定會當他是失心瘋了。
可眼前這人不同!
同時修煉數種邪法直至金丹之境,他說的話,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溫靜顏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隨之煙消雲散。
陳墨將她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心中暗笑。
這條大魚,已然上鉤了。
他自然不會告訴溫靜顏,這祛除蠱毒的過程。
於他而言,也是一場天大造化。
溫靜顏這等大能,一身修為精純無比。
在祛蠱之時,真元勢必會大量外泄。
屆時,自己隻需稍作手腳,便能將這些外泄真元儘數吸納。
哪怕隻是她修為的十之一二。
於自己而言,也足以讓金丹修為再精進一大步了!
這等穩賺不賠的買賣,何樂而不為?
眼見溫靜顏已然心動,陳墨決定再添一把火:
“樓主,您體內蠱毒,已然快要壓製不住了,再拖延下去,怕是神仙難救。”
“晚輩願為樓主一試,成與不成,皆看天意。”
“此法凶險萬分,晚輩也隻有五成把握。”
“但若不試,便連半分機會也無了。”
這話可是說在溫靜顏心坎上。
是啊,自己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左右不過一死。
搏上一搏,尚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處,溫靜顏終於下定決心。
“好!”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便信你一回!”
陳墨聞言,心中大定。
“既如此,還請樓主尋一處僻靜之所。”
“祛蠱過程,絕不能受半點打擾。”
“另外,此蠱生性陰寒,最好能尋一處溫暖地方,如此,也能多上幾分把握。”
溫靜顏聞言,略一遲疑。
這煙雨劍樓,乃是建於震澤水眼之上,水汽充沛,卻也陰氣偏重。
要說溫暖之所……
“有倒是有……一處。”她稍稍遲疑道,“我的居所,名曰‘枕流’。”
“乃是建於一處活水溪流之上,夜夜枕著水聲入眠,倒也有助於寧心靜氣。”
“我在居所之下,又引出一道地底熱泉,開辟一處小小洞府,用作平日沐浴修行之用。”
“那裡,倒是終年溫暖如春。”
陳墨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溫泉?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僅陽氣充沛,更便於療傷行事。
他心中暗道:
好傢夥,這遊戲地圖,當真是處處有驚喜。
這“枕流”溫泉,劇情裡可從未提及過,想來又是一處洞天福地。
隻聽溫靜顏又道:“你隨我來吧。”
說罷,她便當先蓮步輕移,朝著聽雨軒後堂行去。
素白長裙在月光下拖曳出淡淡光影。
……
溫靜顏引著陳墨,穿過幾重迴廊,便到一處精舍前。
此地便是她的居所——“枕流”。
隻見這精舍周遭,流水潺潺,清可見底。
水中遊魚碎石,曆曆可數。
溫靜顏推開虛掩木門,潮熱水汽,撲麵而來。
精舍之內,竟是彆有洞天。
隻見正中乃是一方三丈見方的白玉池子。
池水清澈,熱氣蒸騰,氤氳水霧瀰漫整個洞府。
靈氣之濃鬱,比之外間,何止強了十倍。
端的個是洞天福地!
陳墨環顧四周,不由得讚歎道:
“好一處神仙居所!在此地修行,一日可抵得上尋常修士一月之功了。”
他轉過頭,瞧著溫靜顏,麵上神情一肅:
“樓主,事不宜遲,還請暫且輕解羅衫,步入這溫泉水中。”
“待會兒晚輩為你施法,也好借這地脈熱泉之力,事半功倍。”
“解……解衣?”溫靜顏聞言,難以置信地瞪著陳墨。
要她當著一個年歲還不及自己零頭的毛頭小子的麵,寬衣解帶?
這……這成何體統!
簡直是荒唐!羞煞人也!
她活了一百多歲,雖容顏不老,心境卻早已古井無波。
平日裡在弟子麵前,更是端莊威嚴,不苟言笑。
何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遇上這等境地?
“你……你……”
她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陳墨見她這般模樣,便知她心中顧慮,不慌不忙,一揖到地,朗聲說道:
“樓主莫要誤會!晚輩絕無半點褻瀆之意!”
“隻是這逆溯蠱陰寒歹毒,已與樓主經脈氣血融為一體。”
“若不褪去衣衫,晚輩便無法精準認明穴竅。”
“屆時,真元稍有偏差,輕則祛蠱失敗,重則……恐有性命之虞啊!”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曉以利害。
“再者,”他話鋒一轉,又道,“樓主若實在心中不安,儘可用真元催動水霧,遮蔽身形。”
“晚輩也會全程閉目,非禮勿視,絕不敢有半分逾矩之舉。”
說罷,陳墨竟是嘶啦一聲,從自己那身玄袍下襬,撕下一條寬闊布條來。
然後,當著溫靜顏的麵,將布條仔仔細細地係在了自己眼前。
遮得是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
做完這一切,他便負手而立,麵朝洞壁,再不言語。
溫靜顏瞧著他這一連串的舉動,,心頭竟是微微一熱。
這小子……當真是個妙人。
行事看似放誕不羈,實則卻又這般細心體貼,處處為人著想。
知進退,懂分寸。
難怪宮漱冰那般清冷孤傲的性子,都會對他傾心至此。
溫靜顏心中暗暗一歎,思緒竟有些飄遠了。
隻是……
她心底深處,又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來。
自己今日,本是想藉著論道由頭,探一探這小子口風,看看他對漱冰究竟是何心意。
可兜兜轉轉,怎的就變成了眼下這般……
二人要在這洞府之中,坦誠相對,為自己療傷治病的局麵?
這要是讓漱冰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怕不是要祭起幽冥黑霧,親手將這煙雨劍樓給拆了?
想到此處,溫靜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腦中一片混亂。
她瞧了瞧水汽氤氳的溫泉,又瞧了瞧陳墨背影。
罷了!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左右不過一副皮囊,百年之後,亦是黃土一抔。
若能換得一線生機,些許顏麵,又算得了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素手輕抬,腰間鸞帶,便悄然滑落。
緊接著,是素白長裙。
一層層,一件件……
褪下衣衫,整整齊齊疊放在池邊白玉石上。
那身段兒,真個是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
任是哪位丹青國手,也難描其萬一。
雖已活過百載春秋,肌膚卻依舊緊緻如少女,瑩白勝雪。
尤其是那巍峨聳峙之物,挺拔得不似話。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這竟是一位執掌劍樓一甲子的宗師所擁有的身子?
溫靜顏強忍著心頭羞意,邁開蓮步,緩緩走入池中。
溫熱泉水,漫過腳踝,小腿……最終將她整個身子都浸潤其中。
水霧更濃了。
她這才感覺心安了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我好了。”溫靜顏輕聲說道。
背對著她的陳墨,這才緩緩轉過身來,邁步走入池中。
泉水浸濕玄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身材。
他在距離溫靜顏三尺開外的地方停下,隔著濃濃水霧,再次拱手。
“多有得罪了。”
說完,他便盤膝坐下,隻露出胸膛以上的部分在水麵。
“請樓主先行運轉功法,平心靜氣,守住靈台清明。”
溫靜顏依言而行,閉上雙目,緩緩催動起《煙雨化劍訣》。
待她氣息平穩之後,陳墨的聲音再次響起。
“樓主,我要開始了。”
話音未落,溫靜顏隻覺一股溫熱力道,隔著水波,輕輕覆上自己的丹田之處。
溫靜顏險些亂了心神,連忙收斂神識。
一股堂皇的浩然正氣,便從掌心之中,源源不斷地渡入她的體內。
正氣一入體,溫靜顏體內盤踞已久的陰寒蠱毒。
立時瘋狂地激盪起來,想要反抗,想要逃竄。
“噗!”溫靜顏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黑血當即噴出。
就在此時,陳墨的另一隻手,又輕輕拍在她的身前。
入手之處,滑膩溫潤,絕妙無比。
又一股浩然正氣渡入,前後夾擊,將躁動蠱毒暫時壓製下去。
溫靜顏隻覺得渾身一輕,陰寒之氣竟被驅散不少。
如此這般,一推一送,一收一放,周而複始。
……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
陳墨長出一口氣,聲音裡帶上一絲疲憊:
“樓主,正氣梳理經絡,已然功成。”
“接下來,便是……重中之重了。”
“晚輩要引煞氣入體,將那蠱蟲逼出。此過程凶險無比,還請樓主……務必守住心神!”
溫靜顏知道這纔是到了性命攸關的節骨眼上。
當下裡不敢怠慢,連忙依著陳墨吩咐。
她收束心神,抱元守一,沉聲應道:
“我……我預備好了,你……你放手施為便是!”
陳墨聞言,亦是不再多話。
隻見他雙目雖被布條所蒙,麵上神情卻是一片肅穆。
他先是暗暗運轉起那《九幽怨情竊玉功》,怨情煞在這洞府之內彌散開來。
佈置好這一切,他又在心底默唸一聲:
白姑娘,得罪了!借你煞氣一用!
白露蘅早已將視陳墨為再生父母一般的恩人。
聽得召喚,哪有不應之理?
當即便毫無保留地將自身精純煞氣,悉數奉上。
隻一瞬間,陳墨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
好似從九幽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渾身上下,都透著凶戾邪煞之氣!
隻見他並起二指,指尖之上,一縷黑得發紫的煞氣盤旋繚繞,凝而不散。
正是幽冥教的無上絕學——《幽冥拘魂手》。
“樓主,忍著些!”陳墨低喝一聲。
隨即,手指點向溫靜顏的眉心、耳竅、鼻竅、口竅……周身七處大穴。
煞氣便循著七竅,瘋狂湧入體內。
“唔——哦吼吼吼!”
溫靜顏隻覺好似有千百根鋼針,同時紮進她的神魂深處。
何等痛苦!
饒是她意誌如鐵,此刻也忍不住連連痛哼。
“守住心神!”陳墨的暴喝,響徹溫靜顏的靈台之上。
將她那即將渙散的意識,又給強行拉了回來。
“此乃引蛇出洞之計!”
“那蠱蟲察覺到煞氣威脅,定會棄了你的神魂,另尋生路!”
“你若此刻心神失守,便會被它趁虛而入,屆時你我二人,皆要萬劫不複!”
“想想你的百年道行!想想煙雨劍樓!想想……方若雲!”
陳墨字字句句,振聾發聵。
溫靜顏聞言,渙散眼神,重新凝聚起一絲光彩。
百年苦修!百年煎熬!
不就是為了今日這一線生機嗎?!
她一咬舌尖,劇痛傳來,神智為之一清。
當即便強忍著劇痛,運轉起《煙雨化劍訣》。
將自身所有心神,都凝聚在丹田氣海那一點靈光之上。
就在此時,一條約莫寸許長短,通體漆黑的蠱蟲,正尖嘯著從神魂深處,一點點地被逼迫出來。
成了!
溫靜顏心中狂喜無比,緊繃心神也隨之出現鬆動。
刹那間,她體內的龐大真元,循著周身大穴向外宣泄而出。
一時間,整個溫泉池子,都沸騰起來。
陳墨卻是早有準備,周遭的濃鬱真元,被他鯨吞牛飲,儘數吸入體內!
這可是溫靜顏修行百年的精純真元。
他隻覺得自己的丹田氣海,飛快地充盈、擴張!
那顆原本已是圓潤無比的金丹,此刻更是光芒大盛。
隻見那水霧之中,溫靜顏的喉頭一陣滾動。
好似有什麼活物,要從她的嘴裡鑽出來一般。
陳墨那雙眼之下,金光大盛。
麒麟本源精血所化的黃金瞳,瞬間燃燒起來。
厚厚布條,濃濃水霧,在他眼中,皆如無物。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條漆黑蠱蟲,已然爬到她的喉嚨口。
“想逃?哼!”
陳墨身形一晃,已然欺近溫靜顏身前。
他右手二指併攏,毫不猶豫地探入微微張開的檀口之中。
手指滑過香舌,雙指發力,向外一抽。
一條不住扭動的猙獰蠱蟲,便被他穩穩地夾在指尖。
“呃……”溫靜顏隻覺得喉間一陣噁心。
緊接著,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傳遍四肢百骸。
那盤踞在她體內百年,日夜折磨著她的跗骨之蛆,終於被取出來了!
陳墨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等邪物,生命力最是頑強,若不將其徹底湮滅,恐生後患。
他左手掐訣,口中低喝一聲:“敕!天衡禦雷劍訣!”
一道金色雷光,自他指尖迸發而出,正是天衡宗的無上雷法。
“劈啪!”
還在瘋狂掙紮的逆溯蠱,便被煌煌天雷給劈成一縷青煙。
做完這一切,陳墨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溫靜顏,卻已是徹底虛脫了。
她渾身香汗淋漓,嘴角邊還掛著一縷銀絲。
雙腿叉成西洋麥克唐納漢堡牌匾般的姿勢,半癱在池水之中。
陳墨低頭瞧了瞧她,沉聲問道:“樓主,感覺好些了麼?”
溫靜顏緩緩睜開鳳目,過了好半晌,才慢慢說道:“好……好多了……”
“隻是……隻是總覺得,體內似乎還有些許陰寒之氣,未能儘除……”
她喘息著,聲音沙啞虛弱。
陳墨聞言,眉頭微皺。
他凝神向溫靜顏體內望去。
遮擋視線的布條,於黃金瞳而言,形同虛設。
池水中那具絕倫**,連同其體內經脈流轉,都纖毫畢現地呈現在眼前。
隻見她體內大部分蠱毒,確已被清除乾淨。
但在一些極為幽深的經脈竅穴之中,卻依舊殘留著纖細的黑色毒線。
這些殘留之物,雖已無傷大雅。
但若不儘早根除,日後怕是會成為心腹大患,影響她重回巔峰。
陳墨沉吟片刻,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他緩緩開口:
“樓主所言不差。”
“蠱毒雖已取出,但餘毒未清。”
“此毒已深入骨髓,尋常法子,怕是難以奏效。”
“要想將其徹底淨除,還需得……用我這浩然正氣,再深入些,為您一寸寸地洗滌經脈,方可永絕後患。”
溫靜顏此刻腦中尚是一片混沌。
聞言隻是下意識地急切問道:“如……如何徹底淨除?”
陳墨瞧著她迷離懵懂的模樣,冇有直接回答,而是長篇大論地解釋起來。
言語之間,引經據典,將坎離交泰的大道至理,說得是天花亂墜。
隻是,陳墨心間半分男女間的綺念也無。
先前提出解蠱之法,一半是礙於她與宮漱冰的舊友情誼。
另一半,便是盯上她體內深不可測的真元。
如今,他金丹中期的根基雖愈發穩固。
可想要衝破中期瓶頸、觸及後期門檻,卻還差臨門一腳的精純力量。
溫靜顏的真元中正平和,又帶著煙雨劍樓獨有的鋒銳特質。
恰好能補他功法駁雜短板,堪稱突破瓶頸、速通仙途的絕佳“養料”。
溫靜顏何等聰慧?
雖是初時迷惘,但聽著聽著,便也漸漸明白陳墨的言下之意。
雖說有些荒謬,但話又說回來,他說的……似乎也並無道理。
要想將至陰至寒的餘毒,從幽深經脈中儘數逼出。
或許……當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
隻見她貝齒輕咬下唇,沉默半晌,終是認命般地輕輕一歎。
她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抬起玉手,在身前一揮。
霎時間,原本已有些消散的水霧,竟是再度變得濃鬱起來。
二人身形,徹底籠罩在一片朦朧白紗之後。
直到此時,溫靜顏才輕輕說了一句:
“有……有勞陳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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