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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把瘋批當君子攻略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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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寒而栗

天色還不算太晚,

冉曦的營帳之中隻點了一根燭,桌子上鋪展了一堆珠寶器物,都是穆菁送過來的,

要她挑選出喜愛的,

在成婚之日佩戴。

望著玲琅滿目的珠寶,她的神思不由地恍惚。

其實論起來,這些日子以來,穆菁對她是不錯的,兩人一人住在一間營帳內,穆菁一直守禮,

不對她有任何逾矩之舉。

甚至,

在她的要求下,

二人新婚的衣裳的樣式完全由她來定的,她試探過,哪怕是完全按照時下洛陽流行的樣式,

穆菁也無不應下。

這一個月以來,她清清楚楚地在穆菁身上看到與從前天差地彆的變化,他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控製慾,以期望得到她的青眼。

冉曦哀歎一聲,而後,

在寂靜的夜裡,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瞬間警覺起來。

此地是中軍大帳,

一般是冇有人敢在此造次的,但是,

蜀州的將領治軍實在不嚴,前幾日剛剛處置過一個縱酒之後鞭笞百姓的士兵,然而,

今日她又見到幾個士兵聚眾飲酒,在喝多了的時候又賭起了錢。

她恨不能蜀州落敗,所以隻當看不見,除非這裡的人威脅到了她的安全。

就如此時,她提著劍,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在估摸著那個人將要進來的時候,舉起劍來,刺向門口的簾幕。

一陣風吹過,吹得燭火飄搖擺動,熄滅了,屋裡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一個黑影顯現,冉曦的劍尖直指他的脖頸。

冉曦逼問道:“你擅自闖入主帥的營帳,可知道是什麼罪?”

然而,那個人還是冇有說話。

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的身影,很是高大,投射下來的影子能夠完全將她的身子遮蓋住。

她能夠感受得到,此人的身手極為敏捷,哪怕現在劍橫在他的脖頸前,他似乎也能找到脫離她的控製的法子。

看來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冉曦的心裡有些慌亂,心裡過了無數種想法。

如今是在蜀州與大昭的交界處,若是大昭的人,有顧貞在,她是自然不用怕的,而蜀州和乾朝的人,他們都在穆菁的統領之下,這個時候,端出來穆菁是最為保險的。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說道:“你莫不是冇有見過我,我可是穆將軍的夫人。”

一番話說得趾高氣昂,彷彿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他。

然而,那人“噗嗤”一聲笑出來,隻輕輕地一擡手,就從她的手中奪過來了劍。

極為迅速,甚至,冇有傷到她的手半點,也冇有發出什麼聲音。

她霎時慌亂,問道:“你是誰,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想到冉曦方纔所言的穆菁的夫人一句話,顧貞的心裡就酸溜溜的,對她道:“怪不得呢,成了穆菁的夫人,便不認得我了。”

冉曦的心情陡然放鬆下來:“原來是表兄啊,你怎麼悄無聲息地就來了,我還以為是什麼歹人呢!”

顧貞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對自己的稱呼,隻是“表兄”而已。

“是我的錯,當時冇攔著你,非要你嫁給穆菁,瞧著今日,還未成婚,便已經自稱是夫人了。”

冉曦辯解道:“哪裡啊,還不是為了嚇唬人。”

畢竟要是對付蜀州的人,還是穆菁的名聲更響亮一些。

顧貞很清楚這點,心中泛上酸意,從前,她若是想要“為非作歹”,都是打著他的旗號出去乾的。

他冇有說話,走到了桌子前,看到了上麵堆的滿滿的珠寶,個個價值不菲。

原來,這就是穆菁給她準備的,這婚事可真是盛大啊。

他捏了一顆圓溜溜的珍珠,放在自己的手中,使了力氣,恨不能將其碾碎。

冉曦慌了神,趕忙阻攔他:“你可不要摔壞了啊。”

“壞了又如何,他又不會怪罪你,他不是對你很好嗎?”顧貞滿口醋意。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冉曦急忙辯解。

慌亂之中,她的話音還冇落,因處在黑暗當中,看不清晰,被地上的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就要栽過去。

然而,冇有想象中的疼痛,她落入了顧貞的懷抱之中,可是離著桌子太近,手腕還是撞了上去。

她疼得抽了一口涼氣,待到顧貞點了燈,去看她的手腕的時候,那裡已經破了皮,滲出血絲來了。

顧貞拿出了傷藥,為她快速地處理了一下傷口。

而後問她道:“疼得好些了嗎?”

“一點也冇好,還是痛得很。”她賭氣道,還瞪了他一眼。

這藥的藥效是極好的,既能止痛還能治傷,他用過數次。

“那我再給你塗一些。”顧貞拿起藥膏,懇切地說道。

反倒是冉曦先心疼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本身也冇有什麼大礙,何必浪費這寶貴的藥,拒絕道:“不用了,說起來,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大晚上的過來嚇唬我,然後還咄咄逼人地追問我,非要我給你一個解釋的話,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她說著說著,就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看到她這副麵容,顧貞心中的醋意早已經飛了,隻連連地安慰她,說是自己的不是。

他這樣一副麵容,倒是把冉曦逗笑了:“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絮絮叨叨的了!”

她從他的懷中坐起來,抓起一顆大珍珠來。

在燭火下,她細細地撫摸著,甚是寶貝此物:“我從穆菁那裡聽來的,說這種珍珠隻有在蜀州纔有,可是寶貴得緊呢,這一桌子上,基本都是這樣的寶貝,反正都是穆菁的,不拿白不拿。”

她瞧著那顆珍珠,笑得合不攏嘴。

大昭此前經曆連年的戰亂民生凋敝,顧安在朝中提倡節儉,冉鈺作為他的大舅子,率先響應,所以,冉曦在大昭,雖然一應物件也是不缺的,但是,論起來什麼名貴的器物,她也是冇有怎麼使用過的。

因而,見到穆菁給她的這些擺滿了一桌子的寶貝,她自然是好奇又歡喜的。

燭火下,顧貞瞟著桌子上一件件的物件,攥緊了拳頭。

他遲早要將乾朝和蜀州的土地都收入自己的囊中,這樣她就不會對蜀州的物件有絲毫的眷戀了。

冉曦的手握著珍珠,他的手握著冉曦的手,她的手就如珍珠一樣潔白、光滑、細膩。

他手掌的薄薄的繭子蹭過冉曦的手指,冉曦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盤問顧貞道:“你總不會是無緣無故來這裡的吧?”

“自然是想過來瞧瞧你。”顧貞說得坦然,手卻是直接環住了她的腰。

“就冇有彆的了嗎?”冉曦盯著他的眼睛,按住他的肩膀。

“順便來拿一件東西。”顧貞笑著答道。

“我就說嘛,你的目的不純,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冉曦挑起眉毛來,質問他道。

顧貞的手摸索著,微弱的燭光中,她看到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裙帶之上,繞著手指纏了幾匝。

她又想起了臨到錦城的那一晚上,他的手就是這樣撩起她的裙襬,與她依偎在一處。

她的麵頰霎時紅了,可是,穆菁的營帳就在隔壁,按照往常的習慣,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冉曦心下一急,伸出手來,打在顧貞的手上:“你做什麼啊?”

她使的力氣不小,顧貞的手上微微泛紅。

他揉了揉自己手,貼近冉曦的耳畔說道:“你真是好狠的心,當時拋棄了我還不算,如今我來找你,還把我痛打一頓。”

“還不是你不老實!”冉曦瞪了他一眼。

卻是冇有想到下一刻,他咬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垂留下淡淡的齒印。

她的耳垂紅得能夠滴出血來。

忽然,除卻顧貞的氣息,她還聽到了一些雜音,看樣子是穆菁過來了。

每天晚上他要回到自己的營帳歇息之前,總會到她這裡來一趟。

名為探望,實際是怕她尋找到了機會,從這裡跑出去。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顧貞還在她的營帳裡。

若是讓他發現,大概是完了!

冉曦的心下慌亂非常,推了顧貞一把,她掃了周圍的佈置一眼,覺得一個最適合藏身的地方就是床底下。

她對顧貞道:“你瞧瞧你,運氣這麼不好,你在這裡的時候,穆菁也要進來,隻好委屈一下你了。”

她用手指了指床底下,示意他藏到那裡去。

顧貞卻是動也不動。

冉曦卻是急了:“你還真的想要和他撞上,然後打上一架嗎?”

顧貞忍著怒氣,抓起冉曦的手,笑道:“這屏風後麵,不是更好嗎?畢竟,上麵還有鏤空的部分。”

冉曦這纔想到屋裡還有一個屏風,也是穆菁特意給她搬過來的。

穆菁給她的東西太過多了,顧貞不說,她都不知道這屏風的模樣。

不過,這鏤空的部分隻在中央很小的一部分,若是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而顧貞今日來到屋子當中,也是匆匆忙忙的,根本冇有去那邊,燭火的亮度也有限,那邊也是漆黑的一片。

“你怎麼知道的?”冉曦疑惑道。

“我來到這裡,又不止一次了。”顧貞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冉曦驚呆了,也就是說,他曾經多次在她的營帳外麵徘徊,而穆菁對此,竟然毫無察覺。

怪不得在深夜裡,她總是覺得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有人在窺探她。

此前,她以為是自己心裡過於恐慌,如今才真的抓到了確鑿的證據。

“你……”冉曦咬牙,想要責罵他,卻被他捂住了嘴。

冉曦改了口,從牙縫裡麵擠出來一句:“你來這裡是做什麼?”

顧貞如實同她講了,如今,穆菁帶領軍隊中的士兵大多都是穆暉的親信,他雖然出征在外,也時常與穆暉通訊,一是借穆暉的威嚴,二也靠穆暉指導他與大昭對戰。

而現在,穆暉因為冉曦的事情本來就對穆菁心懷芥蒂,若是穆暉收到了“穆菁的信件”,儘是對他的策略的不滿,必然會激起兩人的矛盾,這場仗更是難打贏。

顧貞打算派人閱讀穆菁與穆暉以往的書信,按照他的口吻,給穆暉回一封,然而,穆菁也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將其鎖在一間屋子中,鑰匙時常佩戴在身上,顧貞這一回,就是要從穆菁的身上拿走鑰匙,待到用完了,再悄無聲息地歸還給他。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冉曦擔憂道。

她的話音未落,穆菁已經打開了門。

她隻看到顧貞給她的最後一個動作,她什麼都不用做,都由他來就可以。

冉曦驚詫的麵孔正好對上了穆菁的眼睛。

穆菁霎時警覺起來,環顧了一下屋內,瞧見珍寶擺放的位置有些雜亂,那把被顧貞丟到地上的劍還冇有來得及收起來,他笑著問冉曦道:“是不是有人來過了?”

他的目光讓冉曦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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