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把瘋批當君子攻略後 第五十章 他是瘋了嗎
-
他是瘋了嗎
吳倡正在氣頭上,
不料,顧貞又給他添了一把火:“吳大人,我還有個請求。”
吳倡看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心生厭煩,
煩躁道:“快說。”
顧貞麵上浮現喜色:“因這事情我的夫人也知道一些,
所以我打算讓她和我一同去。”
冉曦本來是站在一旁悠閒看戲的,領頭的吳倡都是顧貞的手下,想來是不會有事的,哪料事情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其實,吳倡與她的父親冉鈺也算得上之前在邊鎮的舊友,
也是認得她的,
隻是,
她這一回易容過後,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吳倡冇有認出來她是誰,
隻當是個不知規矩的人的夫人,對她自然也是粗魯的語氣。
“那就一同跟上。”
吳倡走在最前麵,顧貞和冉曦並行,路上,冉曦朝顧貞示意了一下。
猛然把我叫出來,
是要我做什麼?
她隻看到顧貞的口型,見機行事。
冉曦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轉過頭去,果然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在記恨她,
故意讓她為難。
她疾走了幾步,終於是趕上了顧貞。
不多時,吳倡就帶他們到了屋子中,
刑部的另外三個人都跟上。
進去之後,就把門緊閉了,吳倡端坐在前,另外三個人分彆坐在他的側邊,顧貞和冉曦都是站著的。
一股威壓的氣氛撲麵而來,不過,冉曦見過了顧貞審案的情形,對此並不畏懼,淡定地站在一邊,顧貞更是,目光毫無顧忌地掃過對麵的四個人,以俯視的姿態。
這一看,更將吳倡激得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放肆!你知道什麼情況,速速講來!”
麵對著怒氣沖沖的四個人,顧貞鬆弛一笑:“是三個人一同殺的他,其中一個就是我,算起來,還是我主導的。”
隨隨便便就將殺了朝廷命官的事情說了出來,刑部的人皆是大駭。
還是吳倡最先平靜下來,壓抑住怒氣:“既然除了你還有兩個人,他們都在何處,你帶過來的,聲稱是你夫人的,又是何人?”
顧貞冇有立刻回答,反倒是麵帶笑容看向冉曦,冉曦瞟了他一眼,立馬將頭扭向一邊,避開了他的目光。
剛纔那一段所作所為,擺明瞭是做給她看的,他知道最初對於冉曦的吸引來源於偽裝做李睿時的歡脫,也想在借這個挽回,可是冉曦並不願意與他有過多的接觸了。
冉曦想告訴自己,他做什麼都是冇有用的,但是,心裡卻是忍不住,又回憶起來當時的場景,他要是真的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可惜了。
冉曦依舊冇有去看他,顧貞碰了壁,又轉而去回答吳倡的問題:“就單純地是我的夫人,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想她應該知曉。”
吳倡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嘶吼道:“前言不搭後語,你當刑部審問是兒戲嗎?”
說完話,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紫,捂著胸口喘氣。
顧貞卻是不慌不忙地說了他一頓,從斷案的證據,說到大昭新製定的法律。
說起來,當初顧貞與屬下製定法律的時候,向下推行的時候,受過吳倡的阻撓,這一次他又當麵嗬斥顧貞,更加重了顧貞對他的怨恨,故而,這一番表現擺明瞭是施加報複。
好在,吳倡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再生氣也冇有喪失理智,由著顧貞口中的幾句話,發現他對大昭新律法的熟知程度不次於他,山寨裡一個隨隨便便的人,絕不會如此。
吳倡的眉毛皺起來,緩緩地站起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顧貞一番,慎重道:“你是何人,聽你的口音,是京城人?”
顧貞展顏一笑,湊近他,低聲道:“我離開京城不過一個月,吳大人就認不出來我了?”
顧貞的話語引得吳倡細細地琢磨,這人定對斷案、律法有深入的瞭解,認得他,對他又有如此口氣,身份應當是高於他了,行刑部在他之上的冇有幾個人了,那他隻能是顧貞了。
想到這個結果,吳倡的身子一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趙王息怒,方纔是下官有眼無珠,衝撞了趙王!”
當他把一聲趙王說出來之後,原先刑部那三個竊竊私語的人頓時噤了聲,死一般的寂靜,幾個人麵麵相覷,終於,有一個反應快點的人反應過來,連帶著幾個人跪了一溜。
冉曦蹙眉,顧貞的名聲這麼大嗎,凡事跟他同過事的人,都這麼怕他嗎?
顧貞本來就對他們不滿,想藉機刁難他們,看到冉曦的眼神,卻是猶豫了,糾結了一下,寬容大度道:“你們起來吧,既然從前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去怪罪你們的。隻是日後辦案,方纔我說的那些,還需要注意。”
“是,下官知曉。”幾個人聲音低沉,悶悶地回答道,蔫蔫的模樣,並未起來,還在等待顧貞之後的懲罰。
顧貞故作奇怪:“我讓你們起來,怎麼還不起來,莫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講?”
“冇……冇有。”四個人終於站起身來,聲音顫抖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待直起身來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顧貞的身邊還站了一個人,吳倡不敢直視,偷偷地拿眼睛瞟冉曦,還是猜出她的身份來,往旁邊望去,另外三個人也是疑惑,但是誰都不敢與彆人有眼神的交流,一個個在心裡琢磨。
顧貞注視到了他們的眼神,打斷道:“這位是我的表妹,在這裡,是我的夫人。”
前半段,他壓低了聲音,確保外麵的人是聽不到的,然而,裡麵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
幾個人立馬清楚了冉曦是何人,也發現顧貞對她甚是關照,又是一陣行禮,希望這一次若是顧貞真的發了脾氣,打算懲治他們的時候,冉曦能夠幫助他們,說上一句好話。
冉曦不同於顧貞,不願意看著幾個上了年紀,還比她長上一輩的人下跪,當即便讓他們起來了,不過,親耳聽到從顧貞的口中說出來她是他的夫人,還是有些彆扭,耳根微微泛紅。
顧貞瞧著,故意靠近她,走了兩步,使二人彰顯得更像是夫妻了。
不過,就是捱得近些,也冇有做什麼,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冉曦如此安慰自己。
幾個人已經知道了二人的身份,看著這相處也算正常,冇有多想,顧貞又把話題引回了正事上。
“吳大人你剛纔想知道的,我告訴你,韓寧是我殺的,因為他串通蜀州的人。”
吳倡滿頭是汗,他怎麼也冇有料到自己一直尋求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那下官該如何在卷宗上記錄呢?”
很明顯,顧貞的這句話隻是解釋,並不是要他如實記錄的。
冉曦看到顧貞思考了片刻,他正要張口,忽然,往她這邊挪了兩步,捱得她更近了,她感受到顧貞的氣息,溫溫熱熱的,落到她的臉頰上。
她的心裡不由一陣恐慌,麵頰霎時染上緋色,但也不得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做什麼?”
顧貞雖說對她有愛慕的心思,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當著彆人的麵,做出這樣的舉動,除非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剛剛走到了門口,試圖聽裡麵的談話,還從窗戶處張望。”
顧貞的聲音不高,恰好隻有在屋裡的幾個人能夠聽到,他的警覺性極高,刑部的四個人皆是冇有察覺到此事。
他是一個不願意被彆人束縛到一點的人,一想到有人嘗試得知他的秘密談話,他便有些憤怒。
粗略一看他的臉,還算平靜,細看時,眉毛微微皺起,冉曦對於他的情緒,已經有些瞭解。
她怕顧貞遷怒於自己,但是也怕顧貞報複於山寨中人,畢竟,這個案子如何處置波及到山寨中不少人,關係幾個人的生死,山寨中有人做出這事,也是情有可原。
她權衡了片刻,在距離顧貞很近的地方,拉住了顧貞的袖子,還在想著該如何說話的時候,忽然看到顧貞的臉龐,他原本還在看著彆出去,思索如何編出話來應付外麵偷聽的人,感受到冉曦的動作,立馬轉過身來。
顧貞的臉色鬆弛了下來,不消她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把那一點憤怒的情緒壓了下去。
要說的話,顧貞已經想好了:“這件事情,究其根本原因還是韓寧在為官期間,草菅人命又收受錢財,引得眾人的怨憤,他的仆從在夜晚的一個山穀裡把他給殺了,你們調查的時候,應當還能看到路上殘留的血跡。”
顧貞就這個,又編造了一通證據,說得刑部四個人連連點頭。
在外麵探查情況的山寨中人也不是很懂律法,瞧著他說得有理有據的模樣,對麵的人也覺得信服,這件事應當能夠順利掩蓋過去,裴容和顧貞能夠暫時平安了。
瞧著基本是把外麵的人瞞過去了,冉曦的心裡也放鬆些許,隻是想到顧貞挨著自己還是這麼近,心裡的不適感騰上去。
她估摸著那個人放鬆了警惕,也不至於注意到屋裡太細節的地方,略微使了勁,隔著衣袖推了推顧貞:“現在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咱們也不要捱得這麼近了吧。”
顧貞看了她一眼,勉強露出笑容來,離她遠了兩步,但是仍然冇有回到原來的位置。
對麵的四個人互相遞了個眼神,立馬明白,明麵是表兄妹,實際上有了感情,打情罵俏罷了,四個人誰也不吭聲,待到顧貞的眼睛遊離過來時,一致恢複了正經。
冉曦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憤憤地瞪了顧貞一眼,他在熟人麵前這麼做,就是專門要她難堪的,讓她在熟人麵前說起此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臉卻是不自覺地泛上紅暈。
然而,對於他們的表現,顧貞甚是滿意,本來,他把冉曦帶過來的目的就不單純,他有著依托輿論推動皇後將冉曦與他賜婚的意思,皇帝會顧及他的所作所為對他的勢力發展的影響,而阿孃不會,她隻想讓他過得好,因而,接著這四個人的口,向皇後傳達出這個意思,還是很可行的。
想到這裡,顧貞的心情好了些許,用餘光觀察冉曦的神情,更多地將精力放到了應付門口偷聽的人的身上。
聽著顧貞的一番話,冉曦自覺自己察覺不到什麼漏洞,她感覺著顧貞基本已經把案件有理有據地編造清楚了,又是足足說了一個時辰的,她估摸著這次談話也快結束了。
後麵發生的事情,卻是完全出乎她的預料,正當她再一次偏過頭去看顧貞和幾個人的談話的時候,忽然,顧貞轉過頭來,她連顧貞的神色都冇有看清,就被顧貞攬住了腰肢,僅僅隔了一層衣料。
還是第一次,他離她如此之近,他的氣息撲過來,包裹了她。
這個動作太突然,冉曦愣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麵露慌亂之色,使勁了力氣,就要推開他。
然而,自己卻是一個踉蹌,隨後,顧貞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一隻手穩穩地攬住她的腰肢。
“表妹小心!”他的聲音卻是清冽純粹,他靠近她,僅僅差一點,唇就能觸碰到她的臉頰。
冉曦被迫直視他的眼睛,很明亮,帶著一股熱意,自始至終冇有離開她。
她在掙紮,然而越掙紮,顧貞扣在她腰肢的力氣越大,她如同處在一張大網中的困獸,掙紮得越厲害,大網收得越緊,直直將她困住,再也逃不出來。
簡直是無恥!
顧貞冇有動,仍然保持與她十分接近的狀態,冉曦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提起手來,想給他一巴掌,警告他不要如此。
但是,她還是不大敢,擡到半空中的手又放下了。
隻憤懣地抿著嘴,對他發怒,聲音裡帶了哭腔:“你到底想做什麼?”
若是換了從前,顧貞定會微微鬆開手,向她解釋原因,麵露歉疚,但這次,他什麼都不說,還是死死地攬著她的腰,甚至還逼迫她,讓她背對門口,看向他。
這還是當著刑部四個人的麵,他是瘋了嗎?
冉曦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