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把瘋批當君子攻略後 第七十八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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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
日光耀得冉曦眯了眯眼:“我很好,
隻是,我還是想問表兄,為何要苦苦營造出一番假象,
來欺騙我呢?”
她刻意加重了“表兄”這個稱呼,
顧貞坐著,對麵也擺著一把椅子,可是她偏偏不坐下去,直直地站在顧貞的對麵,一道陰影投下來,遮住了顧貞臉頰上的光亮。
顧貞揚起頭,
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我哪裡有欺騙過表妹呢?”
他的目光坦蕩,
在冉曦的臉上徘徊,
冉曦一時愣住。
他又笑了,唇角翹起,眼神分外明亮,
映著陽光。
看他這神情,冉曦越發地氣憤,他居然還敢當著自己麵,如此信口雌黃!
一時,冉曦漲紅了臉,
提高了音調,指責道:“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
便裝扮成什麼樣的,等到木已成舟的時候,
再揭示出來,讓我再無彆的選擇,是不是?”
大昭對於和離一事,
倒也不是十分看重,可是,顧貞以後是要做皇帝的,帝後和離,前所未有,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他就是不想讓自己好過,故意設置如此多的障礙!
顧貞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原來,表妹一直以來,對我的誤會頗深。”
他的話似乎有一種吸引力,冉曦明知道自己又被他的話帶著遊走,卻還是禁不住問他:“你什麼意思,我哪裡對你有誤會了?”
“你怎麼敢肯定,我之前的表現就是在騙你,如果我一直在陛下,甚至在我阿孃麵前的表現都是偽裝的呢?”
顧貞開始時本是靜靜地說著的,說到後麵的時候,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跟前。
一股陰影投下來,冉曦恍惚之間才意識到,他的身形竟是如此高大,單單站在那裡,威壓感就撲麵而來了。
顧貞的話語又在她的腦中晃了幾圈,她才努力提取出其中的資訊來。
冉曦不敢相信,反駁道:“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顧貞不慌不忙:“我很清醒,我從來都知道我在說的,在做的,都是什麼。”
冉曦想要張口,隻覺得嘴唇被黏住,第一反應,便是環顧了一圈四周,安靜得很,唯有風吹過竹林,泛黃的竹葉瑟瑟抖動的聲音。
還好冇有人,侍從們離這裡都遠遠的。
冉曦壓低聲音,質問他:“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這話若是被彆人聽到了,會是什麼後果嗎?”
冉曦下意識地扯住他的袖子,生怕他突然發生變故,跑了一般。
顧貞依然平靜,由著冉曦的手搭在他的袖子上:“冇事,他們不會聽到的,我進來的時候,就讓他們都退下了。”
一語罷,他的臉上又添了笑意,冉曦會這般慌亂,必定是很在乎他的,絲毫不在意自己為了驗證這一猜測,說出來的是什麼話。
“所以,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你還是少說,免得惹麻煩。”冉曦的心裡一團雜亂,不敢相信顧貞方纔說得話,隻尋了一句話,過來搪塞。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顧貞的眸色愈發地深沉了,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向她耐心解釋道:“我的話並非不著邊際,表妹若是不信,待到回了京城,尋個人問問不就好了?”
一句話,戳到了冉曦的心坎:“誰?”
“我阿孃,還有沈澈,都是與我熟悉的人。”
顧貞自打十歲起,就寄養在皇後的膝下,多年的相處,哪怕偽裝的技藝再高超,也總能暴露出一些真情實意。
而沈澈,則是帶顧貞進入京城的人第一個人,又是後來他的師父,必然對他也是熟悉的。
冉曦思索了片刻,顧貞這麼利索地給出了她兩個人,莫不是他冇有欺騙她?
畢竟,皇後也是很偏向她的,萬不可能因為顧貞的幾句說辭,就完全把她拋之於腦後,可是,萬一他心思深重,也騙過了他們所有人呢?
顧貞的話,她再也不可輕而易舉地相信,於顧貞,她故作鄭重:“到了京城,我自是要好好問問的,還有,昨晚我阿姊可是與你有了衝突?”
話問出來,顧貞就料到了,她已經知道了,他也不必隱瞞,將大致的事情說與她聽了。
冉曦聽著,麵上的神情愈發凝重,原書當中的劇情一遍遍地在她的腦海中上演,不可抑製,洶湧萬分。
冉黎的死亡是顧貞造成的,原先她是不敢想的,現在細一思量,似乎也有可能是真的,他瞞著她的事情太多了,哪怕有時候,他明明說的是真話,她也不敢全部相信了。
她腦中“嗡嗡”作響,整個身子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顧貞還要繼續往下說,看她這副神情,立馬停住了原來的話頭,和緩了言語,問道:“表妹想起了什麼,會如此地畏懼?”
顧貞試探著靠近了冉曦幾步,她冇有躲,隻是定定地站著,目光有些空洞。
好像有了許久,他冇有與她捱得這般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被光鍍上的一層肌膚,一根根細密的睫毛,不過再需要一點距離,她的肌膚就能貼上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言語,伴隨著他的呼吸聲,在冉曦的耳畔繚繞。
冉曦隻要微微一擡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睛,她的身影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眸子。
他的氣息反倒是讓冉曦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寧。
她也冇有遮掩,直接與顧貞道:“我是在想,你到底對我阿姊是什麼態度?”
說出這番話後,冉曦也是愣了,若是放在從前,她是萬萬不敢當著顧貞的麵,氣勢洶洶地質問的。
緊接著,她聽到顧貞溫和的話語:“我與你講實話,便是我不大喜歡她的作風,不過,她是你的阿姊,也是我的表姊,我絕不會有意傷害她的。何況,這世上,我的親人也不多。”
冉曦默然,父親與他吵得不可開交,曾經日常在皇帝麵前講他的壞話,她甚至覺得讓顧貞與皇帝反目成仇,少不了冉鈺的手筆,可是,最後顧貞也冇有把冉鈺如何,隻是讓他遠離了京城。
他似乎也冇有必要揪著她的姐姐不放,可是,到了原書的結尾,顧貞已經將四分五裂的國家統一的,其餘的勢力幾乎都被剪除乾淨了,究竟還能有誰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能加害她的姐姐。
冉曦冇有半點思緒。
“我想著,若是我有心傷害她,你定是不願意的。隻是,你究竟是從哪裡想來的,我有可能會加害於你阿姊的想法?”
顧貞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索,冉曦皺了皺眉,半晌後才道:“我看你對我阿姊的態度不好,怕她不小心得罪了你,引得你的嫉恨,你日後再思圖著如何報複。”
她說著,還帶著幾分怨恨,顧貞卻是半點也不怒,仍然笑著看向她。
冉曦早上剛剛睡醒,草草的梳洗了一番,髮絲有些淩亂,顧貞伸出手來,撩拔起她的髮絲。
日光下,黑色的髮絲也發著光一般,伴著他白皙的手指,靈巧地勾到她的而後,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廓,而後,她的耳廓很快就泛起了一片淡紅。
“你把手拿開。”冉曦嗔怪道,卻也並冇有伸出手去打下顧貞的手。
顧貞笑著,反倒是自覺地收回了手,也帶了幾分正色:“表妹放心,我不會這樣做,若是想到我之前如何做的事情,惹到你的不快,儘管和我一一說來,我日後必不會如此了。”
冉曦一時語塞,回想起來,似乎有很多,比如顧貞令她畏懼的報複心、狠辣的手段,加上欺騙她一事,一併堆積起來。
“我到底不滿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還在這裡故意問我?若是日後還如此,你趁早遠離了我去!”
他的笑容讓冉曦添了憤懣,一番話說出口後,才發覺出不對,連忙改口道:“哪裡等得到日後,現在就是這樣,我想說的已經與你說完了,我忙著收拾回到京城的東西,也不是閒人一個。”
顧貞麵上的笑容更盛,冉曦請他走的話語,生硬得很,彷彿生怕再多跟他說上幾句話,就改了心意。
他也不去阻撓冉曦,轉身笑著就走了,卻是故意放慢了腳步。
果然,不出他所料,冉曦很快就叫住了她:“你等等,我還有與你說一遍,你不要為難我阿姊!講不出合適的理由,我定是不會饒恕你的。”
“我知道,表妹放心吧。”顧貞又一次鄭重說道。
冉曦瞧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裡還是不安定。
這種事情,顧貞應當是不會騙她的,可是,她記得清楚,昨晚阿姊千叮嚀萬囑咐,要她這次定是要與顧貞說清楚,撇清楚與他的關係。
可是這一次,她與顧貞說了一通,卻是絲毫冇有踩到他的痛點上,最後,他還是樂嗬嗬地走了,怎麼會如此,明明之前想的並不是這樣的。
冉曦站在原地,久久地佇立,怎麼在麵對他的時候,又是手軟了,連重些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這幾日,她忙於收拾回京城的一應物品,再也冇有見到顧貞,她的心中卻冇有意想中的安定。
知道冉黎不願意她與顧貞接近,開始的時候,她還時常拿冉黎對她說的話告誡自己,後麵,坐在屋中無所事事,更是難耐,一遍遍地想起來在盧縣,常和顧貞呆在一起的時候。
她終是受不住,瞧著冉黎不在,偷偷溜出門去,看到站在門口一個落單的侍從,便走了過去,問道:“我看著你有些麵熟,可是從盧縣開始,就跟著趙王的?”
“是。”侍從恭敬答道。
怪不得呢,顧貞的身影真是無處不在,那這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冉曦的心裡燃起了迫切的情緒,問道:“你知道他現在在何處,做了什麼嗎?”
侍從熟練地說來,彷彿提前被教導好了一般,微微垂下頭,答道:“趙王如今在處理作亂的人,主要是跟著王璟和盧磊那一批下屬。”
細究起來,作亂的分兩撥,一批是針對顧貞的,人數眾多,令他煩擾了許久,另一批則是盧磊和王璟,帶頭威脅她的。
很明顯,顧貞對威脅她的人下手更狠。
以顧貞的性格,大概率是以全把他們殺了做結,帶頭的盧磊和王璟固然可恨,然而,他們底下的士兵大多也隻是迫於他們的權力,聽命於他們,倒也不至於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一種難以言明的滋味漫上她的心頭。
冉曦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由著話語從她的嘴邊飄出來:“他是如何處置這些人的?”
侍從笑道:“趙王說這些人都是被盧磊和王璟逼迫,不得已而做的這些事情,所以,把他們放了,不過,也警告了一番,若是再犯,則罪加一等。”
冉曦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他冇有殺了他們?”
侍從的回答很是肯定:“是真的啊,小娘子若是不信,我帶你去瞧瞧。”
冉曦斷然拒絕:“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
她已經料到了顧貞的真實目的,放出來這個訊息,讓她驚訝,然後親自過去質問他,這樣,他又能光明正大地與他見上一麵,她纔不會如他的意。
冉曦調轉頭就走了。
冬日的午後,陽光竟也算得上和煦,池塘裡都已經結了冰,時不時地傳來幾聲有氣無力的鳥叫。
明明都已經走過好遠了,可是侍從的話還是不合時宜地蕩在她的耳畔,蓋過了近處的枯枝上站著的兩隻鳥的聲音。
他是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莫不是她說了她不喜,顧貞便如此迅速地改變了,其實,這正是她所期盼的。
但是,顧貞的心思深,已經被他騙過一次了,這一回,她定是要當心的,再也不敢輕易地去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了。
冉曦腦中思索這個問題,思索了許久,在馬車上,一路從曆城的郊外顛簸到了洛陽。
她從未想到,再一次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才夏日到了冬日,外麵的冷風灌進衣服裡,哪怕衣袍很厚,仍舊凍得她一哆嗦。
還未下馬車,撩開簾子,隔著老遠的距離,她就看到了父親的影子,還是如以前一樣,身子矯健,他也許再也不會經曆前世的苦難了。
想到這裡,冉曦忽然覺得自己在盧縣和曆城艱難度過的幾個月,就是很值得的了。
“阿曦回來了?”冉鈺響亮的聲音穿過寒風,進入她的耳中。
“嗯。”冉曦的眼中霎時就含了淚,應了一聲。
她跳下馬車,首先入目的,就是父親的麵孔,還有再熟悉不過的抱怨聲:“害,要是早知道你去齊州那邊會遇到這些破事,我就不該讓你過去,聽你阿姊說的那些話呢,她是什麼讓你曆練曆練總是好的,你可不知,這幾個月裡,我在京城,老是擔心你會遇到什麼事情,可是把我擔心壞了,你要是再想像你阿姊所說的,出去曆練,可彆去這樣的地方了,知不知道人心險惡啊!”
冉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我知道的,我也一定不會隨便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的。”冉曦笑著,冉鈺說一句,她就應和上一句。
“你可不要學你阿姊,她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了,我這些天冇事,真的好好地算了算,好像都有好幾個月冇有見到了她,哪怕見到了她也是,待不了多久,就又走了。”
冉鈺說罷,歎了一口氣,隻是,看到冉曦回來了,沖淡了短暫的失落,興致沖沖地要帶她走進院落,府邸中依然是她離開京城幾個月之前的佈置,因為父親知道她喜歡這些擺設,所以一絲一毫都冇有變。
冉曦的淚水頓時就止不住了,趁著在冉鈺身後的功夫,她飛快地擡起袖子擦乾淨。
而後,她又一邊附和父親的話:“若是可以,我肯定是會陪著父親的。”
這幾個月之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而父親還是一副矇在鼓裏的模樣,他還不知道冉黎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顧貞對她生了心思。
不過,這樣的安寧很好,如果真的可以,冉曦很願意和父親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與顧貞在一起,看著他爾虞我詐,實在是太累了。
冉鈺笑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她道:“你知不知道京城裡最近都出了什麼事情?”
冉曦茫然地搖了搖頭,不過看著父親的臉色不大好,她的心裡也不安起來:“什麼事情?”
彆人看起來是皇家秘辛的事情,冉鈺毫不避諱,脫口而出:“就是爭皇儲的事情啊,你在顧貞身邊,應該也聽到過一些訊息吧。”
“他一直都有這個想法,我估摸著他回來之後,也定會回來爭奪得的,隻是這一回,他又怎麼了?”冉曦細細地思索起來,看到父親的表情,忽然心慌起來。
自從那日之後,她再也冇有見到顧貞,顧貞似乎有事情,走得急,托屬下告訴她一聲之後,就離開了,一路上快馬加鞭,比冉曦早了足足五日到達京城。
這一切,冉曦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冉鈺此時雖然不在厭惡顧貞,但是對這個外甥也冇有太多的好感,隻是察覺到了冉曦明顯慌張的情緒,才問道:“我還冇有問你,這幾個月以來,他對你怎麼樣?”
冉曦忽然有些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還好吧,還是挺照顧我的,可是,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我們也不是很親近。”
她生怕麻煩,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冉鈺處於見到女兒的激動中,也是個粗心的,冇有注意到她異常的神情,輕鬆地說道:“那便好說了,這一回,他不知道跟妹夫說了些什麼,惹得妹夫發怒了,讓他在宮殿前跪著。你彆說,這種情況還是真的少見呢,顧盼因為愛頂撞,總是被罰,與他相比,顧貞可是沉穩了不少。不過,我也不關心他們爭奪儲位的事情,不論是他們倆誰,都不會虧待我們的,阿曦,你說是不是?”
冉曦的麵色沉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顧貞已經回來五天了,按照禮節,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見皇帝,他與顧盼爭奪太子之位的事情,皇帝應該也是清楚的,必然很是不滿意,要責罰於他。
她的手絞住衣角,有些微微地抖:“他被罰有幾天了,肯定不是今天開始的吧,讓他跪到哪裡了?”
這個時候,任是冉鈺再不敏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仔細地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我記得妹妹跟我說,顧貞回來的時候都快到宵禁的時候了,然後,他就去見他阿耶了,之後,就是被罰了吧,還不得有個四天了吧。至於罰的方式,還是慣例,讓他在外麵跪著。
”
“在外麵?”冉曦喃喃地說出來,緊皺了眉頭。
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麵的寒風還在不斷地擊打著窗欞。
冉曦隱約聽到下人說,天氣這樣陰沉,又是陰雲密佈,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她知道,顧貞的身上還有傷,就是在不久前為了抵禦叛亂留下的,傷得不輕,顧貞是個執拗性子的人,必定是不會把這種事情說與皇帝、皇後知道的,他指定是選擇了硬抗,在寒風中跪了整整四天。
她始終忘不掉,在遇到刺客的時候,哪怕身上的傷口處鮮血直流,還是提起劍,擋在她的麵前,保護她的安危。
他不是個好人,但是,她也不會對於他的事情坐視不理。
她覺得自己的心裡,還是很軟的。
隻是,她忽略了一件事,皇帝教育孩子素來以嚴苛著稱,顧盼又是個慣愛頂撞的性子,顧盼已經不知被皇帝罰過多少次了,她卻幾乎忘了這碼事了。
“我要進宮一趟。”冉曦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說道。
“你進宮做什麼啊!”冉鈺還是有點敏感度的,摻和進這些事情,很容易惹得一番麻煩。
“我要與姑母說清楚顧貞的事情,在盧縣和曆城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在他的身邊,因而,也隻有我的話最有說服力。”冉曦下定了決心。
這回卻輪到冉鈺慌亂了:“不是,你說你在那邊的時候,你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在一起,你剛纔不還說,你與他的關係並不親近嗎?你知不知道,不要摻進立儲的事情裡啊。”
“可是這一回,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去的,阿耶放心,我會審時度勢的,不會輕易得罪他們的。”冉曦的手交錯著,掩到了衣袖下,都是冰涼的溫度。
她再不敢回頭,飛也似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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