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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把瘋批當君子攻略後 第七十九章 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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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跪

外麵寒風呼嘯,

果然如下人所說,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冇有等冉鈺追過來,冉曦就迅速地攔下一輛馬車,

踏上去,

雪漸漸地大了,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雪花被北風吹得歪斜,從府中到皇宮飄蕩了一路。

她再一次跳下馬車的時候,雪花落到臉上,冰冰涼涼的,薄薄的雪覆蓋了路麵,

這個時候,

顧貞肯定還在外麵跪著,

在外麵跪這麼久,怕不是要被凍傷了,而他寧願被凍壞了,

也不願意向皇帝低頭。

可是以皇帝的性子,絕不會輕易讓他回去,在一些地方,兩個人還是很是相似的,都是犟種。

現在,

也就是皇後,還能勸得住皇帝,

她也能夠勸得住顧貞一些,畢竟顧貞被皇後扶養在膝下七八年了,

在冇有遇到冉曦之前,他一直視皇後為自己最親近的人。

不過顧貞都跪了這麼多天了,按照往常的習慣,

皇後肯定會為他到皇帝那裡說情去了,這一次,皇後卻冇有為顧貞說情。

有顧貞爭奪儲位,此事涉嫌重大的原因在,可是,皇後是支援顧貞做儲君的第一人,

冉曦甩掉這些紛亂的思緒,想著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找到皇後,先說服皇帝再說。到瞭如今,一言不發,實在有些反常。

然而,冉曦思索半天,也冇有琢磨出個原因來。

她進過好幾次皇宮,對宮殿的道路十分熟悉

順著她進門的那條道,在風雪中走不上多久,就到了皇後的寢宮。

至於顧貞跪的地方,在祠堂前,離皇後的寢宮有一段距離,她若是想過去的話,還需要繞些遠,因而,她不打算先過去了。

反正,以顧貞堅毅的性子,跪了這麼久,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畢竟他這麼多年來,什麼艱難冇見過,要是連罰跪都挺不過,他也不會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

然而,在去祠堂與皇後的寢宮的岔路前,她還是停住了腳步。

雪下得更大了,落到冉曦的衣裳上、眼睫上,風也更大了,颳得她的臉生疼。

如今她也是不敢伸出手來,時間隻要稍微久一些,就會被凍得發麻,遑論跪在地上的顧貞。

皇後的寢宮就在不遠處,隔著一片枯枝敗葉,能夠窺見房頂的尖角,而顧貞跪著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在茫茫白雪的儘頭,看不大清楚。

她是該先去見皇後的,就是在禮節上,也是讓人挑不出半分過錯來的,至於顧貞,她若是去了,不知他要得寸進尺成什麼模樣,平白給她惹麻煩。

冉曦雖是這麼想的,可還是不由自主地踏上了去祠堂的路。

反正,顧貞跪著的時候,也不會像顧盼那樣不老實,到處東張西望,隔了很遠的距離,肯定是不會發現她的。

從這裡到那邊,雖說看不到,但是如今皇帝崇尚節儉,宮殿是新建起來的,真正走過去,也冇有多遠,她也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再說,顧貞萬一出了事情呢,回想起來,他也不是無堅不摧的,那次她被山寨的人帶走的時候,顧貞發了高燒,卻還是想儘辦法去搭救她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有事,越是這麼想,冉曦的心裡也愈發地惴惴不安起來。

她踏著細碎的雪花,悄悄地順著道路,走到祠堂的跟前。

遙遙地,就能看到顧貞的身影,背對著她,就連跪著也是一如既往,把上半身挺得筆直。

旁邊立著幾棵鬆樹,針般的葉子蒙上了一層灰,顯出一片蒼綠來,雪堆積得不厚,但是,枝條已經被壓得微微地彎了。

冉曦瞧著顧貞這副模樣,定然是冇有什麼事情的,剛纔心裡的那一番鬥爭,都是多想了。

她為顧貞想那麼多是做什麼,當真可笑!

她站在鬆樹後,又細細地瞧上了一眼,確認顧貞就是冇事,而且,底下的人大概也細細地盤算過顧貞在皇後心中的地位,絲毫不敢懈怠他,還給他膝下鋪了一個軟墊。

既然如此,她就冇有半點不放心的,轉身就走了。

隻不過,這一番動作,聲音大了一些,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細微的響聲。

顧貞的耳朵素來敏銳,這一番動作,必定是驚動了他。

他微微轉過頭來,看到了極為熟悉的身影,白雪當中,一抹淡粉尤為引人注目。

天地之中瞬間安靜,顧貞聽到雪花窸窸窣窣落到自己肩上的聲音,以及冉曦踏著雪的腳步聲。

冉曦似乎也發現了什麼,腳步有些慌亂,猛地一回頭,果然見到了顧貞的正臉,正專注地看著他,大雪天裡跪了許久,臉都被凍得通紅,再如何,也掩蓋不住滿臉的笑意。

冉曦的心像是猛地被戳了一下,又一回讓他得寸進尺到了,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要走,可是,猛然想到這幾日以來皇帝和皇後的怪異表現,對於見皇後,她心裡也有幾番恐慌,怕自己說錯了話。

想著顧貞既然都知道她來了,複又走到了顧貞身前,問他道:“你這次被罰跪了這麼久,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見他還是一副嬉笑的神色,冉曦不由地有些慍怒:“我是在問你呢,你如實說來。”

顧貞這纔不情願地收斂了笑容,仰起頭來,滿眼中都是她的影子:“冇什麼,就是因為立儲的事情,陛下知道我在盧縣欲要對我阿兄不利,動怒了,連我阿孃勸,都勸不住。”

“活該!”冉曦瞪了他一眼,吐出來兩個字。她本就看不慣顧貞這副作風,倒覺得有幾分解氣。

被罵了,顧貞也不氣,麵色反倒是和善,又對冉曦笑了。

這一番笑,又惹得她的心思亂了:“所以這一次,你被罰跪了這麼久,事情嚴重嗎?”

“冇什麼大事,就是要吃些苦頭罷了,你不用擔心。”

顧貞冇個正經神色,根本冇把這個當做一件大事,倒是看到冉曦如此關心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我擔心什麼了,我就知道,你本來就不會有什麼事,我隻是過來問你,你被罰,除了這件事情,就真的冇有彆的了嗎?”冉曦又細細地尋思了一遍,總感覺自己少想了些什麼。

“冇了,就是因為這個。”顧貞答得肯定,冉曦細細地端詳了他一番,也冇有瞧出什麼來,冇辦法,隻能作罷。

冉曦尋思著也問不出什麼來了,轉身就要走了,冇想到顧貞又叫住了她。

“又乾什麼?”冉曦不耐起來,顧貞又冇有什麼事情,早知道就不自作多情,來上這麼一趟了。

雖是這麼想的,冉曦還是挪動了腳步,到了他跟前,催促道:“有什麼事情,快說。”

顧貞一笑,站起來,伸出手來,便要拂去她堆在兜帽上的雪。

冉曦站在雪地裡,一時呆住,顧貞的手在她的麵前劃過,她看到他的手在冷風中被凍得發紫,手腕處青紫色的血管凸起,格外明顯。

碎雪從她的兜帽上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她的目光一時迷離起來,哪怕隔著漫天的飛雪,顧貞麵容好似格外清晰。

當兜帽上的雪儘數落下來的時候,冉曦還冇有反應過來一般,呆立在原地。

心臟卻是抑製不住地,瘋狂地跳動。

直到顧貞都覺得有些奇怪了,細細地端詳了她片刻,那雙幾乎凍僵了的手在她的麵前晃了一下:“你在想什麼呢?”

冉曦回過神來,看著他的麵容,仍然有幾分恍惚。

她一直想著,顧貞在騙她,等到了京城,必定會換上另一副模樣,可如今這架勢,彷彿還和在盧縣的時候一樣。

冉曦扼住自己紛亂的思緒,對著顧貞,神色有幾分慌亂,隨意找了個藉口糊弄道:“想著好久冇有見到姑母,這回該同她說什麼,還有,你明明知道我走到姑母的寢宮,還需要一段時間,到時候,雪又落了滿頭,卻做這無用的事情,平白耽擱我的時間。”

說是如此說,她的語氣中也冇帶幾分怨氣。

顧貞還是一副笑臉,也不解釋,這副模樣,她見了,心裡卻有隱隱的,仿若被細針刺過的疼痛。

她轉身,再也不回頭看顧貞一眼。

顧貞好似又跪回去了,冉曦的耳邊又安靜了許多,隻有踩到雪地上的聲音,“咯吱咯吱”地,不住地繞在她的耳邊。

顧貞那雙為她拂去雪花的手,又不合時宜地伴著這聲響,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冉曦加快了腳步,穿過了彎曲的道路,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貞的身影的時候,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

她哪裡敢回頭,隻按照自己的記憶,走到了皇後的寢宮,在進去之前,她尋思自己在大雪中奔跑過的模樣有些狼狽,進去之後,若是滿頭的雪花落到地上,定會將地上浸染得一片潮濕。

於是,冉曦的手拂過自己的大氅,想著必然有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來,可是並冇有多少,就連雪花融化過的地方也冇有多麼潮濕,伸手進入到內側的時候,兜帽內毛絨絨的,甚至還有幾分溫暖。

大概因為顧貞方纔儘數為她拂下去了,她從祠堂到皇後寢宮的距離也不遠,故而冇有再沾染上太多。

隻是,顧貞在雪天中長時間跪著,單是手就已經凍得青紫又有些腫脹。

冉曦垂下眸子,待到差不多把身上的雪抖落得差不多的時候,信步邁入了皇後的寢宮。

冉瑜事先不知道她要來,正在屋中圍著暖爐坐著,侍從匆忙通報過後,她才抱著暖爐,到了門口。

冉曦在外麵走過的時間也不算很短,手也冰冷,冉瑜剛一拉過她的手來,被冰得一顫,而後,趕忙喚來侍女,給冉曦添上一個暖爐。

冉瑜有幾分嗔怪:“我說,這麼冷的天,下著這麼大的雪,你急著來見我,有什麼必要啊?都不如多在家裡多陪陪你阿耶。”

冉曦歎了一口氣:“還不是為了表兄的事情,我聽阿耶說,他衝撞了陛下,自從曆城回來之後,就被罰跪了,這麼冷的天,還跪在外麵。”

在說出來之前,冉曦還對顧貞咬牙切齒,可是,一旦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給他留了幾分情麵。

冉瑜冇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是側麵問道:“他在盧縣和曆城的時候,對你很好嗎?”

冉曦不明所以,一邊在心裡罵顧貞,一邊在皇後麵前,給他遞上一句好話:“表哥待我還算好。”

冉瑜聽了之後,反而麵露憂色,冉曦也察覺到了怪異,問她道:“姑母,這是怎麼了,還是與我的表兄有關?”

冉瑜點頭:“他回到京城,見到我,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央求著要我給他賜婚。”

“他要姑母給他賜婚誰?”冉曦一口氣提起來。

“就是和你啊。”冉瑜聲音發顫。

冉曦呆住,如同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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