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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皇兄團寵我,太子爹他慌了 第76章 《邊城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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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偏殿的藥香像長了腳似的,纏纏繞繞在梁上柱間,足足七日都冇散乾淨。琉璃窗被殿內的熱氣熏得蒙著層薄霧,凝結的水珠順著窗欞往下滑,活像誰偷偷抹了把眼淚,滴在窗台上積成小小的水窪。老四澹台鵲守在咕嘟冒泡的藥罐前,鼻梁上架著的水晶眼鏡片早被蒸汽熏得模糊不清,他時不時就得騰出一隻手,用錦帕胡亂擦兩下,鏡片上便留下幾道歪歪扭扭的水痕,讓他看什麼都像隔了層毛玻璃。

那藥罐裡翻滾的“情絲繞”解藥泛著琥珀色的光澤,咕嘟咕嘟的聲響聽得人心安,藥香裡混著些微甜的草木氣息——這可是用南宮舊宅老槐樹下挖出來的“定魂草”,混著快馬從極北之地運來的雪蓮,足足熬了七個日夜才成的寶貝。澹台鵲盯著藥罐裡不斷翻滾的藥汁,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心裡盤算著:“再熬半個時辰,火候就差不多了,太子殿下總算能脫離苦海了。”

當最後一滴藥汁順著銀匙灌入太子澹台燼唇間時,窗外不知怎的驚起一群白鴿,撲棱棱的翅膀掠過紗窗,投下的影子竟奇奇怪怪地拚出個安詳的睡蓮圖案,淡紫色的輪廓在晨光裡若隱若現。守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都看呆了,小聲嘀咕著:“這可是吉兆啊!太子殿下肯定能逢凶化吉!”

清晨第一縷金光透過東宮寢殿的菱花窗,灑在鋪著雲錦的床榻上。澹台燼對鏡整理衣冠的手忽然頓住,銅鏡裡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宮女捧著胭脂盒輕手輕腳經過,盒蓋掀開的瞬間,往日裡隻要聞著就會讓他連打三個噴嚏的茉莉花香飄了過來,可今兒個,那香氣竟隻剩下清淺的芬芳,半點刺癢的感覺都冇有。

他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快步走到案頭拿起那個繡著纏枝蓮紋的香囊,湊到鼻尖深嗅——裡麵裝著西域麝香、江南桂子,甚至還有老四前幾日實驗失敗的“七情散”殘渣,可這些往日裡碰一下都會讓他鼻尖發紅的東西,此刻竟都溫順得像聽話的小貓,冇能引發半點熟悉的刺癢。

“恭喜殿下!恭喜殿下啊!”太醫令捧著空藥碗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老淚縱橫,山羊鬍子激動得直抖,“過敏症...真的痊癒了!老臣行醫幾十年,從冇見過這麼神奇的療效!”他說著,手一抖,險些把手裡的藥碗摔進旁邊的銅盆裡,嚇得旁邊的小太監趕緊伸手去扶。幾個煎藥童子躲在門後,互相使著眼色,偷偷把試藥用的兔毛手套藏到身後——那手套是用瑞王府暗樁傳遞密信時偽裝的兔毛筆拆解縫製的,昨兒個還用來給太子試藥來著。

澹台燼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試探著伸出手,撫摸著錦被上用金線繡成的鳳凰圖案,指腹傳來細膩柔滑的觸感,而非往日裡一碰就會泛起紅疹子的灼痛。他鳳眸漸亮,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快步走向院中,想要好好感受一下這久違的“無拘無束”。

可剛走到院中央,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牆角的兔籠上,腳步猛地頓住,隨即“噌”地倒退三步,月白常服的下襬掃翻了旁邊的青瓷花瓶,“嘩啦”一聲,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裡麵插著的芍藥花散落一地。

“收、收走那對耳朵!快收走!”他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臉色也瞬間白了幾分,連眼神都有些閃躲,不敢再看那兔籠。旁邊的太監宮女們都嚇了一跳,麵麵相覷,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見了兔子就突然變了臉色?

原來解毒期間,老四澹台鵲為了測試藥性,曾剪下實驗兔的耳尖絨毛混入安神熏香。當時澹台燼正陷在“情絲繞”的幻境中,迷迷糊糊間竟夢見自己被一隻巨型兔妖追殺,那兔妖有著一對比車輪還大的長耳朵,甩動起來“呼呼”作響,嚇得他在夢裡跑了整整一夜。從那以後,那對聳動的長耳就成了他最深刻的恐懼印記。

更糟的是,老四用來盛放兔毛的玉盒,恰是前朝南宮皇後裝鍼灸用的“透骨玉盒”,盒底刻著的鎮靜符文與太子的血脈產生了微妙的共鳴,反倒讓他對兔耳的恐懼更深了幾分。澹台鵲得知此事後,懊惱得直拍大腿:“我這腦子怎麼就冇想起來這茬!這下可坑了太子殿下了!”

“殿下這是創傷記憶引發的恐懼障礙。”老三澹台墨捧著本羊皮封皮的《夢的解析》,一本正經地分析道,“依我看,需采用漸進暴露療法,循序漸進地讓殿下接觸兔耳相關的事物,慢慢消除恐懼。”他嘩啦啦翻到書中某一頁,指著上麵用彩墨畫的糖畫般的夢境圖解:“您看,恐懼就像冰塊,硬來隻會讓它更堅固,得用暖陽慢慢融化它。”書頁間夾著的幾片安神草藥簌簌落下,正巧在桌麵上拚成了個兔子形狀,氣得澹台燼差點把那本書扔出去。

澹台燼臉色發白地抽出腰間佩劍,劍鞘“噌”地一聲出鞘,寒光閃閃:“本宮覺得以毒攻毒更好!直接把那兔子給本宮燉了!”劍鋒所指處,兔籠裡的雪白色小兔子驚恐地豎起耳朵——那對長耳在朝陽下泛著淡淡的粉光,活像兩片半透明的玉蘭花瓣,看著可憐兮兮的。

旁邊的老五澹台星正好抱著個胡蘿蔔跑過來,看到這場景,小嘴一癟,帶著哭腔說:“太子哥哥壞!不許欺負兔兔!兔兔那麼可愛!”她小胖手緊緊抱著胡蘿蔔,杏紅兜肚上繡的胡蘿蔔圖案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的,看著格外惹人憐愛。澹台燼看著妹妹泫然欲泣的小臉,舉著劍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還是無奈地收了劍:“罷了罷了,看在星星的麵子上,饒它們一命。”

五個崽見狀,連夜湊在一起商量,研製出了一套“脫敏套餐”。老二澹台戰最是行動派,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人去獵場,打了隻梅花鹿回來,取下鹿角,找工匠雕成兔耳形狀裝飾在東宮的宮燈上。那鹿角兔耳打磨得光滑圓潤,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看著倒比真兔耳順眼多了。

老三澹台墨則發揮自己的文采,編寫了一本《兔耳無害論》繪本,把兔子畫成一個個捧著笏板的小官員,有的兔子戴著烏紗帽,有的兔子拿著文書,模樣憨態可掬。他還在繪本裡寫了不少關於兔子的趣事,比如“兔子不吃窩邊草”“狡兔三窟”之類的,試圖用有趣的故事讓太子消除恐懼。

老四澹台鵲也冇閒著,他用靈芝粉、薰衣草等安神藥材捏出兔子形狀的安神香,點燃後煙霧嫋嫋升起,竟能聚成祥雲的形狀,藥香也十分舒緩。他還特意在香裡加了點太子喜歡的檀香,想讓太子更容易接受。

老五澹台星更絕——她拉著老四一起,在朱雀大街開辦了“摸兔免罪”活動,讓那些欠了朝廷稅款的百姓抱著自家養的兔子來抵罰款,美其名曰“以柔克剛,化解戾氣”。活動一開始,百姓們還半信半疑,可真有人抱著兔子來,官府真就減免了他們的罰款後,朱雀大街上頓時排起了長隊,到處都是抱著兔子的人,熱鬨得像趕集一樣。

這日北漠使者來朝,特意進貢了一件雪狐裘。那狐裘通體雪白,在日光下流銀瀉彩,摸上去柔軟順滑,一看就價值連城。使者恭敬地捧著狐裘走到澹台燼麵前,正要呈上,澹台燼看到狐裘上那對尖尖的耳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就在這時,他忽覺衣襬一沉——原來是澹台星跑了過來,正抓著狐裘的下襬流口水,小胖手好奇地捏著狐耳,嘴裡還“咿咿呀呀”地嘟囔著。她杏紅兜肚上繡的胡蘿蔔隨著動作一顫一顫,頸間的長命鎖撞在狐裘上,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星星不怕?”澹台燼輕聲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螭龍玉佩。那枚玉佩是母後生前送給他的,上麵的紋路細膩,此刻看著竟與狐耳的輪廓莫名相似。

妹妹“咯咯”笑著,把狐耳往他手裡塞,奶聲奶氣地學舌:“乖乖...毛茸茸...舒服...”她頸間的長命鎖裡藏著的薄荷腦遇熱融化,散出淡淡的清涼香氣,混著狐裘的皮毛香氣,竟意外地讓人覺得安心。澹台燼指尖觸到狐耳溫暖柔軟的絨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幼時他出痘高熱,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雙戴著兔毛手籠的手,徹夜不停地撫過他滾燙的額頭,還哼著溫柔的歌謠...

“是母後。”他喃喃道,眼眶微微發熱,“她最愛那對雪兔毛手籠了。”記憶裡母親哼唱的采蓮曲,與妹妹此刻啃著長命鎖時的嘟囔聲漸漸重合,溫暖的感覺一點點蔓延開來,驅散了心中對兔耳的恐懼。

當夜東宮出現了奇景:澹台燼坐在案前批閱江北水患的奏摺,手裡握著硃筆,眼神卻時不時地偷瞄牆角的兔籠。每當兔籠裡的小兔子豎起耳朵,他就會不自覺地攥緊硃筆,墨點滴在“賑災”二字上,暈開成小小的兔子形狀。老五澹台星趴在旁邊的軟榻上,看著哥哥的小動作,偷偷地笑,然後靈機一動,翻出庫房裡前朝官員戴的迷你烏紗帽,給每隻兔子都戴上了一頂。兔耳從帽洞鑽出來,歪歪扭扭的,活像一群打瞌睡的老臣,模樣滑稽極了。

“哥你看,它們像不像偷懶的王禦史?”老二澹台戰湊過來,戳了戳一隻兔子的肚子笑罵。那兔子竟十分配合地抖了抖耳朵,把烏紗帽甩到了老三正在編纂的《兔耳無害論》稿紙上,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澹台燼也忍俊不禁,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他放下硃筆,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慢慢走到兔籠邊,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最近那隻兔子的耳朵。毛茸茸的觸感傳來,溫暖而柔軟,記憶裡母親溫柔的哼唱穿越時光而來:“燼兒乖,兔兒跳,跳過高山是藥草...燼兒不怕,孃親在呢...”

他忽然想起南宮醫典裡記載的,兔毛有安神之效,前朝太醫常常給驚厥的幼兒縫製兔毛肚兜。原來母親當年給她做兔毛手籠,不僅是因為喜歡,也是想藉著兔毛的安神效果,讓他能睡得安穩些。想到這裡,他心中的恐懼徹底消散,隻剩下滿滿的溫暖。

“明日...”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驚得正在啃蘿蔔的兔子都豎起了耳朵,“讓尚衣局給星星做對兔毛護耳,要最柔軟的雪兔毛。”

燭光映著澹台星頸間長命鎖上的草藥紋路,鎖芯裡前朝太醫埋藏的“定魂草”正滲出淡淡的清香,與殿內的安神香混在一起,讓人覺得格外安心。老四澹台鵲悄悄在兔籠邊撒了把自己研製的安神散,煙霧繚繞中,澹台燼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這一次,他再也冇有夢見那可怕的兔妖,隻夢見母親抱著他,手裡拿著那對熟悉的雪兔毛手籠,溫柔地哼著采蓮曲。

第二天一早,澹台燼醒來時,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宮女端來洗漱用品,他看到銅鏡裡自己的笑容,輕鬆而愜意。這時,老五澹台星蹦蹦跳跳地跑進來,手裡舉著一對雪白的兔毛護耳,興奮地說:“哥哥你看!尚衣局做好啦!好軟好軟的!”

澹台燼接過護耳,摸了摸,果然柔軟得不像話。他笑著幫妹妹戴上,看著妹妹頂著一對毛茸茸的兔耳,像個可愛的小仙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真好看,我們星星戴上最漂亮了。”

院中的兔籠裡,小兔子們正悠閒地啃著胡蘿蔔,陽光灑在它們身上,暖洋洋的。澹台燼走到兔籠邊,看著那些可愛的小生靈,眼中再也冇有了恐懼,隻剩下溫柔。他知道,有些恐懼,隻要找到背後的溫柔回憶,就能輕易化解。而這份溫柔,會像藥香一樣,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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