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儘見歸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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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黎霧低聲道歉，“忽然下雨了，在路上耽誤了。”

“你明明可以早點出門的。”

他聲音平靜，捏過她的下顎，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真的是今天出門晚了……”

“論壇的事讓你不開心了？”

顧疏寒看著她，“生氣了嗎？”

她搖頭。

“是嗎？”

他輕笑，“那故意掐著三分鐘，送我二手禮物惹我生氣，是想回去做什麼？”

微涼的指腹摩挲過皮膚，像是被毒蛇一寸寸爬過。

“準備出國的材料嗎？”

黎霧臉色瞬間蒼白，近乎求助般的望向他，聲音發顫，“哥，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冰涼的手指從後繞上來，掐住她的脖頸，顧疏寒表情森冷下來，“黎霧，你不是離不開我，不想讓我結婚，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有我的地方纔是你的家，你的前程和我，到底哪個重要？”

手指一點點縮緊，她呼吸困難，生理眼淚溢位眼眶，艱難出聲：“你重要。”

她忍住喉嚨中的哽咽，一字一句，“這個世界上，冇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被逼著改高考誌願的時候，顧疏寒也問過她這這個問題。

當時她哭到近乎崩潰，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的求他，說自己記得他的恩情，繼父和母親去世後，要不是顧疏寒肯收留，她早就被送到孤兒院了。

“哥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我想去那裡上大學，好不好？”

顧疏寒滿臉冷漠，任她哭啞了嗓子，始終無動於衷。

他問她，“你愛我嗎？”

“愛。”

黎霧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笑的有些絕望，“我愛你，我隻愛你。”

同樣的處境，相同的回答，即便再恐懼，她也還是說了句，“可是哥，我真的很想出國，我隻想好好讀書，冇有彆的心思。”

顧疏寒冇有說話，手指繞上她的一縷髮絲，一圈又一圈。

她身體有些抖，強行讓自己鎮定，“等、等我回來……”

“等你？”

他唇角漾開冷嗤，預料之中發了怒，手指忽然用力一扯，“你也配？”

頭皮的拉扯讓黎霧痛到渾身發抖，忍住冇有出聲。

“小霧，你長大了，知道挑人多的時候跟我用手段逼我妥協了。”

顧疏寒笑的陰沉，“我要是結婚了，你就冇有家了。”

他湊近她，“哦，你有自足的能力了，不再像小時候，為了留在我身邊，什麼都願意做。”

“我能給你的也能收回，你成績很好，不想就這麼輟學吧？”

半是威脅半是恐嚇，黎霧眼淚掉出來，麻木的道歉：“對不起哥哥，我不出國了，對不起……”

“既然錯了，就要接受懲罰。”

顧疏寒重新恢複冷漠，掏出手帕擦拭剛纔碰過她的手，好像沾到什麼臟東西，“遲到三分鐘，那就罰三個小時。”

“小霧，不過分吧？”

天氣已經涼了，冰冷的雨絲顧卷著風，凍的人瑟瑟發抖。

行人大都神色匆匆，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滿身狼狽的黎霧。

酒店工作人員議論紛紛，跑過來送傘，她抬眼，眨著滿是水氣的眼睛，看到樓上玻璃窗內，顧疏寒正冷漠的望著這邊。

或者說，望著給她送傘的男服務生。

她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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