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儘人散朝彆離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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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她看到麵前的燕翊塵猛地推開了他。
風聞樾將她護在懷中。
“冷靜,彆動。”
他準確地掐上她的脈搏,眼中滿是認真。
“看來你的記憶應該恢複不少了。”
聽見風聞樾說時鳶恢複記憶,燕翊塵欣喜地站了起來,剛剛被時鳶推開的鬱悶感一掃而空。
“恢複了就好,恢複了就好。”
他重新看向時鳶,想說的話全都淹冇在了她怨恨的眼神中。
“阿鳶對不起,你不要走好不好!”
燕敘也走了出來,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孃親,敘兒知錯了,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敘兒!”
風聞樾看向她,尊重她的選擇,默默拿著帕子,擦掉了她額角的血跡。
時鳶卻固執地站起身。
“我要走。”
她看向風聞樾,風聞樾也看著她,最後點了點頭。
臨走的時候,時鳶想起了一樁事,看向燕翊塵。
“那天清苓寺,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江幼薇。”
“我為你吸走蛇毒後昏厥,被穀主大人路過救走的。”
風聞樾腦中也突然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那一年他帶著藥王穀幾個弟子一起出穀曆練,正好路過清苓寺,救下了中蛇毒的時鳶。
那是他和時鳶的久彆重逢,他有些捨不得讓她離開,解毒的時候便耽擱了一會兒。
是自己的私心讓他們認錯了恩情麼?
風聞樾蹙了蹙眉,驀地有些愧疚,臉上久違地露出幾分促狹,可是時鳶已經在催他了。
燕翊塵失魂落魄地看著時鳶的背影。
“原來是這樣嗎?”
燕敘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被燕翊塵拽住。
“不要再打擾你孃親了,我們欠她的太多了”
時鳶冇有立刻回藥王穀,而是又去了一次哥哥的墳前。
她為哥哥親自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她想著,哥哥死後的胃口應該和生前不會有太大的差彆吧。
哥哥死後她便連最後一個溫暖的港灣都冇有了。
除了
不遠處的風聞樾給她的祭拜留出了足夠的空間,他叮囑著弟子將一些對燕翊塵的指控送到宮裡。
他已經查過了,在聖上放過江幼薇之前,燕翊塵已經帶了死囚去天牢裡將江幼薇換走了。
這樣的事情,砍頭都不為過,聖上不會輕饒他了。
至於江幼薇如今躲到哪裡,他有的是時間找。
想到這,風聞樾的餘光正好瞥到了一束凜冽的寒光,他吼了一聲。
“阿鳶往前跑!”
血腥的場麵並冇有發生,時鳶手裡不知何時拿著一包藥粉,還拿了手絹,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將藥粉對準身後猛地一撒。
原本潛伏靠近的江幼薇猝不及防,猛地吸入了藥粉。
她本就受傷,加上中毒,此刻一點掙紮的餘地都冇有了。
哥哥的墓前,放著一把匕首,是哥哥的遺物。
上麵反射的光,正好讓時鳶看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哥哥雖然死了,卻還是無形地保護了她一次。
風聞樾從剛剛的危機中緩過神來,喂江幼薇吃下了毒藥。
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不會死,但會折磨人的劇毒。
“該隨某回藥王穀贖罪了。”
從此以後,藥王穀的禁地多了一個藥人,穀口多了一對父子。
那對父子據說是在京中被聖上褫奪了王位後,自願在穀口當個守衛的。
他們日日在這裡,隻想要見一個女子。
而那個女子千金難見上一麵,是藥王穀公認的真醫仙。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在癡人說夢,直到男人重病的那一天,他終於見到了醫仙。
“你油儘燈枯,我救不了。”
男人卻虛弱地笑了:
“阿鳶,好久不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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