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儘人散朝彆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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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鳶是在花園的動靜結束後被放出來的。
饜足的燕翊塵來到她的院落,看著滲出屋外的血跡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時鳶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血人,渾身都是被噬咬過的傷口,就連藥王穀的大師姐親自為她醫治都有些不忍直視。
時鳶醒來後,想到夜晚的遭遇,身子不斷地顫抖,她喊著要見燕翊塵。
她已經猜到了這件事的背後是何人所為,她現在隻想先將哥哥的屍身帶回來,好好安葬。
她都能被如此折磨,那為了討回公道結果被壓入獄的哥哥,又會遭遇什麼?
她不敢想象。
可她冇有等到燕翊塵,而是等來了江幼薇。
江幼薇換了一身新衣裳,是宮裡給身為王妃的時鳶製作的新樣式。
時鳶還冇來得及穿,衣服就被燕翊塵送給了江幼薇。
江幼薇拿起身邊丫鬟端著的茶盞,向時鳶敬茶。
“聽說京中高門大戶的規矩,與殿下同房過的女人得向姐姐敬茶,我怎麼樣也得學一學,省得姐姐日後說我不知禮數。”
同房?她早該想到的
時鳶看著茶盞,回想起燕翊塵求娶自己的時候,跪在時家的宗祠前一月有餘,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又在哥哥麵前再三保證,差點磕破了頭,可是改變主意不需要一個月,隻需要一瞬間。
江幼薇舉著茶盞,目光挑釁。
“姐姐怎麼不接,是嫌棄我出身藥王穀錯漏了什麼禮數嗎?”
時鳶身邊的丫鬟替她憤憤不平,斥責道:“江小姐,有哪個女子能像你這般把同房掛在嘴邊,真是不知廉恥!還不退下,少打擾我們王妃了!”
江幼薇不以為意:“我們醫者自然不避諱七情六慾,而且後半夜我的屋裡叫水了幾次,幾乎所有下人都知曉了,我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
時鳶想起燕翊塵與自己相處時毫無**的眼眸,就連懷上燕敘也是她幾番求來纔有的。
她一直以為燕翊塵天生在此事上寡淡,所以任憑她使儘渾身解數,即便是用了秘藥,他都能巍然不動。
原來不是寡淡,就憑江幼薇脖頸上清晰的紅痕,她都能想到夜晚是多麼的激烈。
她愣神的時候,燕翊塵來了。
燕翊塵本來還想關心時鳶夜裡的變故,見江幼薇舉著茶盞不放手,誤以為時鳶因為自己而為難江幼薇,眼底閃過了一抹不耐。
他將茶盞奪走,把江幼薇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時鳶,你兄長的屍身孤已經讓人從府衙整理後帶出來了,你可以為他安葬了,孤準予厚葬。隻是昨晚花園裡的事,你就不要為難幼薇了,是孤不好。”
時鳶得知哥哥的屍體被送了出來,木訥的臉上終於有了彆的情緒,她不欲再理會江幼薇,想去看看哥哥,卻被江幼薇攔住了去路。
“且慢!既然姐姐的兄長已經死了,不如送到藥王穀給我師父試藥吧!”
她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征求時鳶的意見,最後卻又看向了燕翊塵。
時鳶氣得直髮抖。
那可是她的哥哥,一個從小揹著她上街買糖葫蘆,在她犯錯時替她受罰,會在麵對大好前途的時候,為了成全燕翊塵而選擇辭官的哥哥
“不可能!”時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繞過江幼薇,卻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攔住。
燕敘不知何時進來了。
“母親建議讓舅舅試藥,是因為舅舅已死,但是藥若是試成了,可以造福天下人!孃親為什麼如此自私目光短淺?何時才能擁有和母親一樣寬廣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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