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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俊泉傳 第341章 容貌更甚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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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的生活沒有緊張,隻有安逸。

吳俊泉難得享受。

午後陽光正好,月華公主熟門熟路地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踏入那處僻靜的宮苑。

她一眼就望見了倚在梧桐樹下閉目養神的吳俊泉,臉上依舊纏著標誌性的白紗。

「吳俊泉!」她喚道,聲音裡帶著少女特有的清亮。

吳俊泉聞聲睜眼,見是她,眼中便漾開溫和的笑意,他起身,很隨意地抱拳一禮,是江湖人的做派。「公主殿下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呀?」月華公主故意板起小臉,步子卻輕快地走到他麵前,將藏在身後的食盒往石桌上一放,「喏,桂花酥,還熱著呢。」

「正好!我也饞了!」吳俊泉樂意的接過接過食盒並開啟,拿起一塊就吃了起來,雖然隔著紗布動作稍顯不便,但吃得津津有味。「嗯,好吃。多謝公主。」

看著他毫不做作的樣子,月華公主心裡像含了蜜。

她在他對麵坐下,雙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比上次的雲片糕如何?」

「各有千秋。」吳俊泉笑道,「不過這大小,倒是更適合我這樣『不見真容』的人吃。」

他竟能拿自己的傷勢開玩笑,這份豁達讓月華公主微微一愣,隨即也笑起來:「你還說!第一次見你,看你那麼認真地把掉下來的小鳥放回窩裡,動作那麼輕,我還以為是個嚴肅古板的人呢!」

她至今記得,那個纏滿白紗的身影,如何小心翼翼托著雛鳥,耐心地把它送回高處的鳥窩,那份溫柔與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舉手之勞而已。它也是個生命,既遇見了,總不能不管。」吳俊泉語氣平常,彷彿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以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月華公主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有些孩子氣,臉頰微赧,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你和宮裡的人都不一樣。」

吳俊泉隻是溫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又拿起一塊桂花酥。

一陣微風吹過,拂動了月華公主額前的碎發,也帶來了她身上淡淡的、屬於少女的馨香。

她看著他被白紗覆蓋的側臉輪廓,好奇心又起:「吳俊泉,你以前在江湖上……是不是經曆了很多有趣的事?」

「江湖啊,」吳俊泉目光似乎飄遠了一些,帶著些許懷念,「也就是到處走走,看看山水,幫幫能幫的人。」

「那你的父母呢?你生出這樣的變故,他們知道嗎?」

儘管月華已經問的十分小心,生怕傷害到吳俊泉,但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吳俊泉的身體一怔。

但也隻是一瞬,然後他靜靜道:「他們一定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該擔心了!」

一想到自己跳崖以後,左一,白恨和紅珠一定又被抓回慕容山莊了。

他的心中便會忍不住焦急。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並未恢複,急也沒有用。

當他冷靜下來一想,覺得他們三人現在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便稍稍寬心。

其實他並不知道,後麵的事情。所以也不會知道是林無酒將他們三人帶走了。

「那……」月華公主猶豫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你有沒有……特彆想見的人?」問完,她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吳俊泉聞言,身體又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他轉過頭,那雙清澈的眼睛透過白紗看著她,依舊溫和,卻似乎多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將目光投向宮牆之外的天際,語氣帶著一種月華無法完全理解的悠遠:「但總有些牽掛,是放在心裡的,隻是她在等我!」

「等你?」

吳俊泉點頭,堅定道:「等我再長大一點!」

「為何要等?依我大宋的律法,你已到了成婚的年紀!為何還要她等?」

她雖然說出這番話,但是心裡麵確實有一絲不舒服。

手中的糕點瞬間不香了,吳俊泉頓了頓,才道「因為我還沒有能夠娶她的力量。」

「那她一定是位富家小姐吧?而你是江湖遊俠!便覺得身份配不上她!我猜的可對?」月華這樣想,便直接問了出來。

她猜的當然不對,但吳俊泉卻沒有否認。

但他又覺得意思是差不多的。卻又差得很多。

「也許你猜得對!但實際上要難得多!」

「哦。」月華公主嘴裡不鹹不淡的應著,心裡麵卻莫名多了一份竊喜。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無形的裙擺,儀態恢複了幾分屬於公主的矜持,「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食盒……留給你吧。」

「好,多謝公主的桂花酥。」吳俊泉也站起身相送。

「明日我再來看你!」

皇宮深處,養心殿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那股無形的緊張。

西夏使臣野利昌榮再次立於殿前,相較於上次的誌在必得,此番他的神色間更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強硬與隱隱的不耐。

他右手撫胸,依禮躬身,話語卻如出鞘的彎刀,寒光凜冽:「尊敬的大宋皇帝陛下,外臣奉我西夏國主之命,來此促成宋廷與西夏聯姻之事,已在此盤桓多日,還望陛下體恤,速速回複!好讓外臣回國複命。」

他刻意加重了「複命」二字,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禦座上麵無表情的趙帝,以及侍立一旁的陶水仙。

殿內侍立的宮人皆屏息垂首,空氣彷彿凍結了一般。

陶水仙眉頭微蹙,上前一步,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野利大人,我等早已言明,吳公子受了重傷,不宜見客,貴國主若真心結盟,更應讓他在自己的國家養好身體,而非急於一時。」

野利昌榮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譏誚:「調理?誰知是調理還是軟禁?我西夏雖地處邊陲,亦有良醫聖手。吳公子乃我西夏王指定的附馬人選,理應由我國照料。陛下再三推阻,莫非……是吳公子傷勢有變,抑或是陛下另有所圖?」他話語中的質疑與挑釁幾乎不加掩飾。

殿內氣氛瞬間緊繃如弦。

一直沉默的趙帝,指尖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輕響。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野利昌榮身上,帶著帝王的威壓,良久,方纔緩緩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野利使者多慮了。朕憐他年幼受傷,故多加照拂。既然使者執意要見……」

「哼!」野利昌榮冷冷一笑,不依不繞道:「吳俊泉本是我王為公主指定的附馬人選!宋廷先是一再拖延,如今找到了人又說毀容被廢,這世間怎會有這麼巧的事?」

他的質問分量很重,卻又讓人一時挑不出毛病。

趙帝沉然,正醞釀著該如何應對。

此時,朝堂上的幾位大臣已然翹起了鬍子,不悅的反駁起來。

「西夏使者慎言!和親之事原本還有待定論。怎麼聽使者的意思,我國的吳俊泉已成了你們西夏的囊中之物!如今他受了傷,等我們自己人說,你們西夏這邊倒是敢提前質問我大宋來了,不知這是何道理?」

野利昌榮臉色一變,沒想到這朝中的老臣說話如此一針見血,他還來不及說話,又有一稍微年輕的宋臣也附和起來。

「你們西夏人是如何?我們不管。但我們大宋乃禮儀之邦,絕計不會到彆人的國土上想要他國的人,還如此咄咄逼人。」

「你們……」

野利昌茱,一時語塞,兩位德高望重的文臣懟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番操作下來給了趙帝足夠的時間思索。

「野利使者!」他話語微頓,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掠過心頭。

吳俊泉那張臉,他是親眼見過被灼傷後的慘狀的,太醫院也再三稟報傷勢嚴重,即便癒合也必留疤痕。

既然西夏人如此不死心,不如……就讓他們親眼見見。見過了那張被毀的容顏,或許就能徹底絕了這份心思,也省得日後再多糾纏。

想到這裡,趙帝心中一定,甚至隱隱生出一絲讓對方知難而退的快意。

他繼續道,語氣帶著一種故作無奈的坦然:「也罷。陶愛卿,你便帶野利使者去一趟太醫院,讓他親眼看看吳俊泉的傷勢。若他看過之後,仍堅持要和親……」

「到時再議!」他話峰一轉,留了一絲後路。

「陛下!」陶水仙聞言一驚,下意識想要勸阻。

他深知吳俊泉容貌受損嚴重,讓西夏使者見到,固然可以打消其念頭,但對那少年而言,何嘗不是一種難堪?

趙帝微微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目光不容置疑。

野利昌榮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見趙帝應允,便也按下心頭異樣,躬身道:「外臣遵旨。」

他倒要看看,這大趙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難道那吳俊泉真的傷重到無法見人?若真如此,倘若當真毀容,那自然配不上他們西夏的公主,這樁婚事自然也就告吹。

陶水仙心中歎息,知聖意已決,隻得領命:「臣,遵旨。」

太醫院,專為吳俊泉辟出的靜室內,藥香彌漫。

吳俊泉正盤坐在榻上,依舊是那顆標誌性的、包裹得圓滾滾的白色紗布頭,隻露出的眼睛清澈如初,正望著窗外啾啾鳴叫的鳥兒,神態安然,彷彿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月華公主駕到!」

一聲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院內的寂靜。

眾太醫隨即出來跪迎。

這幾日樂華公主經常跑到這兒來。一眾太醫們似乎已經習慣了。

而吳俊泉剛好調完內息,便也出來了。

「公主,你又來了!」

白色的腦袋裡發出的是一本正經的聲音。

「嗯,吳俊泉,看我今天帶來了什麼?」

月華公主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紙人,笑嘻嘻的。

「這是?」

「皮影戲!」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陶水仙率先踏入,身後跟著麵色沉凝、目光銳利的野利昌榮,再後麵則是奉旨前來「見證」的幾名內侍。

「俊泉。」陶水仙喚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可當他看到月華公主也在此,便立即收斂了滿臉焦急的情緒。

上前行禮道:「拜見月華公主。」

月華知道陶水仙也沾染了一些江湖習氣。在宮中對她也是簡單的見禮。

這是皇帝特許的。

所以自然她不會計較。

「陶大人!不必多禮。」

吳俊泉看到陶水仙先是一喜,但見身旁還有一位陌生的野利昌榮,眼中掠過一絲疑惑,但還是乖巧地站起身。

野利昌榮的目光如探照燈般立刻鎖定在吳俊泉身上,尤其是那顆被紗布纏得密不透風的頭上。

他眉頭緊鎖,這就是讓王爺念念不忘、讓他三番兩次交涉要找的人?

這副尊容,簡直像個……怪物!他心中輕視與失望交織,更堅定了若是毀容嚴重,便藉此向趙帝發難的念頭。

「吳公子,」野利昌榮開口,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奉大趙皇帝陛下旨意,前來探視你的傷勢。還請……解開紗布,讓外臣一觀。」

陶水仙心中一緊,看向吳俊泉,生怕他感到屈辱或難過。

然而,吳俊泉隻是眨了眨眼,似乎對這個要求有些意外,但並未表現出任何抗拒或不安。

他甚至很自然地「哦」了一聲,彷彿隻是要解開一個普通的包裹。

「隻是你是誰呀?為何要看我?」

吳俊泉好奇的望著野利昌榮,接著道:「我並不認識你。我們認識嗎?」

野利昌榮輕蔑的哼了一聲,隻覺得眼前之人是個無知的小兒,還有什麼特彆之處?

「聽說吳公子年紀輕輕便被歹人加害容貌儘毀,武功儘廢,不知是真是假?」

吳俊泉不理會他說的話,依舊好奇的問道:「所以你隻是因為好奇,想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毀容了?」

野利昌榮正要發難,此時不遠處的梁子美已然伴駕而來。

「陛下駕到!」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擾亂了趙帝的心緒,他也不由自主的跟來了!

說實話,他也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但又覺得那絕無可能。

在這種矛盾心的驅使下,他也鬼使神差的來了。

眾人嘩啦啦跪了一地。

野利昌榮也用他們西夏的彎腰禮表明自己的身份立場。

唯有吳俊泉還站在那兒沒有跪,準確的說是他還來不及。

身旁的一太醫想拉著他一起跪下時,卻率先被皇帝阻止。

「俊泉就不必跪了!他腿腳不便!」

皇帝開了口吳俊泉自然也不會不識好歹。

說來入宮到現在他還真的沒有跪過皇帝。

他也是現在才真的反應過來。

「都起來吧!」

趙帝微一抬手,眾人起身!

梁子美命人搬來帝王椅,趙帝隨即坐了下去。

眾人站著兩排,將吳俊泉留在了中間道上。

「俊泉!這位是西夏的使者野利昌榮,他聽聞你的大名,今日想見見你的真容。你可方便?」

「好。」吳俊泉輕輕點頭!

趙帝有不忍又加了句:「若你不不想彆人看到你如今的容貌,沒有人可以勉強你!」

「皇帝陛下……」野利昌榮聞言似乎又要發難。

不想他剛剛開口,卻聽吳俊泉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榮幸之至!」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片嘩然。

雖然趙帝沒有告訴吳俊泉是因為西夏選駙馬一事,西夏的使者纔要一睹他的真容。

但這件事情滿朝文武皆知,隻有吳俊泉自己蒙在鼓裡。

而且如今吳俊泉毀容了,本就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折辱。

可吳俊泉是無比輕鬆自然的說出「榮幸之至」這4個字。

這讓眾人無形之中內心一揪。

就連趙帝也覺得對眼前的吳俊泉充滿著無限的愧疚。

「幫他解開紗布。」

趙帝吩咐道。

吳俊泉卻高聲道:「不用,我自己來!」

他應得乾脆,抬手便撫上腦後,開始動作輕緩地,一圈一圈地解開頭臉上的紗布。

「已經五日都沒換了,想想也應該好了!」吳俊泉一邊一圈圈的解開紗布邊自語道。

隻是他的話在所有人的眼裡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室內霎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顆正在緩慢「蛻皮」的白色圓球上。

陶水仙屏住了呼吸,野利昌榮則眯起了眼,準備看到預料中那張布滿疤痕、猙獰可怖的臉。

紗布一層層剝落,首先露出那一頭烏黑閃亮的長發!

野利昌榮眼中一亮,這樣美麗的頭發他也是平生僅見!

這纔是真正的頭發。

此刻的野利昌榮正好站在吳俊泉的身後。讓他更加期待吳俊泉的臉究竟是何模樣。

於是野利昌榮往前移動幾步,來到了吳俊泉的正臉處。以方便他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這少年的模樣。

然而,當最後一層紗布輕輕滑落,完全顯露出紗佈下的真容時——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驟然凝固。

沒有預料中的坑窪疤痕,沒有扭曲的皮肉,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毫無瑕疵的臉。肌膚竟是前所未有的白皙細膩,彷彿上好的羊脂美玉精心雕琢,又似初雪凝成,透著一種晶瑩剔透的質感,在室內柔和的光線下,隱隱竟似有光華流動。

原本就精緻的五官,此刻在那毫無瑕疵的肌膚映襯下,愈發顯得立體分明,眉如墨畫,眼若星辰,鼻梁挺秀,唇色淡緋。

非但舊日的刀傷痕跡蕩然無存,這張臉,竟比受傷之前更要俊美出塵數倍,彷彿經曆了一場涅盤重生,褪去了凡塵的微瑕,顯露出內裡蘊藏的無瑕仙姿。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清澈的眼眸如同浸在冰泉裡的黑曜石,純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那份驚心動魄的美,超越了性彆,超越了凡俗的認知,帶著一種極具衝擊力的、近乎神跡的震撼,狠狠撞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瞳孔深處!

「……」

陶水仙徹底呆住了,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鳳眸此刻瞪得極大,裡麵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他預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這一種!這……這怎麼可能?!

野利昌榮更是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僵立當場。

他臉上準備好的所有表情——輕視、嘲諷、算計——全部凝固,然後碎裂,隻剩下純粹的、**裸的驚愕與呆滯。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吳俊泉的臉,彷彿要確認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這……這哪裡是毀容?這分明是……是妖精?

還是仙童?世間怎會有如此容貌?而且是在經曆了那般嚴重的刀傷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徹底顛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就連那些垂首侍立、本不該直視的內侍,此刻也忍不住偷偷抬眼,隨即一個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光癡癡地落在吳俊泉臉上,再也移不開分毫。

靜,死一般的寂靜。

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室內幾人幾乎停滯的、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趙帝早已從帝王以上驚的站起,他的眼睛再也沒有從吳俊泉身上離開半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的讓人驚豔,難忘!

自慚形穢!

而一旁的月華公主更是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絕美的少年。

這樣完美的人是真的。真的存在的!

想到這些日子,他是在跟這樣一個角色的美男談笑風生,吃美美味的糕點。她的心中更是無法再平靜。

吳俊泉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觸手溫潤,並無異樣。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離他最近的陶水仙,輕聲問道:「水仙……我的臉……怎麼了?是還有哪裡沒好嗎?」

他的聲音清越悅耳,如同玉珠落盤,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也驚醒了震撼中的眾人。

隻是他這一聲「水仙」雖然隻是輕輕喊出來,卻引的帝王眸色一緊,眼神的複雜異樣一閃而過。

陶水仙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氣,卻依舊壓不住狂跳的心臟和眼中的驚濤駭浪。

他張了張嘴,聲音竟有些發乾發澀:「沒……沒有不好……」何止是沒有不好!簡直是……好得令人心跳加速。

野利昌榮也終於從巨大的衝擊中緩過一絲神來,他喉結滾動,艱難地吞嚥了一下,目光卻依舊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鎖在吳俊泉臉上。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大宋有如此的完美人物!哈哈哈……」

野利昌榮隻覺得心中一陣鬆快,彷彿他此行的使命就要完成。

於是他趁機說道:「皇帝陛下!如今吳少俠就在眼前,那麼和親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呢?」

「和親?」吳俊泉一頭霧水,他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一直在看他的帝王的身上。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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