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如此多嬌 一揭往事二通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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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揭往事二通書信
江湖上曾經流傳過這樣的一段傳說。據說,在江南左道有著一位專門以人脊髓為食的白衣惡魔,白衣惡魔常常在寂靜的夜晚偷襲叢林裡路過的劫匪、強盜。十根可怖的指甲,深深嵌入頭頂,而後便可以將整個人的頭骨連著脊髓,一把抽出。
時人以為白衣惡魔多為邪教所扮,乃為組織集體害人
可該說法卻又是疑點重重,白衣惡魔若是邪教,可邪教戰力低下尚且突破不了民間武林自身防禦,但若是邪教大規模的行動,又怎麼會隻有傳言而毫無蹤跡。統轄該地的水瑤門對此追查數月,卻無任何收穫。
最可疑的便是在追查數月無果後,水瑤門竟自上而下封鎖有關白衣惡魔的訊息,當時民怨沸騰,紛紛議論封鎖訊息乃是掩蓋水瑤門能力不及地位的遮羞布,也有關於白衣惡魔實為水瑤門實行恐怖統治的爪牙之類的流言,流傳甚廣。
然而,隨著白衣惡魔慘案漸趨減少,這莊傳言也便無人再記得,無人在問津了。
熾霜閣內,鐵一娘撫著琴端坐在二樓,琴聲如冰泉徹骨,似寒潭回波。
一樓廳堂,花雀翎托著腮、垂著眼皮一副要睡卻不能睡的模樣,昏昏沉沉地半倒在桌上。一旁緊挨著花雀翎的霖雨皺著眉緊閉雙眼、盤著雙腿端坐在木椅上,右手轉著佛珠,左手輕放在膝蓋上。
“花崽,想不想我啊~”伍榴扛著雙斧,一腳踹開大門,一進門,雙斧往地下隨意一堆,有花雀翎腦袋大般的巴掌,用著指腹上一層厚繭輕輕颳著花雀翎的臉頰。
“要敲門。”原田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邊幫忙收拾著隨意亂丟的斧頭,一邊阻止了伍榴繼續揉著花雀翎臉的行為,說道:“老宸呢?”
“開什麼至高武林臨時會議去了。”伍榴撓了撓頭,補充道:“今天下午回來。”
大廳中央,白鏡一身寬大的素色長裙,雙目無神地站在原地,眼仁發白血絲遍佈,隨著琴音流轉,瞳孔中血絲正在一點點褪去。
察覺到同伴靠近,微微扭動頭,以示反應。
“你們璿琳台藏得也夠好的。”原田嘖嘖兩聲,說道:“傳言中的白衣惡魔竟然就是白鏡,這種事情也不說。”
聽出來原田語氣中的陰陽怪氣,伍榴也是立刻吹鬍子瞪眼道:“你懂個p!”
“嗯,對。”原田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我確實不懂,或許等白鏡在武林大會上,眾目睽睽之下走火入魔我就懂了。”
“你!”
一曲終了,鐵一娘緩緩站起身,溫聲開口道:“伍榴扶你大師姐去休息。原田,這種話還是彆讓我聽見第二遍。”
下麵兩個人相互彼此狠狠挖了一眼,但還是齊聲回覆道:“是。”
白鏡隨著璿琳台一起併購進熾霜閣的時候,鐵一娘便有所疑惑。在收購璿琳台的時候,鐵一娘基本對所有璿琳台子弟都做了詳細的背調,唯獨這位大師姐的除了名字和絕技外,其他資訊皆是一片空白。
等到白鏡正式加入璿琳台的時候,鐵一娘便已經疑心更甚。鐵一娘自認為識人觀物的本事在目前的武林江湖中,無人可出己右。那雙比碎裂的鏡片更鋒利的眼神,在陽光照耀下更明亮的雙眸,此人絕非庸俗之輩。
可為什麼在武林中從未名聲彰顯?以至於隻有幾個混得時間久的武林老油條知道。
鐵一娘順著這條線一直查了下去,直接查到了當年白衣惡魔的傳言,一口氣聯通到當今水瑤門掌門——虎妞的頭上。
得知白鏡竟然是虎妞堂妹的那一刻,線索便突然截斷了。鐵一娘再將所有的線索反覆整合之後,大膽一猜白衣惡魔就是白鏡,並以此試探水瑤門。
果不其然,水瑤門做出了結盟的迴應,提供熾霜閣其他門派動向。
或許白鏡是虎妞堂妹這件事與水瑤門結盟的門派,都或許知曉。但白衣惡魔就是白鏡的事情,水瑤門絕冇有告知他人。
可一直有一件疑惑困擾著鐵一娘,白鏡幾乎從不在武林露麵的原因或許就是白衣惡魔的往事,可白鏡又為什麼要連殺數人?
水瑤門最為武林大派,自然有培養的死士、殺手,哪裡用白鏡出場?
等到下屬將調查結果呈至麵前時,白鏡已經和葉海源、王傲天前往邊境一起應對地魔了。而鐵一娘看了一眼時辰,與那個黑衣人蘇先生約定的時間在即,自己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而花雀翎,霖雨等人已經被派去攔截前往熾霜閣的邪教。
走火入魔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喜殺,嗜血。
在武林一般都會因為修為難以上行,導致心性不穩從而過度修煉,導致走火入魔。可白鏡卻偏偏相反,功力增長太快,心性反而承受不住武功帶來的壓力,唯有殺戮才能帶來片刻安寧,這也是白衣惡魔的開端。
恰逢此時,璿琳台請來了一位專攻心性的名師——宋凱,虎妞便將白鏡送了過去,果然情況有所好轉。
但璿琳台倒台,邪教作亂,白鏡再次陷入癲狂。
鐵一娘隻能連忙召回在外的花雀翎等人,連拖帶拽地把白鏡帶回熾霜閣總部,自己則抱著一把清心古琴速往回趕。
鐵一娘走下二樓,拉開花雀翎一旁的椅子,問道:“璿琳台應當是知道的吧?”
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腦袋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說呢?”
“有約定。”花雀翎還是保持著背對著鐵一娘,整個人懶洋洋地趴著的姿勢,“給錢,保密。”
鐵一娘心下瞭然,璿琳台是一個從次級武林一路打拚上來的,對比其他門派可謂是一個草台班子,水瑤門提出宋凱壓製白鏡走火入魔的條件,璿琳台要求給予金錢等的回報。
“行了。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
花雀翎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是栓上門,又看看窗外有冇有不懷好意偷窺的人,接著又掏出一枚花鏢,做好標記卡在門框和窗戶縫隙中。這才安心下來,掏出紙筆開始揮毫潑墨。
“誒呦。”十分欠揍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花崽怎麼了,這可不像你啊。”
花雀翎皺著眉頭,捏著拳頭,忍住一拳錘碎石牆,把人揪出來胖揍一頓的衝動,繼續寫著信。
伍榴見花雀翎依舊不搭理自己,心裡更是十萬分的震驚,早知道這位小祖宗平時就算寫再怎麼要緊的迷信,也是不管不顧地大敞著門,不是說對迷信的不重視,而是對自己絕對武力的相信。
曾經也有過不怕死的探子,尚且有著近十米的距離,結果一個不注意,呼吸的細微的聲音被花雀翎察覺,幾個花鏢便被戳得麵目全非,扔回了那人門派樓下。
你要是問花雀翎為啥不鎖門啊之類的雲雲,花雀翎也隻會高貴冷豔地解釋兩個字:麻煩。
更彆說,年輕人本就氣盛的,稍微一激便要上天入地,要是在以前有人敢這麼激花雀翎,怕不是下一秒拳頭就要招呼在臉上了。
今天,不對勁啊。
伍榴心下一驚,這回雖是由調侃轉向了擔憂,可說出來的話似乎並冇有什麼安慰的效果,反而更像是火上澆油,“花崽啊,你要是喜歡的對象什麼的,不要害羞啊,哥哥也是過來人……”
“滾啊——”
花雀翎此刻非常地不爽,並且對葉海源的埋怨程度更上了一層。
話說起來這都是拜那個一本正經的武林少盟主所賜
自從那日花雀翎飛身下來,一個無比帥氣的英雄救英雄,花雀翎便覺得葉海源十分的有趣且好玩兒,隻恨當時冇有來得及多看一眼。
對比,原田表示萬分地疑惑:你覺得葉海源好玩兒?!
花雀翎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對地點了好頭,並迴應:很久冇見過這種一本正經做傻事的人了,難道不好玩嗎?
於是乎,花雀翎托原田假借那勞什子毒藥之名,把葉海源給誆了過來。當花雀翎把套中套的武林少盟主一語點醒的時候,葉海源那清澈又地震的眼神更是讓花雀翎覺得萬分有趣,最後看著葉海源一副生氣極了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花雀翎更是不想放過這個葉海源。
於是,在花雀翎一陣忽悠之下,葉海源同意和花雀翎互通訊息,前提是絕不允許胖外人知曉。如今武林大會在即,兩個不同門派的少主卻天天書信往來,要說冇有點兒什麼,誰會信?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花雀翎威脅道:“我就把星墜樓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鬨得轟轟烈烈。”
“我們星墜樓……”葉海源剛想反駁,可在花雀翎一副質疑的目光之中啞了火,畢竟他們星墜樓是真的做了對不起熾霜閣的事情,要是在武林大會之前鬨得人儘皆知,到時候隻怕是要麵對許多口誅筆伐了。
對該事件瞭解全部的原田對花雀翎勸道:“你把人家少主這樣戲弄,豈不是當成猴耍了?”
“嗯?”花雀翎不解,“冇有啊,隻是覺得有趣啊。”
或許此刻的花雀翎少年輟學,太早踏入武林,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要如何形容,隻能有“有趣”來表示自己的興趣。
而這邊我們的武林少盟主葉海源也是膽戰心驚,有關這次地魔突發事件的處理會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葉海源手裡的小紙條也是要被汗浸透了。
這個花雀翎,早不寄晚不寄,偏偏開會前找了個人塞自己手裡,為了防止被髮現,葉海源就連拒絕的權利都冇有。而葉海源一緊張手心又在不停地出汗,隻怕是再不看小紙條的墨跡就要被汗水暈開,到時候讀不了信,還不知道花雀翎要怎麼鬨呢。
於是,我們的武林名士標杆模範——葉海源,今生有史以來頭一次開了小差,在桌子底下偏偏展開了那張小紙條。還做賊心虛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師兄。
這一瞅可是要了葉海源的小命,兩人的目光正巧相撞,葉海源甚至從那眼神中感受到了濃烈的幽怨。
那眼神明顯實在發出奪命質問:小葉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談戀愛了?!
葉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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