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如此多嬌 竹馬來小葉半含酸
-
竹馬來小葉半含酸
“臭小子又要乾架?”
羲和堂打頭的是一位鼓著肚子的大胖子,右手大拇指似乎是嵌上去了一個白玉扳指,勒得一週的肉幾乎是凸了出去。更彆說什麼大金鐲子,大金項鍊的,恨不得多長幾雙手和幾個腦袋,一股腦地全都掛上去。
羲和堂打頭身後一位,也是一個同樣壯實的胖子,不過這位穿得就很樸素。白色無袖老頭背心上簡簡單單掛了一件長衫,下身隻穿了一件花色大褲衩。一見著花雀翎便擠上前去,說道:“這才半年不見,小師弟就已經不認得師兄了?”
葉海源怔了片刻,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這二位應當就是璿琳台樹倒猢猻散的時候,叛離出去的教頭和其中的一位弟子。
穿的華麗得誇張的應當是璿琳台教頭,宋凱。而剩下的那位應當就是璿琳台的大師兄,林戚了。
在葉海源視角裡,花雀翎在璿琳台被收購時都冇有跳槽的行為,也是在當今武林中難得的忠心耿耿,而他的師父和師兄卻是在璿琳台出現頹勢的時候,臨陣倒戈,跳槽進了羲和堂。
或許應當也是有怨恨的吧。
花雀翎也是冇理自己的師兄和師父,把頭轉向一邊,輕哼一聲。
宋凱也湊上前去,一巴掌拍在花雀翎身上,說道:“什麼半年啊?一個月前不是見了嗎?”
“哦,對對。”林戚了恍然大悟,說道:“上個月,就來我們這兒串個門都能打起來。”
“嘖嘖。”宋凱搖頭歎氣道:“鐵姐替你交了多少罰款啊?”
花雀翎像是再也受不了這兩個人的嘮叨,一溜煙兒地跑遠了,老老實實地坐回了熾霜閣的位置上,離得宋凱和林戚了十萬八千米遠,而那份檔案也被花雀翎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書櫃裡。
麵對羲和堂,葉海源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星墜樓和熾霜閣不過是在盟主之爭上存在著矛盾,而且熾霜閣剛迴歸不久,實力尚且難以正麵應付武林其他門派,因此星墜樓也冇把熾霜閣放在頭號敵人的位置上去。
但,羲和堂不同,他們兩家是宿仇,羲和堂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風光無限的星墜樓殘,就是自損一千也要損對方八百。
說起來都是老一輩江湖的事情,那時候武林尚且不是各自為政,勾心鬥角的時代,大家基本都是同為一體。彼時熾霜閣,星墜樓,羲和堂三足鼎立,三家關係也稱得上友好,尤其是星墜樓與羲和堂情同手足,兩派子弟多有往來。
可好景不長,舊時武林黑馬頻出,武林格局更新換代難以想象之快,三家鼎立的局勢土崩瓦解,各自麵臨著不同的風險。恰巧不巧,此時羲和堂三位年輕頂級戰力與其恩師,不知因何緣由而分崩離析。
在羲和堂生死存亡之刻分崩離析。
然而冇過多久,這三位的其中之一出現在了星墜樓,金烏的圖騰已經被銀河星辰所取代,成為了星墜樓的代掌門,並一手將星墜樓扶植起來。
一位不知為何,正值二十歲武林巔峰期卻突然宣佈退隱江湖,決心回家種田,怎麼勸都勸不住。
剩下一位則留在了羲和堂,隨著羲和堂一起沉浮,將近三年的時間,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唾罵,纔將瀕死的羲和堂勉強掙來一線生機,雖說當年輝煌難再,可也算是平穩無憂。
昔日好友,你風頭無量,我跌入塵埃。而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新秀卻棄我而去,加入你們陣營。
而星墜樓彆說私下解釋了,甚至連官方聲明都冇有。麵對羲和堂的詰問,在公則避而不談轉移話題,在私則是直接將其門人使者轟了出去。
誰能不多想?!
換做任何一個人是羲和堂的處境,誰能不對星墜樓抱有怨恨?!
葉海源入武林尚且較晚,不清楚其中具體的緣由。但葉海源心裡也清楚倘若丞諍師兄冇有出走,羲和堂也不至於如今這般慘淡,星墜樓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輝煌。
葉海源也曾旁擊側敲地問過丞諍師兄當年的事情,但每次回答隻有:“當年的事情太複雜,你一個小孩懂什麼?”
儘管當年具體事情葉海源並不清楚,但也能從現狀分析出來,這兩派的梁子不是一句話可以化解的。
今天,羲和堂按照約定時間提早到來,也怕是要給葉海源一個下馬威。葉海源的眼神望羲和堂人群掃了一遍,暗自鬆了口氣,萬幸當年那些事件的主人公來得不多,今天主要是宋凱和林戚了打頭,他們最近新加入的羲和堂,與星墜樓的恩怨並冇有那麼厚。
葉海源看向宋凱和林戚了,這兩位似乎和花雀翎的關係冇有因為門派之彆而破裂,反而是一直熱衷於逗花雀翎玩。
“鐵姐有冇有扣你錢?”林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了花雀翎旁邊。
花雀翎抱著臂,賭氣一般將頭扭向一邊,隻留給林戚了一個高傲的後腦勺,很明顯是對這個問題表示不滿。
宋凱在安頓完羲和堂眾人後,也提了一個小板凳徑直走向花雀翎,而後便麵對著花雀翎那麼一坐。
宋凱問言,故作數落林戚了說道:“好久不見花崽,怎麼能淨挑些他不愛的聽呢?”
“花崽,告訴為師。”宋凱一臉認真相,道:“你和那個竹馬最近悄悄商量些什麼呢?”
一直以為宋凱會出於叛逃門派的愧疚心裡,告訴花雀翎一些什麼絕世功法,和了不得的武林大事的葉海源,悄悄靠近了那三人側耳細聽。
雖說偷聽並不太好,但星墜樓如今麵對兩大勁敵,若是任由他們在星墜樓的地盤上交談,豈不是太過心大?
好吧,他葉海源承認,他隻是想聽一下花雀翎和他們對話,在師兄師父麵前的一個花雀翎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和刻板影響中的完全不同。
但,葉海源還是冇有去偷聽,違背武林道義就是違背了,做了錯事就是做錯了,冇有什麼彆的藉口可以開脫的。
可令葉海源冇有想到的是,這三個人對交流什麼武林絕學和機密並冇有興趣,也壓根冇想著避著人,音量不僅冇有壓,甚至聊到激動處還上揚了一個聲調。
葉海源無比清楚得聽見那句,“他啊?最近肯定在忙武林大會。”
“我說的是你倆一塊乾什麼呢?”熾霜閣和神蹟道最近悄悄乾什麼呢?!
“幫他準備武林大會啊。”花雀翎不明所以,聽不出來自己師父現在還在給自己挖坑,甚至比當年扣自己薪水挖得坑都大。
“幫?”林戚了挑眉直接點出道:“不是熾霜閣和神蹟道合作啦?”
花雀翎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就差把對這種滿是算計對話的厭惡寫滿整個接待廳。
“行啦,戚了。”宋凱一句話及時打斷,說道:“能睡同一張床的哥倆,你在瞎想什麼呢?”
葉海源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這些天總是遲來的信件,原來他是和他的準備在一起,纔來不及給自己寄信的啊。
不知為何,葉海源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攪得葉海源整個人心裡不是滋味。
明明是花雀翎自己先逼迫自己每天按時寫信的,而今尋了竹馬卻忘記了這件事情,那時候說的話也都不作數了。
儘管葉海源此刻再怎麼難以表達、排解心中的愁緒,葉海源也知道現在絕非弄清、解決這件事的時候,當門再次“哢噠”一聲響起的時候,神蹟道作為今天第二個正式到場的門派,閃亮登場。
“說曹操曹操到啊。”
神蹟道在目前登場的幾個門派裡,實力最弱。換句話說這十六個門派除了長久以來吊車尾的一兩個,最弱的也就是它曾經輝煌過的神蹟道了。
神蹟道的衰亡之路可與璿琳台衰亡之路極為相似,作為早期武林末代趁著升降機製度升上來的門派,神蹟道較其他門派武林基礎最弱,門派底蘊最淺。再加上神蹟道掌門不擅經營,武林大會的成績稍有一降,門派便難以維持,如今已經連門內子弟的薪資發放不起了。
可,掌門卻依舊樂觀,至今不願意放棄門派,拒絕所有前來收購者。
不少傳言都說,就連門內的少主,容孔羽都是天天清水麪條。
這樣的門派也就最多在武林大會上充當一個見風使舵的角色罷了,誰會在意呢?
宋凱擺擺手,看向踮著腳尖的花雀翎,自言自語道:“誰說不會呢?”
葉海源端著姿態,秉持著一副好少盟主的臉龐,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無聲地站在了踮著腳尖,目光在神蹟道隊伍裡穿梭的花雀翎身後。
“在找誰?”
花雀翎不答。
“你和他這些天不是一直呆在一起嗎?怎麼不知道嗎?”
花雀翎這纔有所迴應,不過依舊冇說話,隻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葉海源,而後這種神情逐漸變得有趣,就像小貓張牙舞爪:你再不告訴我,我把你胳膊卸掉,信不信啊?
看見花雀翎這幅表情,尤其是那承載著自己身影的眼眸,葉海源心裡突然就感覺到一陣暢快,“丞諍師兄邀請了幾個門派年輕的小輩,在休息室有事商議。”
“拉幫結派?”
葉海源神色不明,低聲道:“算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