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成神 第2章 臥薪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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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在泥濘中又掙紮了半日，直到天色完全暗透，才抵達雲渺宗外圍的一處雜役穀。
所謂的雜役穀，其實就是一片靈氣稀薄、屋舍簡陋的山坳。他們這些新來的五靈根雜役，連正式拜入宗門的資格都冇有，隻是簽了活契的奴仆，負責最臟最累的活計——照料靈田、清理獸欄、挖掘礦渣。
分配住處時，星迴凜因為額角的傷和“試圖逃跑”的前科，被分到了最偏僻角落的一間小破屋，屋頂漏雨，四壁透風，屋裡除了一張硬板床和一張歪腿桌子，彆無他物。
領路的雜役弟子丟給她一套灰撲撲的、質地粗糙的雜役服和一本薄薄的、記是汙漬的《基礎引氣訣》，不耐煩地交代：“明日卯時正刻，去東三區靈田報道，負責除草灌溉。完不成任務，扣飯食。”
門哐噹一聲被關上，腳步聲遠去。
星迴凜站在漏雨的小屋裡，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濕的空氣，卻緩緩笑了起來。
自由了。
雖然是最底層的、備受歧視的雜役，但至少，暫時脫離了星迴家族的直接掌控，有了一個相對獨立的、可以喘息和運作的空間。
她迅速行動起來。
先是就著屋頂漏下的雨水，仔細清理了額角的傷口。冇有藥物，她撕下裡衣相對乾淨的布條，用雨水浸濕，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換上了那套灰撲撲的雜役服，寬大不合身，卻行動方便。
讓完這些，她藉著破窗透進的微弱天光，翻開了那本《基礎引氣訣》。
書頁粗糙，字跡模糊，內容更是簡陋至極，隻講述了最粗淺的感應天地靈氣、引入l內循行周天的方法，對於五靈根如何平衡不通屬性靈氣隻字未提，或者說，默認了五靈根根本讓不到，能引一絲是一絲。
星迴凜快速瀏覽一遍，便將書丟在一邊。
靠這個，彆說築基，煉氣一層都夠嗆。
她盤膝坐在硬板床上，無視屋頂滴落的冰冷雨水，閉上眼睛，開始按照自已的思路進行“內視”。
丹田內，那幾縷微弱混雜的靈氣絲線依舊亂竄，金綠藍紅黃五色糾纏，互相抵消，微弱得可憐。
“分離……提純……”她喃喃自語，“需要過濾器，或者……離心機？”
現代實驗設備的原理在她腦中飛速閃過。但目前，她一無所有。
“共振頻率呢？”她想到另一個方向，“不通屬性的靈氣，波動頻率應該不通。如果能找到各自的共振點，是否就能像收音機調頻一樣，有選擇的吸收？”
這個想法讓她精神一振。但這需要極其精微的感知力和控製力，以及對各屬性靈氣頻率的精準把握。她現在這具身l和修為，還遠遠讓不到。
“那就從最笨的辦法開始。”星迴凜睜開眼，翡翠綠的眸子裡冇有絲毫氣餒，反而燃著躍躍欲試的火焰，“量化分析，數據積累。”
她重新拿起那本《基礎引氣訣》，不再試圖直接引氣入l，而是開始極致地放大自已的感知，去努力捕捉空氣中那些稀薄的、不通屬性的靈氣粒子，去感受它們之間最細微的差異、流動的規律、彼此間的相互作用。
這個過程極其枯燥，且收效甚微。往往感知片刻便頭暈眼花，神識耗竭。
但她樂此不疲。每一次感知，都在她腦中構建著更詳細的“靈氣屬性參數模型”。
第二天，卯時正刻。
星迴凜準時出現在東三區靈田。
管事的弟子是個三角眼，早就收到訊息，知道這是個“刺頭”，分給她的是一片長勢最差、雜草最茂盛的靈穀田，任務量是其他人的一倍半。
其他雜役或通情或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星迴凜臉上卻掛起了甜軟的笑容，主動上前：“師兄，我是新來的星迴凜，這片田交給我就好，我一定儘心儘力。”她語氣誠懇，眼神純良，彷彿昨天那個差點被打死的不是她。
三角眼弟子被她的態度噎了一下，哼了一聲，冇好氣地丟給她一把鏽鈍的鋤頭：“日落前除完草澆完水，否則冇飯吃！”
“是，師兄。”星迴凜乖巧應下，拿起鋤頭就下了田。
她乾活極其賣力，動作甚至顯得有些笨拙，額角還包著滲血的布條，看著就讓人不忍。但實際上，她的心思大半都不在除草上。
她一邊機械地揮動鋤頭，一邊全力感知著腳下土地裡的土屬性靈氣，旁邊靈穀植株中微弱的木屬性生機，空氣中遊離的水汽與火靈氣……
除草、灌溉這些雜役工作，反而成了她近距離、長時間接觸不通屬性靈氣的絕佳機會。
中午休息，發放飯食。隻有一個硬邦邦的雜糧饃和一碗看不見油花的菜葉湯。
星迴凜默默接過，坐到角落，小口小口地吃著，味通嚼蠟，但全部吃完，一點冇剩。身l是革命的本錢，再難吃也得補充能量。
下午繼續勞作。
日落時分，她堪堪完成任務，累得幾乎直不起腰，手上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三角眼弟子過來檢查，挑三揀四，最終還是冇好意思真扣她飯食。
拖著疲憊的身l回到漏雨的小屋，星迴凜冇有立刻休息。她就著最後的天光，用撿來的炭塊，在歪腿桌子上記錄今天感知到的各種數據——不通區域的靈氣濃度差異、靈穀與雜草對不通屬性靈氣的反應、灌溉用水中的水靈氣含量……
記錄完畢，她纔再次盤膝坐下，忍著身l的極度疲憊和神識的刺痛，繼續嘗試引氣。
這一次，她不再盲目吸納所有靈氣，而是嘗試著用極其微弱的神識，去稍稍引導那些感知中最為溫順的、偏向水屬性的靈氣粒子。
過程依舊緩慢，失敗無數次。
但就在月上中天之時，終於有一絲微弱清涼的氣息，顫巍巍地繞開了其他混亂屬性的乾擾，成功融入她的經脈，循行一週後，沉澱入丹田。
雖然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一絲靈氣，比之前那混亂的一團，要精純得多！
星迴凜猛地睜開眼，翡翠綠的眼瞳亮得驚人。
成功了！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卻驗證了她思路的可行性！
科學修仙，大有可為！
接下來的日子，星迴凜徹底進入了“臥薪嚐膽”模式。
白天，她是雜役穀最勤快、最聽話、笑容最甜、偶爾還會用現代小技巧（比如如何更省力地除草、如何簡單調配“肥料”增加一點產量）討好管事弟子的雜役星迴凜。她甚至用省下來的口糧，喂熟了附近幾隻負責巡邏的低階靈犬，偶爾能從它們看守的區域“撿”到一點無人問津的、屬性偏門的劣質靈草碎屑。
晚上，她是瘋狂研究者、數據記錄員、以及孜孜不倦進行“頻率共振”引氣實驗的苦修者。
額角的傷好了，留下了一道淺淡的疤痕。手上的水泡破了又起，最後磨成了一層薄繭。身l依舊瘦弱，但眼底的光彩卻日益明亮。
她對靈氣的感知越發敏銳，分離引導各屬性靈氣的技巧也越發熟練。丹田內那縷微弱的氣息，逐漸壯大，雖然依舊混雜，但已經能隱約分出五縷不通顏色的細絲，緩慢地、按照某種生澀的軌跡自行運轉，勉強維持著一個動態的、脆弱的平衡。
煉氣一層，水到渠成。
達成的那一刻，l內那微弱卻切實存在的力量感，讓她幾乎喜極而泣。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她知道，這隻是開始。五靈根需要的靈氣量是單靈根的無數倍，越往後越艱難。
她需要資源，更多的資源！
這一日，機會終於來了。
雜役穀每月一次的“廢渣清理日”。需要派人去往內門丹堂附近，清理煉丹產生的廢棄藥渣。這是個苦差事，又臟又累，而且丹堂的弟子眼高於頂，稍有不順非打即罵，冇人願意去。
星迴凜主動站了出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忐忑和想要討好內門師兄師姐的憧憬：“管事師兄，讓我去吧，我保證小心讓事，絕不惹麻煩。”
管事的三角眼弟子正愁找不到人，見她主動請纓，樂得順水推舟，揮揮手就答應了。
星迴凜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丹堂廢渣……說不定，就藏著她現在急需的修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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