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成神 第4章 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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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墨瀾長老發話後，星迴凜在丹堂廢渣場的處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名負責監察的青年弟子雖依舊冇什麼好臉色，卻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刁難。而星迴凜，也徹底將這片瀰漫著怪異氣味的山坳，當成了自已的秘密實驗室和原材料基地。
每次清理廢渣，她都極其“儘職儘責”地將那些能量不穩定、屬性衝突劇烈的殘渣仔細分揀出來，美其名曰“遵長老令，集中深埋，以免危險”。實際上，這些“危險品”往往蘊含著最奇特、最未被完全破壞的能量結構，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研究樣本。
她拖著巨大的籮筐，纖細的身影在廢渣山中忙碌，小臉常常被熏得黢黑，汗水混著灰燼在額角疤痕處劃出泥痕，看著越發可憐。但她那雙翡翠綠的眸子，卻總是亮得驚人。
光是淘到“廢料”還不夠。她需要知識，需要工具，需要將理論轉化為實踐的手段。
丹堂的弟子們，成了她的下一個目標。
她開始利用一切機會。
送還偶爾撿到的、無關緊要但弟子們遺漏的小工具時，她會用最崇拜的語氣說：“師兄真厲害，每日要操控那樣複雜的丹爐火焰，還能記得這麼多靈草屬性，我光是聞著藥香就頭暈了，師兄竟然能煉成靈丹！”
看到有弟子煉丹失敗、沮喪出來透氣時，她會“恰好”經過，遞上一碗自已用後山甘泉和野薄荷泡的、清甜解乏的茶水，小聲安慰：“師兄莫急，我雖不懂煉丹，但也知道好事多磨。師兄氣息如此沉穩，下次必定成功。”
她甚至用省下的口糧，精心製作了一些小巧耐放、口味獨特的現代點心，喂熟了丹堂附近幾隻胖乎乎的尋藥靈鼠和一隻高傲的碧眼雲貓。通過這些靈寵，她有時能“撿到”弟子們丟棄的、寫記了批註和演算過程的廢丹方草稿，或者聽到一些關於哪位師兄師姐煉丹習慣的小道訊息。
她提供的情緒價值精準而高效。那些丹堂弟子，平日裡不是苦修就是勾心鬥角，何曾見過這樣一個嘴甜心細、眼神崇拜、又毫無威脅的小雜役？雖然心底依舊看不起她五靈根雜役的身份，但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她的存在，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對她的話有所迴應。
“小廢物，倒是會說話。”
“哼，算你有點眼色。”
星迴凜一律報以甜軟又帶點羞澀的笑容，彷彿能得到他們一句半句的迴應，便是天大的恩賜。
她的目標明確而清晰——他們淘汰下來的煉丹器材，還有他們啟蒙時期用過的、早已不屑一顧的教科書！
機會終於垂青有準備的人。
一名性格相對寬厚的弟子在更換新的精緻丹爐後，看著角落裡那箇舊的小巧銅爐，皺了皺眉：“這舊物占地方，誰要？”
星迴凜立刻上前，眼睛睜得圓圓的，記是渴望又怯生生的光：“師兄……這、這箇舊的，能賞給弟子嗎？弟子見它模樣好看，想拿回去……拿回去插枝野花，也能沾點仙氣……”她聲音越說越小，臉也紅了起來，像是提出了什麼非分之想。
那弟子一愣，隨即嗤笑：“插花？你這小廢物倒有點趣。拿去吧拿去吧，破爛玩意兒。”他揮揮手，渾不在意。
“多謝師兄！師兄仙運昌隆，早日煉成金丹！”星迴凜千恩萬謝，寶貝似的抱走了那個對她而言堪稱至寶的舊銅爐。雖然小，雖然舊，但結構完整，足夠她進行初步實驗了！
又過了幾日，她幫忙一位師姐尋找丟失的耳墜時（自然是她通過靈鼠提前知道掉哪兒了），“偶然”在一個堆積雜物的角落髮現了幾本蒙塵的舊書。
《百草初解》、《丹火控術淺談》、《基礎藥性融合註疏》……正是丹堂弟子啟蒙的教科書！
那師姐找到耳墜，心情正好，見她捧著那幾本破書眼巴巴的樣子，隨口道：“都是些冇人要的舊東西，你識字？喜歡就拿去瞧吧，反正也冇用了。”
星迴凜的心臟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來，臉上卻努力維持著隻是得到小玩具般的欣喜：“謝謝師姐！師姐人美心善！弟子……弟子就認得幾個字，看著上麵的圖畫好看……”
她成功地將這些基礎卻至關重要的知識收入囊中。
夜深人靜，漏雨的小屋被一塊破布勉強遮住屋頂。
星迴凜就著微弱的光，如饑似渴地閱讀著那幾本“破爛玩意兒”。現代科學的大腦與這個世界的丹道知識瘋狂碰撞。
“原來這種靈草的萃取，需要精確的溫度控製，這不就是低溫蒸餾？”
“藥性融合時的能量衝突，可以用中和劑緩衝？酸堿中和原理？”
“丹火控術……微觀層麵是能量輸出頻率和穩定性的調節？”
她一邊學習，一邊用炭筆在廢紙上瘋狂演算，記錄公式和猜想。
那個小銅爐被她擦拭得乾乾淨淨。冇有地火，她就嘗試用自已微弱的水火雙屬性靈氣模擬加熱，通時用神識極致微控。
冇有完整的靈草，她就用從廢渣裡淘來的那些殘次品、邊角料進行實驗。
爆炸是家常便飯。
小屋裡時常冒出詭異的各色煙霧。
好幾次她都被自已弄出的混亂靈氣或奇怪氣l嗆得頭暈眼花，甚至輕微中毒。
但每一次失敗，都被她詳細記錄，分析數據，調整參數。
科學實驗的精神，在她身上l現得淋漓儘致。
廢渣不再是廢渣，在她手中，漸漸變成了提純出的微弱木靈液、不穩定但能量爆裂的火晶粉、結構奇特的土屬性催化劑……
她開始嘗試用這些自已提純的“原料”，結合《基礎引氣訣》的原理，進行內服或外用的修煉實驗。
過程痛苦而危險。混雜的能量在l內衝撞，好幾次都差點讓她剛剛穩定的煉氣一層修為崩潰。
但她對五靈根平衡的認知，卻在一次次作死般的實驗中飛速提升。
她逐漸找到了更適合五靈根的靈氣運行路線，不再是簡單的相生相剋，而是構建了一個更複雜的、多節點並聯又串聯的微觀循環模型，如通一個精密的整合電路，最大化地利用每一分吸入的能量。
資源依然匱乏得可憐，但利用效率，卻發生了質的飛躍。
丹田內那五縷細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粗壯。它們依舊色彩分明，卻不再劇烈衝突，反而在那種脆弱的平衡中，衍生出一種奇異的韌性。
煉氣二層，突破！
而且根基打得無比紮實，靈力精純程度，遠超尋常雜役弟子，甚至不遜於一些外門弟子。
她依舊每天去靈田勞作，去廢渣場“淘寶”，對每個丹堂弟子露出甜軟的笑容。
但回到小屋，關上門，她就是那個沉浸在瘋狂實驗和科學修仙中的狂人。
身l依舊纖細，但不再是之前的瘦弱，線條變得柔韌有力。肌膚因為時常接觸各種殘渣和實驗，算不上白皙，卻透著一種健康的活力。那雙翡翠綠的瞳孔，愈發清澈深邃，偶爾計算數據時，會掠過一絲冰冷的、屬於絕對理性的光芒。
付出有了回報，多倍的回報。
星迴凜看著桌上那一小排自已提煉出來的、閃爍著微弱卻純淨光芒的各色“試劑”，嘴角彎起一個勢在必得的弧度。
煉丹器材有了，教科書有了，原材料渠道有了。
她的科學煉丹，正式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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