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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囚徒 靈魂在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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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魂在躍起

兩個人在星空下抱了很久,抱到最後,祝與淮笑著說:“我手麻了。”

季柏青象征性地放開人,立刻又抱上了。他聲音低低的,有些耍賴地說:“不想放。”

祝與淮因為季柏青的這句話心軟成一片,抱,給抱。

他太喜歡季柏青賴嘰嘰,理所應當的樣子了,沒了平日在外人麵前的冷靜成熟,多了些隻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孩子氣。

季柏青垂下視線去看懷裡的人,祝與淮感受到,擡起頭來。

他們的目光交彙,季柏青笑了笑,說:“第一次被人追,理解一下。”

季柏青的說辭不具備參考性,在高中,祝與淮就知道很多人明戀或者暗戀季柏青。

他想起在泳池的樓道上和季柏青告白的男孩,想起季柏青說的‘我不喜歡男生’。

有個奇妙的想法鑽進祝與淮的腦海,他看著季柏青,求證般,問:“以前追你的那些人呢?”

季柏青以為他在興師問罪,他鄭重地搖搖頭,解釋道:“我沒讓人追過,他們也沒追過我。他們隻是告訴我,我說不喜歡,大家就偃旗息鼓了。”

啵一聲,那個奇妙的想法像煙花般綻放,又像竹籃打水般,從心裡嘩啦而過。

祝與淮緩慢地眨眼,曾經困擾多年的謎題被解開,得以從狹縫中被窺見。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季柏青說‘我不喜歡男生’和‘第一次被人追’的含義。

季柏青喜歡的,從頭到尾都是他這個人本身,無關他的性彆。

他不是先確定的喜歡男孩,而是先確定喜歡的人是自己,而自己恰好是個男孩。

祝與淮借著胸腔中還沒散完的餘溫,問:“他們不算追過你嗎?”

“不算,”季柏青堅定地回答,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我尊重他們的心意,但我沒有回應過。”

“我說出拒絕的那一秒,我和對方的關係就完成了閉環。”

季柏青看著祝與淮笑了笑:“我隻會讓喜歡的人追我,我會先坦白地告訴對方,我喜歡他,我允許他進入我的領域,我不會讓他提著一顆心七上八下。”

季柏青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可以理解成,我們在相互靠近。”

祝與淮想說季柏青老派,又覺得他浪漫得無可救藥,沒有把彆人的喜歡當做談資,也沒有無所謂地去曖昧。

不喜歡就明確地拒絕,體麵地劃清界限。喜歡,就會讓對方確實地感受到。

祝與淮伸出手,再次抱住了季柏青,他說:“我也是第一次追人,理解下。”

季柏青笑了笑,表示萬分理解。

敦煌的夜深了,極光在萬籟俱靜裡,慢慢地消失,隻剩下一條色帶。它拖拽著,和萬千銀河遙相呼應。

第二天回程的飛機上,兩個人頭靠著頭,依偎在一起,睡了一路。

下機,季柏青把人送回去,自己回了家。

兩個人黏糊糊地過了兩天,分開了,都覺得心裡不適應。

季柏青問他:開語音會睡不著嗎?

祝與淮上道地立刻打了過來。

季柏青戴著耳機,晾著陽台上的衣服,他和祝與淮說:“等我幾分鐘,我把衣服晾好。”

“好。”祝與淮躺在床上,聽著季柏青那邊的窸窣聲音,眼前浮現著畫麵,他的心底像是有綿軟的東西在發酵,甜滋滋的。

季柏青一邊晾著衣服,一邊和祝與淮說著話,晾完,他也躺到了被子裡。

季柏青說:“睡吧,明早接你。”

祝與淮原本想說不用,他有車,但兩個人的工作不足以支撐他們每天見麵。他說:“我接你,是我在追你。”

季柏青笑了笑:“我也在追你,睡吧。”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在電話兩端各自洗漱,季柏青照常來樓下接人,他把人送到單位,開車走了。

祝與淮才踏進大門,岑科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岑科走上來,攬著祝與淮的肩,欠嘻嘻地笑著問:“一大早誰送你來的?曖昧物件?”

祝與淮懶得搭理他,刷了人臉就往裡走,損他道:“和你說不明白人類的感情。”

岑科腦子轉了好大一圈,才反應過來,祝與淮在罵他不是人,岑科都氣笑了。

岑科說:“你少蛐蛐我,我談過的物件可比你手指頭都多。”

祝與淮補刀道:“那你現在還不是單身。”

岑科一口老血差點上不來,重點都沒抓住,他憤憤道:“風水輪流轉,你等著。”

兩個人逗著嘴回了辦公室,祝與淮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忙忙碌碌一上午,午飯在食堂解決,吃之前,拿手機拍了照發給季柏青。

季柏青過了會,也發了一張過來,文字解說道:在教師食堂吃的,今天有糖醋排骨。

祝與淮點開,笑著看了看:多吃點。

祝與淮下午和晚上都要開會,季柏青晚上也還有課,兩個人在微信上時不時地聊幾句,但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心情。

他們都覺得有個人時時牽掛著,心裡暖暖的,有勁。

尤其是兩個人各忙各的,結束之後,拿過手機,看到有對方的資訊,心尖上酥酥麻麻的,就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裹在冰糖葫蘆上的那層糖衣。

祝與淮開完會,拿著筆記本,走在人群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到季柏青一個小時前發過來的資訊,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

季柏青要是起另外的名字,祝與淮不會問,他希望季柏青擁有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包括一顆星星的名字。

但這個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同音,免不了讓祝與淮多想,開心很多,但他更想季柏青多為自己考慮。

祝與淮:剛剛開完會,纔出來。就叫嶼嗎?

聊天界麵上顯示正在輸入中,不一會,落定了:嗯,就叫嶼。

季柏青附贈了一句,我們是彼此的島嶼。

祝與淮正要打字,就看到季柏青再次發過來的資訊:想一直被你看著,被你看見。

祝與淮打字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心又開始激烈地跳動起來,季柏青的坦誠在這種時候,真摯又熱烈。

祝與淮是一個相處起來讓人感到愉悅的人,不會讓話落地,更何況,那是季柏青,他不可能不接住。

祝與淮把筆記本夾到腋下,他的一隻手四個手指握起來,小指微微彎曲,做出要拉鉤的樣子。

他拿手機拍照發了過去:我會一直一直看著你,拉鉤!

季柏青看著祝與淮發過來的圖和文字,笑了笑,他伸出小指碰了碰圖片上祝與淮的小指,也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拉鉤。

電梯剛好到,祝與淮走進去,岑科站在祝與淮旁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問:“要不要去吃夜宵?”

“不去了,今天去接祝允樂。”

岑科見過祝允樂,祝與淮大一開學,她跟著來,小小的一隻。後來工作了,岑科有時候去給祝與淮送東西,也遇到過。

岑科想了想:“我記得上次你說高三了。”

祝與淮“嗯”一聲,開著玩笑說道:“現在樂不動了,被高考折磨成一個小苦瓜。”

“走,帶妹妹吃點好的。”

“等她高考完吧,回去還有一堆作業,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祝與淮私底下和妹妹說:哥又不是養不起你,就你那點飯量,儘力就行,不用拚命。

祝允樂執拗地搖頭:不行,我喜歡知識,我得學習,我得掙錢,我要追星。

祝與淮失笑,寬大的手掌放在祝允樂頭頂:行,聽你的。

何況祝允樂過兩天要去看楚一鳴演唱會,還要去線下粉絲見麵會,這幾天爭分奪秒熬夜學習,早上起來,眼睛都是紅血絲。

岑科也是從妹妹這個年紀過來的,笑著說:“妹妹挺有樣,那我自己去吃。”

祝與淮一本正經地說:“我打包帶走,祝允樂愛吃那家的牛肉。”

岑科無語地豎起個大拇指:“可真有你的。”

祝與淮最近沒開車,岑科問:“那你待會怎麼回?”

祝與淮把安全帶係上,拿出手機飛速地敲打著,邊打字邊回:“打車。”

岑科覺得祝與淮最近都不太對勁,先是下班就走,週末還不讓人打電話給他,今天吃飯還對著飯菜用手機驗毒。

岑科靠著椅背,看著祝與淮對著手機一臉燦笑,早上大門口說的話在腦子裡複活。

岑科不太確定地問:“我淮,戀上啦?”

祝與淮打字的手停了一瞬,轉頭看了岑科一眼,接著打字,說:“還沒,在追。”

岑科眼睛都瞪大了,八卦地笑著問:“誰啊?”

祝與淮秉持著事以密成的原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挺神秘,”岑科笑了笑,踩了腳油門,點評道,“鐵樹開花,難得一遇啊。”

祝與淮剛和季柏青報備完,我和岑科去買個夜宵,去接祝允樂,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能回到家。

這會聽到岑科說這句,祝與淮笑著,和岑科說:“他是真的很好。”

岑科還是覺得好奇,但也沒刨根問底再接著問,隻笑著說:“你努把力吧,快三十歲的小處男。”

點好宵夜,岑科一並打包帶走,祝與淮問:“你不在這吃?”

岑科不當一回事地提著打包盒,放到後座:“送佛送到西,等你打車回到家,妹妹都夠睡醒一覺了。”

祝與淮也沒和岑科客氣:“行。”

岑科把車停到學校附近,他敞著衣領,靠在車身上把玩著火機。

他們站在顯眼的位置等著,祝允樂和同學走出來,先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她看向祝與淮,笑著跑過來:“哥。”

祝與淮伸手去提她的書包,把手裡的烤串遞過去:“吃吧。”

剛才和祝允樂一起走出來的同學從旁邊過,她對著祝與淮喊:“哥哥好。”

祝允樂開啟包裝袋,給朋友拿:“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家,超好吃。”

岑科是獨生子女,沒享受過擁有弟弟妹妹的快樂,他站在一邊:“不叫我?”

祝允樂的同學擡頭看看岑科,怯怯地叫了聲:“哥哥好。”

祝允樂扯扯對方袖子,又拿了一串放到她手裡:“彆理他。”

岑科笑了笑,伸出個手指戳了戳祝允樂的手背:“小允樂,你吃的燒烤可是哥哥買的。”祝允樂拿出一串,對著岑科,故意大口一抹,咀嚼起來。

岑科看著祝允樂嚼得鼓鼓囊囊的臉,轉而去看祝與淮:“你們兩兄妹真挺像。”

祝與淮踢他一腳,詢問祝允樂的同學有沒有人來接,沒人來的話,他們順便一起把她送回去。

“有的,我爸媽在那邊,我先走了。哥哥們再見,允樂,明天見。”

祝允樂擡起手招了招,岑科也擡起手招了招,歪著點頭,夾著聲音說:“妹妹,再見。”

祝與淮被岑科鬨得沒辦法,一身的雞皮疙瘩,無語地笑了,說他:“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我同事,出門我第一個把你抓起來。”

岑科笑著說:“咋,你也想聽我叫你。”

祝與淮惹不起,躲得起,他拉著祝允樂往車的方向走,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外側,把祝允樂護在裡麵。

岑科在後麵笑著追上來,一個勁地叫著‘哥哥,哥哥’。

岑科把人送到家,祝與淮在車窗邊俯下身,問:“不上去坐會?”

岑科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不去了,晚了。”

祝與淮也沒強留,都這麼熟了:“行,到家講一聲。”

岑科比了個ok的手勢。

一進家門,祝允樂踩著後鞋跟,飛快地換了鞋,像隻快樂的小蝴蝶撲閃著提著燒烤撲到桌邊。

祝與淮跟在她身後,換好鞋,把書包放到了沙發上,在一邊坐下了。

祝允樂這個週六就要去看楚一鳴,祝與淮心裡對這個人起了疑,自然也就不可能放心地讓祝允樂去。

演唱會倒是沒事,人多,到時候他們這邊也有人去現場執勤。

但是粉絲見麵會,祝與淮一直提著那顆心,就像是被一棵蒼耳毛愣愣地刺撓著。

祝與淮麵對犯人都沒這麼踟躕,他看祝允樂吃得開心,裝作不在意地說:“週六周天我都沒事,我到時候接送你。”

祝允樂咬了一口牛肉,乖巧地點頭:“好。”

祝與淮和季柏青從敦煌回來後,這周兩個人隻見了三次麵。

季柏青送了兩次祝與淮後,祝與淮發現季柏青要比之前提前起床一小時,說什麼也不肯了。他找了個藉口,說自己加班多,自己開車比較方便。

祝與淮看了看手錶,心裡有個瘋狂的念頭一閃而過。

他也不知道季柏青睡沒睡,他開車停到他的樓下,走出去,靠著車身:睡了嗎?

祝與淮擡起頭看著季柏青的視窗,天上的月皎白。

他原本也沒抱任何期待,畢竟很晚了。

可隻是很短的幾秒,祝與淮的想念就被接收並得到反饋,季柏青的資訊回了過來:還沒有,你——

聊天框顯示在輸入,祝與淮的心情隨著那行字變成了起伏的波浪,靈魂在躍起。

季柏青的資訊一直沒有過來,祝與淮低頭緊緊看著,手機的光反射到他的臉上,茸茸的一團。

深秋的夜裡,小區門被拉開的聲音格外明顯,門有些生鏽,咯吱一聲。

祝與淮下意識地擡起頭看過去,季柏青穿著大衣,腳上套了一雙室內拖鞋,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朝他走過來。

祝與淮有一瞬間的征愣,隨即笑就溢了出來,他站直了,朝著季柏青走過去。

祝與淮問:“怎麼還沒睡?”

“沒睡著”,季柏青笑笑,“沒聽見你聲音,不習慣。”

祝與淮心軟得快要化了。

季柏青說:“我猜你也要過來。”

祝與淮挑眉,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需要說透。

他送了季柏青一顆星星,季柏青用有關他的名字命名,是個人都心動,都覺得心溫柔得一塌糊塗。

在這種時刻,人本能地會想見麵,想靠近。

季柏青笑著去拉祝與淮的手袖:“走一圈?”

祝與淮不太想讓季柏青熬夜,想讓他上去睡覺,但又想和季柏青多待一陣,他的眉間擰成個小小的疙瘩,左右搖擺。

季柏青拉著手袖,小幅度地輕輕晃動:“幾分鐘,我們待會,說會話。”

季柏青說話的時候是帶著笑意的,眼角眉梢都溫潤,祝與淮無力抵抗,他說:“就幾分鐘。”

季柏青笑笑,說:“好。”

兩個人繞著小區的小花園走,昏黃的路燈下,人臉上映照著淡淡的絨光,表情都鬆軟。他們低低地說著話,白氣從嘴邊泄露。

深秋的夜,有些涼,他們兩個人不自覺地靠近。

祝與淮說了週六要送祝允樂看演唱會的事,季柏青誇他:“是個貼心的哥哥。”

每次季柏青笑著說話,明著誇他,祝與淮都會有一瞬間的愣怔,心跟著酥酥麻麻的。

他搓了搓自己的耳垂,彆開點臉去,硬朗的一張臉上眉眼柔和,眼尾彎彎的。

季柏青接著逗人:“我也想有個哥哥。”他笑了笑,站定了,看著祝與淮,又說:“有個弟弟也不錯。”

祝與淮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囁喏半天,不知道該叫季柏青哥哥還是弟弟。

季柏青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湊近了,含笑地看著他,故意喊了聲:“哥哥。”

頂!太犯規了!

祝與淮算是明白一笑傾城,誤國誤城的褒姒是什麼樣了。

季柏青看著祝與淮的表情,偏過頭笑了笑。他往前走幾步,回頭看祝與淮還站在原地,又笑著說:“哥哥,還不走嗎?”

祝與淮忙跟上了季柏青。

他們兩個人約好,週六那天,祝與淮把祝允樂送進去演唱會,就去找他。

祝與淮追人的同時,也沒忘了自家妹妹的安危。

週六,祝與淮給祝允樂請好假,交代好一切,他把同事的電話發給祝允樂:“你待會去找我同事,聽完了,他帶你出來,我在門口接你。”

祝允樂在心裡嚴重質疑那麼湊巧的剛好,她笑眯眯地說:“沒事,我自己能行。”

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嘴抿起來,閃動著狐貍般的狡黠,有些壞樣地問:“哥,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祝與淮雖不避諱,但祖國的花朵畢竟未成年,自己在家打電話都儘量避開。

祝與淮佯裝聽不懂祝允樂的話:“哪來的戀愛?”

祝允樂不理會她哥的打岔,教育她哥道:“你上點心吧,我們老師和你同歲,都結婚了。”

祝與淮看祝允樂像個小大人在關心他,他雙手放在祝允樂的肩膀上,幫她轉了個方向,推著她往前走:“女孩子少操心,老得快。”

祝允樂背著的雞仔黃書包跟著一動一動的,像在點頭:“我本來說的就是事實,再過幾年,你都老了。”

“不聽不聽,”祝與淮頓了頓,把順口溜改了個詞,“少女念經。”

祝允樂的背挺直了,往後倒,祝與淮本來也就沒用力推,這會停了,笑笑:“美少女,彆糾結了。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

祝允樂往後偏頭,視線去看祝與淮:“那你說,公主請慢走。”

祝與淮笑著原模原樣說了一遍:“公主請慢走。”

祝允樂點點頭,心滿意足地走了,她慢慢地彙入到人群裡。

祝與淮一直站著沒動,等到完全看不見祝允樂了,才走。

季柏青選了演唱會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祝與淮步行過去。

他推門而入,季柏青下意識擡眼,看到是他,平直的嘴角往上彎。

祝與淮坐到他身邊,季柏青問:“喝什麼?”

“不喝了,不太渴。”祝與淮環視著周圍,週末的晚上,咖啡店裡人比較多,大多都是小情侶。

有人朝著他們看過來,祝與淮從心底冒出隱秘的快樂,他喜歡這種美妙的誤會。

季柏青拿著電腦在批改學生的作業,他說:“你等我半小時,馬上就好。”

“沒事,你忙你的。”

祝與淮拿出手機翻找著關於楚一鳴的其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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