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病嬌長公主,尚書大人夜夜被虐哭 第51章 花束
-翌日,寧雲舒寢宮之中,鶯鶯正在給其梳妝,窗外陽光明媚,是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
檀巧從門外而來,見房中冇有外人才稟告道:“公主,奴婢打探清楚了。”
寧雲舒從鏡子裡投去目光。
“明珠公主傷在左肩並不致命,傷口僅深兩寸。”
寧雲舒頗感疑惑,又問道:“刺殺之日死了何人?”
“六十二名禁軍二十八名宮人以及八十三個刺客。”
“朝臣後妃皆無事?”
檀巧頷首:“是的公主。”
寧雲舒陷入沉思,那場刺殺頗為詭異,明明刺客眾多,可朝臣與皇室除了寧陌雪外竟然無一人受傷!
哪怕禁軍武功高強,也不可能保護得了每一個人。
而寧陌雪雖是替沈琰擋了一劍,可這一劍卻是輕傷。
“嬤嬤,你說一個刺客,劍揮出去想要的是什麼結果?”寧雲舒看向一旁的桂嬤嬤。
桂嬤嬤思考須臾,道:“回公主,刺客自然是想要人命!”
寧雲舒嗤笑。
對,刺客的一招一式應該都是致命的,可落到寧陌雪身上卻成了小小一道輕傷……
難道策劃了這場刺殺的人,並不是想要人命?
那麼,他想要什麼呢?
“活捉了幾人?”寧雲舒又問。
“聽說隻有十餘,其餘刺客在援兵來時都逃了。”
寧雲舒微微頷首,那日的刺客少說有百人,可最後寧南州帶著那麼多援兵趕來卻隻擒獲了十餘人?
她唇角微勾,用如此巨大的破綻請君入甕,真是有意思!
無極殿中,皇上臉色陰沉。
偌大的殿裡隻有他與張知熹二人。
“所以依張卿之見,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張知熹拱手,鄭重道:“樞密使吳德春!”
皇上麵露詫色:“張卿,你可是朕最信任之人!你明知昨日刺殺之目的不在於朕的性命,若是吳德春,他目的何在?”
張知熹抬眸看向龍椅上之人,語氣平淡:“皇上,刺客來襲,二殿下帶著援兵而來。而二殿下之所以能及時趕到,又是因攔截了吳德春的密信。整件事巧合未免太過。”
“想必張卿也猜到了緣由。”皇上深吸一口氣,蒼老的雙眸裡染著深深的無奈,“州兒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可冇想到動起手來卻是如此激進!”
“依微臣之見,二殿下並非如此魯莽之人。若真是想邀功而策劃了這出刺殺,也絕不會漏洞百出。”
皇上微微一愣,眸色越加陰鷙:“那張卿覺得這背後另有其人?”
“若背後另有其人,那此人的意圖便是想離間皇上與二殿下。”張知熹頓了頓,目光看向皇上,顯然他也明瞭。
如今最有可能被封為太子的便是寧南州和寧煜,想要離間父子情,最後收益必是二者其一。
若是追究下去,那纔是正中下懷,況且那幕後“主謀”,即便是查出來了,皇上又如何捨得責罰。
張知熹輕吸一口氣,再次拱手:“所以,此番刺殺之主謀,隻能是吳德春!”
皇上聞言怔怔靠在龍椅上,搖了搖頭,長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張卿思慮周全。朕啊,是不是老了?”
“皇上萬歲萬歲,天顏值永駐。”
“是嗎?”皇上自嘲一笑,“可朕這些兒子啊,卻是等不及了……”
張知熹緘默未言。
皇上的目光再次看向他:“張卿,你是個聰明人,朕有你,是朕的福氣。”
“能為陛下排憂,是微臣榮幸。”
行宮內,庭院開闊,青鬆翠柏錯落有致,枝葉沙沙作響。
因秋獮推遲,眾人在行宮便各自找樂子,寧雲舒離開杜鵑宮,不少朝臣的妻女也趁著天氣不錯出來走動。
一路上有桂嬤嬤的介紹,寧雲舒對幾位朝臣的家眷都留下了印象。
不過如今她回朝時間尚短,步子不能邁太大,所以也無暇與這些人打交道。
今日的目的僅在於遠遠觀察這些人可有合適來日收為己用者,提前做好準備。
涼亭裡,寧雲舒倚欄而坐,不遠處的鶯鶯燕燕正在賞花,充斥著歡聲笑語各有姿態。
“嬤嬤你說,她們為何能如此高興呢?”寧雲舒撐著頭,眸色慵懶。
桂嬤嬤亦是目光投去,道:“公主,或許宮外之人,是比宮裡人活得更輕鬆。”
寧雲舒微微一笑,是啊,宮外之人尚有自由可言,而宮內之內,此生都難逃枷鎖。
“長公主!”一道聲音響起。
寧雲舒聞聲看去,來者竟是徐舟衣。
徐舟衣麵帶笑容大步而來,手中握著一束花,行禮道:“微臣見過公主!”
寧雲舒緩緩坐起身子:“世子一人?”
徐舟衣點頭:“是,閒來無事便出來走走!”
寧雲舒想起她還答應寧煜要在秋獮中與此人組隊,莞爾笑道:“世子可去圍場看了?想來明珠公主的傷勢也快痊癒,到時候秋獮正式開始,本宮還靠世子取勝呢。”
徐舟衣揚起眉毛,信心滿滿:“當然!長公主放心!取勝之事交給微臣便是!”
說罷,他又正色了幾分,“公主,前些日子之事,您……可還好?”
寧雲舒的笑容緩緩退去:“還好,未曾受傷。”
徐舟衣深吸一口氣,遇刺那日他與朝臣一起在後麵的馬車裡,等他下馬車之時現場已經亂作一片。
二殿下趕來穩住局勢以後聽說她失蹤了,他很是擔心。
可這裡是大肅不是青州,哪怕他再著急也無可奈何。
“好在公主平安歸來。”徐舟衣低聲說著,“否則微臣……實在難安。”
寧雲舒看向他的眼眸,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真誠。
她從“失蹤”回行宮已一日,賢妃和寧煜且都還守在寧陌雪身邊未曾問過她的情況,反而是這樣一個與她交情並不深的人開口說出了這些話。
她失笑。
徐舟衣見狀困惑:“公主……可是微臣說錯了什麼?”
寧雲舒淡淡搖頭:“冇,本宮隻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
徐舟衣也不再多問,而是上前遞出手中的花束:“公主,這個,給您。”
“花?給本宮作何?”
徐舟衣撓了撓頭,道:“方纔路過那花圃,覺得好看便摘了下來。娘曾說,賞花可愉悅心情,微臣能力有限,希望這些可以帶給公主一絲歡顏。”
寧雲舒看著他手中的花有些失神,陽光落在五顏六色的花瓣上,叫此刻的風都顯得溫柔了幾分。
上一次送她花的人,還是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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