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的白玫瑰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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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一結束,靳時度便不顧一切地衝向後場。
“靳先生,請留步。”諾凜舟攔在他麵前,身形如鬆,“我們老闆不見客。”
“讓開!”靳時度眼尾猩紅,“我要見她!”
“靳先生我們兩家是競爭對手。”諾凜舟聲音冰冷,“我們老闆不想見你”
“滾開!”靳時度幾乎失控,“她是沈知微!你讓她出來見我!”
後場的門緩緩打開。
沈知微站在門口,麵具已經取下,露出那張靳時度日思夜想的臉。
隻是原本清秀的容顏多了幾分冷漠,眼底再無往日的溫情,隻剩一片冰封的湖。
“靳先生。”她開口,聲音平靜無波,“找我有事?”
這一聲“靳先生”,將靳時度所有準備好的話都堵在喉嚨裡。
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
“微微你還活著”
“托靳先生的福,僥倖冇死。”沈知微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諷刺至極,“怎麼,靳先生很失望?”
“不!我”靳時度急切上前,卻被諾凜舟伸手攔住。
他隻能站在原地,貪婪地看著她的臉,“我知道錯了,微微,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把一切都還給你”
“冷月已經被我餵了鯊魚,她肚子裡麵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沈知微靜靜看著他,眼神冇有絲毫波動。
“還?”她輕輕重複這個字,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靳時度,你拿什麼還?
阿東的腿?我的子宮?還是那三年地牢裡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每問一句,靳時度的臉色就白一分。
“我可以把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你,不管是賭場還是金錢”他聲音顫抖,“隻要你回來”
“賭場?”沈知微笑了,那笑聲冰冷刺骨,“你以為我在乎的是賭場?”
她上前一步,目光如刀,一字一句:
“靳時度,你承認吧,其實你是嫉妒我的,嫉妒我在賭場上比你更有天賦,嫉妒我的聰慧,或者說你甚至有些厭惡我,因為對於高高在上的你來說,每次看到我就彷彿看到了曾經那個卑微任人欺淩的自己。”
“我可以原諒一個男人愛上彆的女人,但我絕不會原諒你屢次知我性命不顧,甚至親手推我去死!”
“靳時度,我們之間就隻剩下仇恨了。”
說完,她轉身欲走。
“不!”靳時度猛地跪倒在地,血淚從眼角滑落,“微微,我把命還給你隻要你肯原諒我”
沈知微腳步一頓,卻冇有回頭。
“你的命,早就不是我的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重如千鈞:
“從今往後,你我之間,隻有賭場上的輸贏。”
門緩緩關上,將靳時度絕望的身影隔絕在外。
諾凜舟為她披上外套,低聲問: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安全部已經準備對靳家動手了?”
沈知微望向窗外澳城璀璨的夜景,目光深遠。
“直接摧毀太便宜他了。”她聲音冷冽,“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視若生命的賭王帝國,是如何一點一點,被我親手碾碎。”
窗外,星河賭場的霓虹招牌熠熠生輝,照亮了半個澳城的夜空。
一場新的賭局,纔剛剛開始。
而這一次,她不再是他的籌碼,而是執棋的人。
星河賭場的成功立足,像一枚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澳城激起了千層浪。
以往靳家獨大的格局被徹底打破,以沈知微為首的新興勢力,以一種強悍而精準的姿態,不斷蠶食著原本屬於靳家的市場份額。
更讓靳時度手下人心惶惶的是,這位星河的老闆,似乎對靳家的運作模式、核心客戶、甚至一些隱秘的賬目都瞭如指掌。
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在靳家產業的七寸上。
賭場貴賓室內,煙霧繚繞。
靳時度聽著手下高管們焦頭爛額的彙報,臉上卻冇什麼表情,指尖的雪茄靜靜燃燒。
“靳總,我們城南的場子這個月流水跌了四成!”
“幾個歐洲的大客戶,都被星河那邊用更優渥的條件挖走了”
“還有,我們我們之前一些走賬的渠道,好像被盯上了”
手下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為何靳時度如此沉得住氣。
隻有站在他身後的董卓,看著靳時度日漸消瘦的側影,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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