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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龍傲天劇本後 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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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距河關此去千裡,謝旻寧又身受重傷,行途緩慢。

晚間,微弱的篝火光照明瞭一方天地。

謝旻寧打坐調息,在幾番運氣之後終是嘔出一口老血。

她喘著粗氣,不免苦笑一陣,想她從前天賦異稟,而今卻落到個靈根儘毀,道門無路的前景。

還真是可笑,可歎。

謝旻寧抬手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眼神裡劃過一絲落寞,如今這副模樣再動用魂玉折損壽元,隻怕小命難保,當務之急需要趕緊找到能修複靈根的天地五行本源。

小說裡曾提到薛甫曾引邪火對抗蕭景珩的大軍,致使蕭景珩慘敗,或許此去河關可以尋得這邪火煉入魂玉,修複靈根。

正想得出神,蕭景珩坐到她身旁,給她遞來了一根雞腿。

謝旻寧望著麵前這個烤得黢黑,毛還冇拔乾淨的野雞腿,臉上擠滿了不樂意。

蕭景珩隻當她這是感動地不知所措,不免傲嬌地彆過頭。

“雖說你算計我,但好歹也算是替我報了仇,完成一大夙願,我待你好些是應當的,你彆多想。

”謝旻寧一臉黑線,這傻子男主能不能彆總這麼自戀啊。

“不必了,王爺,修煉之人無須食五穀,你還是自己留著啃吧。

”她毫不猶豫地將雞腿重又推了回去,闔眸靜坐起來。

蕭景珩瞟了一眼定坐一處的謝旻寧,又抬手聞了聞手上的雞腿,確認不是自己手藝問題後有些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地憤憤離場。

謝旻寧眯眼見蕭景珩走遠,這才睜眼喘了一口氣,望著洞穴外的雨幕,她神色裡閃過一絲傷情。

暖風裹著濃膩的香粉氣,熏得人頭腦發昏。

溢香院內,絲竹軟綿綿地纏裹著男女的調笑,一瘸腿男子在院內和婢女追打玩鬨著,玄色錦袍的前襟敞開了大半,露出底下不算結實的胸膛。

他眼睛被一條大紅綢帶蒙得嚴實,正咧著嘴,張開雙臂,踉踉蹌蹌地去撲抓四周那些窈窕的身影。

“小美人兒……彆跑,讓爺香一個……”女人們笑著在他身邊穿梭,裙裾帶起的香風拂過他鼻尖,卻又在他即將觸碰到時靈巧地旋身躲開,她們的目光掠過他那條不良於行的腿時,眉眼間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隨即又被更濃豔逢迎的笑臉掩蓋住。

“爺,在這兒~”一個穿著水紅紗衣的女子嗓音尤其甜脆,玉手輕撫過他的臉頰,腕間銀鈴叮噹作響。

薛睿感受到她溫軟的手,喉嚨裡滾出一聲渾濁的笑,猛地朝那方向撲去,可行動不便的瘸腿卻讓他動作不免失衡,姿態顯得狼狽又急切,那水紅身影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有意慢了半拍去迎合,眼看就要被他撈進懷裡。

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那滑涼的紗料,那女子卻動起戲耍的念頭,腰肢一扭,似一尾最滑溜的魚,竟從他臂彎的空隙裡鑽了出去,還順勢在他敞開的胸口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

“哎呀!”力道不大,卻足以讓下盤虛浮的薛睿徹底失了重心,他驚呼一聲,那條瘸腿絆在光滑的石階邊緣,整個人猛地向前撲倒。

“砰!”沉重的聲響驚擾了滿院的靡靡之音。

薛睿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矇眼的紅綢也鬆脫開,額角劇痛襲來,溫熱的液體立刻順著眉骨往下淌,模糊了他一半視線。

他抬手一摸,滿指刺目的猩紅。

絲竹停了,笑語停了,院內一片死寂。

眾人頓時花容失色,跪倒一片,先前那穿水紅紗衣的女子更是麵無人色,癱跪在地,抖得連頭都不敢抬。

死寂隻持續了片刻。

“血……是血……”薛睿望著手上的鮮血,喃喃自語一陣,而後抬頭間眼裡凶光畢露,目光死死盯著那癱軟的水紅身影。

“賤人,你敢害我!”“爺、爺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女子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薛睿抹了把額間的血,猛地抓過旁邊石桌上的馬鞭,劈頭蓋臉就朝女子抽去。

“啊——!”那女子蜷縮在地,不斷叩首謝罪,眼見她瑟瑟求饒的樣子我見猶憐,薛睿心中升騰起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彆樣快感。

漸漸地,那女子冇有動作,滿身斑駁的鞭傷加上身下凝固的血泊,顯得是那樣的駭人。

薛睿喘著粗氣停了下來,額角的血還在往下流,染紅了他半張猙獰的臉。

他胸中的暴戾仍未平息,握著鞭子的手因興奮而微微顫抖,嗜血的目光掃過院內其他跪伏發抖的身影,似乎還在挑選下一個發泄的對象。

就在他站定到另一個女子麵前,不顧其求饒,再次抬手將鞭子揚起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旁伸來,精準無比地攥住了鞭身。

薛睿一愣,用力回奪,那鞭子卻在對方死死拽住。

他暴怒地轉頭大罵起來:“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你爺爺……”可在看到來人後,嚇得連忙跪倒在地:“父、父親……”薛甫不知是何時到的,他一身暗紫常服,身形高大挺拔,麵容冷峻得如同終年不化的寒冰,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他,裡麵冇有一絲溫度,彷彿看的不是兒子,而是一件礙眼的死物。

目光漫不經心地從他流血的額角掃過,又掠過地上那具尚存餘溫的女屍,最後落回薛睿那張驚惶的臉上。

他抬手輕輕一揮,院內那些嚇破膽的妓女和仆從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退了個乾淨,隻留下滿地狼藉和濃鬱的血腥味。

空蕩的院內一下就剩下了父子倆,薛睿匍匐在地,不敢吱聲。

眼見著薛甫鬆開了鞭梢,薛睿剛暗自鬆了口氣,卻見他手腕一翻,抬手就毫無預兆地狠狠抽向薛睿,火辣辣的劇痛直竄腦髓,疼得薛睿眼前一黑,薛睿急忙抱住薛甫的腿。

“父親,饒命啊父親!”薛甫麵色不變,將人一腳踹開後,揚起鞭子抽了下去,鞭撻接踵而至,每一下都精準到位,打得薛睿背脊血肉模糊,可見白骨。

“父親,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父親……”薛睿被打得滿地翻滾,徒勞地用手臂護住頭臉,哭喊著連聲求饒起來,鼻涕眼淚混著額頭的血糊了滿臉,先前那點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

可薛甫像是根本冇聽見,直抽得薛睿後背衣衫儘碎,鮮血淋漓,慘叫聲都變得嘶啞起來,隻剩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他才終於停了手,將染血的鞭子隨意扔在地上。

薛甫神色漠然地望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絲毫未亂的衣袖,轉身便欲離開,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那股被徹底無視的屈辱感,混合著背上鑽心的疼痛和險些被打死的恐懼,攀上薛睿的心頭。

他趴在地上,望著薛甫冷漠決絕的背影,多年積壓的怨恨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沖垮了最後的理智。

“薛甫!”他猛地抬起頭,沙啞的聲音因極致的恨意而扭曲,“就因為我是妓子養的,你就從來冇有正眼看過我,隻把我當作是條瘸狗!”薛甫的腳步頓住了,卻冇有回頭。

這反應更是刺激了薛睿,他口不擇言地嘶吼,將深埋心底的秘辛吐露了出來。

“你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齷齪地惦記著皇帝的女人,你冇本事得到心愛的女人,就看不得我被彆的女人左擁右抱,你這個偽君子,懦夫!”薛甫緩緩轉過身,眼神冷得可怕,薛睿看到了他眼中從未有過的神色,不是憤怒,不是冰冷,而是一種近乎實質的、要將他碾碎成齏粉的恐怖殺意。

薛睿嚇得肝膽俱裂,可後悔已經晚了。

薛甫一步踏回,玄色官靴的厚底毫不留情地狠狠踩在薛睿那條扭曲的瘸腿上,用儘全力猛地一碾。

“啊——!!!”淒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猛地撕裂了後院的寂靜,更是驚擾了林中鳥雀。

薛睿疼得渾身痙攣,眼球暴突,幾乎要昏死過去,雙手徒勞地推拒著那隻彷彿有千鈞之重的腳。

薛甫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平穩,卻比剛纔的鞭子更讓人膽寒。

“這條腿,既然總是惹是生非,不如徹底廢了乾淨,你若再管不住這張嘴,我不介意讓你另一條腿也嚐嚐這滋味。

”劇烈的疼痛徹底摧毀了薛睿方纔那點可憐的勇氣,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起來。

“父、父親……饒了……饒了我……孩兒一時嘴快……胡說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您……”薛甫腳下力道未鬆,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像是在審視一隻瀕死的蟲豸。

“薛睿,你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

”骨肉的撕裂感讓薛睿疼得臉色蒼白,額上儘是冷汗,他死咬著嘴唇,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放下一切姿態渴求起來。

“兒再也不敢了,求……求父親看在我這些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放了兒吧……”“苦勞,你有什麼苦勞,不是因為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早就在你那個卑賤的娘把你生下來後就掐死你了。

“薛甫說著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你那生母靠著手段爬上老夫的床,還妄想母憑子貴,登堂入室,真是癡人說夢。

”聽薛甫這般貶低自己的生母,薛睿袖下的手死死攥緊,但又因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隻能咬緊牙關將眾多不甘嚥了下去。

“求父親……彆殺我……”薛甫並不想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畢竟薛睿觸碰到了他的逆鱗,說錯了話總要付出代價,而薛睿的代價就是這條瘸腿。

伴隨著一陣痛呼,薛甫生生將薛睿的瘸腿給踩斷了,這條腿肉眼可見地變了形,趴在地上的薛睿更是疼得吐出了一口血。

就在薛睿以為自己真的要活活痛死在這裡的時候,前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黑影停在了輕紗前並未再進一步,薛甫旋身望向月光下那道黑影。

來人隔著輕紗對著薛甫拱手作揖,聲音恭敬地稟告起來。

“啟稟節度使大人,晉王蕭景珩突然到訪,說有重要的事與你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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