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者 第 30 章

    “師妹！”況淩偃還在半迷惘之中，便已惦念起昭陽安危。

“師兄！”守在一旁的昭陽我住況淩偃伸出的手。“你可算是醒了！”

況淩偃這才緩緩睜開眼。“師妹，你…還好吧？”

“我還好，得虧是你救了我。”昭陽說完端來一碗藥。“來，先把藥喝了，剛晾好的，之後再進食些。”

況淩偃由昭陽扶了坐好，再將藥喝下。但等粥端來時他卻不用了，目光左右張望。“安之姑娘呢？”

“你…”昭陽捧著粥碗，欲言又止。

況淩偃看著昭陽：“師妹想說什麼？”

“你就不要再惦記安之了！”昭陽輕歎：“她…跟你不會有結果。”

況淩偃垂了眉目。“我知道，她有心上人。”

“不是…”昭陽下意識就要說出真相，臨出口又收回去了。“你既然知道她有心上人，又何必犯這單相思？”

“我…”況淩偃苦笑。“我也是心不由己啊！”

“心不由己，罷了，我也不勸你了。”昭陽將粥舀了遞去況淩偃嘴邊。“等你吃完這粥，我便著人安排送你回京城。”

“師妹…”

“你彆辯駁！”昭陽打斷況淩偃。“我死不足惜，左右我父皇兒女多的是，但你不一樣，況大將軍就你一個兒子，你必須保重。”

況淩偃蹙眉。“那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我自會保重！”昭陽說到這，便不再說話，一口口喂況淩偃喝粥。等粥喝完，捧著空碗出門。

“安之？”

到了門外，昭陽看見廊下安之，看那模樣，似等候已久。

“你在等我嗎？”

“嗯！”安之點頭。“有些話想跟你說！”

昭陽問：“什麼話？”

安之道：“我要走了！”

“什麼？”昭陽詫異上前。“什麼要走了？”

安之道：“赤鷹已將我在此的訊息傳出去，其他無妄者得知，必定會前來圍剿。”

“這…”昭陽目光搖曳。“就算你走，他們也一樣會找你啊！”

“我行蹤不定，他們要找我，倒是不容易。”安之看著昭陽。“但若我一直同你們在一起，隻怕會連累你們。”

“我不怕！”昭陽脫口之後，覺得這樣說來不妥，解釋道：“我預備這兩日便送師兄回京，隻留我在，不會拖你後腿的。”

安之卻搖頭。“你還是跟況公子一道回去吧，對付無妄者，本就不該是你們的事。”

“安之，安之…”安之說完，人就飛身離去，任昭陽如何呼喚，她都沒有回頭，片刻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風吹秀發，昭陽在廊下，就著看安之離去的方向很久。她自己也不知是為何，在看人離去的那一刻，心突然變得無比空落。

等了很久，確定安之不會回來了。昭陽將空碗隨手扔在旁邊，轉回況淩偃屋裡了。

“師妹？”昭陽一進門，況淩偃便發現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昭陽坐去況淩偃身旁，靜默了許久才開口：“安之走了！”

“什麼？”況淩偃一時沒理解。“什麼走了？”

昭陽看向況淩偃，張了幾次口，卻不知該如何說。“就是她走了，以後不會回來了，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

況淩偃激動的坐直了身子，不曾想牽動身上傷口，但也顧不得那疼，急著問昭陽：“她為何要走？去哪裡？”

“我不知道！”昭陽將況淩偃摁回去躺著。“你激動什麼？傷口再裂了怎麼辦？”

“我…”況淩偃啞言。

“我知道你捨不得她！”昭陽看向門外。“我又何嘗不是。”

況淩偃抓住昭陽衣擺。“你怎麼不留她？”

“我留了！”昭陽苦了臉。“但我留不住，沒人能留住她。”

況淩偃不肯相信昭陽之言。“你要留她，怎可能留不住？她那樣羸弱的一個人。”

“誰告訴你她羸弱了？”昭陽不受控製的大聲起來，但那些真相，終究是到了嘴邊也難吐。“她…她…”

“師妹還是對她心有芥蒂！”況淩偃的認知裡，羸弱的安之能輕易走了，隻能是昭陽不願留她。

“你是說我故意趕她走嗎？”昭陽聽出況淩偃的話外之音，不免有些生氣。“你以為我不想留她？我根本留不住，你就知道她是安之，其他的什麼都不知。”

況淩偃眸光一顫。“你知道什麼？”

昭陽晃了晃腦袋。“你彆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師妹…”

“彆說了！”昭陽深吸口氣，在心裡下定某個決心：“這兩日我便叫人送你回京城，回去過後，就不要再來了。”

況淩偃忙問：“你的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就在此處？”

“不是留在此處，而是…”昭陽話說到這裡突然不說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對不對。但從安之走的那一刻，那些不捨和眷念，已揪的她心裡亂七八糟，讓她無法思考。隻有本能的想著，一定不要就此與她訣彆。至於理由，她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