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者 第 36 章
昭陽去府衙，為的是一紙通關文書。她不想妨礙他們辦案，也不想久留。
到了府衙，見了衙官，昭陽亮了身份，直說來意。衙官也爽快，當即提筆寫下文書。然這過程中，卻總透著一絲愁容。
“大人這是在為朱家小姐失蹤之事發愁？”昭陽接文書時，隨口問起。
“唉！”衙官歎氣。“正是！”
“嗬！”昭陽不以為意。“失蹤之事，並不少見，大人儘心找過便是，倒也不必著急至此。”
衙官蹙眉搖頭。“公主有所不知，那朱家乃是漢金城有名的富戶，這一鬨，是如何都瞞不住了。”
昭陽蹙眉，不滿的看著衙官。“大人這是怕得罪了財主才愁啊？”
“非也非也！”衙官趕緊擺手解釋：“非是下官畏富，而是…而是…”
昭陽挑眉。“另有隱情？”
“實不相瞞！”衙官張了幾次口，才終於說了實情。“這已經是第十七個了。”
“什麼？”昭陽詫異。“十七個？”
“是！”衙官道：“十七個，還皆是女子。”
昭陽問：“可有找回來的？”
“沒有！”衙官道：“從去年開始，每個月月圓之日，就會有一個女子失蹤。”
“月圓？”這指示性的兩個字，立時讓昭陽警覺起來。“那可是每月陰氣最重的日子。”
“公主還懂這些？”衙官眼中頓時燃起亮光。“莫不是公主已猜到什麼？”
“怎麼？”昭陽故意笑問：“大人想我替你破案不成？”
衙官尷尬一笑。“公主見笑，之前失蹤那些，皆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下官雖有辦事不力之罪，但還不至於驚擾民心，但這次…”
昭陽點著頭。“昨夜如此大張旗鼓找人，那是如何都瞞不住了。”
“下官也是無法！”衙官歎氣。“便是下官不如此，那朱家人也必然會自派人去，與其叫他們再生事端，不如下官派人前去。”
昭陽扯了扯一邊嘴角。“可又如何，還是沒找到。”
衙官道：“是，下官失職。”
“你倒也不必急著攬罪。”昭陽之前有逗弄衙官之心，這會子夠了，認真起來。“此事其實你不說，我也會插手。”
這回輪到衙官錯愕。“公主殿下，您…”
現在道：“此事不尋常，你不覺得嗎？”
衙官道：“其實下官也覺得不尋常，隻是怪力亂神之說…”
“身為父母官，確實不該太過仰信此說，但…”昭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話鋒一轉。“大人可知道雲公子？”
衙官想了想。“雲公子，雲真？”
昭陽點頭。“嗯！”
“下官倒是聽說過，每次他出現，都能引起不小轟動，多少懷春少女都念著他呢！”衙官不解。“公主為何突然問起他？”
昭陽直言。“我懷疑此事與他有關！”
“他？”衙官更是不解。“他雖風流些，但跟此事有何關係？”
“我現在也不好說。”昭陽道：“但我總覺得此事與他脫不了乾係。”
“這…”衙官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放心！”昭陽看出衙官的顧慮。“沒有確切證據，我不會動他。”
“多謝公主體恤！”衙官拱手欠身朝昭陽行禮。“這漢金城如今亂的，實在不能再添事了。”
“你不用擔心。”昭陽拍拍衙官肩膀。“我有分寸。”
“那…”衙官試探問：“公主有何指示，下官好著人去查。”
昭陽擡手。
“不用你！”
“啊？”衙官一愣。“公主是要…？”
昭陽道：“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互不乾涉。”
“這…”衙官心裡一涼，想著昭陽莫不是純來瞎鬨的。“那下官指些人手給你？”
“更不用！”昭陽再次拒絕。“我有肅淵就夠了。”
衙官是相信昭陽身邊之人的本事，畢竟能被派來守護公主，必定不一般。可他就一人，要辦事，還要保護公主，如何忙得過來？想到這，衙官額頭上開始冒汗。“公主不然還是留在府衙吧，要不然您再出點岔子，下官擔待不起啊！”
“嗬！”昭陽明白，這衙官是把她當成尋常弱女子了。輕笑之後，再次拍了拍衙官肩膀，而後出門，一躍不見。
“公主？”衙官追出來，卻已不見了昭陽蹤影，錯愕的看向肅淵。“她這是？”
“公主修為極高，不止武藝超群，更具道家術，大人實在不必擔心。”肅淵說完，也一個躍身，追昭陽去了。
街上，昭陽正走著，肅淵跟在其身後。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肅淵問昭陽。
“嗯…”昭陽沉吟著。“得想辦法探探他的底。”
肅淵道：“公主是說那個雲公子？”
“嗯！”昭陽道：“我總覺得此人不簡單。”
肅淵笑道：“簡單之人，如何能贏得那般多姑娘芳心？”
“不是這個！”昭陽道：“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故意勾引那些女子。”
肅淵道：“玩弄人心，此等敗類，不勝列舉。”
昭陽搖頭。“不是！”
肅淵問：“公主是指？”
昭陽想了想。“他…”
“我剛得到的訊息，雲公子今夜要去凡香樓，我準備叫我哥帶我去！”兩個女子從昭陽身邊過，其中一人的話，引得她側耳。
“真的嗎？那我也叫我爹帶我去！”
“那凡香樓可是漢金城第一酒樓，普通女子進不去，今夜可是我們的好機會。”
“咦，說什麼你，不害臊。”
“你還說我，你就害臊？你就不想嫁給雲公子？”
“我想呢，就是…為妾我也願意。”
兩個女子說說鬨鬨的過去，聲音越來越小，倒不是因為她們走遠，而是越說越嬌羞，最後各自都紅了臉離開。
“凡香樓！”昭陽念出這三個字。
“小姐是有想法了？”肅淵問。
昭陽挑眉，反問肅淵：“肅淵，你覺得我長得如何？”
肅淵拱手。“小姐貌若天仙，自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
“噗嗤！”昭陽笑出來。“你這馬屁拍的。”
肅淵道：“屬下可都是肺腑之言，屬下…”
“行了！”昭陽打斷肅淵。“走吧，隨我去挑身衣裳。”
肅淵不解。“衣裳？”
“嗯！”昭陽點頭。“要去勾引那雲公子，就我身上這身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