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者 第 7 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桓打進屋裡，照在床上，也照在床上人的臉上。
“嗯…嘶…好痛！”昭陽醒來，才小動了一下身子，就感覺渾身都開始痛，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師妹醒了？”已等候多時的況淩偃見昭陽醒來，忙去扶她。“哪裡痛？”
被扶坐起來的昭陽緩緩睜開眼。“師兄？”
“嗯，是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等等！”昭陽叫停了欲去拿吃食的況淩偃。
況淩偃回頭。“怎麼了？”
昭陽環顧四周。“我們這是…在哪裡？”
況淩偃回：“在府衙！”
“府衙？”昭陽皺著眉頭回憶。“怎麼會在府衙？我不是應該在竹禹山上？還有…蛇妖…”說到這，昭陽突然瞪大眼看況淩偃。“你沒事吧？我記得你被那蛇妖所傷。”
“我沒事！”況淩偃說話間，把吃食連著藥碗端來。“先彆說這些，你把藥喝了。”
昭陽看著黑乎乎的藥就直捂鼻子，但況淩偃已遞到她嘴邊，隻好捏著鼻子硬灌了下去。“好苦！”
“良藥苦口，喝了纔好的快！”況淩偃將早準備好的蜜餞再遞去。“吃了吧，會好些。”
昭陽忙將蜜餞含進嘴裡，果然緩解不少。
“那日我不放心你，就跟上山去了，沒想到那妖物著實厲害，一招便將我打暈過去。”況淩偃知道昭陽惦記什麼，自說當日情景。“後來我不知你與那妖物對戰如何，但我聽衙官說起，我二人是昏迷中，突然出現在山腳的。”
“突然出現？”昭陽眸光微閃，腦中不自覺回憶起她失去知覺前，隱約所見那個白色身影。“我好像看見一個人，但我沒看清她的臉！”
況淩偃道：“你是說，在竹禹山上？”
“是！”昭陽點頭。“她…不像普通人。”
“普通人應該也不會出現在那兒！”況淩偃輕呼口氣。“如此說來，應該是她救了我們！”
昭陽垂了眉目，沒接話。
“好了，不說了，師妹先吃東西！”況淩偃把吃食端來給昭陽。“你才醒，不能吃油膩的，先用些粥吧！”
昭陽還是沒接話，默然接過粥碗，小喝幾口後，突然擡頭：“你那個安之姑娘去哪裡了？”
“啊？”況淩偃沒想到昭陽會主動問起安之，愣了瞬間。“我們昏迷時，全是她在照顧我們，我醒了後，就讓她去休息了！”
“哦！”難得昭陽沒對安之惡言相對，隻輕應了一聲，便繼續喝粥了。等粥喝完，把碗還給況淩偃。“師兄你也去休息吧，我想再睡會兒！”
“好！”況淩偃端著碗出去了，昭陽卻是躺下又坐起來，腦子裡不停回想竹禹山之事。“一身白衣，安之…”
三日過去，昭陽身上恢複的差不多，就又預備往竹禹山了。
“師妹！”經曆過一次，況淩偃現下是如何也不肯讓昭陽輕易去冒險。“那妖物著實厲害，我們再去，無異於送死！”
昭陽蹙眉看況淩偃。“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不管了？任那妖物盤桓害人？”
“自然是不能不管。”況淩偃道：“隻是我以為這妖物比我們之前見的都厲害許多，就怕我二人根本無法兌付，不然還是遞信回去，請尊者出山。”
昭陽猶疑了片刻。“此一去，就是快馬加鞭，怎也要個五日，我隻怕…它會下山害人！”
“蛇妖最怕硫磺，你們若帶好硫磺在身上，它自不敢輕易靠近。”安之緩緩進屋，口中說起對付蛇妖之事。
“你？”昭陽看向安之，對著她那身輕紗白衣，不自覺又想起所見那白影，不免心中生疑、“你如何知道我們所麵對的是蛇妖？”
安之揚了唇角。“姑娘昏迷時，夢中喚了幾次蛇妖，顧我略作了猜想。”
“是這樣嗎？”昭陽意味深長的看著安之。“那你倒是挺會猜，那的確是隻蛇妖。”
“所以硫磺，你們應該用得著。”安之走近時，昭陽才留意起她手裡拿著個小包。
“這是什麼？”昭陽問。
“左右無事，我便去尋了些硫磺來。”安之將布包遞過去。“你們帶著吧！”
“不需要！”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幾乎任性的想去證明事情的真實性。昭陽推開安之的布包，片刻未停，提劍就走。
“師妹？”
“況公子！”
安之叫住欲去追昭陽的況淩偃，將布包遞過去。
“多謝！”況淩偃接了布包，忙不疊去追昭陽了。
很快，昭陽和況淩偃再次來到竹禹山下，仰望山頂，所見儘是鬱鬱蔥蔥的竹林。
“師妹，這硫磺，你拿著！”況淩偃將裝著硫磺的布包遞過去。
昭陽卻隻看了一眼？“我不要！”
“師妹！”況淩偃還想勸，昭陽卻已經踏上上山的路，隻得拿好布包跟上。
“奇怪，怎不見那妖物出來？”還是半山腰，可兩人徘徊了許久，也不見那蛇妖現身。
“師妹你看！”
聽著況淩偃的招呼，昭陽聞聲而去，就見一男人屍體躺在地上。其臉上烏青，顯然已斷氣許久。
“這怎麼有具屍體？”昭陽不解。
況淩偃仰頭對空歎氣。“想來又是被那妖物害的吧！”
“不，不是！”昭陽卻否定況淩偃的說法。“此人你看，形容枯槁，顯然是長久被邪物吸□□氣的模樣。”
“的確，照他這樣，應是無力上山的。”況淩偃仔細看來，也覺昭陽所說有理，同時也更憂心起來：“難道是那妖物已經開始下山了？”
昭陽卻陷入沉默，仔細打量起那屍體的臉來。“不對！”
況淩偃問：“哪裡不對？”
“你看這人的臉！”昭陽指著屍體道：“若添上鱗片，豈不是與那妖物一模一樣？”
況淩偃聞言大驚，再仔細看了屍體的臉一陣，再與記憶裡那妖物的臉對比。“確實…有些像！”
“不是像，就是！”昭陽問況淩偃：“師兄可還記得之前亡於我手的那幾隻妖物？”
況淩偃點頭。“記得！”
昭陽道：“妖物滅時，都留下了被附身的肉身，且死狀，與這個彆無二致。”
“這…”況淩偃不敢相信：“你是說，那妖物已然被滅？”
昭陽環顧四周，其實她對自己的猜測也不是很有底。“我們再往上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