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者 第 8 章

    為徹底驗證妖物是否已不在，昭陽和狂靈王將整個竹禹山轉了個遍。甚至最後，不放心的往附近村子裡去看過。確定這幾日都再沒有人出事，才肯相信那妖物確實是不在了。

“它真的不在了？”星夜回城，昭陽還處於不可置信中。

況淩偃則看得開的許多：
“這是好事，師妹便不要再糾結了！”

“我不是糾結，我是…”昭陽欲言又止。“算了，先回去吧！”

兩人回到府衙，已是三更天。昭陽彆了況淩偃，卻沒直接回房，而是鬼使神差的去了安之房門外。

此時安之房裡還亮著燈，昭示著其人並未睡。昭陽擡手，又放下，門卻在此時從裡麵被開啟了。

昭陽下意識後退，又覺得這動作太失氣勢，站定了腳步。“你…你還沒睡？”

“嗯！”安之輕點頭。“昭陽姑娘從竹禹山回來了，可還順利？”

“談不上什麼順利不順利的！”昭陽吸了吸鼻子。“我們在山上找了一天，就連附近村子都找過了，都未找到那妖物的蹤跡。”

“嗯！”安之輕應。

“你就…”昭陽眯著眼看安之。“這反應？”

安之輕笑。“不然姑娘以為我該如何反應？”

“起碼…”昭陽正要說話，突然停了，以打量的目光盯著安之。“是說，你真的不會武嗎？”

“嗯？”安之微偏了頭。“姑娘這是不信？”

“我…”昭陽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罷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安之頷首。“姑娘慢走！”

昭陽又看了安之一眼，轉身就走。然就在安之慾關門時，昭陽又回來，且以手成掌直衝其胸口。

“嘩啦！”隨著昭陽落地，門被震碎的聲音也傳來。

“昭…昭陽姑娘！”安之顯是被嚇著了，呆呆的看著昭陽，還維持著欲關門的姿勢。

昭陽看看地上的門，又看看安之。“你真不會武？”

安之愣愣搖頭。

昭陽蹙眉。“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安之不解的問：“姑娘是在說誰？”

“說…與你無關，不要多問。”昭陽說著轉身，正對上聞聲趕來的況淩偃。

“師妹，出什麼事了？”

“是野貓！”昭陽還沒開口，安之先接了話：“它到處亂竄，昭陽姑娘為護我，纔不小心弄壞了門。”

“這野貓可夠膽大的！”況淩偃邊說邊去門邊。“不過師妹這下手也太狠了些，一塊整的都沒有了！”

昭陽先是看了安之一眼，後纔回況淩偃：“下手不狠，如何震懾野貓？難不成叫它一直環飼在側？也不怕嚇到你的安之姑娘？”

“師妹…”況淩偃無奈的叫了昭陽一聲。“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等下我去找衙官再替安之姑娘要個房間來。”

“此時去要，我不怕攪人清夢？”昭陽意味深長的看著安之。“今晚，你就與我睡吧！”

“這…”安之抿唇。

“放心，我不打呼嚕！”昭陽說完，也不管安之願意不願意，拖著人就走。

沒多會兒，昭陽便將安之推進自己房裡，並反手將門鎖了。

安之回頭。“昭陽姑娘，你這…？”

“你門被我打壞了，我給你提供安歇之所，也是應當的！”昭陽說完將安之推去床邊，摁她坐了，然後腦袋歪來歪去打量她。

安之被昭陽看得十分莫名。“姑娘在看什麼？”

“看你！”昭陽用手撐著自己下顎，打量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審視。“我發現你穿這身白衣，倒是挺好看的。”

安之垂目：“多謝姑娘誇讚！”

“我可不是誇讚你，我是說實話！”昭陽話鋒一轉：“但我很奇怪，你這衣裙都拖地了，為何不見一絲臟亂？”

安之早知昭陽懷疑她，故而方方麵麵都有預想過答案，可唯獨衣裙這個，她忽視了。“我…”

“很難洗吧？”正在安之不知如何回答時，昭陽卻自己岔開話題：“以後你要同我與師兄上路，少不得跋山涉水之事，要不我再替你準備些彆的衣裳？方便趕路的。”

“多謝姑娘美意！”安之輕搖頭：“還是不麻煩了！”

“不麻煩！”昭陽說到這，突然話鋒又轉：“還是你這衣裳有什麼秘密？換了會有影響？”

安之眼睫顫動，這才反應過來，昭陽已對她起了懷疑。“姑娘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隻有你自己知道？”昭陽將手中劍放了，大喇喇在安之旁邊坐下。“你知道我與師兄為何這般晚纔回來嗎？”

安之問：“為何？”

昭陽側目看著安之，試圖從她臉上捕捉到些微表情。“因為我們去時，那妖物已被滅去，隻留下個屍體！”

安之神色卻未有任何變化。“那是好事！”

昭陽追問：“你不好奇那妖物是如何滅的？”

安之輕笑：“姑娘方纔已說過，你們去時，那妖物已滅！”

“嗬！”昭陽雙手撐在身後，腦袋後仰。“但我卻知道是誰滅的！”

安之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知道？”

“是！”安之的微表情全落在昭陽眼裡，讓才對安之打消些許疑慮的她，疑竇又起。“她跟你一樣，也穿一身白衣，從天而降時，宛若仙子！”

“不過我沒看清她的臉！”

就在安之在想如何探得昭陽到底看到多少時，昭陽突然往床上一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閉了眼睛。“睡吧，可彆之後你睡不好，叫我師兄心疼。”

昭陽躺了沒多會兒，呼吸便均勻起來。安之不知她是真睡還是假寐，倒也沒去細究。隻是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