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之深淵迴廊 沙海被遺忘的星光
沙海被遺忘的星光
敦煌的七月,陽光在鳴沙山的沙粒上碎成億萬顆金剛石。????h穿著鮭魚粉的防曬衣站在月牙泉邊,風拂起她鵝黃色絲巾時,她看見了那個坐在駱駝背上獨自笑著的女子——阿十正舉著手機拍攝駱駝睫毛上停駐的蝴蝶,側臉被夕陽鍍成柔和的蜜色。
「它們說這是沙漠裡最幸運的事。」h指著蝴蝶說。阿十回頭,眼睛像月牙泉般清亮:「比在遊戲裡抽到ssr還幸運嗎?」兩人因這句遊戲術語相視而笑,卻不知這句話將成為未來命運的伏筆。
夜幕降臨時,她們在星空營地的篝火旁重逢。阿十抱著馬頭琴彈奏《風與星的對話》,h捧著手抓羊肉聽得入神。當火星升騰與銀河相接的瞬間,阿十忽然說:「我總覺得該記住什麼,比如現在這顆劃過的流星。」
「那就記住我的名字吧,h。」
「我是阿十,從香港來尋找自由的旅人。」
她們並肩躺在沙丘上看星座,h的長發在沙上鋪成銀河倒影。阿十忽然輕觸她發梢:「妳相信記憶會選擇性遺忘嗎?就像沙漠會選擇性儲存某些古城。」h在星光下凝視這個才認識三小時卻彷彿相識了一輩子的人,心口無端泛起細密的疼。
淩晨四點,他們裹著毛毯等待日出。阿十分享手機裡《無儘冬日》的雪景截圖:「妳看,遊戲裡永遠下雪,現實裡卻永遠晴朗。」h點開自己手機裡同款遊戲:「原來我們都在這個永冬世界,你玩的是第幾區?」此時朝霞初綻,敦煌的天空呈現出遊戲裡永遠無法渲染的漸變色——從鳶尾紫到扶桑紅,最後化作無邊無際的琉璃金。
h不自覺地攏了攏衣領,七月的風本該帶著燥熱,此刻沙漠的風卻意外地沁著涼意。
阿十的側臉在曦光中顯得格外柔和,她似乎低聲說「沒想到八月的溫度沒想象中那麼熱」,話音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捲走,隻留下幾個模糊的音節。
「什麼?」
h微微傾身。
阿十轉回頭,眼底映著流轉的色彩,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沒什麼。」她輕聲說,指尖輕輕碰了碰h的手背,那觸感溫暖而真實,「讓我們享受這片天空吧。」
就在那一瞬間,h恍惚覺得,這個才認識不久的旅人,眼神裡卻藏著她讀得懂的星辰。彷彿在某個未知的時空裡,她們早已並肩看過無數次日出。
「真奇怪,”」h望著逐漸升起的朝陽,輕聲感歎,「七月的清晨,怎麼會這麼涼?」
阿十沒有回答,隻是將目光投向遠方,那裡,最後幾顆星辰正隱沒在漸亮的天幕中。她的沉默像一句未儘的詩,在兩人之間輕輕回蕩。
風再次拂過,這次帶來的不再是涼意,而是一種讓心跳同頻的溫暖。她們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個屬於她們、卻又分屬不同時空的黎明,如期而至。
在莫高窟參觀時,她們在第57窟最美飛天前駐足。????h輕聲說:「這些紅色飄帶總讓我想起遊戲裡某人的披風。」阿十突然握緊她的手:「如果我們在遊戲裡相遇,一定會認出彼此。」洞窟昏暗的光線裡,她們的呼吸在千年彩繪間交纏,是穿越了千年的氣息。
這種莫名的親近感在第三天達到頂峰。她們騎著沙地摩托衝進無人區,在雅丹群中發現一處廢棄的烽火台。阿十爬上殘垣時帽子被風捲走,h追著那頂旋轉的牛仔帽跑過沙丘,擡頭時看見阿十站在烽火台頂端張開雙臂,寬大的披風被風鼓成翅膀。那一刻h心跳失序,卻不知這是心動還是既視感。
最後那夜在露營車旁,阿十用北鬥七星勺柄指向南方:「我明天要去青海湖了。」h轉動手中的夜光杯,葡萄酒映著天狼星的光:「我後天回北京。」她們交換了聯係方式,卻在當夜遭遇罕見的沙塵暴。狂風過後,h在手機損毀前最後看了眼遊戲,3273還沒開區呢。????。????。
三個月後,當h在新區內戰力排行榜追上「七**十」,當她們在盟戰中並肩作戰,誰都不曾想起敦煌星空下的七日。隻是阿十總覺得盟裡「h」說話的語氣像某個看過沙漠日出的人,h則莫名留意「七**十」的一舉一動。
直到棄遊那晚,h刪除角色前突然收到係統郵件——【您與七**十曾在敦煌地圖共同完成「沙海星河」隱藏任務】。她怔怔看著這行字,眼淚毫無預兆地落在手機螢幕上,像月牙泉永不乾涸的水痕。
而在香港某間公寓裡,阿十清空遊戲資料時,螢幕突然彈出她與
hakuna
atata
在鳴沙山的合成照片——那是她們在篝火晚會上被其他遊客抓拍的瞬間,照片角落有行小字:「有些相遇是沙粒,有些是星光。」
敦煌的風沙年複一年地修補著鳴沙山的曲線,就像命運始終在耐心編織所有被遺忘的相遇。當衝和toy還在遊戲裡征戰新地圖時,不會知道兩道星光正分彆飛往格陵蘭島和馬爾代夫——那裡有極光與珊瑚礁,等待成為下一場遺忘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