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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黎明遊戲 第599章 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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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琴這三個“好”字說的相當艱難,其實她也想跟著去送什麼羊奶來著……再怎麼難,也比她單獨和吳慧敏這個隨時可能會暴走的npc詭怪來的好。

……雖然吳慧敏也很可憐就是了。

“琴琴?”

看著孫琴“深情凝望”虞、許二人背影的吳慧敏有些疑惑:

“你怎麼一直看他們?”

孫琴心下一個咯噔,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他們挺累的。”

“……”吳慧敏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相信似的:“真的?”

“當然是真的。”

孫琴主動挎住吳慧敏的胳膊,“那個慧敏,琴譜上有些地方我看不太懂,你來帶帶我行不行?”

“看不懂嗎?”吳慧敏聞言瞬間正色,急道:

“那我跟你一起看看……”

“嗯嗯,慧敏,慧敏你太好了。”

好不容易把吳慧敏“哄好”的孫琴悄無聲息舒了口氣,又悄咪咪回頭看了眼。

那處本該站著的虞時玖和許寒已經消失了。

孫琴歎了口氣,挎著吳慧敏的胳膊小聲道:

“就是著急,這個高音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

走廊。

虞時玖和許寒拎著兩桶羊奶走在比一層船艙大了將近三倍的走廊上,同時皺眉。

“這個走廊,”許寒小小地歎了口氣,“比我們住的地方都要大很多啊。”

虞時玖:“……”

他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低頭:“你說我們要是來這打地鋪……可以嗎?”

虞時玖雖然不太在意睡眠環境,但一層船艙的大通鋪環境……實在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許寒:“……”

陸楚生:“……”

有的時候……他倆也是真的有點跟不上虞時玖的腦迴路。

“……”許寒猶豫道:“是不是不太好?我們要是真在這睡,到時候詭怪要是追過來了……我們往哪跑?”

虞時玖挑眉:“隨便跑呀,這哪裡都可以跑。”

四通八達的,周圍還有不少緊閉的大門,怎麼看也比一層船艙那狹窄到雙人並行都擠的走廊強。

許寒無言了,他豎起大拇指,對著虞時玖道:

“如果我們晚上能上來的話,就按照時玖你說的做吧。”

打個地鋪而已,以前又不是沒打過?無所謂啦無所謂啦!

旁邊默不作聲的陸楚生:“……”

雖然已經知道許寒很聽虞時玖的話……但這未免也太聽虞時玖的話了。

難道是安潔和陳毅說的?

陸楚生快速舔了舔嘴(貓科動物在思考或者不耐煩時的常見動作),靜靜注視虞時玖和許寒的背影。

“哇。”

虞時玖卻笑了起來,“許哥,你還真信啊?”

許寒:“……????”

“不是,你不是這麼說的嗎?難道你在故意逗我玩?!!!”

許寒震驚臉:“天呐!時玖你現在竟然會逗人了!”

“我一直都會吧,”虞時玖笑眯眯地拐彎,頭也沒回道:

“不過來二層打地鋪這種事,估計也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虞時玖:“首先,我們得想辦法擺脫吳哥或者其他人的盯梢才行。”

盯梢????

許寒有點懵,他跟在虞時玖身後往前走,有些頭疼:

“什麼盯梢——”

許寒的聲音戛然而止。

虞時玖沒等到許寒的話說完,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盯梢的意思你不懂——”

“我想起來了!”

許寒瞳孔瞪大,失聲喊道:

“我想起來那個,那個昨晚在我對麵,在我對麵一直側著頭瞪大眼睛看著我的人是誰了!”

許是因為震驚,許寒一時沒維持住音量,聲音很大,大到這片走廊響起迴音。

許寒說完話後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麵色蒼白了些。

“是誰?”

虞時玖不在意許寒剛才說話的聲音有多大,他追問道:

“吳哥?還是王吉?”

“……都不是。”許寒吞了口唾沫,“是,是阿金。”

阿金。

阿金?

虞時玖驚詫了瞬間,皺眉,“怎麼會是阿金?”

他還以為會是吳哥或者王吉,畢竟到目前為止,副本劇情都是圍繞這兩人身上開展的。

“……對,是他。”

許寒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頭皮發麻,他想到昨晚自己半夜醒來,聽到那些npc船員們睜眼齊齊哼唱詭異的樂曲,又想到對麵床鋪上那個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的男人……就是阿金。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會覺得阿金看起來有點眼熟,原來是昨晚他,昨晚他不敢對視的那個男人,就是阿金!

虞時玖略微思考了下,“確定嗎?”

“確定,肯定,我保證一定是他!”

許寒就差舉手發誓了,他有些後怕地望著虞時玖:

“時玖你不知道,我昨晚真的害怕死了,真的!非常害怕,我是想和阿金對視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隻要我和他對視後,就會發生什麼很不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玄幻,他甚至不能用任何語言去描述,隻能以一種似是而非的話去大概形容,許寒急的不行,恨不得甩自己兩耳光。

——早知道當初就多讀幾本書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句話都得絞儘腦汁!

“沒事。”

虞時玖不太真摯地安慰了他一下,道:“第六感嘛,我能理解。”

陸楚生跟在兩人身後,隨時警惕回頭注意各個陰暗角落。

“……”許寒張了張嘴,“也可以這麼說嗎?”

“想說就說。”

虞時玖不在意,他繼續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個明顯像是後廚的地方。

“是那嗎?”

虞時玖說著,加快步伐。

“有點像哎……”許寒內心的恐懼也消散了不少,他快步跟上虞時玖,張嘴欲道:

“我們要不要在門口待一會——”

“彆說話。”

拎著兩桶羊奶已經快跑到後廚門邊的的虞時玖瞬間回頭,麵色凝重地低聲喊了一句。

“裡麵有人……還不止一個。”

陸楚生也察覺到了,一張貓臉嚴肅地望著半掩半開的後廚大門。

許寒被虞時玖的話嚇得瞬間頓在原地,同手同腳僵硬道:

“那我們,那我們現在……躲到哪?”

這麵前空蕩蕩的,也沒什麼地方能躲啊……

“就在門口。”

虞時玖大腦轉的飛快,立刻道:“如果他們出來了,我們就當做剛找到後廚。”

許寒:“……好。”

覺得自己大概率維持不好表情……許寒決定等會就低頭裝死躲在虞時玖身後。

死都不抬頭的那種!

半開啟的後廚門後,兩道男聲交錯響起。

“隻有兩桶羊奶?”

是一道陌生的、略顯高傲的刻薄男聲。

隨後響起的是阿金卑躬屈膝的回應聲:

“姚先生,今天來了兩新人,他們等會就來了,我這不是想著二層客人們可能有些醒了,先早點送過來——”

“蠢貨!”

隨著一道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被稱為姚先生的刻薄男人冷哼一聲:

“你這種思想最可怕!最容易惹客人們生氣!”

“如果很多客人都醒了怎麼辦?如果他們因為這兩桶不夠分的羊奶怪罪我怎麼辦?你知道我要獨自一人承受多大的責罰嗎?!”

“……姚,姚先生,我,我沒想那麼多,我腦子笨,我真的,真的腦子太笨了,真沒想到這點……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給您跪下了……”

撲通!

膝蓋直直跪倒在地的聲音響起,許寒和虞時玖眼皮同時一跳。

這是,真跪了?

就因為阿金害怕有客人醒來提前把羊奶送過來?

就因為這個姚先生一句“假如所有客人都醒了”的猜測,阿金就跪下了?

雖然跪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總歸也算是對人自尊心的一種折辱,傷害不大,侮辱性還是極強的。

許寒舔了舔嘴唇,心臟跳的飛快。

“……真跪了啊……”

虞時玖垂眸,仔細聽後廚房間內傳來的“交談”聲。

說是交談聲也不對,應該說是單方麵、高高在上的指責來的更貼切一些。

“阿金。”

名叫姚先生的男人繼續質問:“我記得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犯錯了。”

“上次是什麼?是你記錯送羊奶的時間,導致客人們把我臭罵一頓差點扔下船喂魚的事吧?”

姚先生的聲音說到這時不太明顯地顫抖了下,隨即是阿金口中發出一道極為沉重的悶哼聲。

虞時玖眼皮一跳,無聲地靠近門縫看向內部正在發生的“劇情”。

阿金依舊跪倒在地上,

黝黑粗糙的臉上遍佈好幾道巴掌痕跡——很明顯,在虞時玖和許寒來之前,阿金就被姚先生打了好幾巴掌。

而現在,阿金垂著頭跪在地上,麵前是剛收回腳,閉著眼睛喘氣的青年男人——也就是姚先生。

虞時玖的目光在阿金胸口上那道泛著白灰色痕跡的鞋印上停留了一瞬,移開眼看向姚先生。

姚先生長了張還算周正帥氣的麵孔,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可惜此刻表情扭曲猙獰,硬生生將本來還算不錯的長相拉低了好幾分。

“阿金啊。”

姚先生低下頭,手背拍向跪倒在地阿金的臉頰,皮笑肉不笑道:

“這次你又犯了大錯啊,你說說,我該怎麼罰你呢?是抽你幾鞭子呢?還是讓吳天明把你掛到船杆上曬幾天呢?”

被打了好幾巴掌,甚至迎胸口被踹了腳的阿金臉色瞬間大變,他驚恐地望著姚先生,懇求道:

“姚先生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做錯事了,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吧,真的,我發誓,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做錯任何事了!”

“上次阿金你也是這麼說的哦。”

姚先生表情不變,他低頭靠近涕泗橫流的阿金,笑了起來。

“算了,還是被曬幾天才會老實,想你們這種賤骨頭,就應該好好被罰上好幾天,才能懂得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金目眥欲裂,一把抱住姚先生的小腿,苦苦哀求:

“姚先生,姚先生我還有孩子,我還有孩子和老母親要養啊,我不能出事,我要是出事了,家裡就全完了,就全完了啊!”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被抱住小腿的姚先生臉上不見絲毫動容,“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是我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錯事的嗎?吳天明也是,像你這種腦子不好的船員也敢用,真是腦子進水了!”

“……姚先生,求求你您,真的求求您啊……”

“……”

門外,雖然沒看見畫麵,耳邊卻聽了很多哀求聲的許寒麵露不忍,喃喃道:

“有必要嗎?阿金這次又沒有真的犯錯……”

他怎麼覺得後廚裡這個叫姚先生的人是故意在找茬?

話說回來……被綁在船杆上曬幾天,又是什麼意思?

靠近門縫的虞時玖沒有回應,他靜靜地望著後廚內抱著姚先生小腿痛哭的阿金,微微抿嘴。

陸楚生靠在他小腿上,抬頭看了看看不清神色的虞時玖。

虞時玖現在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有點發苦,苦到陸楚生有點煩躁。

“不……”

虞時玖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緩緩地歎了口氣,說出的話卻像是恐怖故事一樣傳進許寒的腦子裡。

“阿金哥他……太害怕了。”

人這種生物,害怕後會做出各種各樣的、無法形容的事,類似於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甚至是磕頭、訴說自己多痛苦多難過的過往等等來乞求生路……很可憐對不對?

但如果示弱、可憐、甚至把自己所有的自尊和臉麵都踩在腳下後卻依舊得不到“寬恕”呢?

那個可憐人阿金會做什麼?

虞時玖眯著眼睛,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他會暴起……會因為恐懼、羞恥、驚慌等等一係列的原因動手殺人的。”

這就是人。

這就是人在絕境中一定會做的事。

誰也不能例外……甚至那種平常看起來更可憐、內向、窩囊、卑微的人,更會在極度恐慌、憤怒中動手殺人。

阿金……非常符合這類人群的刻板印象。

許寒聽的膽顫心驚,下意識道:“不,不會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門之隔的後廚內突然響起那位姚先生的驚恐慘叫聲。

許寒的臉,瞬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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