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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往之 第54章 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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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房間後,魏琳已經洗漱完上床躺著玩手機。

阮想也匆匆忙忙弄完,上床關燈睡覺。

稍微靜下來後,就覺得晚上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

也包括周景維提出重新開始後,自己後續的一些行動和反應,是不是有些太“輕浮”了。

怎麼就輕而易舉的和他相談甚歡呢?

明明早上還吵的那麼厲害。

阮想的腦子太累了,算了,不要想那麼多了。

第二天在酒店吃完早餐,阮想就準備出發去高鐵站。

她估算了下到達燕城的時間,能趕得上去醫院下班前,去拍個片子。

昨天晚上睡的時候,手都是疼的。

高鐵開車後,阮想的手機上並未收到半分周景維發來的訊息。

從昨晚離開他的房間後就杳無音訊,空空如也。

周景維既不問她回燕城的時間,也不說他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前一晚上的討好和殷勤勁好像就一場夢一樣,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三分鐘熱度。

高鐵從南往北走,窗外的綠意也變得逐漸荒涼。

這姍姍來遲的一盆涼水,才讓她冷靜下來。

高鐵車廂裡,總是有小孩吵鬨哭泣的聲音,一時還行,久了就惹人厭煩。

阮想去車廂尾部接熱水的功夫,看了眼吵鬨的來源。

那孩子和叢安大小差不多,額頭上貼著退燒貼,他的母親看起來比阮想還要小幾歲。

女孩的眼睛也是紅著,一邊安慰孩子捂著他的嘴讓他不要吵,一邊對引來不滿乘客的眼神充滿抱歉。

即是如此,阮想就能理解了。

如果是她帶著生病的叢安,指不定還要怎麼鬨騰呢。

還有十分鐘就要到達車站的時候,阮想的手機震動了。

她猶豫了一下,開啟看。

“我在高鐵站地下停車場等你。”

阮想看著資訊發呆,一旁的魏琳問:

“想姐,等會兒你還回公司嗎?”

今天是週五,本來也是算在出差的日子裡。

提早回到燕城的話,可以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休息過週末。

魏琳這樣問,也是探阮想的口徑,如果上司回公司忙工作的話,他們這些當下屬的,也不能沒眼色。

“沒事,你們直接回家休息,不用回公司了。”

阮想把話說明白,不讓他們猜來猜去。

再說,她自己也是打算要去醫院的,沒道理為難下屬。

“想姐真好。”

魏琳為自己有個善解人意的上司感到開心。

出了高鐵站,大家就原地解散了,阮想才走到私家車的停車場,還沒來得及問具體停車的地方。

就看見周景維了,早上內心的陰鬱散了些,但她又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周景維見了她徑直走過來,一手拉過箱子,另一隻手要牽阮想。

阮想把手收回來,假裝在摸受傷的手,沒讓他得逞。

周景維隻好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怎麼也回燕城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在杭城待幾天呢。”

“給你個驚喜啊。”

阮想嘴角上揚了一下很快收住,假裝無所謂道:

“這有什麼好驚喜的。”

明明能一路走,還非得岔開。

“我怕一起走,你又嫌棄我出現在你下屬麵前,給你添麻煩。”

周景維倒像未卜先知一樣。

阮想死鴨子嘴硬,

“我又沒問你這些。”

“那是我自己話多,行吧。”

到了車停的位置,司機下車來接過箱子,往後備箱放。

周景維貼心的替阮想開了後座的車門。

上車以後,司機就熟門熟路的上路,也不問去哪兒。

“我們去哪兒?”她問周景維。

“去醫院,昨天不是說好了回來先去看你的手嗎。”

到了醫院,醫生先麵診,問是怎麼撞傷的?

阮想想起昨天早上的雞飛狗跳,有些難以啟齒,就撿了重點說:

“玩鬨的時候,手勁沒控製好,手背部全部甩到櫃子上了。”

年過半百的女醫生,扶了扶鏡框,捏了捏阮想的指關節,詢問她的痛點,然後讓去拍片子。

拍完片子,醫生指著電腦上新傳過來的影象,對著坐在凳子上阮想道:

“沒有骨折,但是無名指這裡有明顯的骨損傷。”

站在阮想身後的周景維也輕微俯下身來仔細看。

“那多久才能恢複好?”阮想問。

“至少半個月吧,我給你開一點抹的藥膏,這期間要避免二次損傷。”

醫生倒也負責,沒有因為是小毛病就敷衍,還再多問了句: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阮想腦子還懵了一下,這和自己的傷有什麼關係。

周景維替她回答了,

“廣告公司的,平時用電腦比較多。”

醫生點了點頭道:

“那就要多注意了,手敲鍵盤最損傷她的手指了,能不用就先彆用了。”

從醫院出來後,周景維要帶阮想吃晚飯,她也沒拒絕。

自己的傷吧,說多了矯情,連骨折都算不上,但是又剛好是右手,時時刻刻都得用,用一下疼一下,也是夠夠的了。

晚飯找了家中餐廳,主要是阮想想吃。

周景維一進門坐下,就讓人家服務員那套叉子過來。

阮想明顯看到服務員臉上一僵,聽過去西餐廳要筷子的,沒聽過中餐廳要刀叉的。

周景維並不在乎彆人的眼光,菜上來後,給阮想一道道夾在盤子裡,讓她用左手拿著叉子吃。

“其實我也沒那麼廢,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管我,吃你自己的就是。”

“好。”

周景維嘴上倒是應了,手上動作還是一如既往。

“週末什麼安排?”

周景維替阮想佈菜的時候問。

阮想嘴裡咬了口西蘭花,咀嚼完道:

“不乾什麼,就待家裡。”

“不打算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麼的?”

周景維好心提議。

阮想放下左手的叉子,扭過頭半笑著問:

“怎麼,你想?”

如果他真想一起過週末的話,她倒不介意去看個電影什麼的。

然而周景維搖搖了頭,低頭吃自己的菜。

阮想笑容稍微僵了一下,左手本能的握緊叉子又放鬆,去叉碟子裡的剩下的菜。

晚飯用完後,周景維就送阮想回家,一直幫著把箱子提到家門口,叮囑完她手的事情後,就離開了。

阮想默默的坐在臥室,把箱子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整理。

雖然距離周景維提出複合的事情,隻過了一天,但是她從英國回來後,和他的感情牽扯,並不是從昨天才開始的。

阮想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一整天的情緒被周景維操控著。

一陣冷,一陣熱。

就是那種明明以為他會進一步的時候,他又沒有行動。

在你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他又表現出體貼入微。

比如她的手傷,阮想以為周景維會提出過來照顧她,或者讓阮想住過去他好方便照顧。

或許這種想法顯得阮想有點“不知廉恥”和“小題大做”,但是放在以前周景維身上,是完全會發生的。

可是實際上,周景維的關心好像又隻是浮於表麵。

或許是她總是沉溺於過去的時光,和過去的周景維。

疏忽了感情是隨著時間變化的。

哲學家說:“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阮想又怎敢確定,三年多後的感情,還依舊如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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