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罪影，青霧鎮迷案 第6章 山霧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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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爺失蹤的訊息像陣風，一夜間刮遍了青霧鎮。後半夜的鎮街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關緊了門窗，連狗吠聲都聽不到，隻有派出所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映著林野和老趙緊繃的臉。

“王大爺家在鎮東頭，離青霧山最遠，那人能在眼皮子底下把他帶走，還留下霧苔，肯定對鎮裡的路熟得很。”老趙攥著搪瓷杯，杯沿的水漬洇濕了掌心，“而且他專挑農曆十五動手，明顯是故意的。”

林野冇說話，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匿名簡訊裡的溶洞照片他看了不下十遍，石板路的走向、洞口的雜草分佈，都記在了腦子裡。他抬眼看向窗外，天快亮了，遠處的青霧山已經泛起一層薄白，那是清晨的山霧，再過幾個小時，就會變成蘇晴說的“會跟著人走的霧”。

“趙叔，天亮後我們先去王大爺家附近排查，看看有冇有目擊者。”林野收起手機，“今晚子時去溶洞的事，你……”

“我跟你去。”老趙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眼神裡的恐懼淡了些，多了點決絕，“我侄子的事、王大爺的事、小遠的事，總得有個了斷。再說，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林野心裡一暖，點了點頭。

天剛亮，兩人就去了王大爺家。院子裡很乾淨，隻有門口的石階上沾著點霧苔，和拖鞋上的一樣。鄰居說，王大爺昨晚冇出門，也冇聽見動靜，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排查到中午，冇找到任何目擊者，也冇發現其他線索。林野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剛過，抬頭往青霧山方向望——不知何時，山上的霧濃了起來，像一團青色的棉絮，緩緩往鎮裡飄。

“該進山了。”老趙說，“再晚霧就太濃了，看不清路。”

兩人冇開車，揹著登山包往青霧山走。剛到山腳下，霧就追了上來，裹著潮濕的水汽，貼在皮膚上涼得發顫。林野掏出指南針，卻發現指針在瘋狂打轉，根本指不準方向。

“彆靠霧太近。”老趙拉了他一把，往旁邊的樹林躲了躲，“這霧邪門得很，上次我跟你說的‘跟著人走’，不是假的——你要是盯著霧看，它就會慢慢圍過來，讓你暈頭轉向。”

林野順著老趙的目光看去，果然見那團霧在原地轉了轉，又朝他們的方向飄了過來。他趕緊移開視線，跟著老趙往半山腰走。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前方的樹林裡突然露出一角木屋的屋頂。那是間廢棄的木屋，木板發黑，窗戶破了個大洞，門口的雜草快冇過膝蓋。

“這木屋以前是護林員住的，十年前山神廟燒了之後，護林員就走了，一直空著。”老趙說。

林野走近木屋，推開門——裡麵積記了灰塵，牆角結著蜘蛛網，地上散落著幾根枯枝。他用手電筒照了照，突然停住了——牆麵上有幾處塗鴉，顏色是鮮豔的紅色，像是用顏料畫的，還冇完全褪色。

他走過去，看清了塗鴉的內容：一個戴著鬥笠的人，鬥笠邊緣畫著圈，像是霧；那人的手裡牽著幾條黑色的線，線的另一頭是一個個小小的人影，像是孩子。最下麵還畫著個符號——正是那個“∮”。

“這是……”老趙也湊了過來，看到塗鴉時，臉色瞬間白了，“戴鬥笠的人……牽著人影……這不是跟我五年前在溶洞門口看到的一樣嗎？”

林野的心跳加快了——塗鴉裡的戴鬥笠的人，和陳嬸、蘇晴提到的“戴鬥笠的叔叔”，肯定是通一個人。他蹲下來，摸了摸牆麵的顏料，還帶著點黏性，不像放了很久的樣子。

“有人最近來過這裡。”林野站起身，用手電筒掃了掃地麵，突然發現角落裡有個東西在反光——是一顆水果糖的糖紙，上麵印著卡通圖案，和小遠昨天買的糖是一個牌子。

他走過去撿起糖紙，遞給老趙：“這是小遠的？”

老趙接過糖紙，仔細看了看，點頭：“對，小賣部就賣這種糖！小遠肯定來過這裡！”

林野握緊了糖紙，心裡又喜又憂——喜的是找到了小遠的蹤跡，憂的是小遠可能真的和戴鬥笠的人有接觸。他剛要再仔細搜查木屋，外麵的霧突然濃了起來，透過破窗戶飄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腐葉味。

“我們得走了。”老趙拉了拉他的胳膊，“霧快把木屋圍起來了，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林野最後看了眼牆上的塗鴉，戴鬥笠的人的影子在霧裡晃了晃，像是活了過來。他跟著老趙走出木屋，剛關上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木屋裡麵，輕輕歎了口氣。

兩人不敢回頭，快步往山下走。霧在身後追著，像一雙無形的手，要把他們拉回那間詭異的木屋。林野攥著那顆糖紙，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今晚的溶洞之行，一定要找到小遠，找到那個戴鬥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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