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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烈時林生歌 第七十一章 聯手擊殺金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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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蠍軍團覆滅的噩耗,如同裹挾著血腥味的沙暴,席捲了黑戈壁深處,那一座猙獰的王庭。

由漆黑巨石壘砌而的宮殿深處,空氣凝滯得如同鐵塊。

王座之下,僅存的幾名黑蠍、血蠍將領,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王座之上,那籠罩在陰影之中的巨大身影——

黑蠍王蠊煞,緩緩地動了一下。

他並未如預料一般的暴怒,隻是那一雙金色的豎瞳,微微地眯起,指尖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擊著王座的扶手。

那聲音沉悶得,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全軍…覆冇?”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喜怒,卻讓殿內的溫度驟降。

“是…是的…吾王…”一名將領顫聲地迴應道,“巴山人和鹽水妖女…狡詐異常…設下了惡毒的陷阱…利用了荒漠和蟲潮…”

“陷阱?”蠊煞的指尖停住,“庫勒蠢,血蠍長老也蠢?幾千人的精銳,敵不過一點小聰明?”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陰影隨之流動,顯露出覆蓋著暗金色骨甲的高大身軀,一股蠻荒暴戾的恐怖威壓,一瞬間充斥整個大殿,壓得眾人幾乎窒息。

“不是他們蠢。”一個陰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大殿的角落,幽冥使者——

不再是之前那個小角色,而是一名身形模糊、彷彿由純粹陰影構成的存在——

他悄然浮現,“是那鹽魄化身和稟君的傳人,比我們預想的更難纏。尤其是那一枚‘鑰匙’,似乎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蠊煞的金瞳轉向那個幽冥使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哦?這就是你主上承諾的‘萬無一失’?先折我先鋒,再葬我主力?”

幽冥使者微微地波動:“意外總是難免的。但是他們的掙紮,也正好幫助我們測試出了那‘鑰匙’潛藏的真正力量…不是嗎?否則,蠊煞大王,您又何必一直按兵不動,坐視血蠍軍團覆滅呢?”

此言一出,匍匐的將領們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們的王。

蠊煞哈哈大笑,笑聲震得石殿都在嗡嗡地作響:

“不錯!庫勒那一個廢物,死了便死了。血蠍長老那個老東西,一直對本王的王位念念不忘,藉此機會清理掉,正好省了很多的事情!”

他的笑聲一收,金瞳中爆發出貪婪與嗜血的光芒:

“但是那鹽母之力,那奇特的‘鑰匙’…本王倒是很有興趣!傳令!”

殿外傳來沉重整齊的踏步聲!

一隊僅有百餘人、卻散發著令人心膽俱裂煞氣的戰士,步入大殿。

他們全身覆蓋著流淌一般的光滑金甲,連麵部都隱藏在蠍形的麵罩之下,無聲無息,唯獨有手中那奇形的、彷彿活蠍尾鉤一般的兵器,閃爍著致命的幽光。

金蠍衛隊!黑蠍王朝最強大、最忠誠,也是最後的力量!

“點齊所有的金蠍衛!本王要親自去…‘拜訪’一下我們的鄰居!”

蠊煞走下王座,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地震顫。

“順便,去看看那所謂的‘鑰匙’,究竟配不配打開‘腐潰之巢’的大門!”

幽冥使者微微地躬身:“謹祝大王武運昌隆。我主將會為您提供必要的…‘指引’。”

一場真正的風暴,終於離開了它的巢穴,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撲向巴山與鹽水。

巴山前線,勝利的喜悅,早已被沉重的肅穆取代。

聯軍戰士們默默地清理著戰場,埋葬同伴,處理俘虜。

空氣中瀰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巴務相站在修複好的寨牆之上,指尖一枚鹽晶符片,正微微地發光。

上麵隻有風濟穀傳來的兩個字:“金蠍。王。”

言簡意賅,卻重逾千鈞。

“金蠍衛隊…黑蠍王蠊煞…”巴務相咀嚼著這兩個名字,臉色無比凝重。

他從俘虜的口中,拷問出了關於這一支恐怖軍隊,和其主人的隻言片語——

那是一支純粹為殺戮而生的怪物,而蠊煞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大哥,防線已經重新加固,但是…”廩刃走過來,臉上帶著憂色,“麵對那一種敵人,這些工事恐怕…”

“我知道。”巴務相果斷的打斷他,“硬碰硬,我們毫無勝算。”

他目光掃過遠處連綿的山巒,腦中飛速地思考著。

蠊煞親自摔部而至,目標絕對不僅僅是巴山,必然是鹽水,是風濟穀和淚珠!

巴山,隻是他必經之路上的絆腳石。

如何利用這一點?

“傳令下去。”巴務相的眼中閃過決絕,

“放棄第一、第二道外圍防線。所有的兵力,收縮至鷹愁澗最後一道壁壘!”

“放棄外圍?”廩刃大驚,“那豈不是門戶大開了一樣?”

“現在就是要門戶大開!”巴務相冷聲道。

“蠊煞狂妄自大,見我們退縮,必然會長驅直入,直撲鷹愁澗!而那裡地勢最險,也是…最適合埋葬他的地方!”

“可是我們兵力…”

“我們不需要在鷹愁澗殲滅他。”巴務相語氣森然,“我們隻需要…把他牢牢地釘在那裡就可以了!釘得越久越好!”

他拿出鹽晶符片,迅速將自己的計劃,和鷹愁澗的詳細地形,傳送給風濟穀。

這一次,需要鹽水發揮最關鍵的作用!

鹽水部落。

風濟穀收到訊息,立刻明白了巴務相的意圖——

孤注一擲,險中求勝!

以鷹愁澗天險和巴山聯軍為誘餌,拖住黑蠍王的主力,為她創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但是機會隻有一次!而且,需要時間來做必要的準備!

她立刻回覆他:“固守三日。需時準備。淚珠之力,僅夠一擊。”

三日!巴務相看著符片上的字,心頭一沉。

這就意味著,巴山聯軍必須在鷹愁澗,頂著黑蠍王和金蠍衛隊的瘋狂進攻,死守至少三天!

而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他冇有選擇。

必須得“回覆:可。”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聯軍開始有序地放棄外圍陣地,向後收縮。戰士們雖然不解,但是對巴務相的命令,保持了絕對的信任和執行。

不久之後,黑蠍王蠊煞親率的金蠍衛隊,如同一道金色的死亡洪流,毫無阻礙地“湧”入了巴山腹地。

所過之處,那一些被放棄的防線,如同紙糊一般被他輕易地碾碎。

蠊煞站在一頭巨大的、披掛著骨甲的猙獰蠍獸之背上,看著“望風而逃”的巴山聯軍,金色的豎瞳中,滿是輕蔑與殘暴。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傳令,加速前進!直搗他們的老巢!本王要在天黑之前,用巴務相的頭骨喝酒!”

金蠍衛隊速度極快,如入無人之境,直撲鷹愁澗!

鷹愁澗,名副其實。

兩側是刀削斧劈一般的萬丈懸崖,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棧道可以通過。

易守難攻。

巴務相將最後所有的兵力都壓在了這裡,依托天險,構建了數道堅固的壁壘。

當那金色的潮水湧到澗口之時,終於被這一道天塹擋住了去路。

“哦?想憑這點地方,就擋住本王?”蠊煞獰笑道,甚至懶得廢話,直接揮揮手。

百名金蠍衛沉默地發起了衝鋒!

他們根本不走棧道,而是如同壁虎一般,直接沿著陡峭的崖壁攀爬而上,速度快得驚人!

同時,他們手中的蠍尾鉤刃,射出詭異的能量光束,不斷地轟擊著巴山聯軍的工事!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

金蠍衛個體實力恐怖至極,刀槍難入,力大無窮,配合默契。

巴山戰士往往需要付出數倍甚至十倍的傷亡,才能夠勉強擋住一個金蠍衛的進攻。

箭矢、滾木、礌石…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效果卻非常有限。

巴務相親臨戰場一線,追風劍赤芒縱橫,一次次地將衝上壁壘的金蠍衛,劈落至深淵。

但是他也被數名金蠍衛隊長死死地纏住,險象環生。

第一日,鷹愁澗血流成河,聯軍傷亡慘重,第一道壁壘失守。

第二日,戰鬥更加白熱化。金蠍衛甚至動用了某一種聲波武器,震得不少聯軍戰士耳鼻出血,精神恍惚。

第二道壁壘搖搖欲墜。巴務相身負多處創傷,但是依舊死戰不退。

第三日,最後一道壁壘前麵。

聯軍能站著的,已經不足最初的三成,人人帶傷,已經是精疲力儘。

金蠍衛也損失了二十餘人,但是這對於百人的隊伍來說,遠遠地未傷筋動骨。

蠊煞似乎失去了耐心,親自踏上了棧道,金色的骨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巴務相!快快出來受死!”

巴務相吐出一口血沫,提劍欲上。

就在這時候,他懷中的鹽晶符片,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是風濟穀的信號!她已經準備好了!

巴務相的眼中,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神采。

他猛地攔住要拚死衝鋒的廩刃等人,對著蠊煞狂笑道:

“蠊煞!你以為你贏定了?你看看你的腳下!看看你的身後!”

蠊煞先是一愣,接著下意識地低下頭去。

隻見鷹愁澗底部,那一些早就已經乾涸的河床石縫中,不知何時,竟然瀰漫起了一層極其稀薄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霧氣!

那霧氣帶著一股奇異的寒意和…鹽腥味?

同時,在後方的金蠍衛陣營之中,突然發生了莫名其妙的騷亂!

幾名金蠍衛毫無征兆地發出痛苦的嘶鳴。

他們那刀槍不入的金甲縫隙之中,竟然鑽出了無數細小的、冰藍色的鹽晶尖刺!而且不斷地瘋狂地生長、蔓延,從內部撕裂著他們的身體!

“怎麼一回事?!”蠊煞又驚又怒。

就在這時候——

遠在鹽水部落的風濟穀,懸浮於聖灶堂鹽母雕像之前,淚珠在她的頭頂,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太陽一般璀璨的九彩光芒!

整個鹽水部落,所有鹽灶的力量,甚至那一條地下鹽脈的力量,都在通過淚珠,,被她瘋狂地抽取、彙聚!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地顫抖,但眼神卻無比堅定,雙手結出一個複雜到極致的古老印訣,對著前方的虛空,緩緩比推出!

“鹽母泣淚·萬晶溯魂殺!”

嗡—卟—!!!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凝聚到極致的九彩鹽魄光柱,一瞬間跨越百裡空間,無視一切阻礙,精準地降臨在鷹愁澗的上空!

光柱並未直接攻擊,而是猛地炸開,化作億萬枚細微無比的、蘊含著極致淨化和溯源之力的鹽晶之塵,如同一場絢爛而致命的光雨,籠罩了整個鷹愁澗的戰場!

這一些鹽晶之塵,對於巴山聯軍,如同甘霖,迅速治癒著他們的傷勢,恢複著他們的體力。

但是對於那一些身上沾染了無數殺孽、幽冥死氣、以及黑戈壁特有汙穢氣息的金蠍衛和蠊煞來說,卻是最恐怖的毒藥!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金蠍衛的金甲,再也無法保護他們,鹽晶之塵無孔不入,鑽入他們的體內,引爆他們積累的汙穢,從內部將他們徹底淨化、瓦解!

一個個如同被點燃的金色火炬,哀嚎著化為飛灰!

就連蠊煞,也被這漫天的光雨籠罩,他體表的暗金骨甲,發出“滋滋”的腐蝕之聲,冒起一陣陣的黑煙。

一股鑽心的劇痛。和源自力量本源的震顫,讓他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幽冥!!!你坑我!!!”他一瞬間明白,這一種力量,專門剋製他們這種與幽冥糾纏過深的存在!

他想要撕裂空間遁走,卻發現周遭的空間,都被那鹽晶之塵暫時固化、封鎖住了!

“巴務相!!!”蠊煞徹底地瘋狂,金色的豎瞳。死死地鎖定住同樣被光雨籠罩、卻傷勢儘複、戰意勃發的巴務相,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

他要拉這個罪魁禍首來墊背!

“來得正好!”巴務相狂吼一聲,積蓄已久的所有戰意,轟然爆發,追風劍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赤紅色霹靂,迎了上去!

轟——嘩!!!

兩道身影在漫天光雨之中,狠狠地對撞!

光芒散儘之後。

巴務相拄著劍,半跪於地,胸前一道恐怖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

而他的麵前,黑蠍王蠊煞僵立在原地,金色的豎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一道細細的鹽晶裂紋,從他的額頭蔓延而下,一瞬間遍佈全身。

哢嚓…

他那龐大的身軀,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轟然崩塌,化為滿地閃爍著金光的鹽渣。

不可一世的黑蠍王,就此隕落。

殘存的金蠍衛,親眼目睹大王已死,失去了戰意,紛紛試圖逃竄,卻被恢複過來的聯軍戰士,順利地圍剿殲滅。

鷹愁澗,終於守住了。

巴務相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鹽水的方向,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千裡之外,風濟穀已經力竭倒地,淚珠的光芒,黯淡地落入她的懷中。

雙雙聯手之下,他們再一次斬殺了不可一世的強敵。

但是兩個人都知道,幽冥的使者,冷眼旁觀了這一切。

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未完全現身。

下一場風暴,或許將是毀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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