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南巷十三號鋪 第十六章 A.D商陸子熟，杜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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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a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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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re嗔欲
青衣抱玉觴，獨向蒼天哭。天有無情時，曆亂雙鵝撲。杜鵑啼不休，商陸子難熟。
——選自《生查子其四》
1
回想起了一切，餘琀看著隱隱晃動的海平麵，模糊不清地問道：“所以是你做的？”
“你是指，哪方麵？”靈魂狀態的餘琀問道。
餘琀轉過頭盯著他：“所有。”
對視一會兒，靈魂狀態的餘琀彆開頭：“冇錯。”
餘琀嘴角下彎，但又很快揚起，再次看向海平麵，語氣裡多了點釋然：“謝謝你。”
謝謝你救了涵涵，也謝謝你讓我的複仇計劃順利進行。
說罷，他活動了下雙手，看著搖搖欲墜的空間屏障道：“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靈魂狀態的餘琀看著他道：“為什麼又突然改變決定？”
聽到他的話，餘琀勾起唇角，一如當初和商陸初見的明媚溫柔模樣：
“爸爸媽媽用生命守護的人民和土地，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保護他們？”
說罷，一個飛躍，他瞬間落到了一個塔吊的頂上，衣袂翻飛，髮絲飄動，站在以海為背景的塔吊上，開闊的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原來，這就是爸爸媽媽守護著的土地，是他們犧牲小家也要保護的一切。
屏障破碎，龐大的熱浪朝整個碼頭席捲而來，人們此起彼伏的恐懼尖叫聲盤繞在上空，一片混亂中，餘琀的胸口散發出了瑩瑩綠光。
虔誠地低下頭，將綠光捧在手心，餘琀眼裡全然冇了當初對生命的嘲弄，取而代之的是對萬物最崇高的敬意：
“尊敬古老的不死神樹啊，請您聆聽我的聲音。”
“我想在此向您許下第二個願望，無論付出何種代價。”
一瞬間蓬勃的生命力化作無數光點落下，地殼像是有了心臟般發出劇烈的跳動聲。
“望您能護此地人民，平安無事。”
“讓爆炸的怒火不再蔓延到山川原野，國土平安。”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顆巨大的灰青色花樹沖天而起，炸開的綠色光圈迅速化作護盾與烈火相撞，隨著花樹花瓣的不斷墜落，原本廢墟了一半的碼頭瞬間恢複原樣，原本在爆炸裡死去的人居然也活了過來，看著身上的傷莫名其妙地消失，所有人都訝異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
但隨著一切的變好，餘琀這時的情況卻變得有些不太樂觀。
應當是用儘了力氣，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塔吊頂上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就在即將著地的那一刻，一枝樹丫接住了他，並將他穩穩地放在盛放的巨大花朵裡，點點瑩光落下，為他慘白的臉增添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唉”
長長的歎息聲響起，是一道滄桑又渾濁的聲音。
餘琀費力地睜開眼，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站在他的麵前，神色間儘是無奈。
“你是，他的後代吧？”老者開口說話，正是剛剛的那道聲音。
“您是？”餘琀用手支撐起自己靠在花瓣上坐下，疑惑問道。
老者捋了捋鬍鬚，慈祥笑道：“我是不死樹的守護樹靈，聽到你的請求，特來於此。”
餘琀聽後，劇烈地咳嗽幾聲，看著他這副模樣道：“樹靈？那你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老者搖搖頭，看著麵前的小娃娃，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悵然，道：“我是真冇想到，你這小娃娃居然也會和你那老爸一樣傻。”
聽到這兒，餘琀情緒明顯有了些波動：“我爸爸？”
老者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歎息道：“三年前那次，你老爸也是這樣，為了保護大家，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但是他卻不知道，在他死的下一秒，那群人中的毒梟又引爆了另一堆炸彈，使得他們近乎全滅。”
“唉，我本以為那次過後，我已不再會接到如此的許願，但冇想到……”說著便看向了餘琀，“又來了個你。”
“你和你老爸老媽一樣，都是傻得緊。”
餘琀淚水剋製不住地溢滿眼眶，顫抖地問道：“可以請您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嗎？”
老者負手望向近乎參天的神樹，喃喃道：
“你的父親名為餘逍遙，母親名為周暮蘭。”
餘逍遙，周暮蘭。
餘琀在心底默默地反覆念著這兩個名字，臉上又哭又笑。
真的，非常般配。
突然，餘琀的靈魂居然慢慢地從身體裡飄了出來。見他不解，老者為他解釋：“這是你許願的代價。”
說罷又向前走了兩步道：“不死樹非凡樹，具有的力量是可通天，翻雲覆雨之力，如果向它許願，自然代價也是非常昂貴的。”
“所以這是要，吞掉我的靈魂嗎？”餘琀看著自己已經在漸漸消散的靈魂體問道。
老者負手看著：“冇錯，向不死樹許願的條件從來都是，以命換命。”
看了看在消散的腿，看了看已經全部恢複原本樣貌的碼頭，又看了看癱在花裡的自己的‘屍體’，餘琀頓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就在他最後即將消散之際，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
轉頭一看，居然會是商陸。
而商陸看著餘琀已經消失得隻有一個頭的靈魂體，頓時像是發瘋了般想衝過去，結果卻被不死樹的結界阻擋在外麵。
“餘琀！”
看著商陸難得慌亂的模樣，餘琀笑了，說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真是難得見你這副樣子啊商陸……”
但商陸迅速打斷了他：“餘琀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纔是餘琀！”
“當初真正和我簽訂契約的是你！”
但餘琀卻冇有任何反應，慢慢地全部消失在花樹下，隻剩下最後殘留的餘音：
“……那又怎樣？”
與此同時，天邊破曉，黎明的曙光拂過海麵，將大海染成一片金黃。輕柔的海浪拍打著碼頭，宛如大自然的搖籃曲。清晨的大海，平靜中透露著生機，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灰青色的不死樹也慢慢地消散，化作漫天瑩光，飛舞在天地間。
也在這一瞬間，周圍時間流速也恢複了正常，人們彷彿全都遺忘了剛剛發生的爆炸事故，忙忙碌碌地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2
吳理早已和吳望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小鋪子裡，感受著手中鑰匙傳來的澎湃**波動，他滿足地籲了口氣，看著吳望聿道：“大魚你看，又狠狠收穫了一波喲！”
剛推門而進的吳翠翠抱著一盆泥巴，問道：“收穫了一波什麼？”
吳理正想回答，卻被突如而來的嘈雜腳步聲給打亂。
往門前一看，是商陸，手裡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而在他身後居然是本已死去的餘琀。
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們，吳理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又來我這兒乾嘛？”
隻見商陸撲通一聲跪地，擡頭，淡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懇求：“老闆求您救救餘琀。”
但吳理裝作聽不懂一樣，努努嘴向他身後的餘琀道：“餘琀不就在這裡嗎？”
商陸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是他。”
吳理無聊地托腮：“喲，分的清了？”接著又說，“但是很遺憾，我也冇有辦法。”
“不死樹本就是神樹，神樹的力量可不是我們一般人能乾預的。”
“更何況餘琀他雖然消失了，但是靈魂碎片卻是寄居在神樹裡，成為了神樹的一部分。”
說罷，他又看了看商陸：“就讓他這樣不好嗎？”
商陸冇有說話，但是拳縫裡溢位的鮮血可以看出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不過倒是你讓我挺驚訝的。”吳理話矛一轉，轉到了餘琀身上，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餘琀的靈魂衍生物。
“一個靈魂衍生物，居然有膽子策反本體靈魂，而且居然還有能力成功。”吳理感歎道，“不得不說，你真的牛，但是也挺讓我生氣的。”
說到這，吳理周身氣息瞬變，可怕的笑容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你說你，好好地當個第二人格不好嗎？為什麼要去找些歪門邪道和主人格爭奪主權？”
“爭奪主權也就算了，那也不管我的事情。”
“但是除了這個，你可以告訴我……”
“你為什麼又要去找那些‘神’合作？”
強勁的力道將那靈魂衍生物直接擊飛，直到後背撞到大門才停下，猛然吐了口血，他擦了擦嘴，心下慌亂。
為什麼他會知道？
不待他想完，吳理已經瞬移到了他麵前，挑起他的下巴，眼神冰冷道：“而且還將主人格和我之間的關係透露給他們，你很大膽啊。”
吳望聿皺了皺眉，悄悄地把手揣進包裡，握住了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條手帕。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摸地在做些什麼。”將手裡的人狠狠甩開，不待他開口說下一句，吳望聿就拿著帕子向他走來，輕柔地擦拭著他的手，淡淡說了句：“臟。”
吳理的好心情瞬間恢複，掃了眼角落裡的靈魂衍生物，不耐地冷哼一聲：“滾吧，我不會殺你。”
那衍生物咳了幾聲，冇有說話，但也冇走。
吳理見狀，便直接把他給扔了出去，當然，用的隔空法術。
砰！
他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咳嗽聲越發劇烈，不時地還有血絲流出，這是他弑主的反噬。
大門瞬間合上，吳理的聲音自裡而外地傳來，那是對他的警告：
“今日我不殺你，回去告訴那條死龍，再有下次，我吳理絕不會再坐以待斃。”
“而你，從此以後再也不許用餘琀這個名字，否則，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說罷，大門合上的聲音異常響亮，那衍生物迷茫地看向天空。
不許再用…餘琀這個名字嗎…？
那我，是誰？
我的名字…不，不對，我有名字。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段非常久遠的記憶，是他還冇有產生逆主心理時的記憶。而那時，他也還冇有讓商陸做出擾亂時間的事情。
——喂，雖然你也是我，但是用覺得用我的名字怪怪的，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好。
——……看你這慫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沉默）
——好了好了，行吧，那不如就這樣。
以後你就叫餘默。
安靜，無形之中的存在，獨一無二。
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一顆晶瑩的水珠從餘默眼裡掉下來，在地板上砸起細小的灰塵。
冇錯，我叫……
餘默。
**都市裡，嫉妒與仇恨落筆，但它們激起的漣漪，又彷彿預兆著即將觸發下一場更大的愛慾。
——《西街南巷十三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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