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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114章鍋你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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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夫人發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順勢望去,便見個作道士打扮的男子。

這人氣質溫潤謙和。

薛夫人還當他便是這家主人,不由微微頷首,問道:「事已談完?」

那怎麼不見清茵呢?薛夫人暗暗嘀咕。

寧確的目光在那婦人發髻上流轉了兩圈兒,這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道:「不知夫人所指是何事?」

薛夫人疑惑地看了看他,意識到自己興許是誤會了。

她動了動唇,還不等說什麼。

「阿孃。」薛清茵快步走進園中,「阿孃久等了。」

薛夫人自然側過身去,迎上女兒,笑道:「也沒一會兒功夫,算不得久等。這主人家伺弄假山假水很有一手,我在這裡瞧了一會兒,都覺得心曠神怡,不禁感歎其精巧。」

寧確見她一笑,頓覺她整張麵容都生動了起來。那眼角淺淡的紋路,並不顯歲月的痕跡,反而平添幾分風情。

原來不止已嫁作人婦,連子嗣都有了。

寧確腦中飛快地掠過這個念頭。

這廂薛清茵脆聲道:「阿孃若喜歡這樣的景緻,以後叫舅舅也在府中佈置些就是了。」

薛夫人搖頭:「何必這樣麻煩?」

不過三言兩語,寧確卻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為何是叫舅舅佈置?而不是叫父親佈置?可見如今是住在孃家,並且將要久住。

已出嫁的女子很少有回孃家長住的,就算是父母病重,也該是家中的兄弟來侍奉。

除非是……已與夫家和離。

那廂薛夫人客客氣氣地衝寧確又是微微一頷首,便算作是打過了招呼。而後就與薛清茵一同往園子外行去。

寧確聽著她們低低的說話聲,目送她們遠去。

直到下人又喚了一聲:「寧公?」

寧確問:「那是方纔來府上的新客嗎?」

下人點頭:「應當是的。」他一直伺候在寧確的左右,也不大清楚其它事。

寧確便問了問那個陪在薛夫人身側的林家下人:「可知那是哪家的女眷?」

那人搖頭道:「老爺不曾說起。隻知……興許是與東宮有些關係。」

「東宮?」

自從太子病重後,東宮就沒什麼存在感了。

先皇後的孃家死得差不多了,太子妃的孃家也遠在淮南道。寧確一時還真沒有頭緒。

「你們老爺呢?」寧確轉聲問。

「既商議完了事,應當回去尋寧公你了。」

寧確笑道:「倒是陰差陽錯了,走吧,回去尋你們老爺。」

寧確最後在書房見到了林老爺。

前後也不過半個時辰,林老爺便好似換了個人。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眼袋垂下,整個人憔悴了一圈兒。

寧確想到自己還有話要問人家,便關切了一句:「可是遇著什麼難事了?」

林老爺張張嘴又閉上了。

想著此事越少人知越好。

畢竟做下這等惡事的是太子,是皇帝的兒子。一旦鬨大之後,太子聲名掃地,皇帝的顏麵不也跟著掃地了嗎?

這便是與皇家結親的壞處了,一出事,各打五十大板。

林老爺壓下繁亂的心緒,隻得順口編了個謊:「寧公有所不知,我與淮南肖家頗有交情。剛聽聞太子前兩日又吐了血,便不禁叫我憂心起來,若太子身故,恐怕要引發亂象,那肖家女兒的處境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這話半真半假,就算被人傳出去也挑不出錯來。

寧確皺眉道:「太子這病的確拖了太久了,宮中竟無一人能診治嗎?」

林老爺歎道:「咱們遠在宮外,哪裡知曉宮裡頭怎麼一回事呢。」

這話說得真切。

林老爺都又有了些淚意。

寧確話音一轉,這才問起正題:「今日登門傳信的,便是東宮的人?」

林老爺登時防備起來,含糊地道:「是。」

寧確為人是正直。

但林老爺驀地想起來,他的老師乃是徐勤。

徐勤是婉貴妃的祖父。

不論怎麼樣,在外人看來,寧確是與徐家站在一條船上的,屬於魏王派係。

若借魏王之手將太子拉下馬來,也不失一樁美事。

但隻怕他們拿太子妃做筏子,不一定會管太子妃的死活。甚至,可能……太子妃死了,對他們來說,能謀求的利益更大。

因為那會叫淮南肖氏徹底與太子翻臉,一點轉圜餘地也沒有。

種種念頭從林老爺腦中閃過。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沒有和寧確多說。

寧確心下失望,但也著實不好追問,又見林老爺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

他告辭道:「改日再與君對弈。」

林老爺連聲應是,忍著胸中的煩亂,起身恭敬地將寧確送了出去。

寧確他不能得罪。

萬一宣王側妃的法子也行不通……那就隻有鬥膽走寧確的路子了!

還是淮南太遠了啊……林老爺在心中重重歎息。

薛清茵不知這廂的動靜,她徑直送著薛夫人回到了許家。

許芪聽聞妹妹又回來了,他跑得飛快:「妹妹啊,想死哥哥了!」

等到了門外,一見薛清茵居然也來了,那更是眉飛色舞:「清茵啊,想死舅舅了!」

詞兒都不帶換一下的。

許芪雖然詞兒老套,但激動卻是真心實意的。

他道:「清茵你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之後,趙國公府還時不時派人來找你表哥他們一起去玩兒呢。那可是陪小公爺玩兒啊!」

舅媽桂氏在一旁結結巴巴地道:「要謝謝清茵啊。」

薛清茵沒說話,她往裡走了兩步,便看見了賀鬆寧的身影。

賀鬆寧也朝她看了過來。

薛清茵很驚訝,弄夏這才剛走,賀鬆寧怎麼就已經等在許家了?

「我就猜到你會帶母親回許家。」賀鬆寧走了上前。

薛清茵明白了。哦,原來是特地來等她的。

「你如今是一點也不怕父親了。」賀鬆寧這句話是肯定句。

薛清茵看了一旁的許芪夫婦:「看起來舅舅比我更怕一點。」

許芪被點破心情,訕訕一笑,道:「舅舅雖然怕,但,但還是曉得聽你的話。」

賀鬆寧揚眉,語氣低沉:「不知何時起,竟連外祖家上下都要聽你的話了。清茵,你真是極有本事啊。」

薛夫人覺得這語氣有些怪,正要皺眉說話。

薛清茵卻笑盈盈道:「比大哥還是差遠了,大哥,我正有事要勞你襄助呢。」

賀鬆寧:「……」

他沒想到薛清茵順杆往上爬這麼快。

薛清茵走上前去,扯著賀鬆寧的袖子就往一邊走:「來來,大哥聽我說。」

許芪大大鬆了口氣:「他們兄妹感情還是好的。」

薛夫人卻皺眉道:「我原先想著阿寧是個聰明有本事的,腦子也冷靜。將來我若不在了,他也能照拂得了他妹妹。如今看起來……」

許芪驚道:「怎麼?如今阿寧變笨了?」

薛夫人白他一眼:「什麼變笨了?是我覺得,他妹妹這般才叫真聰明呢。阿寧……阿寧……總顯得薄情了些。」

許芪勸道:「男子嘛,有幾個不薄情的?對待老孃肯定還是不一樣的。」

薛夫人隻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乾脆不再和這愚笨的兄弟說話了。

這廂賀鬆寧任由薛清茵抓著他的袖子,口中卻道:「宣王手中權柄之盛,何事是他辦不了,卻要你來央求我的?」

薛清茵心道你個狗東西說話真是越來越陰陽怪氣啦,應該讓你和太子坐一起對罵。

她蹙了蹙眉,嬌聲道:「我算什麼呢?到底不過是側妃。連人家妻子也算不上。我若要在宣王府長久,便不能事事都依附宣王。」

賀鬆寧的麵色頓時就好看了許多。

薛清茵心道狗東西就想看我過得不舒服是吧?

薛清茵接著道:「論親近,自然不及大哥。我若有事,除了大哥我還能尋誰去?」她咬了下唇,眼底都有了淚光,道:「若大哥不願意,那好罷,那就當沒我這個妹妹好啦。反正等你以後娶了妻,肯定更不管我了。」

賀鬆寧過去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但他擰了擰眉,看著薛清茵眼底的淚水凝成珠,欲落不落的模樣……

「說吧,何事?」

趁此時與薛清茵修複關係,將來她才能心甘情願變成他埋在宣王府的一條線。

薛清茵道:「我記得先前淮南道、劍南道的生意都是由大哥打理。」

賀鬆寧笑了:「哦?你連這兩處的產業都想接管到手下嗎?」

薛清茵哼道:「大哥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本來打理產業也是為了大哥。……我記得大哥的人每月都會去這兩個地方巡視產業。我隻想大哥幫我送些東西也不行嗎?」

「隻是送東西?」

「不然?」

賀鬆寧住了嘴。那倒是他誤會了。

他麵色柔和許多,道:「東西交予我就是,送給誰?」

薛清茵擦了擦眼角:「淮南肖家,要送到肖三爺的手上,可不能弄丟了。大哥本事通天,要辦到這個應該不難吧?」

她辦事。

風險賀鬆寧來背。

她覺得這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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