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199章鬼打牆?
興州司馬大名邱兆。
與其他被貶謫到此地的官員不同,他大多時候都顯得怡然自得。對外也是說自己的妻子喜好寧靜,最愛那悠然見南山。
但這幾日他卻變得坐立難安起來。
司馬夫人見狀,不由蹙眉關切道:「聽聞夫君得罪了宣王妃?可是為此事苦惱?」
一聽見「宣王妃」三個字,邱司馬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不,夫人不要胡說,我……我並未得罪宣王妃。王妃心胸寬闊,又豈是我能得罪得了的?」邱司馬連聲道。
「是嗎?」司馬夫人麵露疑惑之色。
「司馬,夫人。」有家丁進門來報,「王府屬臣登門,要與司馬把酒言歡。」
邱司馬愣了愣:「王府屬臣……怎會在此?不該是先一步到益州了嗎?」
家丁也麵露茫然之色。司馬都不知道的事,他自然更不清楚了。
還是司馬夫人出聲勸道:「既是王府屬臣,就不應當怠慢。將來興許都是要以宣王馬首是瞻的,也屬同僚了。」
邱司馬勉強笑了笑。
心道他是皇帝的人,算什麼同僚?
那日宣王問他可有向陛下傳話去,一瞬間嚇得他魂兒都飛了。這可比宣王妃的威脅要可怕得多了。
「帶路吧,老爺我去見見。」邱司馬勉強找回了聲音。
邱司馬來到北廳,見到了萬世榮幾人。
得知萬世榮的身份後,邱司馬自然更不好怠慢。畢竟他就是屬臣之中官兒最大的了。
隻是……
「我觀萬兄臉上怎的有淤痕?這是在何處撞的?可曾請大夫看過了?」邱司馬也是熱心。
萬世榮自然不會再重述一遍,他們是怎麼剛進益州就被人按住的倒黴經曆。
他隻道:「不妨事。」
一旁的青年男子拜道:「在下王府東閣祭酒,聽聞前些日子殿下初到興州,不知何故,諸位竟與宣王妃生了不快?」
「無稽之談!」邱司馬的反應很強烈。
「司馬不要誤會,我等並無問責之意。隻是我等從前也不曾見過宣王殿下與宣王妃,而殿下在興州停留許久,想來你們比我們更瞭解殿下……」
邱司馬鬆了口氣:「早說便是,可是要問殿下和王妃的喜好?」
「正是!」
「殿下喜歡……」邱司馬剛起了個頭,就卡殼了。
喜歡……殿下喜歡王妃。
除此外,他還真摸不清楚彆的東西。
邱司馬的麵色頓時尷尬又古怪,不知該如何表述。
「司馬?」
「司馬為何不往下說了?」
幾個王府屬臣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些懷疑這邱司馬是不是故意藏著掖著了?
「殿下沒甚麼喜好。他不貪圖口腹之慾,不喜好山水美景,不愛把玩字畫古董。」邱司馬道。
大家聽得麵麵相覷。
「那殿下的行事……」
「我……我等怎敢妄自揣測殿下的行事?」邱司馬搖頭。主要是也揣測不出來。
「不過你們大可放心,若怕得罪殿下,那隻管記住一點便好了。」邱司馬歎氣,麵上有種曆經世事後的滄桑。
萬世榮等人頓時心神一凜,來了精神。
「司馬請指教。」他們道。
「莫要找舞姬在堂前獻舞。」「唱歌也不行。」
「?」
「莫要為他人牽線搭橋,為殿下送上美人。」
「?」
「沒了。」邱司馬攤手。
萬世榮等人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來之前是打探過的,興州中人都說這位邱司馬是個人物。
萬世榮麵色微沉道:「司馬說的什麼話?這等下流之事,我等豈會做?」
邱司馬張了張嘴。
好吧,這種下流事隻有他們會做。
萬世榮到底是在偏遠封地上乾活兒的,並不知京中盛行眠花宿柳,那些個文人不為樂伎舞姬寫兩首詩詞,那都不夠風雅。
他是真瞧不上這樣的事,隻當邱兆在耍他。
「老朽觀邱司馬神思不屬,今日也不便多加叨擾,告辭。」萬世榮主動出聲。
邱司馬無奈道:「宣王妃的喜好不聽了?」
「不必了。」
邱司馬張張嘴,又閉上了。心道那不等於白說了?宣王妃的喜好,就決定了宣王的「喜好」啊。
但萬世榮等人走得急,邱司馬也就沒有伸手去攔。
等轉過了身,邱司馬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他麵色微沉道:「取筆墨來。」
他要寫一封密信。
邱司馬想不明白萬世榮等人為何出現這裡,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擦傷。
若是為了來迎接宣王,來一個人就是了,何必來好幾個?封地上還有諸多事宜要他們接手呢。
等等……
邱司馬麵色大變,飛快奔進書房,提筆疾書。
這廂萬世榮等人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看來興州這位司馬並不大歡迎我們。」
「無妨,便去拜訪長史吧。」
「聽萬傅的。」
很快,他們登了長史的門。長史也分外熱情。聽他們說想知曉殿下的喜好,行事風格……
「殿下沒甚麼喜好。」長史說了一樣的話。
長史歎了口氣:「殿下是個極好的人。但若要得罪他,也容易得很,你們隻管記住……」
「請長史指教。」
「擺宴便擺宴,不要尋來舞姬。」
「?」
「樂伎也不可。」
「???」
一番話聽下來,竟是和那邱司馬所說差不多。
他們對視一眼,感覺到了怪異之處。
這回他們便有耐心些了,認真聽起了長史說宣王妃的喜好。
「宣王妃的喜好啊,那可就有些多了。她喜好美食佳肴,她喜好美衣華服,珍珠玉石,金銀寶車,還喜歡看渾脫舞,還有,吃茶不能放鹽倒胡椒……」
萬世榮等人聽得皺起了眉。
他們想問問長史。
你自己聽聽這些話,像話嗎?宣王喜好,你們是一概不知。對宣王妃卻瞭解得很!
而這宣王妃的喜好……聽來也著實奢靡了些。
明明都離京到封地上了,益州、興州也都並非是什麼富裕之地,怎能還如在京中一樣行事呢?
「長史這話豈不前後矛盾?」那東閣祭酒驚詫插聲。
「何處矛盾啊?」長史皺眉。他明明說得麵麵俱到。
「你先說不能請舞姬,後又說王妃喜好看渾脫舞……」
「哦,你說這個啊。此二者並不衝突啊。殿下不看跳舞,王妃看就是了。」
「……」
當萬世榮一行人又一次從長史的家中走出來,他們忍不住齊齊皺起了眉。
「這興州官員說話,真是有些奇怪。」
「再去拜訪一下刺史吧,不過一方刺史未必有功夫與咱們說話。」
「走吧。」萬世榮沉聲道,如定海神針,瞬間穩住了另外幾人的心神。
好在興州這破地方,刺史也沒有忙碌到哪裡去。他同樣對宣王府的屬臣客客氣氣,將人迎進了門。
「殿下沒有喜好。」
「但宣王妃的喜好我知曉一二。」刺史侃侃而談。
那一刹,萬世榮等人都有些疑心,他們是不是遇著鬼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