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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228章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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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心玉吃了兩日的苦,暫在許家歇了腳。

熱水褪去她的疲憊,她仰麵倒在柔軟的床鋪之上,身上被蟲叮水泡出來的傷口,也都敷上了藥。

丫鬟在她屋裡放了幾盆子水,又支起窗。

荷花池上的風被送進來,並不悶熱。

喬心玉終於睡了個好覺。

與之截然相反的,便是魏王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林古命人將他掛在城頭,掛了半日。

烈日烘烤,又饑又渴,繩索勒得手快斷了一般,勒出一條一條血痕。

他罵光了他這輩子能罵的臟話。

被人放下來的時候,儼然已經成了一口破鑼。

「此法無用,無人理會。」士兵對林古稟報導。

林古:「……」

士兵又道:「先前引水一擊,想必嚇得他們逃竄回興州了。」

林古皺眉:「即便如此,也該留下兩三個探子啊。」

士兵想了想:「那就是他們根本不在乎這魏王的死活?」

魏王聽在耳中,萬分恥辱。

「若附近當真沒有人了……」林古沉吟片刻,隻恨不得一路順風,早日打到梁朝皇帝那裡去。

他轉頭問姚明輝:「你安排的人,都到興州去了?」

姚明輝道:「嗯,應當已經見上安西軍了。」

魏王聽得心頭更沉。

他們還要聯合安西軍?

將大軍徹底堵死在中間?

「這魏王……」

「再多掛幾日吧。」姚明輝道。

林古疑惑道:「如今已是無用……」

姚明輝冷聲道:「我恨梁朝皇帝,連同他的兒子。」

魏王聽得眼前一黑。

恨我爹關我什麼事?

可他無處申訴,便又被拖了下去。

興州城郊。

一個老漢,一個青年,穿著短打,拉著驢車。

繞著安西軍駐紮的軍營走了三圈兒,終於引起了注意。

「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此乃軍營重地?便是將你們斬首示眾,你們也無冤可訴!」

老漢忙告饒道:「生計所困,這才走街串巷賣些貨。」

守營士兵自然不聽他這狡辯的話,好笑道:「賣貨賣到軍營裡來了,我還是頭一回見。」

士兵臉色一沉:「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來刺探軍情的?」

老漢跪地道:「當真,當真!還請兵爺先看過小人這裡的貨再發怒也不遲。」

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

心道莫不是要以金錢賄賂?

倒也行。

拿了錢再殺人不就好了!

「什麼貨物?拿來瞧瞧。若是不得你爺爺的心意,瞧見那條糞溝了嗎?」

營地裡的糞便平日就掩埋在那裡。

士兵嚇唬他道:「一會兒便將你們兩個都扔進去活埋了。」

老漢露出畏懼之色,顫巍巍地回到青年身邊:「兒啊,把東西拿出來。」

青年從驢車上取下了一個盒子,交給老漢。

老漢便捧著到了士兵跟前。

士兵哪裡敢碰?生怕裡頭有暗器,又或是那蓋子上抹了毒藥。

便道:「你開啟給爺瞧就是了。」

老漢心道安西軍還沒想像中那麼草包,一邊掀開了蓋子。

那盒子裡放的卻是一份冊子。

士兵嗤笑道:「耍弄你爺爺是吧?」

老漢連聲道:「不敢。」

然後捧出冊子一開啟,隻見上頭繪的儘是如花似月的年輕姑娘。

他翻動冊子,共展示了前前後後約十來個。

士兵的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了,摸著下巴笑道:「怎麼?這是要給我說親?」

「不不,這都是鶯花……想著諸位在興州也有些時日了,平日裡難免苦悶,這才大著膽子登門……」老漢侷促地笑了笑。

士兵露出意動之色:「這大半年都過得苦悶,豈止是這幾日……我仔細瞧瞧……」

老漢指了指裡頭:「不知那些個爺……」

士兵笑道:「做咱們哥倆的生意還不夠?」

老漢訕笑:「養那麼些人總要吃飯的,這飯不全靠各位爺來賞嗎?」

士兵滿意道:「會說話,我一會兒替你們走一趟就是。但這錢……」

「您還何須銀錢呢?」

「上道!」

這士兵說著就接過了那冊子,轉身要往裡走,卻被另一個士兵猛地揪住了袖子:「不行。」

「怎麼?」

「咱們如今歸宣王殿下管,那位治軍之嚴,接手咱們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軍女支領了錢各自遣散回家。又怎會允許咱們在營中玩這個?」

「可宣王如今不在興州……」

「但玄甲衛尚在!」

「玄甲衛也不至於來處理咱們這些個小事吧?」

兩個士兵竟是說著說著吵了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老漢目光一暗,心下暗罵事情不順。

「小人也怕宣王殿下問罪,不如這便收拾東西先行一步……」老漢露出惶惶之色,故意來了一招以退為進。

那早就意動的士兵怎能允他離開?

一把揪住他道:「爺今兒就還要嘗嘗這個鮮。還不知道興州女子是個什麼味道呢?你且等著!」

他說罷,將旁邊的士兵一推,便揣著冊子大步進營了。

另一個連忙追了上去:「站住!」

這下門口的守衛就去了兩個。

老漢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有點警惕心,但不多。

青年壓低聲音,走上前問:「進去?」

老漢道:「莫急,我們得見個大些的官兒纔有用。」

青年一想也是,點頭等在了那裡。

這廂兩個士兵一前一後進了隊正的帳子。

其實也不過正九品下的官兒。

但這已然是守門士兵能接觸到的「大」官兒了。

士兵進門先拜了拜,便急切道:「那日隊正不是說營中煩悶嗎?」

隊正留著一臉絡腮胡,悶聲道:「我可從未說過。」

士兵愣了愣。

然後他發現帳中多了一人……

那人著玄色甲冑,腰挎龍雀刀。

玄甲衛?!

士兵頓時打了個哆嗦,掉頭就想走。

那玄甲衛卻道:「走什麼?說說,那對父子都怎麼跟你們講的?」

士兵戰戰兢兢,隻得從頭到尾說來。

玄甲衛嗤道:「什麼蠢貨?你見他打扮好似莊稼漢。既然是這個模樣,手底下怎麼養得起十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士兵愣在那裡。

「把人帶進來。」玄甲衛沉聲道:「是孟族探子無疑了。」

隊正連忙捧了一句:「殿下英明,竟早知會有孟族探子前來。」

還恰好在他這營中守到了人!

什麼?

殿下也知道?

那抓著冊子的士兵頓時慌了神。

玄甲衛將他神色收入眼底:「你就不要出去了。瞧你這模樣,容易漏底。」

轉頭對另一個士兵道:「我瞧你機靈些,你知曉怎麼將人引進來吧?改日我會上報殿下,記你一功。」

那士兵激動道:「小人知曉。」

上報殿下,記他一功!他何德何能,姓名能入宣王殿下的耳啊!

他趕緊掉頭出去。

留下那個仍抓著冊子的,臉色煞白,一下跪在地上,連為自己險些引狼入室做一做申辯也不敢。

老漢沒想到進去兩個,最後卻隻出來了一個。

而這個還是口口聲聲軍紀嚴明堅決不犯的人。

老漢心生警惕,正要後退。

卻見那士兵上前來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我們隊正要見你們……他很有興致,我那兄弟正在裡頭給隊正看冊子呢。」

看著士兵說這話時,滿腹積怨卻又不得不遵從的樣子。

老漢放下心走了進去,一邊往裡走,還一邊道:「我那兒子留在外頭等候如何?」

士兵嗤道:「隨你便,隻是一會兒再讓我其他兄弟逮著了,可能就當奸細當場處死了。」

老漢目光閃爍,徹底打消了心頭的疑慮,轉身招手將青年也叫上了。

他們就這樣在帶領之下,緩緩走入了那隊正的帳子……

一轉眼。

魏王又在城頭上掛了兩日。

他渾身的麵板都被曬得乾裂出了一條條紋路。

昔日他在船上給薛清茵送禮不成,惱羞成怒將東西扔到了湖裡時,全然不記得那受乾旱之苦的災民。

更想不到今日,那如龜裂的田地一般的紋路,最終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宣王還是沒有動靜……再這樣下去,魏王可能要死了。」士兵道。

林古低頭掃過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魏王。

他道:「抬下去吊命……輕易死了豈不是便宜他?日後咱們每打下一城,都將他掛城門上,叫那些梁朝的兵將們都仔細瞧瞧,梁朝皇帝的兒子何等的窩囊廢物!」

好在魏王這時候已經昏過去了。

否則聽了這話,最終還得是被氣昏的。

魏王被帶下去之後,林古才皺起眉來:「怎麼回事?你派出去的人,一個接一個……全沒有了迴音。」

姚明輝也皺眉:「難道是宣王?」

「你的意思是,都被宣王截下了?」

姚明輝沒有回答林古的問題,轉聲否認道:「他妻子失蹤,正是怒上心頭的時候,卻被魏王奪權,隨後魏王又被俘……一大堆的爛攤子等著他收拾。他如何分身?再等等……」

林古想說你就那樣信得過你手下那些人嗎?

他話沒出聲。

士兵來報:「來信了。」

「何人來信?」

「禿鷲。」

禿鷲是孟族特地養的鳥,藉以傳信,還能攻擊敵軍。

一聽這話,林古笑了:「那不就是姚將軍最早派出去的人?他們是混入了宣王的軍中吧?隻是竇如雲都跑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不讓宣王起疑?」

姚明輝拆信一閱,笑道:「他們自曝了身份。」

「哦?」

「假意被宣王策反。宣王要借他們的手傳遞假訊息予我們……」姚明輝自信一笑,將紙在林古跟前鋪開。

林古低頭一看。

中原文字之下,用極細小的孟族文字寫了一串話,正是姚明輝口中所說的意思。

林古也笑了:「當初讓他們學孟族文字,的確是上策!看來咱們明日就能出城攻打宣王了。」

這廂對視而笑,皆是胸有成竹。

那廂孟族王下令啟程,拔營往益州而去。

薛清茵很驚訝:「最終還是決定要帶我去益州?」

孟族王道:「若我不在跟前,國師如何有機會對我大不敬呢?」

哦,這就養肥了準備宰啦?

薛清茵樂見其成。

孟族王盯著她,沉聲道:「隻願到了益州,你也能如你所說,履行諾言。」

薛清茵抿唇一笑:「好啊。」

她保管拱火拱得大家都想提刀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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