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294章你胡說!
「你……你胡說八道你……」
「阿孃。我以前就同你提起過,你還記得嗎?可是你不信我的話。」
「是,你讓我怎麼信?我現在也不信!」
「他是皇帝的私生子,本名賀鬆寧。他為什麼對我不假辭色,而對薛清荷有所偏愛?他為何與阿孃始終沒那麼親近?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清楚自己的身世。父親當然也清楚。當初正是父親從皇帝手中接過來,替換掉了阿孃的兒子。」
許芷睚眥欲裂:「清茵,你胡說。」
「阿孃!你仔細看看這封信,這就是大哥的筆跡,你是認得的,對嗎?」薛清茵也站了起來。
許芷當然認得……
薛清茵接著道:「你看信中他是如何寫的?他拿你來威脅我。阿孃,他若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會拿你來威脅我嗎?」
許芷的身形晃了晃,實在難以消化這樣巨大的衝擊。
「我……我會去問薛成棟。」許芷從齒間擠出聲音。
薛清茵歎氣:「阿孃,牽扯到皇室,他不會說的。」
許芷麵露茫然,眼淚奪眶而出:「那我該去哪裡問?我怎麼相信?我要怎麼相信我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
「過兩日,我會和大哥見一麵。阿孃若想知道真相,可以躲在暗處聽。」
「這是你早就想好的?」
「是。我在路上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使阿孃平靜地接受這個結果。我不知道要怎麼樣,阿孃……纔不會恨我。但我知道欺瞞無用,唯有坦誠。」薛清茵的聲音弱了些。
她雙眼通紅,但沒有哭出來。
許芷再沒開口,她看著薛清茵,的確感覺到了一分陌生。
這個立在她麵前的女兒,冷靜,堅韌,有條不紊。
和往日裡隻在她跟前撒嬌耍懶的模樣不同……
「你走吧。」許芷艱難地擠出聲音。
她又看了看薛清茵的肚子,極力克製住自己沒有再說更多的話。
薛清茵又吸了吸鼻子,依言轉身離開。
「怎麼這麼快就說完話了?」許芪聽見腳步聲,轉頭就看見了薛清茵。
「母女倆說話還說哭了?」許芪笑了笑,「你阿孃就是又想你,又怕你回來。」
薛清茵一言不發,隻走到了宣王跟前。
宣王抬手一攬,將她抱了起來。
他問:「何處疼?」
薛清茵扯了下嘴角,咧出個難看的笑:「我不疼……她疼。」
宣王掃了一眼旁邊立著的禦醫,禦醫會意,立刻對許芪道:「煩請帶路。」
許芪愣愣出聲:「帶路?帶什麼路?」
「帶他去見阿孃。」薛清茵埋首在宣王胸口,甕聲甕氣道。
許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隻得依言照做。
這廂進到許芷的院中,許芪一瞧,許芷立在那裡,身形搖晃,像是站立不穩。
滿眼都是血絲,臉上的淚痕都還未乾。
許芪傻了眼,連忙走上去問:「這是怎麼了?吵架了?你說你,和清茵吵什麼架啊?她可是懷著孩子呐。」
許芷抬手托住額頭:「頭疼……」
「怎麼頭疼了?那倒是巧。」許芪說著,趕緊給禦醫讓出路來,「快快,請為我妹妹診治一番。」
禦醫沉著冷靜,取出手枕,又讓丫鬟扶著許芷坐下。
許芷眼前陣陣發黑,但她依稀能辨出禦醫的打扮。
「宣王妃……讓你來的?」
禦醫道:「是。」
她思慮周全……
她為她著想。
可是……為什麼要說她頂替了她的女兒呢?
怎麼會這樣呢?
許芷喉中擠出一聲悲慟的哭。
許芪被嚇壞了:「這到底怎麼了?怎麼了啊?」
那廂宣王抱著薛清茵走出許家,回到了轎中。
禁衛見情況不對,心下也有些打鼓。
今日出個門,宣王妃又受委屈了?那回去不又得告狀?
他們重新抬起轎子。
轎中安靜極了。
半晌,薛清茵才吐了口氣,頭也不抬地道:「怎麼辦?她真是傷心極了。」
宣王一向冷硬的語調裡,到底是多了幾分溫柔。
「彆擔心她,有寧確。」
「寧確?他能行嗎?」
「能。京中盛行骨蒸病時,隻要他不是個蠢人,隻要他揣著一顆真心,他與你阿孃的關係便應當更親近些了。」
薛清茵有了點精神,她揪著宣王的衣服用力點力氣。
她喃喃道:「哦對……多謝你。沒有了我,沒有了賀鬆寧,沒有了薛成棟。她還有她的親人,還有寧確去填平情感上的缺失。」
「你想得很周到。」嘴上說的是誇獎的話,但從薛清茵口中吐出來,也是懨懨的。
宣王摸了摸她的腦袋:「茵茵,你我何必言謝。」
他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下她顫動的,被淚水打濕的眼皮,他道:「她有寧確,茵茵,你還有我。」
薛清茵「哇」一聲大哭了出來,抽抽噎噎地應道:「嗯……嗯……」
宣王捉住她的手,帶動著摸向她的腹部。
他的手掌緊貼著她的手背,她的手心便貼住了自己的肚皮。
他道:「還有我們的孩子。」
薛清茵艱難地點了下頭,哭得依舊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嗯……」
宣王抱著薛清茵一路回到了居住的宮殿。
梁德帝聽聞後,召禁衛過去問了幾句。
禁衛也沒鬨明白怎麼回事,隻說好像是許芷病了,還帶了禦醫去。
梁德帝皺眉:「宣王也敢讓薛清茵去見?萬一染病呢。」
薛清茵被宣王放在榻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正好有宮人進門道:「陛下賞了些東西給王妃。」
薛清茵提不起精神:「嗯,拿來吧。」
宮人連忙捧到她跟前。
有什麼流光溢彩的水晶雕,什麼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寶石擺件……
薛清茵抬手摸了兩下,手便又沒勁兒地耷了下來。
「都收起來吧。」宣王沉聲道。
宮人應聲,退下之前,小心地窺了窺薛清茵的臉色。
轉頭稟報給了梁德帝。
梁德帝大為驚訝:「這麼傷心?難不成是那許芷快死了?」
宮人答不上來。
當然梁德帝也不需要他們答。
他想著明日召薛清茵過來瞧瞧……
宮人走後,宣王又將薛清茵抱了起來,他問:「想吃什麼?」
薛清茵問:「賀鬆寧呢?回京來還沒見著他人。」
「病了。」
「哦,病了啊。」薛清茵也高興不起來。反正賀鬆寧是病不死的。
薛清茵咬了下唇:「我得見他一麵。」
宣王不想賀鬆寧再見到薛清茵。
賀鬆寧心狠手辣,又懷著不該有的心思……
他看了看薛清茵的模樣。
像是霜凍後的花葉,耷拉著。
「……好。」宣王道,「我尋個時候離宮。我不離宮,他沒有機會見你。」
「怎麼才能讓阿孃也進宮呢?或者,我在宮外見賀鬆寧……」
「宮外相見,他會起疑。就在宮中吧。要進宮,須過皇帝的明路,這不難……其餘的事我來辦。」宣王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