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40章陰陽怪氣哪家強
薛清茵的語氣稱得上是平淡。
賀鬆寧受到影響,瞬間也恢複了冷靜。
他盯著薛清茵看了片刻,然後鬆開了手。
薛清茵不再看他,側過頭將袖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肩。
上麵果然已經留下了指痕。
白皙的麵板和紅痕挨在一處,格外紮眼。等過上一會兒,紅痕沒準兒還會變青變紫。
這要是掐我脖子我就完了啊。
薛清茵暗暗在心底罵了兩句臟話。
狗日的賀鬆寧!
「大夫去看了……」賀鬆寧重新開口,他注意到薛清茵的動作,便跟著看了一眼她的肩頭。
刺目的顏色映入眼簾,賀鬆寧的眼皮一跳,本能地垂下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方纔用了那麼大的力氣?
這樣一看,薛清茵倒是都顯得可憐起來了。
「哦,那大夫怎麼說?」
「……」
薛清茵驟然抬起頭,看著他:「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沒去薛清荷那裡?哦,你直接來找我發脾氣了?」
薛清茵語氣涼涼,多少有點陰陽怪氣。
但賀鬆寧無從反駁。
「她要是死了,你再來掐死我也不遲。大哥。」最後兩個字,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字。
賀鬆寧沉著臉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抬起手按在了薛清茵的肩頭。
他的手指冰涼,凍得她一激靈,脫口而出:「你乾什麼?」
賀鬆寧對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中帶著警惕之色。
往日的親近與仰慕,在此刻似乎化為了烏有。
這是過去的賀鬆寧一直樂於見到的一幕。
但今日真正得見了,不知為何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的高興。
「我讓丫鬟拿藥進來。」賀鬆寧道。
薛清茵:「不用了,你去找薛清荷去吧。」
賀鬆寧這會兒冷靜之後,自然就沒那麼急切了。他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薛清茵疑惑地看了看他:「大哥怎麼不去?是怕自己一會兒失手掐死大夫嗎?」
賀鬆寧嘴角抽搐了下。
這話可就陰陽怪氣得太明顯了。
偏偏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澄澈天真得很。
賀鬆寧走回去開啟門,對外頭吩咐道:「取些化瘀的藥膏來。」
丫鬟哆哆嗦嗦地道:「藥膏放在裡頭呢。」
賀鬆寧皺了下眉,到底還是側身讓開了路:「進來吧。」
丫鬟埋著頭,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敢問,直衝向另一頭的朱漆櫃子。
拉開抽屜後,丫鬟從裡頭找到了個小瓷罐。
「姑娘……哪裡傷著了?」丫鬟問。
賀鬆寧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瓷罐。
蓋子開啟後,清晰可見裡麵的膏體隻剩下了薄薄一層。
平日裡薛清茵就經常受傷嗎?
那方纔也怪不得他力氣大了。
賀鬆寧心中剛劃過這個念頭,就聽見那丫鬟驚呼一聲:「這是哪裡撞的?這麼這樣嚴重?」
賀鬆寧的念頭戛然而止。
……好吧,還是他用的力氣大了。
這時候薛清茵吐出一個字:「狗。」
賀鬆寧:「……」
丫鬟還納悶呢:「哪來的狗啊?」
她取出膏體,輕輕地往薛清茵的肩膀上揉,揉著揉著,丫鬟慢慢看出不對的地方了……這怎麼看都有點像是……手指的壓痕啊。
不會是大公子……
丫鬟背脊一涼,也不敢回頭去看,也不敢想到底怎麼回事。
好好的,怎麼就又鬨起來了呢?
丫鬟吸了口氣,收起藥膏,低聲道:「我給大公子煮壺茶來?」
薛清茵以為他會說不用了。
誰知道賀鬆寧應了聲:「嗯。」
怎麼?還不走?
薛清茵暗自撇嘴,自個兒擦了擦手,捏著桌上的點心往嘴裡喂,權當沒賀鬆寧這個人。
賀鬆寧一看,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該說她現在心胸比過去寬闊了?
但這寬闊得也不是地方。
「你今日怎麼身體不適了?」賀鬆寧坐下來問。
薛清茵:「現在您想起來關心我了?」
賀鬆寧:「……」
薛清茵也沒一下把人得罪狠了。
再說了,再過分點兒,那就不像是原身的性子了。
薛清茵放下點心,拍了拍手,道:「湖上吹了冷風,凍得很,大哥也知道我這身子是熬不住的,就先自個兒回來了。」
她想了下,也沒為自己辯解太多。
賀鬆寧這人的性格就是獨斷專橫。
她說得越多,落在他耳朵裡,指不準還成了心虛的辯解。
「今日魏王也在?」
「何止,宣王,金雀公主,四公主……都在。」薛清茵頓了下,反問:「誰推搡的薛清荷?」
「……無人認。」賀鬆寧的語氣微冷。
若不是知道薛清茵沒有那樣的手段,他就要懷疑是薛清茵指使的那些貴女了。
「肯定不會有人承認啊,但就沒有彆人指認嗎?」
「沒有。」
薛清茵納悶。
就聽見賀鬆寧冷聲道:「府中女眷在外沒幾個交好的朋友,自然無人指認。」
怪我咯?
還是怪薛夫人?
薛清茵撇撇嘴,心道人緣差這事也沒辦法啊!
薛清茵馬上給他出了個主意:「大哥自己去問唄。」
「何意?」
薛清茵懶洋洋地道:「我們家最受歡迎的不就是大哥你了嗎?那些貴女衝你的麵子,也會說的。」
賀鬆寧:「……」
這是叫他去出賣男色?
薛清茵見他不說話,隻道:「反正我又不急。」
這時候有人隔著門道:「二姑娘身邊伺候的秋心,要找大公子說話。」
賀鬆寧看了一眼薛清茵的神色。
她竟然沒有要攔他的意思。
「叫她進來。」賀鬆寧道。
沒一會兒,秋心就和送茶的丫鬟一起進來了。
秋心現在看見賀鬆寧,心底還有點打顫。不過想到躺在床上的薛清荷,她又生出了勇氣。
她心下其實暗暗覺得,二姑娘摔得好!
若沒有這一摔,怎麼才能把大公子又籠絡回他們的院子呢?
秋心掐了掐手掌,兩眼頓時溢位淚來。
她慘聲道:「大公子,二姑娘她、她……」
賀鬆寧騰地一下站起來,厲聲問道:「你說!她怎麼了?」
秋心的眼淚斷了線。
「彆光哭!說話!」賀鬆寧的表情陰沉可怖。
秋心這才匆匆止住哭聲,哽咽道:「大夫說傷到了頭,恐怕要臥床小半月,每日裡都得吃藥呢。站起來走路恐怕也走不得。二姑娘稍微動一下都說又疼又昏,還想吐。」
薛清茵:「……」
她對薛清荷是沒什麼意見的。
但是這個丫鬟上來說句話,那一口氣吊那麼老長,不知道的還以為薛清荷死了。
如今瞧著,應當是腦震蕩吧?
這病說大不大,說小呢倒也不小。
是得養著沒錯。
「二姑娘自幼就吃了不少苦,沒想到如今還要遭這無妄之災,吃這樣的苦頭!大夫熬了藥,二姑娘隻聞一聞便難受得想嘔又嘔不出來。」秋心說著說著就又哭哭啼啼了。
薛清茵懶聲道:「藥是很難吃,我吃了不止一兩年呢。」
秋心一下閉嘴了。
她倒是險些忘了這一茬,這位生下來可是個病秧子。
賀鬆寧聞聲,眸光一閃,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過他緊跟著又發現了秋心那句話裡奇怪的地方:「無妄之災?」
「秋心也不知該不該說……」
「說。」賀鬆寧心底的厭煩已經升到了繁體。
秋心小心翼翼地窺了窺薛清茵的方向。
薛清茵:?
不是吧?又關我的事?
「大姑娘走後,金雀公主回來,邀請眾人登船。就在登船之時,我含含糊糊地聽見有人問了一聲,那是薛姑娘嗎。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二姑娘就被人撞倒在地了。差一點還掉到水裡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人本是衝著清茵來的?但大姑娘走了,便誤將清荷當做了清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