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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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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文思齊還在樹下拿手給自己扇風。

遠處,小孩拿著飯盒去找在田裡乾活的父母。

再遠處,老人在廚房裡端出飯菜給孩子們吃。

屋裡,江朝月麵色冷淡的繼續威脅文臘,“你打不過我,把文思齊加上也打不過我,你把人叫來的空隙,我就能手再一起一落拉兩個倒黴人。”

文臘沒想到江朝月是這麼一個人。

不如說,江朝月說這話的鎮定勁遠超常人。他好像真是這麼想的。

現在,壓力給到了文臘,他要開始賭,江朝月到底是不是真的會動手。

“我聽聞朝中前幾年剛審完一樁案……”江朝月雙手抱胸,手指在手臂上慢慢敲著,“好像是叫什麼……防衛過當?”

說完,江朝月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好像不管怎麼看,我好像都是絕對的‘優方’呢。”

文臘上半身微微後仰。

江朝月驀然擡起頭,還故意湊到文臘麵前,“你覺得,我要從身上哪裡下手比較好?”

文臘淡淡的看著此刻格外放鬆的江朝月:江朝月好像現在撕破皮了之後開始側底放飛自我了。

窗外傳來了文思齊的警告聲,“裡麵在商討事情,換個地方!”

隨後傳來的,是聽不太清的聲音,但是依稀可以辨彆是四個中年男子和三個中年婦女。

江朝月在文臘可以看到的地方捏緊刀,“我其實耐心不太好,陪你們鬨到現在我已經有點生氣了——”

在文臘的視野裡,江朝月拇指微微擡起一點劍,而拔劍的右手卻又在盲區裡。

江朝月將劍微微右偏——

“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文臘自己也確實認為是江朝月逼得好像有點過了。

他將江朝月理解成了普通人,認為逼逼便能得到更大的讓步。但是他忘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與文臘緊張的心理博弈相比,江朝月就顯得淡定。

不僅是外表上的,還有內心的。

他運用了一點係統給他講過的“瘋子理論”。

“瘋子理論”,指當你的對手行為模式徹底偏離理性,甚至不惜自毀以達成某種目的時,往往會讓因為理性分析、成本收益計算和常規邏輯製定的完美策略將完全失效。

而“瘋子”的不可預測性和對規則的漠視,使其成為理性者最難以應付的對手。

一方的投降認輸並非輸在智謀或實力,而是輸在對方拒絕在同一個“理性”的棋盤上博弈。

而江朝月,則扮演著一個“瘋子”形象。

文臘在對待他上,裝得“君子”又“小人”。

文臘出於對“江湖客”的尊重,沒有奪去他的劍,這反倒是成為江朝月威脅文臘的道具。

江朝月坐回原位上。

屋外傳來的鳥振翅飛翔的聲音。

文思齊坐在草地上開始無聊地一根根將草抓直,然後又鬆手任由草變回原諒。

肚子傳來“咕嚕”聲。

文思齊黯黯的,嘟囔了一句,“到底要聊多久啊……”

才剛說完,文思齊就看見門被開啟,最先出來的人有一頭毛毛躁躁地頭發,係著一個小馬尾垂在最後麵。

不是江朝月還能是誰?

江朝月似有所感,還轉頭朝文思齊點點頭。

“你……”文思齊感覺自己好似被冒犯了,站起身正要說什麼就被文臘打斷。

“讓他走,我給他詳細指了路,他能回到‘自己’屋子裡的。”

文思齊頓時犯了難,猶豫著要不要將未說出口的話說完。

可是江朝月哪管文思齊猶豫什麼,得力文臘的話,徑直離開了。

文思齊邁開腿,三步並做一步跑到文臘身邊,“他……”

文思齊想說,江朝月不簡單;想說,江朝月動機不純;想說,他們可能無法掌控這個人。

他想說,為什麼不讓江朝月走江朝月這個人性格有些古怪,一個不好,估計會讓整個寨子陪葬。

可是他沒收到確切的回複,隻收到一雙落在發頂的大手。

這雙大手乾燥、起皮,帶著厚厚的繭,落在頭上就像是落了一個軟軟的木板。

文思齊閉上了嘴。

在寨子收留過的人中,不乏一些進京趕考的書生。為了感謝寨子的留宿之恩,曾經留下來簡單講過幾節課。因此,他知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的道理。

他想,如果哥哥做錯了,那麼他隻要找到解決方法就好了。

他知道哥哥非常不容易。

從那樣遙遠的地方走到這裡,在之前待的村子裡忍氣吞聲,直到那個老村長把心思打到他身上,哥哥才因此和他們翻臉,拉著同樣對村長不滿的人建立了這個寨子。

在最開始,他們什麼都沒有,連炒菜的鍋都是好幾個人湊出來的。大家也隻能湊一塊,吃些從山裡翻來的菜、獵來的小動物。

但好在,在哥哥的周旋下,寨子逐漸好了起來。

讓他最難受的是,他好像一點也幫不上忙。

現在,文思齊秉承著“不能再麻煩哥哥了!”的想法,勉強接受了這個局麵。

文臘隻一眼,就看出了文思齊的猶豫。

“唉。”輕輕的一聲歎息從頭頂傳來。

文思齊也喃喃了一句,“哥哥……”

比起這邊的兄友弟恭,江朝月則顯得更為平靜。

他默默的將自己的推測寫完,放飛信鴿,才毫無禮教樣的烙大餅似的將自己攤在床上。

除了猜測,江朝月還告訴謝采熠一定一定要去找旅館的店小二。

店小二是朝廷的人。

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江朝月就能確定下來,係統的承認不過是讓江朝月更加確認罷了。

因為一般來講,到了後半夜——即使是在小鎮上發生了一件萬人空巷的事情後——店小二不會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反倒是應該“精神不錯”。

因為店小二肯定會在眾人看熱鬨時補覺。這樣等老闆看完回來了,正好能看到一個精神飽滿又熱情的員工,好讓他們免挨批免罰。而且這時候熱熱鬨鬨的,肯定是睡不著了。

店小二裝得不錯,可惜在“一腳踏空樓梯導致崴腳”這件事上演技生疏。

江朝月是真的崴過腳,所以他對店小二的偽裝越看越能挑出一兩個毛病。

不愧是天家的,即使是開卷考,讓江朝月能百分百確認下來也不容易。

因此,江朝月將之前何豐收交給他的信的原件交給了店小二。

當然,為了保證這原件轉移這件事不會被人看見導致計劃破產,江朝月將信件墊在了銀錢下麵,又將早上吃完早飯的碗蓋到上麵。

店小二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一副“公事公辦”的笑容問江朝月,“可吃飽了?”

江朝月點點頭,“還行。”

收到這句話,店小二將錢和信一起塞進口袋裡,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皇帝派來保護謝采熠的人員裡不排除被人收買的可能。但是之前皇帝派出的一直都是遠遠的監視謝采熠。

即使謝采熠武功高超,直到撞破殺人滅口埋屍掩藏之前,都沒有發現自己父皇給他安排的人,這也側麵說明瞭人員的優秀偽裝能力。

而皇帝對待自己的太子,絕對不會在遠遠的、連謝采熠自己都不太能察覺到的遠距離安排人員,也絕對不可能安排一個比太子武功還要弱些唐佳在身邊。不然這樣出事了,是唐佳保護謝采熠還是鄭宇文保護唐佳?這不是全亂套了嗎?

而能在這之前就進入鎮子開始檢察的人,更是潛伏高手中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被江朝月看破的理由不過是因為這位高手中的高手沒能像江朝月一樣當好幾個月的店小二。

現在反應過來的江朝月簡直是要笑成一團。

這樣的理由說出去,估計大家也隻會說江朝月運氣好。

而江朝月也不打算隱藏這件事,在信裡也和謝采熠說了。

他讓謝采熠直接去找店小二拿原件,即使他猜測店小二估計也主動提交了。

如此,證據鏈齊全。

至於為什麼繞這麼一大圈——因為江朝月總感覺有視線在關注他。

他故意以這種明目張膽有所掩藏但毫無隱藏的方式將重點轉給另一位有官家身份的高手上。

如果江朝月遇害了,那就是單純衝江朝月來的。如果高手遇害了,那就說明隻能是京中的人。

而前者,江朝月自是要去會會的,但後者,能對付的也隻能是謝采熠。

但是村中突然跳出黑衣人,讓江朝月一下子陷入了迷茫:衝他下手了,這固然不假,但是那黑衣人又自己跑了。

江朝月無法具體判斷是誰,於是也詳細寫了給謝采熠送去。

放飛信鴿時,與信鴿一起飛過的還有兩行大雁。大雁從四處樹冠中出現,帶落幾片樹葉,又默契地排成“人”字形。

江朝月一愣,有些後知後覺:秋天來了。

但是最近的天氣是那樣炎熱,好似酷暑。

這樣的氣候未免有些古怪。

地板反上些秋涼,但窗戶投進來的夕陽又自帶些熱氣。

他還沒有吃飯的心思,乾脆坐下拿塊布細細的擦拭劍聲。

手滑過鏡中自己的臉,布緩緩地一點點擦拭劍柄。

再拿起,凝光劍重又變得光亮、不染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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