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86 章
文臘哈哈大笑,“我如何殺不得你?”
江朝月也站起身,手握上劍柄,“不……你殺得了,倒不如說,這寨子裡的士兵雖然將將百人,殺我不成問題,但是,你敢殺嗎?你敢殺我嗎?”
文臘簡直要被江朝月自信的態度給氣笑了,“我為何不敢?”
“因為我已經去揭發你們了啊,我現在是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的人證呢。”江朝月歪歪腦袋,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小孩子般天真的殘忍,“你殺了一個證人,你在挑釁大理寺。你養了兵,你在挑戰皇帝。單單這兩項罪名,你的九族你覺得還能保下嗎?”
文臘臉上鐵青,“你威脅我?”
江朝月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就算你不為寨子裡的普通人考慮,你也得為文思齊和你自己考慮吧?”
“你覺得我還有路可以選嗎?”
“有的兄弟,有的有的!”江朝月又拍拍桌子,“我已經幫你打點好了。你就一口咬死你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背景離鄉自己立了個寨子住,我叫人幫忙遞了一封‘文臘’的舉報信上去,就說你聽聞鎮上發生的事情,進行了搜查,結果……”江朝月一把躲開一把劈下來的大刀,“怎麼?你這麼想拉著所有人下水?也對,畢竟那些孩子,不過都是還活著可繼續觀察的‘試驗品’罷了,確實比不上你自己的‘忠心’。”
文臘聽得咬牙切齒,“你以為他們是誰,你覺得能送上去嗎?你這蠢貨,被他看到了,我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江朝月一個閃身又躲開了一刀,整個人向後一跳,落在開闊處。隨後向著房梁處一跳,同時伸手去夠,腰腹發力配合手臂在上麵吊了一圈,在一個近乎倒立的時刻收手,整個人一翻,落在了房梁上。江朝月像是隻貓一樣蹲在上麵,繼續往文臘心口上插刀,“送到,肯定送到啊,因為我是直接給到案件的主審人手上啊。”
“你認識主審人?”文臘表情都扭曲了,“你開什麼玩笑,你——”
“我怎麼了?”江朝月也大聲喊回去,“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為什麼不能認識太子?我為什麼不能把檢舉信送到太子手上?可是我已經做到了啊。”
文臘目赤欲裂,“你說你交給了誰?”
“太子啊,”江朝月還特意將身子往前探探,好讓自己的整個臉都能被文臘看見,“怎麼,自己鎮上安插的人手被拔了知道不了什麼特彆有內情的急了?”
江朝月一晚上沒睡,此時眼下還帶著一點烏青。本身應該是一副睡眠不足讓人心疼的模樣,偏偏給江朝月整成了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
文臘自然是不爽的,還不等他說什麼,江朝月又開口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江朝月一隻手攏住耳朵,“好多人啊。”
話語剛落,門被甩開,進來幾人身形魁梧穿著布衣的大漢。陽光被他們的身形遮擋住,幾乎照不進來。
江朝月還蹲在房梁上。
打頭的,正是剛剛被江朝月揪住衣領那個。
江朝月偏還要轉個身,衝人招招手,“哎呀,我和文——大哥講事呢,大家這麼急過來,是有什麼大事嗎?既然如此,不如你們先聊。”說著,就輕飄飄如蝴蝶般落在地上,打了個哈欠,悠哉悠哉地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說,“我等你們。”
剛踏出大門的一刻,腦後拳風打來,江朝月頭往旁邊一歪,成功躲過,還順勢雙手抓住來人的手臂,給偷襲者來了個過肩摔。
江朝月一邊直起身子,一邊拍拍手,“不好意思,手滑。”
文臘也從屋裡踏出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一旁人打斷,“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不如直接動手殺了。”話還沒沒說完,一個小木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來,砸到額頭上,留下駭人的血跡。那人伸出手,摸了一下,毫不掩飾地“嘶”了一聲,隨後更是勃然大怒,“抓住他!”
江朝月笑眯眯的拉下手中的拉環。下一刻,一個煙花被放到了空中,發出幾乎半座山都抖三抖的巨大響聲,同時開了一個絢麗的紅色煙火。
遠處,江朝月屋子裡,大家都被響聲所吸引,探出頭來正好看見煙花,被美得合不攏嘴,正激動地晃著身邊人。
“你!”那人沒想到江朝月還有這麼一手,當即大喊一聲提刀向江朝月殺去。
江朝月幾個閃身躲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反倒是周圍一圈的籬笆被毀得七七八八了。江朝月一個後撤步,刀正好卡進門裡。江朝月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就是這麼訓練的?那還有什麼賣命的必要?正打起來了連墊背的都找不到。”
文臘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直覺江朝月這是在往所有人心上撒鹽。
江朝月一腳踢向拿刀人的膝蓋。直聽得“噗嗤”一聲,傳來人體倒在地上的聲音。江朝月雙手去拔刀,拔了兩三下,沒拔出來,悻悻地收回手。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倒在地上的人翻身坐起來,“把他抓了,就為了他這個人證,我們跑出去不成問題。”
江朝月拔出劍,劍鋒上反射出他的小半張臉,“你們為什麼要幫害你們的人造反?為什麼救濟糧遲遲不下?因為被貪來養兵了,你們現在吃的用的,不也是踩在彆人的救濟糧上麵獲得的嗎?”
“彆聽他胡說!”有個人大喊,“妖言惑眾!”
江朝月深呼吸一口,胸膛隨著他的動作劇烈的起伏了一下,“誰說我沒有?”
說著,一人大刀劈下,江朝月躲開後踩著那人的肩膀一躍帶了樹上,扶著樹乾,從袖子裡拿出幾遝紙,“這裡上麵寫得清清楚楚!”說著,把紙一撒。紙張如雪花般飄飄揚落下。
“嗬,”最開始那人站起來,推開一邊的人,奪過刀,直指江朝月,“他們不識字,你想讓他們看什麼?”
江朝月笑臉盈盈,“沒關係啊,我可以念出來,啊——”江朝月被突如其來的飛刀嚇得驚叫一身,急忙抱住一邊的樹乾。江朝月躲完,又回到樹枝上,“紙上寫——”
還不等江朝月開始念,下麵的咆哮聲、怒罵聲、命令聲不絕於耳。江朝月也不停,在樹乾上以正常語速正常音量唸完了。
在江朝月嘴巴合上那一刻,越來越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被扔過來。江朝月從樹上跑到樹下,躲躲閃閃,即使又被砸到,也是一些小物件,沒受太大的傷。
於是人又衝了過來。
江朝月打不過他們,隻能儘量閃躲著,但雙拳難敵四手,身上還是被劃了幾刀,頓時衣服就變得血跡斑斑、破爛不堪。
“文臘!”江朝月喊道,“你還在愣著乾什麼?馬上就要來人了,你跑不掉的,還不如假裝抵抗至少能減輕一點——”說著,又是一把大刀劈來,扼住了江朝月繼續往下說的可能。
江朝月撤開一點距離,“所有人都跑不掉,因為已經全部戒嚴了,你還不明白嗎?”越說越氣,江朝月後麵都快喊破音了。
因為這邊亂糟糟吵吵鬨鬨的,不少人圍過來看,看了沒兩下,又被人給驅趕開。沒有熱鬨看,自然是要說幾句的,於是就變成了一種哪哪都在吵的感覺。
江朝月快拿不動劍了。血一滴一滴地沿著手臂往下流,手掌黏糊糊的,得用大一點的力氣才能抓住。這理應是一個非常狼狽的時刻,但是江朝月反倒往地上“呸”了一口血沫子,問文臘,“看到哪了?看完了?”
江朝月丟下來的,是一張張采購流程。上麵寫了商鋪上能查到的資金來往以及金額。這說不上是什麼“踩在新的難民救濟糧上的錢”,但絕對是文臘中飽私囊的證據。
彆的人不清楚,但是幫文臘算過賬本的江朝月和文臘心裡門清。
文臘看向此刻狼狽不堪得幾乎馬上要摔到在地的江朝月,恨得牙癢癢:
他根本沒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文臘內心大聲喊到。如果他按照江朝月說得做,對了,也免不了牢獄之災,錯了,他就全玩完了;如果他堅定立場不變換,那這個玩意捅到京城那位貴人手上,他也幾乎要玩完了。
江朝月把一個百分百概率死亡和百分之五十概率死亡的選項放到他麵前,笑眯眯地和他說,“你選一個吧,其他的你再選不能不能了,因為我已經全部親手斬斷了。”
簡直就是來找他索命的男鬼啊。
而此刻,和文臘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係統。係統先是非常儘心儘力的告訴江朝月哪裡哪裡又有危險,再是沒辦法般指揮江朝月往哪裡躲傷害最小化。係統都要開始祈禱對方忘掉江朝月趕緊想著跑路放他們一馬了,誰知道江朝月那個嘴巴還追著他們殺,一副不死不罷休的樣子。
係統兩眼一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