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87 章
係統感覺自己的頭隱隱作痛,怎麼也看不出贏麵,甚至看不到江朝月能夠成功拖到支援來的可能性。
除非文臘倒戈,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文臘,你想清楚你在乾什麼!”
一個柴刀被文臘緊緊握在手上,寒光一閃,幫江朝月擋住了砍來的一把刀。
江朝月在文臘身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一擡頭,看到文臘的背影,沒忍住笑了一聲,把自己笑岔氣了,在後麵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終於傻掉了。”文臘和係統同時想到。
江朝月用手掩住嘴,止住了咳嗽,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文臘看著地上江朝月的影子,有些不太讚同地皺皺眉。
好痛,到處都好痛,江朝月想。
“我現在很生氣,因為我真的好痛,等你們被抓住了,我要給你們一人念一個大悲咒。”江朝月這一番話讓文臘開始真情實感地擔心要是江朝月真傻了,誰來給他作證?那他這不就是白叛變了嗎?
“咚”地一聲,伴隨著著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多的人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朝月左右一看,算上院子裡的,約莫有八十人左右。
“都在這了,是吧。”江朝月看向那個被自己揪過領子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少一點,但是果然,還是打不過啊。”
那人獰笑著上前,卻見江朝月表情平淡,但是他臉頰旁邊的血又衝淡了這個感覺,反倒是給人一種瘋感。江朝月沒說話,咬住了下唇。
“你很讓我吃驚。”那人越過文臘,兩隻手撫上江朝月的臉頰,“你是怎麼聯係上太子的,你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目的?”一邊說著,還用手拍了拍臉,把江朝月臉上的血跡拍成了一個五掌印。
江朝月斂下眉目,“多謝誇獎。”下一刻,一道銀光如劃破天際的流星一閃而過,下一秒,血噴湧而出的聲音和尖叫聲同時響起。
那人捂著手,在江朝月腳邊蜷縮成一團。
文臘大驚,死死地盯著江朝月被血糊了半邊的臉,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江朝月還是平靜地好像沒什麼表情。因為文臘站得角度不好,劉海遮住了江朝月大部分的眼睛,以至於文臘還覺得若不是現在江朝月就站在太陽底下,他都要懷疑江朝月是不是早就死了,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厲鬼,是猛鬼。
太陰森了。
陰森的江朝月輕輕用腳踢了一下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人,“我隻是劃破你手掌而已。”說完,還環視了一圈周邊虎視眈眈的人群,看完了,又去看地上的人。江朝月歪了歪頭,“你為什麼要叫,我覺得還沒你們對我下手重。”
文臘幾乎是汗毛直立。濃鬱的血腥味縈繞在他鼻尖,揮也揮不去。
“其實你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吧?”江朝月又冷不丁的開口。
文臘都快要被江朝月的語言表達給嚇死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捂住江朝月的嘴巴,打暈了埋進土裡。太嚇人了,他都怕江朝月再多說幾句把這些人全惹毛了。
“你們其實也不想造反對吧?畢竟你們還有孩子不是?雖然現在慘的慘殘的殘。”江朝月語氣平緩,好像在念稿子,“你們這個算不算消極訓練?但凡你們平時訓練量有正規軍的一半,我應該早死了吧。”
我的老天鵝啊。係統和文臘雙眼一黑,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看到江朝月死無全屍的模樣了。
江朝月恍若未覺,還一腳踩到刀上,將刀緩緩挪至一旁,“你知道的吧?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消極怠工,對嗎?”
躺在地上的人擡起頭,麵目猙獰,一張嘴正要說什麼又被江朝月打斷,“你們的教練呢?被帶走了吧?”
本該是回答的時間,卻被一聲禽類嘹亮的叫聲打破。江朝月微微擡起頭眯著眼睛看過去,看見自己的烏鴉正在城頭繞著圈圈,就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
隨著江朝月那點動作,越來越多的血滴在地上,蜿蜒地彙聚成一個小小的水窪。水窪平靜的表麵偶被滴落下來的血砸出一圈圈漣漪,連帶著雲也一刻都不平整。
文臘注視著這一小小水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和身體剝離了。靈魂高飛於上頭,喊著“快跑!”,□□則被這血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江朝月沒再說話,除了呼吸聲,再無其他。
剩下人對視一眼,再次持刀衝上來。江朝月一擡腳,猛地將地上人踢遠,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傷害。文臘舉起柴刀,勉勉強強抵擋了兩下,就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手,一用力將他推到了一邊。文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等再睜眼時,卻見江朝月失力,劍被打飛,再空中劃過一道後筆直地落在地上。太陽當頭,一柄彎刀正要砍下。
文臘一瞬間冷汗都要下來了。
下一刻,一隻箭帶著破空聲,直直地射穿了拿刀人的手掌。下一刻,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咚”地一聲人也栽倒在地。
江朝月本在舉手橫擋,一看此情此景,忽然朝寨門方向望去。
城寨牆門的二樓,正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手中持弓。
安全了。
江朝月這麼想著,鬆懈了下來,還有興趣吹了個口哨。
“江朝月!”耳邊和腦海中忽然同時爆發出兩句怒喊,江朝月反應慢半拍的回頭,正見一把刀被明晃晃地舉過頭頂,正要朝江朝月砍下。
如果這刀中了,江朝月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但是很可惜,下一秒,還是一隻伴隨著空氣被撕破聲音的箭狠狠射來。
這次就沒那麼心慈手軟了,直接對著腦袋射的。
溫熱的血濺在江朝月臉上。江朝月呆呆的,舉起手正要往臉上摸。還什麼都沒摸到呢,整個人就筆挺地往地上倒去。
耳邊傳來整齊地,響亮的腳步聲。再然後,江朝月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江朝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被綁得動彈不得,隻能依稀靠動靜辨彆出自己現在是在一輛馬車上。
耳邊是馬蹄踩在鬆軟泥土上的聲音,伴隨著車輪滾動發出的輕響。車窗外還隱隱傳來泥土的馨香和草酸味。車簾被微風吹起一角,從空隙裡透出一點陽光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樣美好且安逸。江朝月就這麼在車廂裡被晃啊晃,又晃進了夢鄉裡。
再次睜眼,是在床上,眼前是木質的天花板。江朝月眨眨眼睛,聽係統在腦海裡講述他暈倒之後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你當時有多嚇人。”係統用一個陳述句總結了一下開頭,隨後又繼續講到:
“不過你暈倒之後大家都不敢動了——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想的,明明這時候衝你動手是最輕鬆的——再然後就是那些官兵‘呼啦啦’地一下子全湧了上來,拿著刀和他們打成一片。你還得去感謝文臘和文思齊他們兩兄弟,手無寸鐵地衝進亂七八糟打成一團的人群把你拖到一邊,不然你高低還得傷上加傷。”
江朝月靜靜地聽著。
係統又開始講,“然後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參與的、預估有重要情節的全部送京,參與但是不知情的先押在鎮上的監獄裡乾活。至於你嘛——重要的人證、傷勢過重的病患,成功地被發配到了坐馬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江朝月扯出一個笑,“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說著,就想坐起來,一動身,劇烈的疼痛感就湧上大腦,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又倒回床上。
但這次江朝月疑似把幸運值都用完了,倒在床上的時候半邊身子下麵墊著被子。一邊高一邊低的,有點難受。江朝月緩了一會,想動手把被子扯出來,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扯到地板上了。
“咚”地一聲,證明瞭江朝月的頭是顆圓潤堅固的好頭。
“……”剛推開木門的店小二和被跌在地上的江朝月對視上了。
江朝月清清喉嚨,意外地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那種長時間沒喝水的乾澀感,“好久不見。”
店小二頓時一口氣堵在心口,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江朝月嬉笑兩聲賣傻混過去,“麻煩你了。”
最後還是店小二幫忙,江朝月才重新回到床上。
“找醫師看過了,你身上沒有什麼大的致命傷。”
江朝月點點頭,畢竟在係統的幫助下,他都儘力避開了。但是,他好想不覺得他受的傷有這麼重啊。
許是疑惑太有實質,店小二還專門抽出空為江朝月解答了一番,“給你用了宮裡的藥,好得快,缺點就是會特彆疼。”
“感受到了。”江朝月有些麻木地動動手指,成功被疼得差點維持不住表情齜牙咧嘴。
“我們現在是在回京路上,約摸著還有三天就能到了。你被救下之後當即發了一場高燒,燒了兩三天。”店小二言簡意賅,“醫師正在過來……”
話語剛落,門就被敲響,外麵的醫師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
店小二衝江朝月點點頭,放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