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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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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江朝月是被拍醒的。

屋主一臉糾結地縮回手。看江朝月醒了,表情裡又帶上來一點防備。

江朝月歎了口氣,想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幾乎是渾身無力。

“你剛剛發了高燒,現在退,下來了。”

江朝月“嗯”了一聲,喉嚨乾啞,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兩塊滾燙的沙石在一邊摩擦。

“我現在就走。”江朝月看出了屋主的猶豫與防備,拿過放在床邊的劍主動開口道。

江朝月走到門邊,伸出手,差點碰到木頭時,忽然聽到背後的屋主說道,“外麵的人可能還沒走遠,如果可以,你再多住一兩天吧。”

此時出去,無異於送死。江朝月借坡下驢,“那麻煩了,明天下午我就離開。”

一閒下來,江朝月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是多麼的破爛。

看著看著,江朝月沒忍住,叫住去做飯的屋主,“能不能給我一件衣服?”

屋主拿著鍋鏟,上下打量了江朝月一眼,“都是些粗布麻衣。”

“不打緊不打緊,”江朝月急忙搖搖頭,“能穿就行。”

畢竟他現在渾身上下都要被自己的血染成紅色的了。就算不說這個,上麵還到處都是泥,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朝月衣服走的是“觀紅梅”的不畏嚴寒的精神呢。

第二天離開時,江朝月感覺自己明顯是好多了,雖還有些口乾。

之前那件血衣江朝月給拿去給屋主燒柴做飯時一塊扔進去了。

這看得屋主是一臉肉疼。江朝月知道他的意思,“不穿洗洗乾淨還能去典當行換些錢呢”。

但是現在江朝月目標這麼明顯,彆說是衣服了,估計拿根發帶走到街上,都會有捕快攔住要檢查。

為此,江朝月在和屋主的商量,下,還拿走了一件衣服、一件綁頭發的頭繩、一點包紮傷口的布料。

握住劍,感受劍身傳來的寒意,江朝月站在鬱鬱蔥蔥地大山裡,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往回看了一眼木屋,江朝月忽然很激動,和係統說他要回家。

“……”係統沒說什麼。而江朝月全當他預設了這個提議。

說乾就乾,江朝月一想到流浪在外時間如此之長,終於得以回家,就動力滿滿。一邊做工一邊往外走。

幸運的是,這邊裡京城近,交通發達,若是能恰巧蹭上同路的車,那更是快上加快。

江朝月還擔心自己又被通緝,甚至還去買了一點胭脂水粉,在臉上畫了個胎記一樣的東西,再放下點頭發割斷,給自己做偽裝。出於演戲演全套的敬業,江朝月還會假裝自己是一個自卑的人設。

係統短暫又精準地點評了一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似乎是因為現在的走向太過詭譎多變,係統甚至已不太會說話。它不再給江朝月提供一些場外的資訊幫助,隻會冷不丁地出來講句話就又裝死。

江朝月最開始還會嘟囔幾句,但是到了後麵,也就不再強迫係統說話了。

他覺得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他甚至有點埋怨係統的心情在。

如果他沒有出來曆練,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沒有按照係統說得非要做這些,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等等!江朝月忽然一個激靈,“那我現在算完成任務量嗎?”

係統無語,“怎麼不算啊,他們現在都被招安了!這種沒有什麼想法,又沒有特彆強大的武力,再加上謝采熠要積累名聲,多種因素下來,除了你一個要死的,整個寨子裡的人都不會死。”

江朝月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借著吃烙餅時,忽然聽到背後的交談聲。

“不至於吧,當時在武林大會上,不還看著白白淨淨、還算是有禮貌的嗎,怎麼會是……感覺不像啊……”

“這有什麼?”另一個聲音帶著一點不屑,“他會在臉上寫下我是‘魔教之子’嗎?這種魔教中人啊,最會演戲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我說他怎麼一個沒有門派的人怎麼半路殺出來。唉,當時我都壓彆人了。”

“你就是單純收不回賭資氣得不行吧?”三人又笑了幾句,這人又問,“這魔教,都做了什麼事被滅門啊?”

“你不知道?”

另兩個可能是搖了搖頭。因為江朝月聽到這個丟擲疑問的人解釋道,“那些話本子裡有的惡事啊,他們都做過。我就這麼跟你們說吧,像什麼打架搶劫啊,殺人放火的事啊,他們一點沒少做。”

江朝月愣愣的,嘴巴張大,一直沒咬下去,還在心裡反問係統,“這說的……是我嗎?”

係統也是無語的回,“是你啊,你聽著就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嗎?”

江朝月放下手中的餅,回過頭去,從貨物裡探出頭來,露出一個好奇的神色,“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但是你們說得好像還蠻有意思的,我可以來聽聽嗎?”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是一樣的八卦意味,“來來來,都可以聽,這有什麼不能聽的?”

江朝月點點頭,走過去到他們身邊坐下。有了鎮上那些事情之後,江朝月幾乎是對偽裝的細節到了一種苛求的地步了。

比如現在,他刻意將步伐打亂,落在地上的腳步聲有輕有重,好讓人不從腳步聲聽出他習過武這件事。

“小夥子是普通人啊?”一個大漢問道。雖是疑問句,但他說得更像是肯定句。

江朝月側過一點臉,點點頭。

落下的半邊劉海遮擋了一部分臉,但還是能看到一點胎記的邊緣。大家沒再在意江朝月這不想把全臉漏出來的動作,隻當是對胎記感到一點自卑。

江朝月內心緩了一點。若不是此處日光微弱,他又遮擋全臉,不然還是被發現……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

江朝月把頭擱在膝蓋上,半抱著推,歪頭聽一邊的人開始講“論魔教為何萬人嫌”。

雖然這人講得有點小囉嗦,不過大抵還是講清楚了,連帶著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也是恨不得把每一根草也都給講來龍去脈清楚。

現在,江朝月得到的資訊就是,魔教作惡多端,在十五年前被正義的各門派聯手抓捕,但魔教中人寧死不屈,寧願放火一把燒死自己也不想被抓。

“若是這樣,我倒還能說一聲這魔教還挺有‘義氣’的,但現在看來,跑了一個小的,不過也是一群孬種罷了。”那人說得那是陰陽怪氣,末了,還主動逗一逗江朝月,“小兄弟,你覺得呢?”

江朝月把頭埋得更深了。

“真是……”江朝月思索了一會,儘力挑了一個顯得門外漢的詞,“很有江湖味啊……”

一群人被江朝月逗得哈哈大笑,“這算什麼啊,這才哪到哪啊?”說著,又拉著江朝月開始講一些武林密辛。

江朝月聽得目瞪口呆,直到實在是太久沒喝水了,口乾得嗑了兩聲,三人這才停下。

一位少年還關切的問江朝月,“可是要出遠門?”

江朝月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個地名。

那位少年的看江朝月的眼神都帶上了一點可憐,“你好像……坐船坐錯方向了……”

江朝月驚訝地捂住嘴,“是嗎……天啊,謝謝你們的提醒,等我靠岸了我就再回去。”

三人皆是為江朝月的馬虎歎了口氣,就又開始換個話題說說笑笑了。

江朝月重新坐回貨物之間。

那位少年的話讓江朝月有了一點思路。他現在回家,說不定謝采熠派了人去守株待兔。他再怎麼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不把身上這層奇怪的“魔教之子”身份搞清楚,那麼他得一輩子外麵流浪。

他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很奇怪,就像是死刑犯大喊“我沒有罪你們不能殺死我”一樣。即使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刑犯。

江朝月對自己的自信,完全來源於他的爹孃。他不信他那憨厚老實的爹、溫婉賢淑的娘是他們口中十惡不赦的“魔教”。

而且,這一路上,他也留心從家裡傳來的訊息,並沒有傳來關於他父母被抓或者被判刑的噩耗。他大膽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是領養的。不然他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家中隻有他一個小孩。

小時,他還會拉著孃的手,說自己也想要弟弟妹妹,彆人都有就他沒有,所以彆的,小孩都笑話他。

後來大點了,去上私塾了,他也拉著爹的手,說彆人家都是好幾個一起去,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他感覺好孤單。

當時爹孃說什麼來著?江朝月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不得不給自己的結論找一些立腳點,即使是他也不記得、完全不能當做證據的證據。

如若是真的,那麼他在四歲之前,確確實實地受到了“魔教”的恩澤,要是讓他在安頓好爹孃之後赴死,他也絕不多話。但如果是真的……

江朝月斂下眼,打算從那個男人說的第一個事件的地方查起。如果真是如此,他會去主動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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