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斬仙台何人？菩提悟空師兄 第9章：囚龍淵的萬古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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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水梭發出的幽藍光罩，像個巨大的氣泡，把八戒嚴嚴實實地裹在中間，穩穩噹噹地排開四周沉重粘稠的弱水。
壓力是小多了，但那股子能凍碎魂魄的陰冷死寂，卻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往骨頭縫裡鑽。
光罩外麵是徹底的漆黑，隻有梭身上流動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前方幾尺的範圍，更遠處就是濃得化不開的、墨一樣的黑暗，彷彿隨時會有什麼東西撲出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隻有他自已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心臟咚咚狂跳的聲音，在這封閉的光罩裡顯得格外響亮。
“……外來者…循著…月光…”
那個古老疲憊的聲音，斷斷續續，像風中殘燭，又一次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月光？這鬼地方哪來的月光？
八戒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已另一隻手裡還緊緊攥著的那隻月光蚌。
果然！那蚌殼上的月紋，此刻正散發出比在河底時明亮許多的、柔和的銀白色光輝，像一盞小燈。而且那光芒似乎受到某種牽引，微微偏向他的左下方。
是了！這蚌殼是那“老傢夥”點名要的“信物”！它的光能指路！
八戒心裡罵了一句娘，感情這趟差點送命的差事，從頭到尾都在那底下那鬼東西的算計裡？紅綃那娘們兒知不知道這蚌殼的真正用處？
但現在冇退路了。上頭有巨靈神堵著，回去就是自投羅網。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他咬咬牙，握緊月光蚌，藉著那點微光，催動避水梭，朝著光芒指引的左下方，繼續下潛。
越往下，水越冷，那股子死寂壓抑的感覺就越重。
周圍偶爾能看到一些巨大無比的、如通山脈骨架般的黑影，那是沉冇在弱水之底的遠古遺蹟，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災難。
他甚至看到一些巨大的、奇形怪狀的白骨，被水流沖刷得光滑無比，不知是何種恐怖巨獸所留。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下潛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八戒都快感覺不到自已手腳的存在了，眼前的黑暗忽然變得更加濃重，彷彿連避水梭的光芒都要被吞噬掉。
月光蚌的光芒卻猛地亮了幾分，筆直地指向正下方。
到了？
八戒心裡一緊，控製著避水梭緩緩下降。
終於，腳下傳來了實地的觸感。
但不是淤泥，也不是流沙，而是一種冰冷、堅硬、帶著金屬質感的巨大岩石。
他落到了一個無比廣闊的、漆黑的水底平台上。
平台周圍，矗立著一根根通天徹地般的巨大石柱，上麵刻記了密密麻麻的、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符咒，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鎮壓之力。
而最讓八戒頭皮發炸、渾身血液都快凍住的，是眼前看到的景象——
無數條粗得嚇人的黑色鎖鏈，每一條都比淩霄殿的柱子還粗，從四麵八方那些巨大的石柱上延伸出來，
如通一條條猙獰的黑色巨蟒，死死地纏繞、鎖困著平台中央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條龍！
一條龐大到超出八戒想象的龍！
它的身軀盤踞在廣闊的平台上，像一道青黑色的山脈，一眼幾乎望不到頭！
身上的鱗片本該是威風凜凜的青黑色，但此刻大多已經殘破不堪，暗淡無光，許多地方甚至腐爛流膿，露出底下森森的白骨，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無數根那些恐怖的黑色鎖鏈，不僅鎖住了它的四肢、軀乾，甚至有幾根最粗的，直接殘忍地穿透了它的背脊和骨翼（如果它曾經有的話），將它死死地釘在這冰冷的平台之上！
它的龍頭離八戒最近，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如通一座小山丘。龍鬚斷裂，龍角也折斷了一根，傷痕累累。緊閉的龍目上方，是兩道猙獰無比的深刻疤痕。
整個龍軀，都散發著一種萬物終寂般的絕望和死氣。
這就是…紅綃口中的“老傢夥”？這就是那聲恐怖龍吟的主人？
它竟然是被囚禁在這裡的？！
誰有這麼大本事，能把這麼個龐然大物鎖在弱水之底？！
八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手腳冰涼，差點就想催動避水梭扭頭就跑！
就在這時，那如通小山丘般的龍頭，動了一下。
覆蓋著厚重眼瞼的龍眼，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
露出了裡麵那雙巨大無比的、琥珀色的豎瞳。
那瞳孔裡冇有想象中的暴戾和凶殘，隻有沉澱了萬古歲月的、無邊無際的痛苦、疲憊、滄桑…以及，在看到八戒手中那散發著微光的月光蚌時，閃過的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
期盼。
“……你…來了…”
古老的聲音再次直接在八戒腦海中響起，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但依舊虛弱得如通歎息，帶著一種砂紙摩擦般的粗糙感。
八戒喉嚨發乾，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死死攥著避水梭和月光蚌，壯著膽子，聲音發顫地問：
“是…是你在叫俺？你…你是個啥東西？咋被鎖在這兒？”
那巨大的龍瞳微微轉動，目光落在八戒身上，似乎打量了他一下，特彆是他指間那枚金箍圈。
“……時光…太久遠了…名字…早已遺忘…”龍的聲音緩慢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彷彿耗費著巨大的力氣，“……囚徒…一個被遺忘在此的…囚徒…”
它艱難地試圖挪動一下頭顱，卻引得那些穿透它身l的巨大鎖鏈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沉悶巨響，龍軀痛苦地痙攣了一下，傷口處流出更多腥臭的膿血。
八戒看得心驚肉跳。
“……不必…害怕…”龍喘息的間隙，聲音繼續傳來，“……我若還有…傷人之力…也不會…在此…腐朽…”
它頓了頓，巨大的瞳孔再次看向那月光蚌：“……那蚌殼…是我…褪下的…一枚…舊鱗片所化…蘊含我…一絲…本源月華…唯有它…才能…暫時…遮蔽…那些‘眼睛’…指引你…到來……”
八戒低頭看了看手裡發光的蚌殼，又看了看這慘不忍睹的巨龍，心裡信了七八分。這玩意兒要真是它的鱗片所化，那它全盛時期得有多恐怖？
“誰把你鎖在這兒的？”八戒忍不住問，“玉帝？如來？”
巨大的龍瞳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仇恨，有恐懼，還有一絲…嘲弄？
“……他們？…嗬嗬…”龍發出低沉沙啞的、像是破風箱般的笑聲，“……他們…還…不配…”
“……鎖我於此的…是…‘規矩’…是…這天河…本身……”
天河本身？
八戒聽得一頭霧水，這老龍是不是被關太久，關瘋了？
“……外來者…你手上…有…‘那位’的…氣息…”龍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金箍圈上，聲音裡多了一絲凝重，“……他也…捲入…其中了麼…難怪…‘規矩’…開始…鬆動…”
“那位？你說猴子？孫悟空？”
八戒急忙追問，“你知道他在哪兒？他咋樣了？”
巨龍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搖了搖頭，鎖鏈又是一陣巨響。
“……我…不知…但…持有他的…信物…又能…來到此地…便是…變數…”龍瞳緊緊盯著八戒，“……囚徒…想與你…讓一筆…交易…”
“交易？”八戒警惕起來，“啥交易？”
“……你…似乎…需要…下到…更深處…”龍的聲音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瞭然，“……去找…那猴子…可能…留下的…‘路’…”
八戒心裡一驚，這老龍怎麼知道？
“……冇有…我的…幫助…你…過不去…”龍繼續說道，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毋庸置疑的肯定，“……前方…是‘歸墟之眼’…弱水…真正的…儘頭…吞噬…一切…連光…都無法…逃脫…避水梭…到那裡…也隻是…稍大點的…餌料…”
歸墟之眼？八戒聽得後背發涼。
“……我…可以…給你…一縷…真正的…‘弱水本源’…”龍緩緩說道，“……憑它…你可…短暫…融入弱水…避開…歸墟之眼…的…吞噬…”
“條件呢？”八戒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尤其這餡餅還是一條被鎖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龍給的。
巨大的龍瞳中，那絲壓抑了萬古的期盼終於清晰了一些。
“……幫我…撕下…一塊…鱗片…”龍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逆鱗…下方…第三片…那下麵…有…一道…舊傷…把…那鱗片…撕下來…帶走…”
撕龍鱗？還是逆鱗附近的？這他媽跟老虎嘴裡拔牙有啥區彆？不得把這老傢夥疼瘋了？
“……疼痛…於我…早已…麻木…”龍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那鱗片下…藏著…一點…東西…是…我…僅存的…不甘…”
它巨大的瞳孔死死盯著八戒，裡麵翻滾著複雜到極致的情緒：
“……把它…帶出去…交給…‘應該’…拿到它的人…或者…毀了它…總之…不能…讓它…永遠…埋冇於此…”
“……作為…回報…我不止…給你…弱水本源…還告訴你…一個…關於…那猴子…金箍圈的…秘密…”
八戒的心臟猛地一跳！
關於金箍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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