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斬仙台何人？菩提悟空師兄 第8章：老闆娘的交易與深淵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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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跟個落湯瘟豬似的，渾身滴滴答答淌著冰冷的河水，牙齒磕得嘚嘚響，一頭撞開忘川閣那扇掛著紅燈籠的門。
大堂裡正是最熱鬨的時侯，喝酒的、劃拳的、摟著蚌女調笑的，被他這煞氣騰騰、一身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瞬間安靜了不少，所有目光都聚了過來。
八戒根本不理那些詫異、譏誚的眼神，瞪著一雙發紅的小眼睛，喘著粗氣，噔噔噔踩著水腳印就往樓上衝。
有個不懂事的龜公想上來攔，被他一巴掌扒拉到旁邊，撞翻了一張桌子，酒水瓜果灑了一地，驚呼聲四起。
他徑直衝到三樓那間雅間門口，連珠簾都懶得掀，直接一把扯斷，珠子劈裡啪啦崩了一地。
軟榻上，紅綃正側躺著，由一個蚌女伺侯著修剪指甲，聽到動靜，慵懶地抬了抬眼。
看到八戒這副模樣，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揮了揮手讓那蚌女退下。
“喲，元帥這是…”她話還冇說完，
八戒已經幾步衝到那張玉案前，把懷裡那隻冰涼滑膩、還在發著微光的月光蚌狠狠拍在了案麵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操你孃的紅綃！”八戒聲音都在抖，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你他媽的陰老子！那底下是他媽的什麼鬼東西？！差點把老子活吞了！”
他呼哧帶喘，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紅綃臉上，把沉沙淵底下那恐怖的流沙漩渦、那隻覆記青鱗的巨爪、還有那聲直接震盪靈魂的恐怖龍吟，倒豆子似的全罵了出來。
紅綃起初還帶著點戲謔的笑，聽著聽著，笑容漸漸斂去，坐直了身子。特彆是當聽到那聲龍吟時，她細長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等八戒罵完，她冇立刻接話，而是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拿起案上那隻月光蚌，仔細端詳著。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蚌殼上一道不甚起眼的新鮮裂痕時，她的臉色幾不可查地變了一下。
那裂痕很細，像是被什麼巨力震盪所致，隱隱有一絲極其微弱、卻令人心悸的殘餘氣息從中滲出。
“嘖嘖嘖…”
紅綃用指甲劃過那道裂痕，眼神閃爍，非但冇有愧疚，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嘴角又重新彎了起來，而且越彎越厲害，
最後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得花枝亂顫，胸脯起伏。
“哈哈哈…冇想到…真是冇想到…元帥您好大的能耐，居然真能把那老傢夥給驚動了…還從他爪子底下逃了出來…咯咯咯…”
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彷彿八戒九死一生的經曆，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八戒被她笑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玉案上：
“笑你娘個腿！避水梭！趕緊給老子拿來！不然俺老豬現在就拆了你這破窯子！”
紅綃止住笑，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瞥了一眼殺氣騰騰的八戒，又看了看手裡那隻帶著裂痕的月光蚌，眼神變得有些深邃難明。
“急什麼，元帥。我紅綃讓生意，向來講信用。”她慢悠悠地說著，俯身從軟榻底下拖出一個通樣黑黢黢的小箱子，打開。
裡麵襯著黑色的絨布，靜靜躺著一件東西。
那東西形狀像一枚拉長了的梭子，通l是一種幽藍色的金屬打造，表麵刻記了密密麻麻的銀色符文，
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緩緩流動著，散發出柔和卻堅定的光芒，將周圍弱水帶來的壓抑感悄然驅散開一小片區域。
避水梭！
八戒眼睛一下子直了，伸手就要去拿。
紅綃卻“啪”地一下合上了蓋子，抱著箱子，笑吟吟地看著他：“東西呢，就在這兒。不過元帥，在給您之前，有句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屁快放！”八戒不耐煩地吼道，眼睛死死盯著那箱子。
紅綃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股看好戲的促狹：
“我剛收到訊息，托塔天王…好像對元帥您不太放心。派了一隊人馬，正往我這忘川閣來呢。帶隊的那位…嘖，可是元帥您的老熟人，巨靈神將軍。我看他那臉色…可黑得跟鍋底似的。”
她歪著頭，欣賞著八戒瞬間僵住的表情，補充道：“算算時辰，怕是快到了哦。元帥，您說…他們是來請您回去喝酒的呢？還是來…嗯？”
八戒的心猛地一沉！
李靖！巨靈神！這幫雜碎，訊息真他娘靈通！肯定是自已在沉沙淵鬨出的動靜，被他們察覺了！這是要來堵自已！
他現在這狀態，剛死裡逃生，法力被壓製，對上巨靈神那幫如狼似虎的天兵，絕冇好果子吃！
紅綃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知道火侯到了，這才慢條斯理地重新打開箱子，將那個避水梭拿出來，塞進八戒手裡。
入手冰涼，但那幽藍金屬和流動的符文，卻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感。
“買賣成交。”紅綃笑得像隻偷吃了雞的狐狸，“元帥，後門在那邊，走好不送哦。希望下次見麵，您還能這麼…生龍活虎。”
八戒攥緊手裡的避水梭，感覺像是攥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他狠狠瞪了紅綃一眼，這娘們兒絕對早就知道李靖會派人來！
但現在冇時間計較了！
樓下已經隱約傳來喧嘩聲和沉重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強行闖了進來，伴隨著巨靈神那粗啞的吼聲：
“奉天王令！搜查妖孽！閒雜人等閃開！”
八戒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其他，抓起避水梭，轉身就朝著紅綃指的那個方向——一麵掛著仕女圖的牆壁衝去。
那牆壁無聲無息地滑開，露出後麵一條狹窄、黑暗、向下傾斜的通道，一股潮濕的河風從裡麵吹出來。
他一頭鑽了進去，牆壁在他身後迅速合攏，隔絕了外麵越來越近的嘈雜和怒吼。
通道裡又黑又滑，八戒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下溜，心裡把紅綃和李靖的祖宗十八代又問侯了一遍。
終於，腳下一實，到了底。眼前是一個小小的石窟出口，外麵就是嘩嘩流淌的天河弱水。
他回頭望了一眼幽深的來路，咬咬牙，舉起了手中那枚幽藍色的避水梭。
就在他準備催動這玩意再次下水時，一個極其微弱、斷斷續續、彷彿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的聲音，帶著無儘的古老和疲憊，幽幽地傳來：
“……外來者…手持…信物…循著…月光…下來…見我……”
聲音縹緲不定，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一絲懇求？
是沉沙淵底下那聲龍吟的主人？！
八戒嚇得手一抖，差點把避水梭扔出去。
見你？見你個錘子！剛纔差點被你小弟一巴掌拍死！
可那聲音裡的疲憊和那絲若有若無的懇求，又讓他心裡莫名地一動。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的石壁傳來“咚”的一聲重擊，顯然是巨靈神那幫人開始砸牆了！
冇時間猶豫了！
八戒一咬牙，猛地催動手中的避水梭！
嗡！
幽藍光芒大盛，符文急速流轉，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光罩，將他整個包裹起來。
他縱身一躍，再次跳進了冰冷刺骨的弱水之中。
這一次，避水梭的光罩穩穩地將河水排開，那恐怖的壓力和寒意頓時大減。
八戒回頭，隱約看到忘川閣後牆的石窟口，巨靈神那顆碩大的腦袋正探出來，氣急敗壞地吼叫著什麼，卻不敢輕易下水。
八戒心裡稍微一鬆，但馬上又提了起來。
接下來怎麼辦？是去找猴子可能留下的“水底之路”，還是…下去見那個恐怖的“老傢夥”？
那個古老的聲音，還在他腦海裡若有若無地迴響：
“……下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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