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耕紀 第13章 過年
夏青山跟著夏老太進屋之後，就看到夏天正拿著一個大饅頭，就這炒肉，炒雞蛋吃的正香。看到夏青山進來之後，夏天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叫了一聲“爹”。就繼續吃起來。
夏青山看到夏天吃的這麼香，手不經意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夏老太見狀，說道：“既然來了，先坐下一起吃點兒，吃完之後，再說。”
夏青山也沒有推諉，直接坐下，拿起乾糧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飽之後，夏老太把碗筷這些收拾了。重新坐下之後，看向夏青山，開口問道：“說吧，來這裡是什麼事？”聽到夏老太這樣說，夏青山纔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頓時麵露難色。
見到夏青山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夏老太直接說道：“不說就回去吧！”
夏青山見狀，連忙說道：“我說，娘你彆生氣。是這樣的，昨天帶肉回去之後，雪娘想著讓她孃家開開葷腥，所以就割了一塊肉，送了過去，爹知道之後，發了脾氣，我這不是沒辦法，想著看看娘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塊肉，好讓我帶回去，讓爹消氣。”
夏老太聽完夏青山的話，難看之色從臉上一閃而過。“你媳婦兒又往孃家送東西？她送的恐怕不隻是你說的一塊肉吧！怕是把一多半都給送回去了。現在，你為了不讓你媳婦兒為難，不讓你爹生氣，來這裡讓我老婆子給你們擦屁股是吧！”
夏老太越說越激動，最後站起身來，往夏青山背上，邦邦就是兩拳。
等夏老太打了打了，說也說了。夏青山這才繼續開口，對著夏老太說道：“娘，你看你也撒了氣了，你就幫幫我吧！再說，家裡沒了肉，夏至也吃不到，他的身體才剛剛養好一些。”
夏老太看了看夏天，發現夏天隻是自顧自的在那裡坐著，根本沒有看這裡，夏老太對著夏青山說道：“罷了罷了，兒女都是債啊！”說完之後，就起身向著廚房方向走去。
夏青山見狀，連忙跟上。等到了廚房裡麵，夏老太從盆子裡麵找了幾塊裹了鹽的肉，用繩子串好，讓夏青山拿著。想了想，又讓夏青山拿了一個豬頭，就讓夏青山走了。
一邊往外走的夏青山，看著手上的肉，臉上不禁樂開了花，本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夏老太給他一些肉，讓他回去應付一下夏老頭，卻沒想到，夏老太不但給了這麼多，還額外給了一個豬頭。
這邊夏青山哼著小曲回到了家中之後，一進門就大喊起來。很快，夏老頭等人就從房間內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了夏青山手上拿著的肉和豬頭，夏老頭老臉上立馬開出花來，就迎了上去。
而李雪娘見到夏青山手上帶著的東西之後，知道當下這一關算是過了。立馬笑著走了過去，就要從夏青山手上接過肉來。
卻沒想到夏老頭手更快，一把接過了夏青山手上的肉，冷著臉衝著李雪娘說道：“你想乾嘛，我告訴你這些肉是用來過年的，你要是再敢往外送一塊，我立馬把你趕出家門。”
李雪娘訕訕的笑了笑，退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夏老頭則是滿臉喜色的拎著肉，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到了過年這一天。
夏老太一早就催促著夏天出去拜年，夏天嘴裡答應的好好的，出門之後隻是去了夏老頭他們那裡一趟，接著就回來了，至於說其他人那裡，夏天則是動都沒動。
等夏天回來的時候，夏老太正在煮餃子。夏天看到夏老太煮的餃子異常多，但也隻是看了看，就轉身回自己屋裡了。而正在煮餃子的夏老太則是沒有看到夏天的身影。
就在夏老太正在煮餃子的時候，夏青山跟夏老頭他們一起來到了夏老太這裡。
夏青山一進門就喊道：“娘，餃子好了嗎？我們過來了。”
夏老太從房間裡走出來，沒好氣的衝著夏青山喊了一句：“喊什麼喊，餃子在鍋裡呢，一會兒就開飯。”
夏青山則是往屋裡看了看，發現沒看到夏天的身影，夏青山問了一句：“娘，夏天呢？”
“我讓他出去拜年了，一時半會兒的他回不來，咱們先吃就行，等他回來了，我再給他做。”夏老太這樣說道。
很快隨著餃子出鍋，五個人一起把餃子端到了屋內。飯桌上，夏老太看著吃個不停的夏至，嘴裡說著：“乖孫，慢點兒吃，還有呢，不夠阿奶再去給你煮。”
等到餃子吃完之後，夏老太對著夏老頭說道：“老頭子，你說的話，我認真考慮過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之前是我糊塗了，不知道怎麼就非要這樣做。但是現在的話，想要變成以前那樣，不好弄，除非夏天自己同意，不然還真不好處理。畢竟在縣衙那裡有文書。”
“沒事兒的，不好弄就先不弄，隻要我們都不提，他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過幾年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夏老頭擺擺手，示意問題不大。見到夏老頭這樣說，夏老太也就放心了。
“娘，他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麼？要我說啊，直接帶他去縣衙辦理一下就是，不用這麼麻煩。”李雪娘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你一個當孃的才帶了他多久，你不知道那小子發起犟來，有多難弄。要慢慢來。”夏老太對著幾人說道。
“那娘你什麼時候回來住，我們一家人總是這樣分開住著，也不合適啊，這樣，夏天跟我們這當爹孃的也親近不了。”隻有夏青山一臉老實的這樣說道。
“過了年之後吧！還跟以前一樣，你跟雪娘去縣城裡麵，陪著我們至兒好好讀書，到時候，你爹一個人在家，我就有理由回去了。”夏老太這樣說出這話。
夏青山聞言，點了點頭，以為這是夏老太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接著就是一陣歡聲笑語，嘮嘮家常。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夏老太讓他們先回去，誰知道這時候，夏至突然說了一句：“阿奶，我還想吃豬頭，豬頭好吃。”
聽到這話，夏青山張嘴就要嗬斥，誰知道夏老太摸著夏至的頭說道：“好，我家乖孫喜歡吃，阿奶晚上就給你做，晚上你們都來這裡吃飯。”
說完之後，夏老太就送著幾人離開了這裡。而在裡屋的夏天則是把這幾人的對話全部聽進了耳朵裡。雖然有些話，夏天聽不懂，但是感覺告訴他，不像是什麼好話。
很快，夏天抽了個夏老太去後院的機會，從屋內走出，走到院子裡之後，大聲喊道：“阿奶，我回來了。”一會兒之後，就看到夏老太從後院走出。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對著夏天說道：“都去了誰家啊！”
夏天撓了撓頭，說道：“我很多人都不認識，就沒有去，去了胡伯伯家。”夏老太點了點夏天的頭，說道：“你個皮猴，等著，阿奶給你煮餃子去。”
夏天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蹦蹦跳跳的返回了房間，坐在桌子旁邊，等著夏老太把餃子給端上來。
夏老太把餃子端上來之後，夏天接過餃子，放在了麵前。抬頭看向夏老太，說道：“阿奶，你不吃嗎？”
“阿奶吃過了”夏老太笑了笑說道。
夏天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而是端起麵前的餃子，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飯之後，夏老太來拿盤子，對著夏天說道：“今天過年，我們吃些好的，你休息一會兒，然後去找一下你爹，讓你爹過來，殺一隻雞，再殺一隻兔子，我再把豬頭給燉了，晚上我們一起過年。”
夏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裡逗弄了一會兒小狗之後，夏天這才從房間裡出來，向著夏老頭他們家走去。路上遇見了自己認識的人，夏天也會跟人打招呼。一路走到了夏老頭家裡。
此時夏老頭他們正在閒聊，夏天忽然推開門，嚇了屋內的幾人一跳，夏老頭衝著夏天說了句：“死孩子，你不知道先說一下啊！嚇死我了。”
夏天不以為意，看著夏青山說道：“爹，阿奶讓你過去，殺一隻雞，再殺一隻兔子，晚上吃。”
夏天這樣說完之後，夏青山還沒有說話，夏老頭就連忙開口：“青山，你娘讓你幫忙，你就趕緊去吧！雪娘，你也跟著過去，幫忙燒一下水。”
夏老頭說完之後，就連忙催促兩人。李雪娘當即拉著夏青山就向外走去。夏天跟夏老頭打了個招呼，也就轉身跟上了兩人。
回來之後，夏天跟夏老太說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夏老太則是帶著兩人徑直去了後院。
在後院，李雪娘看著挨著的雞窩和兔子窩裡的雞和兔子，忍不住兩眼放光。繼而看向夏老太，開口說道：“娘，你看，我過完年之後，要帶著夏至回我孃家，你看到時候能不能”一邊說著，目光忍不住在肥雞和兔子身上來回看。
夏老太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到時候再說”就開始挑選起了今天要吃的兔子和雞。
李雪娘聽到夏老太沒有直接拒絕自己的時候，臉上就出現了一抹喜色。因為夏老太沒有直接拒絕自己，就表示這件事她同意了，就看到時候能拿多少了。
在李雪娘心裡想著這事的時候，夏老太已經挑好了雞還有兔子，把它們遞給了夏青山之後，李雪娘也識趣的去前院燒水去了。
夏老太衝著房間內喊了一句：“夏天，你爹要殺雞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夏天在房間內回了一句：“不了。”夏老太也就不再理會，而是自顧自的忙活起來。
因為今天晚上要吃大餐，所以，中午夏老太隻是簡單的煮了一點兒麵條。中午吃完飯之後，夏天說了一句，就跑出去玩了。夏青山則是跟李雪娘一起忙活起來，把兔子，雞還有豬頭給處理了。
夏天出來之後，沒有去找彆人玩，而是自顧自的往村外走去，很顯然，從夏天的動作來看，夏天並不知道去那裡，因為從他東走走，西走走的樣子就知道，他隻是漫無目的的溜達。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色開始泛黑了，夏天才開始往回走，到了村子裡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好在夏天家，就在村子邊上，推開門進去之後，夏天就聽到屋子裡麵傳來的歡笑聲。
進了屋子，就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已經到齊，並且已經開吃了。
夏老太看到夏天現在纔回來，對著夏天說道：“怎麼現在纔回來，趕緊收拾一下，坐下來吃東西。”
夏天收拾了一下，剛坐下，就看到夏老太夾起了一個雞腿，夏天下意識的就要伸碗去接，夏老太卻把雞腿放到了夏至的碗裡。夏天眼角瞥了瞥夏至麵前雞腿的骨頭，又把筷子伸進了放著兔子肉的碗裡。
隨便夾了一塊肉就開始吃起來，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夏老頭忽然對著夏天說道：“夏天，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大家都在聊天，你怎麼不說話啊！”
夏天抬頭看了夏老頭一眼，說道：“對不起，阿爺，我在外麵玩的太餓了。”說完就繼續吃起來了。
夏老太這時候說道：“好了，孩子餓了就讓他趕緊吃東西，你在這說什麼。”夏天接下來就不再管其他，而是大口的吃起了肉。
很快桌子上的人，除了夏青山臉上是震驚的神情，以及夏老太的習以為常之外，剩下的幾人，麵色都開始不好起來。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發現，夏天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竟然這麼能吃，雖然他們已經把兔子和雞身上的腿以及翅膀這些都給吃了，但是就剩下的那些東西，夏天這麼小的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就已經給吃完了。
吃完了這些的夏天，此時沒有在乎彆人的眼神，自顧自的把筷子伸向了此時場上唯一還算完整的豬頭。
就在夏天的筷子要碰到豬頭的時候，夏老頭終於忍不住了，一把用筷子打掉了夏天伸向豬頭的筷子。
夏天扭頭看了看夏老頭，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