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耕紀 第12章 再殺豬
第二天一早，胡屠夫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大門就被人給拍響了。被人驚擾了美夢的胡屠夫雖然心裡不爽，但還是起床開啟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夏天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外。
“怎麼了夏天，一大早就來了。”胡屠夫好奇的問道。
“胡伯伯，麻煩你今天再去我家殺一頭豬，昨天殺的豬賣了，沒肉吃了。”夏天如實說道。
胡屠夫還想說些勸阻的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東西是人家自己的，家裡還有夏老太，自然輪不到自己操心。於是讓夏天等自己一會兒，自己去拿東西。
不一會兒，帶著自己家夥什的胡屠夫就重新出現，關上門之後，跟著夏天往村尾走去。
等進來之後，夏老太在廚房燒著水。夏天則是帶著胡屠夫往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夏天指著其中一頭豬說道：“就殺這頭豬吧！”胡屠夫看了看，夏天指的那頭豬，在裡麵算不上最大的。就跟夏天說道：“這頭還小，換一頭吧！”
夏天搖了搖腦袋。胡屠夫見狀，隻能動手把那頭豬給抓出來。
接下來的動作自然是重複昨天的步驟。
等到這頭豬處理結束之後，夏老太把除了豬的腸子之外的內臟，讓胡屠夫帶走，就算是今天的謝禮了。
等到胡屠夫走了之後，夏老太和夏天在後院收拾著豬肉。就聽到大門又被人給敲響了。開啟門，就看到一臉難色的夏青山，身後跟著夏老頭他們幾人。
“什麼事？”夏老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夏青山欲言又止，夏老頭一把推開了夏青山，對著夏老太說道：“老婆子，我這不是想到了昨天還有個豬頭沒有吃嗎？想著你們兩個吃不完，這不是來幫你們一起吃嗎？”
“對啊，娘，咱們是一家人。我昨天回去之後，想到了豬血不是沒有動嗎？我這幾天打算回孃家一趟，不帶點兒禮物不合適，想著，咱們沒有肉了，把豬血帶回去，讓他們開開葷也是好的啊！”李雪娘一臉笑意的開口。
夏老太聽到這話，以及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頓時被氣笑了。後退一步，走到門裡麵。夏老頭以為夏老太是讓他們進去，慌忙就要往前走。沒想到夏老太一把把門關上。
氣的夏老頭在門外不停的拍門。一邊拍門，還一邊放聲大罵。所幸村尾這裡距離其他人家都比較遠，這才沒有來看熱哄的人。
夏老頭拍了一會兒門之後，自覺沒趣，就要帶著人走，沒想到門從裡麵開啟了，夏老太手裡拎著一整個豬前腿，把它一把遞到了在門口傻站的夏青山手裡，說道：“給你和夏至吃的。”然後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
夏老頭一把湊到了夏青山麵前，看著夏青山手裡的肉，笑出了聲。而剩下的一大一小，看著這個自然也是高興至極。
帶著人回到家裡之後，夏老頭纔跟幾人說道：“昨天的豬肉不是都賣了嗎？怎麼還會有前腿？”
“爹，這個豬腿，一看這麼小，想來是又殺了一頭小豬。”李雪娘擠開夏青山，一臉興奮的說道。
“這個老太婆，怎麼這麼摳搜，殺了一頭豬，就給我們這麼點。”夏老頭一臉憤怒的說出這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
但看到肉之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兒，有這些，就先吃這些，等沒了，再去要就是了。下一次去的時候，跟他們要個豬頭，豬頭燉起來，那叫一個香。”一邊說著，夏老頭忍不住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那爹，我現在就去把肉給燉上？”李雪娘試探性的問道。
“不急，中午我們就不吃飯了，等到晚上，把這個給燉了，所有人都放開了吃，剩下的，塗上鹽，慢慢吃。”
聽到夏老頭的話，李雪娘和夏至忍不住點了點頭。
再說夏老太這邊，等到夏老太回到了後院，看著夏天對著放在地上的豬腸子發呆。夏老太拉了拉夏天，對著夏天說道：“這個沒法吃，太臭了。”
夏天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理夏老太。夏老太看到夏天這個樣子，對著夏天說道：“怎麼了，你這是因為我把肉給了你阿爺他們一些，不高興了？”
夏天說道：“沒有啊，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聽到夏天這樣說之後，夏老太纔算是放下了心。接著，就跟夏天說道：“阿奶中午給你燉肉吃，你先去玩去吧！阿奶把這些肉給處理一下。”
夏天沒有說話，而是用自己的小手，在剛殺了的豬腸子上麵蹭了蹭。然後就跑走了。
夏老太對此不以為意，隻覺得孩子是不小心。
夏天從這裡走了之後，先是用水洗了洗自己的手，發現上麵還是充滿著臭味。就在院子裡麵用手開始在土裡麵蹭，蹭完了，又洗了一遍手，發現臭味小了，但還是有。接下來夏天就用自己目前能夠想到的辦法，都試了一遍。最後無奈的發現，手上還是有臭味，也就暫時放棄了。
等到了中午，夏老太端著一大碗肉，從廚房裡出來了。夏天聞到味道，自然而然的就跑了過來。
夏天等到夏老太也坐好之後，這才開始吃肉，隻是當第一筷子肉放進嘴裡之後，夏天的眉頭一皺，隨即就無事發生一樣，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夏老太這邊，在吃了一口之後，沒有繼續吃，而是對著夏天說道：“夏天，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這個肉，味道比較大？”
夏天搖了搖頭，對著夏老太說了句：“昨天我沒吃肉，不知道什麼味道。”
夏老太聽到夏天這樣說之後，隻以為是自己太久沒有吃肉了，所以覺得昨天的肉沒有味道，也就放心的吃起了肉。
吃完了飯之後，夏天出去玩，而夏老太則是繼續處理起了沒有處理的肉。
時間來到了傍晚，夏老頭這裡，夏老頭，夏青山，以及夏至，整整齊齊的坐在椅子上麵，等著李雪娘把肉端上來。等到李雪娘把肉端上來之後，夏老頭先是夾起一塊，放進了嘴裡，輕輕咀嚼，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但隨即，夏老頭眉頭一皺，對著李雪娘開口：“兒媳婦啊，你是不是少放了什麼東西啊，怎麼味道沒有昨天的好了。”
“沒有啊，要說有區彆，可能是因為燉的時間沒有昨天久吧！”李雪娘如此說道。
夏老頭點了點頭，沒有多想。隨即一家人就開始大口的吃起來。等到一群人吃飽喝足之後，夏老頭看著收拾的李雪娘，對著李雪娘說道：“兒媳婦，明天早上我們吃肉麵，記得多放肉。”
李雪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沒有看到李雪娘眼裡的慌張之色。
等到兩口子回到了房間，李雪娘一把拉住夏青山，對著夏青山說道：“山哥，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爹一定會罵我的。”
看到李雪娘這麼慌張，夏青山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我我我今天下午，把肉切了一部分，給我孃家送去了。我以為今天晚上吃不了太多，剩下的，再分分吃，也就過去了。沒想到今晚吃了這麼多，明天早上，連做麵用的肉都沒了。”李雪娘哭的梨花帶雨的，見到這樣的李雪娘，夏青山哪還顧得上其他，對著李雪娘說道：“這件事你彆管了，我來想辦法。”
次日早上，夏老頭神清氣爽的從床上爬起來，在院子裡簡單洗漱一下之後，就來到中屋坐下，等著吃飯。
不一會兒，夏青山和夏至也來了。夏青山臉上有些許無奈，但是因為他低著頭，自然也就沒有人看到。
見到人都來了，李雪娘也就開始上飯，隨著李雪娘進來，一股肉香味撲麵而來。聞到這個味道的夏老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而夏至臉上同樣出現了高興的神情。
隻是隨著夏老頭的筷子在麵碗裡攪動，一絲不快出現在了臉上。對著李雪娘說道：“兒媳婦，不是交代你放肉了嗎？為什麼沒有放。”
李雪娘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回複夏老頭說道：“爹，我這不是覺得咱們昨晚才吃了肉嘛？就想著省著點兒吃，多吃一段時間。”
“你操心這個乾嘛，你娘那裡肉多著呢，等吃完了再去她那裡拿就是，他們兩個人，能吃多快。去，拿一碗肉來。”夏老頭對著李雪娘說道。
話音落下之後，遲遲不見李雪娘動身，夏老頭剛要發火，夏青山一把站起來，對著夏老頭說道：“爹，我昨晚半夜太餓了，就把剩下的肉給吃完了。”夏青山擋在李雪娘麵前說道。
夏老頭聽到這話，站起身來，一把就把碗給砸到了地上。指著夏青山說道：“你當我老頭子是傻的不成。那是一整個前腿，昨晚我們一半都沒有吃完，你跟我說你把剩下的都吃了。趕緊說，肉跑哪裡去了。”
聽到夏老頭這樣說，李雪娘打了個冷顫，一把就跪倒在地，哭著開口說道：“爹，都是我不好，我孃家太久沒有吃過肉了，昨天我見咱家那麼大一塊肉，我就想著給我孃家送點兒，讓他們也開開葷。”
“你倒是大方，十幾斤的肉說給就給。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你把肉給我拿回來，我既往不咎，不然就你那孃家做的那些破事，我一塊給你算賬，我讓青山休了你。”夏老頭氣急敗壞的指著李雪孃的鼻子喊道。
聽到夏老頭這樣說，李雪娘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一味的趴在地上哭。
夏青山見到李雪娘這樣哭，怎麼受得了，衝動之下，對著夏老頭說道：“爹，你彆著急了，這件事我來想辦法，天黑之前，一定把肉給拿回來。”
自家兒子站出來說話，讓夏老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要不是自己兒子一直慣著他那個媳婦兒，自己早就把她趕走了。無奈之下，隻能揮了揮袖子，然後離開了這裡。
而夏至呢，見到情況不對，早就端著自己的飯，悄悄的溜走了。
等到夏老頭離開之後，夏青山扶著哭哭啼啼的李雪娘回到了房間。安撫了李雪娘幾句之後，夏青山跟李雪娘說道：“你把我們的私房錢拿出來，我去胡屠夫家裡買塊肉回來。”
“我們存的那點兒錢哪裡夠啊！實在不行，你再去找娘一趟，娘一定不捨得你為難的。”李雪娘麵露難色對著夏青山說道。
“可是，昨天娘才給了那麼多肉，現在還去找她，那不是讓娘更討厭嗎？”夏青山一臉難看的回複。
“除了這個方法，我們還有彆的方法了嗎？”李雪娘眼角流出了更多的淚，帶著哭腔對著夏青山說出了這話。
“既然是我做錯了事，那我回孃家，想辦法把肉要回來，或者要錢回來，大不了就讓我爹孃打死我。”李雪娘見夏青山沒有回應，立即這樣說道。
聽到李雪娘這樣說，夏青山一把抱住李雪娘，對著李雪娘說道：“行了，我去。你這是要做什麼？”
見到夏青山答應下來之後，李雪娘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接著就趴在夏青山懷裡，輕聲說道：“還是山哥你最心疼我。”
夏青山在家裡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一臉沉重的走出了家門。
到了村尾之後，在夏天家門口站立了良久，抬著的手，始終是敲不下去。就在夏青山猶豫不定的時候，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夏老太站在門口，看著抬著手的夏青山說道：“怎麼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夏青山尷尬一笑，“娘，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我不知道你來，但是我知道有人來了。”說完側開身子，讓夏青山進來，也就露出了跟在夏老太身後的小黑狗，正一臉警惕的盯著夏青山。
“什麼時候養的狗？我怎麼沒見過。”見到了這個小玩意兒，夏青山暫時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向夏老太問道。
“前幾天富貴給了個，夏天一直在他屋子裡麵養著，沒出來過。”夏老太回複了夏青山之後，就帶著夏青山向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