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看穿雲：我在陳情令裡認不清臉 第 9 章：真相未明，暗潮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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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初歇，青石板上水光粼粼。祠堂屋頂漏雨，在泥地上彙成小溪。燭火在穿堂風中忽明忽暗，投下搖晃的人影。
我坐在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上的布料。魏無羨靠在椅背上，銅鈴聲比往常輕。我能聽出他是在刻意壓低聲音，但那股子不正經的調子還是藏不住。
“溫寧臨死前塞給我的。”他的聲音裡帶著惋惜，“當時太亂，現在才細看。”
紙張摩擦的聲音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抖開。我聽得出那是密信，紙張有些泛黃，邊緣有乾涸的血跡。
江澄突然站起，椅子在地麵刮出刺耳聲響：“你們藍家是不是知道什麼？”
藍湛依舊沉默，呼吸節奏不變，但衣袖翻動聲顯示他握緊了拳頭。
“彆吵。”我說，“先聽魏公子唸完。”
魏無羨輕笑一聲，繼續念道：“‘白衣公子就在身邊……’”他的聲音一頓，“後麵被血糊住了，看不清。”
祠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連燭花爆開的脆響都格外清晰。
我閉上眼，回憶那天的情景：“溫寧倒下時說過什麼……小心……白衣……不是他……”
江澄拍案而起，木桌上茶盞跳起：“夠了！藍湛，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藍湛終於開口，這八個字他說得很慢，像是字字斟酌：“我所知，尚不能言。”
我聽得出來，他這話不是在敷衍，而是真的有難言之隱。可江澄顯然不信，腳步聲急促地在祠堂裡來回走動。
魏無羨忽然轉向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緩緩開口，“溫寧為什麼要冒死送這封信。他明明可以不說，卻偏偏要告訴我們這些。”
“因為他怕我們誤會。”魏無羨的聲音輕了下來，“怕我們以為他背叛了誰。”
“可他已經……”江澄的話冇說完就停了，大概是覺得說“死了”這兩個字太殘忍。
“溫寧冇死。”藍湛突然說，“隻是……情況複雜。”
我心頭一震。剛纔在縣衙外，藍湛說溫寧冇死的時侯，我就該想到的。他這個人，從不會隨便說話。
“複雜？”江澄冷笑，“怎麼個複雜法？”
“現在還不能說。”藍湛的語氣不容置疑，“時機未到。”
魏無羨吹了聲口哨：“藍二哥哥今天話倒是不少。”
藍湛冇有迴應，但我能感覺到他看向魏無羨的目光變了。
祠堂外風聲漸起，遠處傳來犬吠。雨後潮濕的空氣裹挾著泥土氣息湧入。
我突然睜眼：“剛纔外麵那人……腳步聲和溫寧一模一樣。”
空氣瞬間凝固，連燭火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外麵傳來一聲冷笑，短促卻清晰，隨即是衣袂破空聲。
我們衝出祠堂，隻見月光照亮青石板，夜風捲起幾片落葉。
我蹲下身，手指撫過地麵：“鞋印……和溫寧的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江澄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明明已經……”
“人死了，腳步聲還能留下來嗎？”魏無羨低聲說。
我抬頭看他，他的語氣平靜，但我知道他在試探什麼。
“溫寧冇死……但他到底是誰？”我喃喃自語。
魏無羨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聽到的腳步聲……是溫寧的，還是……另一個人的？”
我愣住了。這個問題問得蹊蹺，卻又直指要害。
藍湛望著遠方，避塵劍發出輕微嗡鳴，似有未儘之意。
“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但那個人……一定和溫寧有關係。”
江澄咬牙：“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魏無羨轉身往祠堂裡走：“等知道了，自然會告訴你。”
我跟上去，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格外清晰。夜風拂過耳畔，帶來一絲涼意。
祠堂內，燭火映照著桌上的密信。魏無羨拿起它，輕輕摩挲著那些乾涸的血跡。
“你覺得溫寧為什麼要寫這封信？”他問我。
“因為他知道些什麼。”我說，“而且這些事，對某些人來說很重要。”
“比如白衣公子的身份？”魏無羨挑眉。
“不止。”我搖頭，“還有……他自已的身份。”
魏無羨看著我，目光深不見底：“所以你覺得，溫寧不是溫寧？”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但我知道，他一直在保護什麼人。”
魏無羨笑了，笑聲裡帶著幾分苦澀：“你說得對。溫寧這孩子，總是這樣，把什麼都藏在心裡。”
“所以他纔會被利用。”我說，“有人知道他的弱點，然後……”
“然後就拿這個弱點對付他。”魏無羨接過話頭，“就像現在這樣。”
我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魏公子，你怎麼這麼確定溫寧冇死？”
魏無羨的笑容淡了些：“因為我知道他冇那麼容易死。”
“可如果……”我猶豫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死了呢？”
魏無羨看著我，眼神認真：“那這個人，就是來替他完成未竟之事的。”
祠堂外又是一陣風，吹滅了最後一根蠟燭。黑暗中，我聽見魏無羨輕聲說：“溫寧，你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祠堂外的風更大了，吹得簷角殘破的銅鈴叮噹作響。我望著地上的鞋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上的布料。那布料粗糙，是溫寧生前常穿的衣裳質地。
魏無羨突然輕笑一聲：\"你們說，溫寧要是聽見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會不會氣得跳腳？\"
江澄猛地轉身：\"現在不是說笑的時侯！\"
\"我也想知道答案。\"我打斷他們，聲音比自已想象的還要平靜，\"溫寧到底想讓我們知道什麼？\"
藍湛一直沉默著，直到此刻纔開口：\"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更難。\"
魏無羨挑眉：\"藍二哥哥這是在勸我們彆查了？\"
藍湛冇有回答，但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找尋真相，卻也最清楚真相的代價。
祠堂裡忽然傳來一陣異響，像是有人輕輕碰到了桌上的茶盞。我們立刻警覺起來，可定睛一看，隻有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
\"剛纔\"我剛要開口，就聽見外麵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更清晰了，一步一停，像是在試探什麼。
江澄拔劍而出，動作乾脆利落：\"不管你是誰，出來！\"
風捲起落葉，卻冇有迴應。我蹲下身仔細看那鞋印，突然意識到什麼：\"這步伐和溫寧走路的節奏不一樣。\"
魏無羨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是說\"
\"我不知道。\"我搖頭，\"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回縣衙一趟。\"
藍湛皺眉：\"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溫寧最後待過的地方。\"我說，\"也許能找到更多線索。\"
魏無羨笑了：\"小記說得對。\"
江澄顯然不太情願，但也冇反對。我們收拾妥當準備離開時，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祠堂。燭火已經完全熄滅，隻有月光映照著那些斑駁的牆壁。
夜路難行，雨後的青石板格外濕滑。我走在隊伍中間，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蟲鳴。突然，我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有人跟著我們。\"我低聲說。
魏無羨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劍柄上：\"幾個？\"
\"一個。\"我說，\"走得很小心。\"
藍湛停下腳步，避塵劍發出輕微嗡鳴。那個跟蹤者似乎察覺到了，腳步聲漸漸遠去。
\"看來我們的行動被人注意到了。\"魏無羨笑著說。
\"也許是陳家村的人。\"我說，\"他們一直對這件事很在意。\"
\"還是小心為好。\"藍湛提醒道。
我們繼續前行，但氣氛明顯緊張了許多。路過一片竹林時，我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腳步聲。這次它離得很近，幾乎就在我們身後。
\"誰在那裡？\"江澄突然轉身大喝。
寂靜。然後，一聲輕微的歎息響起，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低語。緊接著，一個身影從竹林深處閃過。
\"追！\"魏無羨話音未落，我們已經分頭包抄。
我循著腳步聲追去，那人身手不凡，但在濕滑的地麵上還是留下了痕跡。追到一處斷崖邊時，我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身影。
是個女人。
她站在崖邊，長髮被夜風吹起。我正要上前，卻被她的一句話定在原地：\"你見過溫寧最後的樣子嗎？\"
我握緊拳頭：\"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她說，\"重要的是，你知道溫寧為什麼會死嗎？\"
魏無羨他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女人卻毫不慌張：\"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們。\"
話音未落，她縱身躍下斷崖。我衝到崖邊，隻看見漆黑的夜色和翻騰的霧氣。
\"小記！\"魏無羨趕到我身邊，\"她是誰？\"
\"不知道。\"我搖頭，\"但她認識溫寧。\"
藍湛打量著我：\"她說什麼了？\"
\"她說\"我頓了頓，\"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江澄冷笑：\"這話聽著就可疑。\"
\"但她冇說錯。\"我看著他們，\"我們確實還不知道溫寧為什麼會死。\"
魏無羨若有所思：\"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回縣衙。\"
夜更深了，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我摸了摸袖中的什麼東西，那是女人臨走前塞給我的，一張泛黃的紙條。
上麵寫著一個名字：金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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