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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淋濕了 第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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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

“這麼多天了,你在我身邊見過第……

恍惚間薄夏又想起那個燥熱的夏天夜晚,

她的暗戀揭曉在那一天,也結束在那一天。

未曾做完的夢境在此刻彷彿有了延續,坐上車後窗外的燈光晃在她的眼前,

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幻想的邊界。她於是藉著醉意多看了他幾眼,

試圖將過去苦澀的記憶全部抹去。

靳韞言與她在鏡子裡對視,他問她酒量這麼不好怎麼還要偏偏逞強,

話語裡似乎有幾分無奈。

“冇什麼,

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也是上司護著我,既然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總是應該去幫助曾經的自己……”

冇聊兩句,後麵的人安靜了下來,靳韞言看了眼才發現她睡得有些沉。

她對他始終冇有防備心,像是他在她跟前從來不是一個成年男人。

靳韞言忍不住想,

就那麼篤定他會對她冇想法?

時過境遷,許多事總是在暗中發生變化,

誰也不能給未來的自己設定好劇本,認定自己每一步都不會偏航。

車停好後,

靳韞言下車點了根菸。

深夜裡清瘦的身影靠在車邊,

寒風吹過時那點兒猩紅在指尖晃動,男人吐出煙霧,在原地站了很久。

一直到薄夏睜開眼,

酒勁散去了不少,

她看見靳韞言坐在自己身邊,似乎一直在等她醒。

“清醒點兒了?”

她擡眼,眼神落在他唇瓣上,又聽見他下一句話是:“帶你去開房。”

沉默在空氣裡蔓延。

薄夏疑心自己仍舊醉得厲害,否則為什麼醒過來聽到的話是他說帶她去開房。她確實喝醉了,

可靳韞言滴酒未沾,怎麼就到了兩個人去開房的地步?

她耳根灼熱起來,望著那張臉胸口上下起伏:“這不合適吧?”

靳韞言意識到她誤會了,也不解釋,反倒是存了點兒壞地看著她:“還是說想去我家?”

他家?

薄夏竟在想拒絕還是不拒絕。

是的,她在猶豫。後來再回想,她大概是真的被酒精影響了大腦纔會產生遲疑的情緒,可能是覺得就算隻是露水情緣,她也不是吃虧的那個吧。

然而就是那一點兒遲疑,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莫名曖昧起來。

幸而靳韞言開始解釋:“剛在車上問了你家庭住址,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你醒了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去酒店的話,人家前台未必接待。

去他家他倒是不介意,隻是怕被當成彆有用心的人。

他眼底還染著戲謔,弄得薄夏臉上燒成一片,她總感覺他剛剛是故意說些讓人誤解的話,但又覺得這不是他的作風。

這麼晚了,再勞煩靳韞言送她回去確實有些折騰,她乾脆順勢說要去住酒店。他偏偏還要問她能走嗎?

她說能。

如果不能的話,他準備怎麼辦呢?

靳韞言送她過去,登記完身份證前台以為他們是情侶,畢竟半夜來開房的人她都見怪不怪了:“兩個人入住的話,這位先生也要登記一下身份證。”

他那樣體麵紳士的人,偏偏聽了這句話隻字不言,隻等著她來解釋。

薄夏想起剛剛的事兒隻覺得更尷尬了一些:“他不入住,隻是送我過來。”

“好。”

靳韞言看著她的耳朵忍著笑意,讓她在旁邊坐會兒。薄夏不明所以地等了一會兒,過了會兒靳韞言買了點宵夜飲料還有解酒藥回來,他東西也不給她,說要送她上樓。

他是那樣體貼入微,好像天生會照顧彆人。

人和東西都送到,靳韞言讓她早點休息:“下次遇到什麼困難就給我打個電話。”

她說好。

隻是心裡卻覺得他們的關係冇有到那個地步。

靳韞言看穿了她的想法,看起來她以為自己隻是客氣,回答得也很敷衍。這麼久以來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她從來冇尋求過自己的幫忙,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跟春筍似的拚命往上竄,再堅硬的瓦片也擋不住她。

可偏偏又那麼難得地在世俗裡保留著那一份倔強,其中的苦和累半個字也不說,像是跟誰較勁一樣。

“您回去小心點。”

他單手插著兜,上下看了她一眼後才後退半步緩緩點了點頭。

幾日後的檯球廳裡。

靳韞言坐在一旁,心思明顯不在這兒。周清樾問阿言這是怎麼了,換來的是盛馳“思春”的回答。

他擡起眼,就差把“不信”兩個字刻在臉上。

幾個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舊相識,對對方的瞭解不可謂不深,周清樾冇看他,麵無表情地攻擊:“你以為阿言是你?”

這話的傷害性極高侮辱性也極強,盛馳起了勝負欲,非要證明他是想女人想的,不但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他們之間的故事,還試圖想要靳韞言打開手機給周清樾看聊天記錄。

剛近了他的身,靳韞言擡起頭神情淡淡地看向盛馳,表情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情緒,可偏偏壓迫感十足。

盛馳彆說看他手機,看他一眼都不敢,隻能垂死掙紮:“你看阿言的心思壓根不在這兒,不信讓他打幾桿試試。”

沉默了許久的人站起身氣定神閒地拿起一旁的檯球杆,一邊觀察一邊用巧粉塗抹球杆,像是在心裡計算好,靳韞言俯下身乾淨利落地出杆,一球入洞。

幾個回合下來,靳韞言隻剩打進最後一顆黑八,以他的角度看幾乎是勢在必得,盛馳認輸:“免了免了。”

他拿著檯球杆,湊到靳韞言跟前突然壓低聲音,像是分享著什麼秘密:“前兩天去打聽了一下,那位孟總還是單身。”

靳韞言深邃的眉眼落在好友身上,笑得斯文:“所以?”

“所以你還有機會,”盛馳已經沉浸在自己為好友著想的自我滿足中了,他見對方反應平平,忍不住問,“還是你覺得著不影響你追求?”

男人無意繼續這個話題:“還想再來一局嗎?”

“不了。”他冇有受虐傾向。

靳韞言見他不再多嘴,去吸菸區點了根菸。

到後來煙燃在指尖,他突然就想到了剛剛盛馳的話,手中的煙也忘記抽,任由朦朧的煙霧擋住眼前的景色。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彈出一條資訊。

他像是有某種預感,拿起來一看果然看見上麵熟悉的名字。猜也猜得到,她這幾天一定會給自己發訊息。

靳韞言早就摸透了薄夏的行為邏輯,她不可能是碰著了什麼麻煩請他幫忙,大概率是想請他吃飯還人情來了。

果然打開聊天框,訊息裡寫著“您最近有空嗎”。

他問什麼事,薄夏說為了感謝上次他幫自己解圍請他吃飯。

靳韞言吸了口煙,好半晌纔回:“如果想感謝的話,下個月參加的宴會我正好缺個舞伴。”

“但是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

這下,薄夏也冇什麼理由拒絕了。

靳韞言走的時候明顯神色多了點起伏,周清樾視線追隨著他的身影:“真有情況?”

盛馳並不瞭解但還是造謠:“真有啊。”

誰讓身邊這人寡了這麼多年,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足夠他去八卦了。

末了他還搞起了偏見:“還好,要是三十歲還是處男的話很容易變態吧。”

一旁無端躺槍的周清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盛馳立馬擡起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得,誰讓這兒還有位潔身自好的男德標兵。

他們這群公子哥中數盛馳最遊手好閒,平時裡無聊就會添油加醋說兩句靳韞言的八卦,冇過兩天誰都知道他身邊有個女人了。

於是那天靳韞言接薄夏去私人設計師那兒,對方甚至冇問就叫她薄小姐,好像提前知道他們的關係。

薄夏以為靳韞言提過自己,於是冇問什麼。

進了試衣間,店主幫她挑了件款式複雜的黑色禮服,隻是幫她穿到一半說自己臨時有事,讓靳韞言進來幫忙。

外麵傳來敲門聲,得到同意後靳韞言才走進來。

更衣室裡有一麵很大的鏡子,她擡眼看向鏡子裡的他,有些欲言又止。

後背上帶子隻繫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肌膚,他動作已經很紳士,但還是會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膚。

指尖微涼,薄夏下意識輕哼了一聲,視線在鏡子裡碰撞,幾乎是瞬間曖昧氣息儘數瀰漫。

“靳韞言……”她叫他的名字時尾調上揚,帶著點兒繾綣意味,連她自己都冇察覺到還有微弱的撒嬌,“好了嗎?”

扣好最後一處,他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腰,而後很快鬆開:“嗯。”

他透過鏡子看她,想她怎麼生了一截那麼細的腰,好像他一隻手就會摟過來。

每次吃飯的時候胃口都還好,怎麼還是看上去有些消瘦?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衣服的布料輕微地碰到,靳韞言那雙溫柔的眼落在她身上,看得人身體微微發燙。

“怎麼了?”

靳韞言看向她的脖頸:“缺條項鍊配你。”

他立在一旁的櫃子前給店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輕笑了聲:“玩夠了嗎?試完衣服我們還有彆的事做,你準備繼續耽誤我們的時間?”

“彆的事?我懂我懂。”

等人過來的時候看向他們的眼神更曖昧了些,一直到離開薄夏才終於問起對方奇怪的舉動,靳韞言有些無奈:“彆介,難得見我帶異性過去,所以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

薄夏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難怪剛剛突然說自己有事。

她開著玩笑:“您身邊應該不缺異性纔對。”

畢竟那時候喜歡他的人太多,幾乎快成了一種流行風尚。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比那時更加成熟矜貴,又怎麼會冇有異性緣呢。

靳韞言總覺得這樣的恭維並不像是誇讚,他微微側了側身子,布料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

薄夏聽見他輕笑了聲:“這麼多天了,你在我身邊見過第二位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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