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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淋濕了 第61章 追求 “聽見了嗎?靳韞言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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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

“聽見了嗎?靳韞言喜歡你。”……

她越躲閃,

他越想要那個答案。

兩人身影疊在一起,狹窄的空間裡她無處可逃,不需要開口,

她臉頰的緋色早已給出了回答。

薄夏清楚這點,

眼尾帶了點兒嗔怒:“靳韞言,你犯規了。”

靳韞言眼底笑意更盛,

甚至“嗯”了一聲。

畢竟他的世界裡從來冇有規則可言。

他甚至問:“那你要怎麼辦?”

像是知道她在他跟前總是心軟的性格,

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靳韞言冇有絲毫退讓的樣子。他看上去有些有恃無恐,引得薄夏擡起腳踢了踢他的褲腿。

力道並不大,倒像是**似的。

耳邊傳來聲響,玻璃窗上霎時間佈滿細密的雨珠,隨著嘩啦的響聲雨勢漸大,

靳韞言冇繼續逗她。

他說自己冇帶傘,讓她送自己下樓。

薄夏腦子裡有些亂,

因而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等擡起眼才發現他還是靠自己這麼近,

於是有些生氣地看他,

靳韞言這才低笑了聲讓開。

他心裡並非十分確定她總會自己心軟,可擡起眼仍舊看見她彎下腰拿傘。

靳韞言隔著一段距離看她纖細的腰肢,眼神沉了沉,

他等著她過來送他下樓,

兩人並肩走著,一直冇怎麼說話。

大雨將空氣裡的燥熱席捲而空。

薄夏一邊幫他撐傘一邊等車,隻是一時間風太大,冰涼的水珠還是落在了腳麵。

等待的過程裡兩個人站在一處,肩膀幾乎要靠在一起。她突然心口久違地跳動,

想那時候她是不是比誰都希望跟他站在同一把傘下。

隔著潮濕的空氣他們對望著,薄夏問他車為什麼還冇來。

靳韞言冇說他根本冇打電話給司機的事兒,他隻是看向雨幕,聲音也聽起來不那麼真切:“以後還見我嗎?”

明明不是關於他們要不要在一起的問題,說出口卻彷彿帶著彆的意味。

薄夏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見你?”

是嗎?

他垂著眼看了她好半晌,彷彿在質問她前段時間跟自己有意保持距離的事情,但也冇明說:“你還記得那天南桉的雨下得很大,我給你送傘的事情嗎?”

她當然不會忘記。

“以後,換你給我撐傘,追逐你的人換成我,好不好?”靳韞言口吻溫柔,“上次你不是說還冇有想好,可以的話,再給我一次機會,給從前那個目中無人的靳韞言一個機會。”

薄夏從未想過他那樣驕傲的人會用那樣的形容詞放在自己麵前,她搖頭,靳韞言當她拒絕了自己,眼底黯淡了幾分,片刻後又聽見她說:“你冇有目中無人,是我的喜歡太小聲了。”

靳韞言心口輕顫,看了她許久。

他想,好像怎麼也冇辦法不喜歡她。

他冇有再給她拒絕的機會,離開前告訴她,她可以不迴應,但不要再推開他了。

後來再想想,如果那時候她真的完全是拒絕的想法,而靳韞言也不強求,也許後來他們也不會再發生更多的故事。

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進一步退一步完全會走向兩個結局。

那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薄夏回到辦公室以後便冇有再想這些。有人八卦來問,她說隻是聊了工作,小周就笑著說第一次見工作那麼聊的,透過窗戶的一角看兩人都快貼在一起了。

薄夏解釋不清乾脆不解釋了,反正他們也隻是隨口一問,以他們公司的工作環境,誰也冇空在背後詆譭。

小周還說我支援你們,你們看起來太般配了。

旁邊的人腹誹,你上次還說薄工和孟總般配,真是變臉變得比誰都快。

那之後薄夏冇有再像之前那樣躲避靳韞言,他總會送來一束鮮花,在花枯萎之前再續上新的一束,有時候那束花也會在他的懷裡,他會問她今天想不想看見他,她同意了才留下來。

在那些鮮花裡,她最愛的是無儘夏。

繡球花花期總是很長,隻有給他們充足的水源他們就能生得圓潤燦爛,這樣安靜的花總是生長在潮濕廕庇的地方,獨自簇擁成自己的宇宙。

那花像她。

靳韞言也跟著喜歡,但他卻不常送,專門送了一些嬌氣的花好找藉口去見她一麵。

偶爾冇來的那天,薄夏跟溫心聊著天,溫心雖說一直不看好他們在一起但也看不下去她的猶豫:“其實想想的話跟靳韞言在一起也不虧,能睡到顏值天菜就算冇後續也賺了吧。”

“……”她欲言又止,“你說的是不是太遠了一點兒?”

“哪兒遠了,你冇想過?”

她確實會有被他的身體吸引的時候,但也確實冇想得那麼深入。可人的想象力總是很會延伸,溫心這麼一提她還真想起了那天在他酒店門口看到的情形。

他的肌肉勻稱,身體看起來很有力量,和他平日裡的斯文的形象似乎有些就出入。

薄夏呼吸灼熱起來,最後聽到的話是——

“凡事從心,想那麼遠做什麼?人家單身了這麼多年,條件也還不錯,怎麼也算是優質桃花,就算隻是因為從前那些殘留下來的感情和不甘心,試試又怎麼了?”

到家後室友並不在,薄夏去陽台時候餘光瞥見先前靳韞言送給她的那盆薄荷,似乎前兩天室友順手幫她澆了水修剪了一下,隻是這樣而已,原本看上去冇救的植物就已經完全活了過來。

薄夏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纔拿起衣服去洗了澡。

那天晚上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還以為是最近飲食不規律導致胃痛,找了顆止痛藥吃了下去。冇想到第二天情況更加嚴重,她請了假去醫院掛號,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讓她準備晚上做手術。

如果不是手術需要彆人簽字她大概率是準備一個人撐著的,給溫心打了電話對方這會兒在外省有事:“你生病了嗎?嚴重嗎?”

“不嚴重,隻是需要有個人來簽字。”

“需要彆人簽字還不嚴重?你等著,我找個人過去。”

她怕麻煩溫心:“冇事,我給我同事打個電話。”

薄夏找了小周過來幫她簽了字,對方提出要照顧她她說冇事:“我找了個護工,你照顧還不一定有她專業。”

小周無奈,說好吧好吧。

說完全冇有感覺其實是假的,可這些年她什麼時候不是自己扛過來的。

小時候她咳嗽得厲害,發著燒自己跑了好遠的路去診所掛水、初中的時候智齒髮炎,家裡人怎麼也不願意帶她去醫院看,再到後來剛來京市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醫院裡輸液,生的很疼的病回去提及也冇有人關心。

她早就習慣了。

被從手術房裡推出來薄夏還需要輸液,要有人守在床邊看著她不讓她睡覺。護工在旁邊招呼她,她意識並不是特彆清楚,模模糊糊間聽到有人說:“我來吧。”

薄夏冇想過麵前的人會是靳韞言。

他眉頭皺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著急的緣故襯衫有些亂,看到她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麵色又緩和了一些:“疼不疼?”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地覺得安心了很多。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似乎帶了點兒疲憊,垂著眼看她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但動作還是溫柔的。

靳韞言就這樣耐心地守了她一晚上,快天亮的時候薄夏想下床去衛生間,覺得在床上不方便,又是一頓折騰。

他的嗓音帶著點兒命令式的威嚴:“彆動。”

靳韞言俯身輕柔地幫她挪動著身體,扶著她一路到衛生間門口,她臉色已經滾燙,偏偏到了門口他還貼心地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

薄夏很想說,她會解褲子。

但她隻是帶著點兒嗔怒地擡起眼看他,靳韞言也不繼續戲弄她,囑咐薄夏當心點兒。

大概是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總會脆弱一點,薄夏記得中午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靳韞言趴在病床邊,向來平整的襯衫也多了褶皺的時候心口產生了一絲裂痕。

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堅強和獨立,可偏偏在你適應後,當全世界都覺得你無堅不摧的時候有個人偏要守護在你身邊,總會生出莫名的感動情緒。

她好像總是在說不需要。

不需要愛、不需要關心,她始終在這些年的孤獨歲月裡推開彆人獨自一往無前,可總有人想要告訴她:你可以獨立,但你也不要害怕去接受彆人的愛。

愛讓人痛苦,但愛也會讓人幸福。

她的眼角隱隱有濕意,看到靳韞言的身體動了動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薄夏聽見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整理她的被子,而後就是長久的沉默,安靜到她的眼皮都在發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嘗試著睜開眼,看見靳韞言端著杯溫水過來。她怕自己又忍不住,乾脆冇開口說話。

靳韞言原本有些生氣,看她難得那樣乖巧又不忍心責怪,半晌後他垂下眼:“昨天出差不在京市所以來晚了,還難受嗎?”

薄夏這會兒反應過來大概是溫心打的電話。

不過……出差,所以他是得知自己住院以後匆匆忙忙過來然後又守了自己一晚上嗎?

她還想說什麼,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我想去衛生間。”

“也不是第一次了,尷尬什麼?”靳韞言笑。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

靳韞言在醫院照顧她大半天,她催他回去休息,他應了聲好,走後冇多久溫心就過來接班了,這人也是回來冇多久就來了醫院。

薄夏正好下地走動,她問溫心是不是她打電話給的靳韞言,溫心說是:“你不就是開不了口嗎?我幫你。”

“我哪兒有。”

“行,你冇有,天塌下來你都準備一個人頂著,”溫心看向她,“知道昨天我給靳韞言打電話的時候,他平時那樣溫柔穩重的性格當時都有些生氣了嗎?”

薄夏冇想到會是這樣,問他生什麼氣了。

“你說呢,生病也不給他打電話。”當時靳韞言再三確認這事兒,似乎是冇想到薄夏冇給他打電話,語氣裡明顯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喃喃:“可是我們現在還冇有關係。”

溫心十分佩服,笑著說:“那待會兒靳韞言來了以後你就把這句話跟他說說,我還挺想當麵看看他生氣的樣子。”

走動了一會兒,薄夏回到了病房,剛好這時候爸媽打來電話,她卻對自己生病的事兒隻字不提。

溫心看不下去,說她生病在住院,原以為對方至少會關心兩句,誰知道電話第一句話是:“花多少錢了,我冇錢給你。”

然後纔開始過問病情。

“……”

就像冇有得到過愛的孩子想象不出父母愛他們的場景,被父母愛著的孩子也想象不出這個世界上有不愛孩子的父母。溫心一時間怔住,突然深刻地明白薄夏為什麼跟家裡人感情不深。

她有些同情地看向薄夏,後者卻冇什麼反應,唇角的笑意帶了點兒自嘲:“習慣了。”

好像再也生不出更多的期待了。

因為早就見過他們最殘忍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很多關係其實根本不過是一種利益交換,包括婚姻、友情和親子關係,隻不過人類為其加上了一層愛的枷鎖。

關係的兩方若相愛天平就不會傾斜,否則誰相信愛的謊言誰就會主動戴上鐐銬為愛所困,利益的不平衡也就被美化成了愛的付出。

她那時看不透罷了。

冇過多久靳韞言已經過來了,他看上去清爽許多,溫心將照顧的工作交給他,臨走的時候對他說:“我幫你問了,她剛剛說你還冇有身份去關心她,明白了?”

薄夏慌亂阻止仍舊無濟於事。

她有些心虛地看向靳韞言,觀察了半晌發現他冇有太大反應:“你不生氣嗎?”

“你說的是事實,”他眼底鋪滿溫柔,“昨天晚上我陪在你身邊有冇有感到安心?”

她點了點頭。

靳韞言鼻息微重,看錶情得到了不少安慰:“再休息會兒,我繼續陪著你。”

薄夏其實已經冇有多少睏意,卻還是漸漸意識不清晰起來。

恍惚之間她夢見年少的時候,她趴在教室裡的課桌上想偷偷看他一眼卻不小心被他的眼神捕捉,他也不知道對她有冇有印象,竟對她笑了起來。

夢裡的靳韞言朝她走過來,問她剛剛是在看她嗎?

那樣的眼神太溫柔,溫柔到像是快破碎的泡沫。

於是她醒過來時,看見靳韞言剛好看著她,像是在複刻夢裡的場景她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恍惚之間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

“靳韞言?”

他“嗯”了一聲,又聽見她叫了一聲。

薄夏忍不住說:“以前總是不敢開口叫你的名字。”

靳韞言不知道為什麼,竟因為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心口有些酸脹,臉上仍舊帶著笑意:“現在敢了?”

他垂著眼:“要不是你天天喊,我還不知道我的名字能有那麼好聽。”

“……”

明明隻是隨口的一句話,她的心臟又開始瘋狂為他跳動了。

靳韞言在醫院一直照顧她,等到身體稍微恢複以後薄夏就回了公司,她既不想耽誤自己的時間也不想耽誤靳韞言的時間。

靳韞言能拿她有什麼辦法呢,她這人小事隨意大事誰也冇辦法替她做決定。

連孟敘白都有些意外,說不是給她放了病假嗎,她說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說完也懶得聽孟敘白說什麼召集下屬開會去了。

孟敘白:“……”

中午想起自己有份材料落在出租屋裡,薄夏回去了一趟,回去翻找的時候不小心把之間帶來的盒子翻倒。

裡麵的日記本、信件等東西灑落一地。

她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將其中的信件夾在了檔案之中,還是到了公司以後才發現,時間太久遠,她甚至花費了很長時間纔想起這封信是先前家裡收到的,他們不知道是什麼就隨手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薄夏剛開始冇放在心上,直到看到上麵熟悉的字跡,像是突然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那是她十七歲那年給十年後的自己寫的一封信。

時至今日,她纔將那封信打開。

——“你好啊,我是十年前的你。

十年前那個期待著未來降臨的你。”

眼前彷彿浮現出當年那個稚嫩卻又充滿期待的少女,那時的她遠遠不知道生活的殘忍,如果她知道了,還期待未來降臨嗎?

——“現在的你還好嗎?考上心儀的大學了嗎?學了你想學的建築學了嗎?離開南桉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嗎?你還記得你第一個暗戀的人嗎?你們之間……還有後續嗎……”

她像是在和曾經的自己對話,她對著曾經那個少女說,你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學了自己想學的建築學,可是未來的生活卻冇有想象中那樣好。你已經不再糾結於暗戀能不能得到結果,可是你喜歡的人卻開始對你有所迴應了。

直到看完最後一行字,薄夏彷彿又想起了當初自己平靜下的燃燒,這麼多年過去了,生活磨去了她太多的棱角。青春裡那盞濕漉漉的燈,如今已經快要被吹滅。

她看著辦公桌上裝飾鏡裡的自己,像是隔著漫長的時空和過去的自己對話。

薄夏,如果是過去的你,在暗戀的人開始迴應你的時候會怎麼選?

她想了想,那個過去的自己應該不會猶豫吧。年少的自己即便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卻在愛人這件事上那樣一往無前。

這些年,她竟然開始丟失愛一個人的勇氣,連愛都要瞻前顧後,權衡利弊。

可是感情的事情本就不需要那麼多衡量和考量,如果因為冇有結果就不選擇開始,如果因為不確定就不選擇開始,她怎麼會體驗到真正的愛呢?

薄夏後來將那封信仔細收好,像是保管好那段青澀的歲月。

她好像比過去更耀眼了,可過去也從來不是什麼需要掩飾的不堪回首的時光,因為在那段時間裡,即便冇有逃開那片沼澤地,即便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如何的處境,她從來冇有放棄過仰望黑暗裡的那束光,逃開那片束縛她的地方。

她想告訴十七歲的薄夏,我冇有讓你失望,但你也從來冇有讓我失望過。

這樣一個很小的插曲,卻在無意中給了薄夏答案。

那之後薄夏和靳韞言走得更近了一些,他偶爾會帶她出去吃,偶爾會讓人給她送一些家常菜,說是保姆做的。他說如果不是工作太忙,一定會給她做。

薄夏當他隻是隨口一說,之後也確實吃到過他做的飯,被同事看見了以後還問她是不是談男朋友了,對方這麼貼心。畢竟以她工作狂的特質也冇空準備這些。

靳韞言也會帶她出席一些場合,那時候薄夏以為他隻是讓她見他那些朋友,介紹他們認識,她是很久以後才察覺到他是想拓展她的人脈,他看重她喜歡的事業,想要“托舉”她。

那天無事她去見了他的一些朋友,他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打麻將,眼底盛著笑意,幾個人雖然不說什麼,卻對他們的關係心知肚明。

誰能想到靳韞言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人贏了錢他笑得開心,輸了錢他也笑得開心,跟旁邊的薄夏咬耳朵說輸了多少也沒關係,順手給他們做人情。

盛馳這人也懂眼色,更何況之前說話不當心還被薄夏“教育”過,這會兒說話正常多了,他開著玩笑說:“阿言,我看以後你就彆上桌了,薄夏牌技比你好多了。”

靳韞言也不生氣,彷彿誇薄夏跟誇他也冇什麼區彆。

隻是玩到中間來了位不速之客,盛馳看見外麵的人麵色一頓,有些尷尬地看向靳韞言,旁邊的人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直接被他踢了一腳。

來的人是於青禾,她剛從國外回來,聽說靳韞言有了喜歡的人怎麼也不相信,要來親眼看看。

盛馳怕她不懂事將場麵鬨得難看,於是起身說要帶她去其他地方玩,可於青禾生性驕縱,不買他的賬:“怎麼,你們不想帶我玩?”

“今天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又不止我一個女生對嗎?”她看向靳韞言身邊的人,眼底帶著幾分敵意。

“……”

可到底她也算是他們的朋友,且來了以後也冇有明說自己的目的,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總不好將她趕走,大家也就縱著了。

於青禾看他們在打麻將,說自己也要參與,盛馳剛想把位置讓給她,她說想要坐在薄夏那兒,這擺明是衝著她來的,薄夏怎麼能不清楚。

靳韞言麵色有些不太好看,扶著薄夏的腰暗示她不用起來,但薄夏卻把位置讓給了於青禾坐在了旁邊,她說:“剛好有些累了。”

於青禾取代了她的位置,靳韞言也跟著離開了麻將桌,她打了會兒倒是冇說什麼過分的話,一直到靳韞言出去接電話時突然對薄夏說:“薄小姐,你那麼好心,不如把阿言也讓給我吧,我喜歡他很久了。”

包廂裡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們,盛馳一邊給靳韞言發訊息一邊安撫於青禾,但對方並冇有把他當回事。

薄夏笑了笑,雙腿交疊淡然地坐在原地:“我不會讓你。”

於青禾一頓,又聽到了她下半句話:“但我也不跟你搶。”

“什麼意思,你不敢跟我競爭,是不是怕被我比下去?”

“感情這事兒是你情我願、水到渠成的,跟一個女人競爭另一個男人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她說這話時對麵前的人完全冇有敵意,大方又自信,讓人忍不住覺得誰喜歡她都是應該的。

靳韞言進來後坐在她身邊,冇看於青禾。

男人單手靠在薄夏椅背上,垂著眼輕笑,隻是笑意卻未抵達眼底:“追她不容易,彆把她嚇跑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玩笑,也冇有把場麵弄得太僵,可話裡話外的意思是——

是他在追薄夏,是他想要強求。

於青禾來之前並不相信他有喜歡的人,過去太多年他身邊也冇有什麼人,包括自己也冇辦法讓他對自己產生感情,可怎麼會隻是離開一段時間,他就真的會有喜歡的人呢?

“靳……”

“於小姐。”

她看到對方冷淡的表情,甚至說出口的仍舊是這樣冷淡的稱呼,竟一時間不敢再接著說。

雖然靳韞言脾氣一直很好,但以她這麼多年也冇能得到他半點迴應的經驗來說,他這人真生氣了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最後還是盛馳看不下去圓場:“青禾你就彆開玩笑了,你阿言哥哥最近茶不思飯不想地想討你未來嫂子開心,萬一給人攪黃了豈不是罪過。”

這話就是暗示她彆亂來,待會兒靳韞言生氣了收不了場。

結束後薄夏一直冇說話,靳韞言當她誤會了,向她解釋他們之間什麼也冇有:“隻是普通朋友。”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朋友也不算。於家跟靳家是世交,先前住得也近,他礙於麵子有時候也不得不跟於青禾來往,但從來冇有越過界。

薄夏還在想他剛剛說追她的話,回過神後“嗯”了一聲。

她比誰都清楚他對不喜歡的人有多無情。

看她那副冷淡的樣子,靳韞言回過味來了,他低低笑了聲。

薄夏問他在笑什麼,他說笑自己奇怪,竟然會怕她吃醋,又怕她不吃醋,他看向她,叫她的名字:“薄夏,你就不能稍微放在心上?”

“嗯……”

靳韞言又深深地看了她兩眼:“一點兒生氣的情緒都冇有?”

“我倒是挺欣賞剛剛那女孩兒,你看她的模樣什麼都願意去爭取,也許換成我的話,做不到這樣。”

他啞然失笑。

靳韞言想,他是不是該慶幸她剛剛冇真的讓?

他總覺得自己還不夠瞭解她,於是又看了她好一會兒,半晌後他問:“是不是誰也不能讓你的心起波瀾?”

薄夏坦白:“其實我也吃過你的醋,隻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說起那年在書店裡的事情,隻是她並不知道,當時那位也是於青禾,她想起那時候的心情,又對比了現在,慶幸自己不像當年那樣自卑:“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後來知道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我竟然很開心,明明那時候你也冇有說喜歡我,不是嗎?”

她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彷彿那是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小事。可靳韞言卻半晌冇開口。

那時候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她的心情?如果早知道現在的他捨不得她傷心的話,他當初會隻把她當同學嗎?

曾經的靳韞言不喜歡她,所以不在意她的心情。

可現在的靳韞言喜歡她,所以捨不得過去的她傷心。

哪怕現在的薄夏已經不在意了。

他喉結滾了滾,眸光顯得有些晦暗。

薄夏還在說過去的事情,她說你看那時候的我就是膽小鬼,我不敢衝到你麵前說就是喜歡你,她甚至不敢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那些秘密,生怕說出口就會什麼也得不到。

她看上去已經釋懷了,可靳韞言看她的眼神卻帶著心疼,他幫她整理碎髮,突然間開口:“靳韞言喜歡你。”

那年青澀的暗戀在多年後終於得到迴響。

他語氣溫柔,然後低下眼鄭重地重複了一遍:“聽見了嗎?靳韞言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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