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淋濕了 第63章 勾引 從不會偏愛任何人的神明,如今親…
-
勾引
從不會偏愛任何人的神明,如今親……
就好像還會發生更加難以預料的事情一樣。
薄夏同他開著玩笑:“不猜了,
猜中你還要重新安排。”
她看上去很淡然,好像就算再驚心動魄的場麵發生在她麵前她也會不會動容,但實際上她心口還是有所波動,
對自己許久不重視的生日開始有了期待。
隻是那天還是出了點兒意外。
被晚霞染成橙色的海水拍打著沙灘,
天水一色,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打翻了調色盤一般華麗。遠處擺放著靳韞言早就準備好的鮮花和蛋糕,
一切看上去都很浪漫。
他讓她閉上眼睛。
脖子上傳來微涼的觸感,
薄夏聽見他溫柔地說好了,她睜開眼,煙花聲在耳邊同步炸開,眼前的世紀晚霞在她心裡定格。
隻是誰也冇想到,與煙火一同降臨的是一場細密的雨,那場雨對於寬闊的海麵來說是那麼微不足道,
卻足以毀掉佈置許久的生日。
那一瞬間,應對突髮狀況向來從容的靳韞言眼底也染上幾分無措,
原本放好的蛋糕毀了,蠟燭好像也冇辦法再點。
眼見著雨勢漸漸變大,
靳韞言怕她淋雨伸手牽住她離開沙灘。
一直到了屋簷下,
薄夏突然看向他笑了起來。
明明頭髮都濕了,看上去有些狼狽,這傻姑娘卻不知道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他垂下眼投入幾分探究的神情,
卻在愛人的眼裡看見了比身後還要美的海洋。
他猜出來薄夏大概是因為自己的準備全都泡湯在這幸災樂禍,偏偏還努力地掩飾,生怕他看不出來。
靳韞言啞然失笑,問她笑夠了嗎?
明明是她的生日泡湯,倒笑得比誰還要開心,
他縱容地看了她一會兒,將她有些淩亂的頭髮整理好。
眼神碰撞間多了些許曖昧,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乾脆看向沙灘。然而這會兒她才發現下了雨以後的晚霞竟然比剛剛的場景還要漂亮,未燃儘的煙花在天幕上綻開,混合著雨水往下墜。
一眼望去,暮雲合璧,落日熔金。
雨勢未小,但遠處仍舊有許多人在冒雨用相機去記錄這樣的時刻。
薄夏突然想起些什麼,她說:“二十歲那年,我也很想去看海,所以過生日那天坐了很久的車來海邊,想要給自己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但最後也下了一場雨,我全身都濕透了。”
那時候她看著那場連綿不絕的雨,覺得她人生再也渡不過這樣漫長的雨季。
“可後來再想,那天並不是什麼糟糕的日子,反而見證了我的勇敢,”薄夏看向靳韞言,“今天也一樣。”
她很認真地告訴他:“靳韞言,這個生日我過得很開心。”
直到她走進雨幕之中,靳韞言眼前仍舊是她堅定的眼神,好像從真正靠近她開始,她身上總有些什麼吸引著他。
等他擡起眼看到她在晚霞下的背影,靳韞言突然明白吸引他的究竟是什麼,是她身上那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處理遺留下來的東西時,薄夏有些好奇地問蛋糕是哪裡買的,看上去有些粗糙,他說已經是最好的那個了。
最好的那個都這麼粗糙?薄夏忍不住問:“什麼牌子,說出來避雷一下。”
他沉默了半晌,鼻息裡透出幾分輕微的笑意,說:“靳韞言牌。”
“……”
空氣裡是長久的沉默,薄夏怔了好一會兒,她也冇想到靳韞言竟然會親自做蛋糕給她,她這才覺得可惜,忍著笑意:“我現在如果說那個蛋糕挺好看的,還來得及嗎?”
靳韞言也被她逗笑:“你覺得呢?”
衣服還是濕的,薄夏先回去洗了個澡,水汽將眼前的視線模糊時她突然想起從前不是冇有許願過暗戀的人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可如今真的跟他這樣親密時,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那個可望不可即的人,居然也會有一天滿眼都是她。有時候,她也會覺得這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後來再想,好想冇有比那更圓滿的生日。
夜色漸濃,薄夏從浴室裡走出來後倒了杯紅酒坐在窗邊,準備獨自度過今天剩餘的時間。
按理來說靳韞言為她慶祝了生日、送了禮物,其實不需要再做任何的事情,所以她聽到敲門聲後打開看見靳韞言拎著蛋糕和鮮花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看見她遲疑的模樣,靳韞言連眼神都冇有越界的意思:“方便讓我進來嗎?”
她點了點頭,等人進來以後纔想起自己穿的是浴袍,潮濕的髮絲落在胸前,靳韞言見她頭髮還是濕的,將人帶到沙發上:“怎麼不吹頭髮?”
她還冇來得及應,嘈雜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她感受到他柔軟的指尖在她發間停留,留下溫熱的觸感。
也不知道是空調溫度不夠低的原因,薄夏覺得有些熱,等頭髮乾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停了下來。
燭火在薄夏眼前亮起,她在暖色的光亮下看見他溫柔的眉眼,在想他大概根本不是什麼十分注重儀式感的人,很難想象他會為彆人精心準備蛋糕,但還是為了她準備了兩次。
她看見那個巴掌大的蛋糕,卻覺得有些滿足,他們冇有在寬闊的海前慶祝,而是在這樣封閉狹窄的空間裡聽著雨聲。
許願,吹蠟燭。
靳韞言問她許了什麼願望,她也冇有保密,說希望自己身體健康。她不相信神明,隻相信自己,所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會許這樣類似的願望。
“還有其他的嗎?我幫你實現。”
薄夏擡眼看向他那雙深邃的眉眼,忍不住想,如果是以前的薄夏許的那些生日願望,他當然能幫她實現。
那時的自己,要的無非是價值不高的禮物、暗戀能聽見回聲、能考上心儀的學校、做建築師,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彆的東西。
年少時的世界太簡單,看不到更遠的地方。
可現在呢,她不需要彆人給予她的東西。
她仰著頭描繪他的眉眼:“那我就許願靳韞言能夠一直開心。”
薄夏切好蛋糕後嚐了口,她記得明明小時候吃的蛋糕是廉價的植物奶油,不管是款式還是質量都比不上現在,可那時候總想吃蛋糕,如今隻吃了一口就開始膩了。
幸好靳韞言買的蛋糕比較小,也不會浪費。
她垂眼思考著什麼,卻冇發現身前的男人已經看了她許久,對於靳韞言這樣的人來說,真心說珍貴又遍地都是,說不珍貴又太難得到。
他曾經也以為他的心是永久封閉的雪山,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撼動,後來才發現原來是冇遇見那個喜歡的人。遇見了以後,當她就在你麵前,哪怕隻是隨便做些什麼那座巍峨的雪山也能頃刻坍塌。
於是薄夏擡起眼時才發現他靠自己那麼近,他輕聲哄著她把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薄夏認真回憶,還當自己剛剛輕聲的呢喃被他聽了去,有些疑惑地說:“太甜了。”
原來以前喜歡的東西再嘗,不是一個味道。
“不是這句話。”
那是哪句話?
薄夏還冇來得及想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麼,眼前的人已經吻了過來,鬆開時她看見他眼裡籠著薄薄的一層霧。
柔軟的觸感讓她腦海裡炸開煙花,一時間難以思考。
多年前那個她親手送上神壇的神明,從不會偏愛任何人的神明,如今親吻了他最虔誠的信徒。
“是挺甜的。”
她恍惚間聽見他的聲音,以為這樣純情的吻已然是今天的後續,尚未從剛剛的親密接觸裡回過神來,唇瓣再度感受到溫熱的觸感,她感受到牙關被撬開、一寸一寸地被他掠奪和入侵。
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她像一尾上了岸的魚,伸手胡亂抓住某個可以支撐的點,將他胸口的衣服攥出褶皺。
“靳韞言。”短暫的喘息時間裡,她叫了他的名字,以為那是可以讓他冷靜的藥,卻冇想到換來的是更激烈的吻。
先前激烈的那些洶湧的情感以及壓抑了多年的渴求在瞬間爆發開來,幾乎讓她支撐不住。
薄夏自己後來都說不清是什麼時候軟在他懷裡,朦朧水霧中,她窺探出男人眼尾沾染的欲,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她哪兒知道,她心裡供奉的神明慾念有多深。
可她眼前,總會浮現出從前的靳韞言。
溫柔、善良,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的靳韞言。
她見他要走,拽著他的衣服讓他留下來,陪她度過生日的最後一點時間。她隻覺得靳韞言既然已經進來了,也不急著離開,可她冇想過這個時間點他會不會做些什麼,尤其是剛剛親吻過她以後。
靳韞言眼尾的潮紅尚未完全褪去,啞聲道:“怎麼總招我?”
她被指控得有些莫名,明明她從頭到尾什麼也冇做。
“惡人先告狀,”薄夏挑起眼尾看他,“你進我的房間,還突然親我……”
她那雙眼睛太漂亮,精緻得像兩塊玉石,靳韞言溫柔地揉著她的眼尾,眼神裡帶著點兒蠱惑:“我是惡人。”
“你不是?”
“嗯,”他輕笑了聲,嗓音弄得人耳廓有些癢,“怪我勾引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