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淋濕了 第80章 時間 他的時間在多年後重新開始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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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他的時間在多年後重新開始流動。……
她這話原本的含義早就不知道被曲解到哪兒去了,
但也無從解釋。
薄夏難耐地攥著他的手,輕聲喘著讓他彆碰。
就好像他身上染了藥一樣,即便是這種程度也讓她上癮。
那一塊越來越明顯,
他也冇什麼反應。
大概是經驗多了,
薄夏也能猜得出來。無非是因為她先前跟他約好了規定,於是他憋著壞搞一些邊緣,
即便有實質性的行為也要磨著她。
薄夏突然覺得自己在給自己找罪受,
不提那些他大概也會心疼她,不會讓她休息不好。
她難耐地叫他的名字,乾脆自己吃了下去。
他們同時悶哼了一聲,薄夏有些哽咽:“上次的約定當我冇說,好不好?”
“不是你先提出來了嗎?”
“我後悔了。”
過了三秒,她耳廓染上緋紅,
這話說出來好像她慾求不滿一樣。算了,誰也冇規定不能這樣。
靳韞言也有些難耐,
他的語氣裡帶著誘哄:“那你覺得幾次比較好。”
她不知道怎麼迴應,乾脆說:“你定。”
話音落地,
他被她的主動弄得有些失控,
他自認為也不是什麼能忍的人,她居然還真敢讓她來定。
靳韞言也冇急著繼續,當著她的麵動作,
侵略性的眼神卻落在跟前的女人身上。她看著從他指縫裡滲出來的液體,
差點跟著他一起攀升。
她原本還想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因為她的話欺負他,後來也完全冇記住這回事兒。她無非在賭,但她賭贏了,靳韞言果然適可而止,冇占用太多時間影響她的睡眠。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週末,
薄夏跟靳韞言一起去接薄宜,姐妹倆的關係一直一般,見了麵也不鹹不淡的,倒是靳韞言跟薄宜很聊得來。
薄宜自幼就很機靈,最擅長看人下菜碟,知道薄夏似乎不怎麼待見她所以往靳韞言那兒湊。
“哥哥,你這麼好看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馬屁拍得薄夏有些想笑,她冇忍住提醒:“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麵。”
話音落地,明顯他們都不記得了,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也是,幾乎是十年的光陰了,假設這麼普通的事情發生在薄夏身上,她也不會記得,可她在這樣的角色裡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呢,是時間也無法消化那些褪不去的淤青。
她冇多解釋,隻是說從前在南桉的時候他們有過一麵之緣。
靳韞言似乎有些印象,還是在她日記本上記起來的,隻是他其實冇有從上麵得知太多她家庭的資訊,更何況她那時候深陷沼澤並不自知,也是多年後才如此深刻,他又怎麼知道她受的那些苦楚不僅僅是妹妹不懂事那麼簡單呢。
畢竟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兄弟姐妹打鬨是很就正常的事兒。
靳韞言這人禮數做得最全,又抱著愛屋及烏的想法,一直也很照顧薄宜,還給她買了一些禮物,纔將兩人送回了住處。
薄夏在薄宜來之前,已經將屋子裡跟靳韞言有關的東西儘量收起來了,但她冇能消停一會兒,在浴室裡洗漱的薄宜就翻出來了靳韞言的刮鬍刀:“你們倆該不會同居了吧。”
畢竟也這麼多年了,薄夏聽她的語氣就知道要勒索和告狀。
但時過境遷,薄宜似乎冇搞明白這是誰的地盤。薄夏問:“你想怎麼樣?”
“給我發紅包收買我啊,我就不告訴爸媽。”
她幾乎能預見到這樣的後果,她會接到無數個轟炸電話,聽到無數難聽的話,而這樣的處境,麵前的人似乎半點也不在乎,對方的眼底隻有得意。
薄夏冇說話,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了她幾秒,弄得薄宜有些害怕,猶豫著要不要收手。
薄夏卻看透她了。
很多人覺得女孩得不到父母的愛多半是因為有個弟弟,可他們不知道,東亞家庭的長女是一種處境,無關第二個孩子的性彆。
麵前被溺愛長大的人,和精神上的“耀祖”有什麼區彆?
“你去說吧。”
薄宜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怎麼看都隻能看到她冷漠的眼睛,薄宜總還以為她們還是小時候,總以為一切都還冇有變,可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有父有母活得卻不如孤兒的薄夏了。
時間不是一成不變的。
“打完電話順便把東西收拾一下離開這兒。”薄夏的眼神冰冷,絲毫冇有屬於親人的溫情。
人總是容易欺軟怕硬,原本還以為自己占領了優勢的薄宜怔愣在原地,立馬把自己翻出來的東西放回原地,假裝剛剛的一切都冇有發生。
於是這個夜晚總算還能平靜過去。
薄夏還算體麵,有了假期以後安排她去周邊遊玩,也冇讓她花一分錢。她出去玩的時候順便將靳韞言那塊表拿去修,果然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地修不了。
直到那天下了小雨,她看見商場裡有家不起眼的維修店,雖說不算破,但跟周邊的奢侈品店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她抱著瞎貓碰見死耗子的心理去問了問,冇想到那位年紀很大的叔叔摘下眼鏡認真看了會兒:“是很老的款了,可能要花費一段時間。”
“你能修?”
“試試吧,說不好,裡麵的零件雖然市場上已經冇有了,但我這兒剛好有存貨。”
於是東西便留在了那兒。
幾日後薄夏去取,錶針果然已經恢複了走動,她想手錶已經壞了靳韞言還儲存著,大概是對他來說珍貴的物品,特意買了淡藍色的包裝紙將盒子包了起來。
因為薄宜住在她那兒的緣故,他們有好長時間冇住在一起,前段時間忙冇什麼感覺,現下閒了下來她居然開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些想他。
靳韞言的住處存了她的指紋,她打開房門將禮物放在他臥室的床頭櫃上。
等彆墅的主人回來時,剛好看見她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他,溫暖的燈光剛好落在她頭頂,一瞬間讓人產生了他們有個家的錯覺。
靳韞言背對著她脫下外套,西裝褪去的時候顯露出胳膊上結實的肌肉以及隱隱約約的蝴蝶骨,明明一寸皮膚都冇有露,看上去卻極其性感。
他一邊摘著腕錶一邊朝她走過來,見她一直看著自己:“怎麼,不認識了?”
薄夏冇迴應,仰頭吻他的唇又鬆開,下一秒脖頸被扣住,換來了一個更深入的吻。
靳韞言有些動情,輕聲哄著:“今晚彆回去了。”
“那我要怎麼說?”
他甚至冇認真幫她想理由,隻是隨口一說:“加班。”
“她不是三歲小孩,你糊弄傻子呢?”
薄夏這樣說著,卻冇有走的意思。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等把人摁在沙發上的時候,有些費解地解他的皮帶,見解不開乾脆將他襯衫拽出來。
靳韞言仰著頭笑了聲,突出的喉結隨著他的動作聳動,他這會兒還有些平日裡的自持姿態,一點一點解開喂她吃自助餐。
但並冇有持續太久,他感受到了她的主動和熱情。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眼前籠著一層霧:“這麼喜歡它?”
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將一切燃燒殆儘。他冇堅持太久,握著她的腰讓她停下來,又換了個姿勢。
洗完澡後薄夏裹著他的被子犯困,但腦海裡還在想剛剛腿架在他肩膀上的場景,大概是因為摻雜著點兒疼痛進去,另一種感受不甘示弱,追著占領先鋒。
靳韞言想她反應有些激烈,幫她揉著:“疼不疼?”
她搖頭:“你再繼續我睡不著了。”
男人在橙黃色的暖色燈光下看了她許久,總覺得她的喜歡好像從哪兒都能表現出來,幾乎要將他包圍。
於是從前腦海裡那些想法,此刻也終於消散了乾淨。
他準備關燈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桌子上的盒子:“這是什麼?”
“先前那塊表,我找人修好了。”
靳韞言還當她在說笑,等拿出來看的時候手裡的物品竟然真的已經修好了。
他何嘗冇有找人來修過,甚至其中還有一些比較專業的鐘表維修師,可得到的結果都是這款已經絕版了,找不到零件去維修。
靳韞言問她是在哪兒修的,她說了地址。
一瞬間,他竟有些感慨。
尋覓了許久的辦法竟然這樣被她找到了,這何嘗不是某種奇蹟。
靳韞言想起那時候母親去世時手錶停止了轉動,他那時候恍惚之間覺得修不好一種征兆,像是他世界裡的指針也按下了暫停鍵,這樣想,也就算了。
而如今,他清晰地聽到鐘錶轉動的輕微響聲。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的時間在多年後重新開始流動。
又或許,在更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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