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濕吻 029
意外目睹
顧言沉站在靠牆的位置，目光落在一處。
順著他看的方向移動，於漓再次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那個叫溫祈知的學妹。
學妹身邊站著一個女生，兩個人應該在聊天。
顧言沉站的位置不遠不近，相隔的中間一直有學生在來來回回走動。
看樣子那個學妹沒發現顧言沉的存在，直到老師用廣播喊話參賽人員集合，從始至終沒往邊上看一眼。
“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有人注意於漓的舉動，湊近問。
“實在奇怪。”於漓說。
“什麼奇怪？”那人好奇。
“沒什麼。”於漓終於回神，“就是奇怪顧言沉去哪了，不知道有沒有找老師請假。”
“顧言沉啊，請不請假沒區彆。誰敢管，誰又會管。”那人坐回座位。
她說的沒錯，顧言沉請不請假沒任何區彆。畢竟是學校捧在手心怕化了的物件，指望著他拿下這次高考狀元揚眉吐氣一番呢。
五年前，江城一中一直是本省的高中老大，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附中。平時的大型聯考偶爾超過就算了，居然連著兩次高考狀元還被對方搶了去。
大佬當習慣了，怎麼能容忍打臉的情況再次發生。
起初顧言沉走的是競賽保送路線，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暑假回來突然改變了這個想法，決定參加六月的高考。在這之前，已經有好幾所國內頂尖大學丟擲橄欖枝，全被拒絕。
換做其他學生這樣任性，早就有老師輪番做工作，但這人是顧言沉。因為他們知道，人家有“任性”的資本和實力，屬於他的位置誰也搶不走。
有顧言沉參加這次高考，一中的狀元絕對穩了。
“我就搞不懂，為什麼非要參加高考？早點解放早點放鬆不好嗎？保送四月就開始放假了。”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人聽說，顧言沉參加高考是因為能在學校多待幾個月，為了陪什麼人。”
“假的吧。除了裴臨則，誰有這麼大麵子。其實裴臨則本來也可以走的，結果看到顧言沉留下，他也不走了。真是一對奇葩。”
聽著大家的談話，不知道為什麼，於漓腦子突然浮現溫祈知的臉。
“沒聽到本人親口說，真真假假誰知道。”說話的人看向於漓，“你說呢，於漓。”
“高二他可以走都沒走。”於漓收了思緒，走到自己位置坐下，“隻能說每個人選擇不同，自己滿意就行。”
……
現場觀眾縱然很多，台上的溫祈知大方自信。一口流利的英文配上清透又乾淨的聲線，聽著格外舒服令人很是享受。
比賽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但她以前也是全校師生發言的常用代表，這種場麵見多便也習慣了，發揮穩定。
演講結束不能馬上離開，需要等最終結果揭曉，然後當場頒獎。
在側台坐著等待期間，溫衾從另一邊繞過來，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
“你口語怎麼這麼厲害，我剛才都聽呆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溫祈知笑了笑。
通過剛才短暫的接觸，能感受到對方是一個性格直爽，有點自來熟的女生。
“說真的，開始我還想超常發揮了，有自信能拿第一。”溫衾停了一下，接著說，“結果聽完你的，自信馬上少一半。”
比賽還在繼續，一個又一個人員上台。
就在溫祈知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想出去透透風時，隱約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肩膀被人推了一下。
“我說了吧，你這麼厲害，肯定是第一。”溫衾為自己猜對感到得意，挑了挑眉。
溫祈知打哈欠的嘴巴保持半張，看著她。
雖然沒出聲，但溫衾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我拿的是第二，很不錯了。”
廣播裡一直在說著什麼。
見溫祈知突然往一個地方望，整個注意力都被吸了過去，溫衾上手拉她。
“美女，我們要上台領獎了，整理一下著裝。”
溫祈知這才收了視線，低頭整理衣領，拉好校服拉鏈。
除了對應的證書，學校很有儀式感準備了一捧鮮花。
拍完照下台，溫祈知意外看到顧言沉，跟著一名女生進了後台。
後台平時沒人進。因為舉行活動的時候會被充當換衣室，裡麵沒有裝監控。
他們進去做什麼？
溫祈知來不及細想，匆匆和溫衾說了聲下次見，往後台奔去。
後台的門沒鎖，一推就開。
溫祈知探進一顆腦袋張望，與站在中央的顧言沉直麵對上。
後台空蕩蕩的，除了幾張桌椅一個櫃子，隻有他一個人，一起進來的那名女生不見蹤跡。
溫祈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顧言沉麵前，直接撲了上去，兩隻手一把抱住他。
顧言沉被她撞得後退半步，護住人的同時還要顧著花。
“我拿了第一名，你剛纔看到了嗎？”
“嗯，不僅看到還拍了照。知寶果然厲害，做什麼都會成功。”顧言沉從不吝嗇對她的誇讚。
溫祈知洋洋得意，揚眉道：“那是當然。”
顧言沉笑道：“市省國家的第一你都拿過，也沒見你高興成這樣，一個校級獎就這麼開心？”
“那不一樣，因為這次的第一名有你參與。”
顧言沉一愣，眼底有什麼東西飛速閃過。
“對了，你來這做什麼？”溫祈知環顧四周，“這裡一般不是鎖著的嗎？和你一起進來的另一個人呢？”
“鑰匙歸她管，過來幫我開門，從後麵這扇門走了。”顧言沉撫摸她的頭發，“我在等你。知道你會看到，也知道你會進來。”
溫祈知：“等我？為什麼在這等我？”
“你不是怕被彆人看到，知道我倆的關係？”顧言沉說。
溫祈知感覺哪裡怪怪的，不像他的做事風格。沒等想明白，隱約聽到說話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溫祈知皺眉，“外麵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吵。”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屏息安靜聽了一會，大概弄清了情況。
後台近期在升級改造，原本的隔板被拆，他們站的位置隻留一塊用於遮擋的幕布。
頒完獎，舞台上所有燈光熄滅，而後台亮著燈，如此一來形成幕布情景劇的效果，被外麵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看到了什麼？
當然是看到她和顧言沉抱在一起的影子。
學校這種地方，看到一男一女做出這種舉動……
溫祈知人都傻了，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
她很快反應過來，拉著顧言沉往另一扇門跑。
門外就是樓梯間，眼看老師馬上追上來，溫祈知把花往牆角一放，用最快的速度把高馬尾變成丸子頭。
顧言沉沉默地看著，把外套脫下，轉手披到她身上。溫祈知來不及問為什麼，胡亂地套上。
溫祈知弄好這些，本想拉著顧言沉接著跑路，結果沒注意看地上，踩到一張紙，腳下一滑跪了下去。
溫祈知和顧言沉同時懵了。
與此同時，門被人從裡麵推開。
出來的老師看到雙膝跪地的溫祈知和站著的顧言沉，滿臉震驚地問他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