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濕吻 030
預設成另一種關係……
溫祈知顧不上膝蓋傳來的痛，咬著牙語氣放緩說：“我聽說顧學長成績很厲害，比賽前拜托他分我一些好運，現在正還願呢。”
顧言沉：“……”
他不太想說話，彎腰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這樣嗎？下次不要這樣了。這裡是學校，不要搞這套，要是被人看到誤會了怎麼辦。”老師不太懂現在學生的思維，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跑出來。
溫祈知想起宋晚汀說過，這邊樓道的監控前幾天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集體罷工，到現在還沒修好。
溫祈知撒起謊來不帶眨眼，“沒注意。”
老師狐疑地打量眼前兩個人——發型和衣服都對不上。
雖然現在天氣轉暖，但還不到隻穿一件的時候。
顧言沉此刻身上隻有單薄的一件短袖。倒是溫祈知，穿了一件衛衣，外麵還套了一件外套。
“你外套怎麼這麼大。”老師還是感覺奇怪。
溫祈知用老藉口，“我比較喜歡穿大的衣服，這種叫oversize風格。”
“下次彆這樣穿，校服要有校服的樣，得穿著板正工整。”老師聽不懂什麼放風，嚴肅地說。
溫祈知乖巧點頭，“嗯嗯，知道了，我以後不穿了。”
人是抓不到了，老師沒一會離開。
目送老師消失在樓道轉角，顧言沉低聲問身邊的人，“為什麼說謊，實話實說其實也沒問題。”
老師問起，順著話交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可以了。
溫祈知自己也不清楚，情急之下腦子一抽，謊話直接水靈靈脫口而出。
“我當時腦子一亂，沒想那麼多就直接說了。”
至於為什麼會腦子亂，為什麼下意識的反應是想隱瞞——可能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將他倆的關係預設為另一種，所以才會慌亂，才會想著趕緊跑路和撒謊。
至於另一種是哪一種……
反正不是兄妹……
這些想法隻會埋在溫祈知心底，牢牢守住，不會說出口。
顧言沉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好幾圈，企圖看出點什麼。
“都怪你，還說不會被人發現。”溫祈知受不了他的眼神，彆開臉說，“你不知道後台最近在改造？”
說到這個，顧言沉表情看起來跟以往不同，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哦，我不知道。”他說。
說話的語氣聽著不對，溫祈知死死地盯著他看。
盯了半晌，沒發現什麼異常。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離開的時候，顧言沉在後麵說了什麼，溫祈知心裡想著事沒聽見，拿起地上那捧花頭也不回地走了。
……
溫祈知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放學，班上同學走了一大半。
宋晚汀在等溫祈知，收拾書包的速度有意放慢，見她回來，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是不是第一？”
溫祈知挑眉，“當然啦。”
說完，把手裡的花束塞她懷裡。
宋晚汀被鮮花撲了滿懷，鼻尖縈繞著好聞的甜香，很是驚訝。
“你這是……？”
“送你的，感謝我的好姐妹今天一直在給我加油打氣。”溫祈知說。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宋晚汀低頭湊近花，仔細嗅了嗅，“等我到家，我馬上把家裡插滿。”
宋晚汀對花花草草感興趣，家裡常年插著鮮花。
溫祈知把證書放好，開始收拾帶回去的作業。
“你穿這麼多不熱嗎？”宋晚汀好奇地問，想了想又改口，“不對，我記得你今天沒穿外套。”
聽到外套，溫祈知猛地低頭看自己身上。
糟糕，忘記還給顧言沉了。
那他身上豈不是隻有一件短袖？十幾度的天，不小心感冒了怎麼辦？
溫祈知急著去找顧言沉，收拾東西的速度加快。
“溫祈知，這個東西是你的吧。”阮甜走近，遞了一個東西過來。
溫祈知半眯眼看去，看到躺在她掌心的銘牌。
看到上麵“顧言沉”三個字，溫祈知恍惚了一會，抬頭看她的臉。
阮甜沒有驚訝，也沒表示好奇，一臉平靜地對她說：“你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到它從你身上掉下來。”
見對方沒有問些什麼的打算，溫祈知拿走那枚銘牌，語氣和音量沒任何變化。
“謝謝。”
阮甜收了手，朝她笑，“不客氣。”
阮甜走後，早就猜出外套是顧言沉的宋晚汀靠過來。
“不正常，她怎麼一點也不奇怪，居然什麼都沒問。”
溫祈知把銘牌塞進口袋，“不清楚，以為是我撿的吧。”
宋晚汀往阮甜背影看了好幾眼，撓撓頭，“是嘛……”
——學校後門
溫祈知最後沒等到顧言沉，等來了裴臨則。
裴臨則走到樹下，彎腰拍了拍拿樹枝在地上畫圈的溫祈知。
溫祈知抬頭，隻看到他一個。
“我哥呢？”
“阿言被老師留住了。”裴臨則抓住溫祈知伸來的手，把她拉起來，“聽說一中這幾天不太平，附近有批小混混亂晃悠，你哥不放心，讓我送你回去。”
一中周圍有小混混的事，溫祈知知道，早上同學和老師提過。
好些同學在路過的時候被敲詐勒索。對方不僅人數多還會動手打人，揚言要是敢告訴大人，就算被抓，出來後一定會纏著不放。
那些人敲詐的目標物件很明確——儘挑些老實膽小，不敢惹事的乖學生。
其中三名同學被連續敲詐一週，直到其中一名的家長發現孩子手臂上有傷，學校領導這才知曉這件事。
“又被留啊，這是第幾次了。”溫祈知丟掉手裡的木棍，“怎麼不留你呢？”
裴臨則：“……”
溫祈知表情故作誇張，“難道是你太沒用了？”
裴臨則：“……”
他轉身作勢要走，溫祈知連忙挽住他手臂把人拉了回來。
“哥、哥，臨則哥哥，我錯了。”
一聲“哥”喊得裴臨則沒脾氣，歎了口氣。
“夠了哈，祈知妹妹。一份點心而已，有必要記仇到現在？你小言哥哥後來不是幫你報仇了，給我留下的心理創傷到現在還有呢。”
“嗯嗯，不記了。”
溫祈知鬆開抓他的手，改為抓住書包帶子，扯著往一個方向走。
“走吧，送我回家。”
走在路上，裴臨則越想越不對。
怎麼回事，自己是不是掉坑裡了？
那群小混混到底有多少人，學校不說，大家都不知道。隻是讓各班的班主任提醒班上學生，走讀生放學後不要獨自進路邊上的小巷，回去時最好幾人結伴而行。